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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沐青一個眼刀飛來:“死小七,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從丹便乖乖縮回了頭。“既然從丹找到,那他也該回家了,這些年來多謝魔王照顧。”兮月不理會他,只將一雙眼來直勾勾地看著從丹,那眼中赤紅炙熱,仿佛能燒出火來般。“你真要走?”從丹猶疑著點(diǎn)頭:“謝謝你這些年照顧我,對我那般好,但我是天人,必須回去了。”“你對我……便沒有一絲留戀?”那少年擰凝著眉,似乎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更不明白那樣炙熱的眼神里包涵的是什么。他太干凈了,干凈得不懂世俗情愛。“我自是有些不舍的,可你是魔界的王,我是天界的皇子,我不能繼續(xù)留在你身邊,這樣……不好。”魔王不再說話,沉悶的空氣一瞬間變得殺機(jī)四伏,蓄勢待發(fā)的天兵,蠢蠢欲動的魔兵,只要一聲令下,他們腳下的土地便是戰(zhàn)場。整個空氣都似凝結(jié)了,在這長久的凝結(jié)中,一聲低笑打破了沉悶,兮月卻是笑了,他對從丹道:“你離不開魔界,必須永遠(yuǎn)在我身邊。”從丹還在疑惑時(shí),沐青卻是臉色一變,推著從丹后退:“快走,離開魔界!”魔兵們本欲阻止,卻被兮月攔下,他嘴角含著優(yōu)雅的笑意,長生獨(dú)立在重兵之首,身后是兮云宮猙獰厚重的大門,宮門之后,漫天夕陽燒著了云彩。兮月一直含著笑,盈盈紅眸看他們撤退,仿佛只是送別。天兵們且退且警惕,他們可不認(rèn)為魔王會這般容易就讓七皇子走,沐青也是疑惑,明明就要退出魔宮的最后一層陣法結(jié)界,那時(shí)他們便可乘風(fēng)登天,魔族便再追不上他們。可他們一退出結(jié)界,從丹捂著心口噴了一口鮮血,直喊著疼。沐青憤憤回頭瞪向兮月:“你對他做了什么?”兮月道:“他只要離開魔宮便會心臟碎裂而死。”沐青愣了一愣,回頭看疼得倒在地上的從丹,再恨恨看向兮月,對身后人道:“把從丹抬回去。”果然,從丹一回到兮云宮的結(jié)界內(nèi),心疼之感漸漸淡去,然而臉色蒼白如縞素,嘴角一點(diǎn)殘余鮮血,雙目無神。適才兮月言語,他全然聽見。他問兮月為何要這般做?兮月道:“我要你永遠(yuǎn)在我身邊。”“為……何?”他不懂,一個魔為何要一個仙永遠(yuǎn)留在他身邊,在他身邊有何用?兮月不答。他要如何讓一個不懂情愛的仙明白一個魔的愛情,讓那樣干凈的心染上塵垢?他只道:“從丹,留下來吧,我會對你很好。”“可是我想回家,想見父母和哥哥jiejie,還有很多的朋友。”“可你回不去了,在魔界,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我不!我想回家,你讓我回家好不好?”他像以往一樣請求他,帶著一點(diǎn)撒嬌的任性,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兮月的沉默。他急得都快哭了,可憐地望著沐青:“三哥,我想回家……”最后幾個字漸漸隱沒在了風(fēng)中,因?yàn)槟菍櫮缢男珠L換了一副冷漠的面容,退了一步避開他的親近。“三哥?”他疑惑地望向他的兄長。沐青的聲音冷漠得不帶絲毫感情:“既然回不去,那就永遠(yuǎn)留在魔界吧,從丹。”從丹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澄澈的眼中漸漸露出慌亂,他雪白的衣裳單薄地在風(fēng)中搖擺,飄出幾顆濺落的血花來。沐青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只有他才能聽到:“好好留在這里,牢牢套住兮月的心。”從丹還是不懂:“為何?”沐青的目光落在遠(yuǎn)處魔王身上,露出一種詭異的神情,似笑非笑,似一種嘲諷又似一種厭惡:“他看著你的目光太過露骨,難道你看不出來?”他這句話說得不小,恰巧那遠(yuǎn)處的魔王以及身后的魔兵都聽了個清楚。從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與兮月的目光相撞,身子猛地一燙,那目光太過炙熱,像要把他燒著般!這個男人一直這樣看著他,神情沉靜似水,優(yōu)雅如月,身后龐大的兮云宮和漫天灼燒的云彩厚重又灼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那目光太露骨了,太過露骨了!第八二百六十八章:愛不得可從丹卻不知這樣的露骨究竟是什么,只感到那樣的露骨后一種沉甸甸的東西壓在心頭,壓出了他的恐慌和懼怕。“你還不懂嗎?”沐青的聲音從身側(cè)響起,嘹亮的,厭惡的嘲弄,“兮月——這個魔王竟然愛上了你!”這聲音太過嘹亮了,帶著法力傳地?zé)o限遙遠(yuǎn),回蕩在浩茫天地間,回聲陣陣。兮月覺得心被那聲音猛地一敲,陣陣地酸痛,甚至有些緊張的看向從丹,若他知道了會怎樣?那樣干凈的人會有怎樣的回應(yīng)?他看見從丹的臉色瞬間蒼白,驚愕地望向他,眼中除了恐懼還是恐懼,于是,他那緊張的奢望漸漸冰凍成了失望,那孩子,果然不能接受。從丹扶住那搖搖欲墜的身體,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說了什么,從丹臉色突變,猛然掙脫扶住他的手,大叫道:“太臟了!這些事太臟了!”沐青冷笑:“你覺得臟?那你就有多干凈?二十年來私下魔界,繼而干脆留在了這里,與魔王朝夕相處,如今這一身污穢之氣的你還有哪一處是干凈的,你有什么資格嫌臟?你連能走出魔宮的身子都沒了,你還敢說臟,最臟的不正是你自己?”“我沒有!我沒有!”從丹慌亂地后退,猛然看見自己袍子上沾的點(diǎn)點(diǎn)血跡,一手抓住,決然將那布料撕下來。沐青冷眼看著一切,繼續(xù)道:“既然魔王傾心于你,你留下來不是正好,我看你這七十年來在這里過得比天界快活多了。”“可我是仙,他是魔,我們都是男子,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只要魔王傾心于你就好,這有什么不可能,不信你可問問他。”可是,要該如何問呢?可是,又要該如何回答呢?兮月看見那背對著他的少年僵了許久,漸漸回了頭,蒼白的臉上滿是破碎的絕望:“兮月,這是不是真的?”堅(jiān)穩(wěn)如山的魔王向前走了一步,赤紅雙眸灼灼似火,又似懸在眼眶的兩滴淚。“是的。”他說。“所以,你到我身邊來,我給你任何想要的東西,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