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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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你去看?”體內(nèi)的侵占物過于明顯,張揚舞爪地撐開了xue壁上的每一處褶皺,roubang只輕輕一動,弄月就立馬縮進龜殼,她趕緊搖頭,“……在這里就好。”要再這么抱過去,她非暈過去不可。葉燃吃笑,舉著她的腳踝撲哧一聲插入幽xue。似漩渦的小洞,里頭又熱又緊,用力地吮吸著馬眼。在這纏綿的冷雪天,葉燃卻仿佛置身于熱帶雨林,聞到了來自弄月身上馥郁的花香。在最后一刻,他翻過弄月,深頂撞擊,忘乎所以而如饑似渴地吃著弄月的乳,然后再含糊的,一聲聲地叫著她的乳名。弄弄。弄弄。弄弄。弄月頭一回因為自己的名字而羞紅了臉。窗外的雪紛紛揚揚地匯聚在了屋檐之下,隨風(fēng)飄蕩,帶著冰寒,又莫名有種春風(fēng)拂面的暖意,弄月迷糊著,不知是高潮亂人眼,還是雪真的下大了。她偏過腦袋深深地埋進羽絨被的柔軟當(dāng)中,身下的堅硬讓她品嘗到了冰火兩重天的快感,她止不住地吟叫,斷了線的聲音像清晨的露珠,在碩葉上啪嗒一下,就落了地。“我愛你。”她的心,瞬時間就墜落進無邊無際的幽邃深海里。出乎意料的,暖和極了。*后半夜,葉燃又摁著弄月來了一回,以至于第二天接起秦麗電話時,弄月的聲音沙啞得如同剛吞了兩斤沙礫。“你聲音怎么啦?感冒了?”弄月看了眼時間,才早上七點。“沒。”她扭著身子,在葉燃發(fā)出動靜前捂住了聽筒,小聲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怎么這么早給我電話?”“我這不是昨天被你媽念了兩句嘛,她讓我給你介紹對象嘞。”“別聽她的,她就是閑著沒事干。”“那不能,我覺得她說得有理。”弄月疲憊地揉著眉心,無奈地叫她:“小姨……”“撒嬌沒用哈,我這邊正好有一個不錯的選擇,等我去探探口風(fēng),改天給你電話。”說完就掛,不容許聽到任何拒絕。秦麗就是這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帶著一股矜傲的自信,事事灑脫,離婚了還能在前夫的婚禮上祝前夫與新娘百年好合,只身一人帶著秦生回國,艷遇卻從不落下,小奶狗到帥大叔,堅決不在一棵樹上吊死,比她這小年輕的日子過得舒坦多了。弄月頭疼,秦麗的話向來比秦芳管用。秦芳要給她介紹對象,她大可以敷衍了事——比如高華明,她將人的聯(lián)系方式刪除拉黑過后,他那邊果然就沒了后續(xù)的消息,而秦芳不愛扭不甜的瓜,這波涼了也不會多嘴去提去問,只保持中立態(tài)度。可秦麗卻不行,勢必要刨根問底,到時候她要面對的,怕不是只有拉黑那么簡單了,可能到最后和葉燃的過往也會瞞不住。想想如果她們知道了自己高中時期主動追求自己的家教這件事,弄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怎么在嘆氣?”嘆氣?弄月下意識捂住嘴巴,回頭望,“是不是吵醒你了?”葉燃搖頭,將她撈回懷里,“誰的電話?”“小姨的。”想了想,她補充,“也就是你的鄰居。”葉燃哂笑:“我知道。”畢竟他曾幫過秦麗從電梯夾縫里拽出高跟鞋。而在那之后,雖然弄月耳提面命不許他出現(xiàn)在秦麗面前,可住在同一層樓,哪能輕易避免,幾次下來,自然也就成了點頭之交的關(guān)系,偶爾鄰里之間還能互送點心。當(dāng)然,前提得是在秦生沒看到他的情況下,否則他難保不會露餡。“她說什么了?”弄月卻不答,聳了聳肩膀,說道:“你昨天說的提議我考慮過了,我覺得咱倆還是先分開住吧,被我小姨看到可就不好了。”葉燃呆了一呆,想起那年弄月主動要和他同居,而他還因為怕冷落到她而猶豫不決。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現(xiàn)在的他想和弄月朝夕相處,她卻多了很多忌諱,不再大無畏地敞開心扉了。“好,隨你怎么安排。”他輕輕地摩挲著她腰上的軟rou,“正巧我最近也在看房子,你陪我去一起?搬到一個你覺得絕對安全的地方,這樣我們就可以每天都待在一塊兒了。”弄月稍微停頓,撲哧一笑:“葉燃,你好粘人哦,不嫌膩味啊?”葉燃如實承認:“我想每天都能抱到你。”弄月心里很甜,嘴上還別扭著:“可是就算我們沒有住在一塊,那也不妨礙我們見面吧,又不是離得很遠,才一條街,很近的。”“那不一樣。”葉燃沉吟,他喜歡,喜歡弄月在他的生活里處處留痕,小到一只牙刷,大到整個衣柜。他到時候會選擇一間采光極好的屋子,在給弄月準備衣帽間的同時,也會另外準備安排一個獨屬于她的空間。這樣,她生他氣時,至少能有處去,而不是氣沖沖地跑到家門之外,讓他急得滿頭大汗,無計可施。早年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弄月的“離家出走”,可再消耗不起第二次了。像是主臥對面這樣的距離就剛剛好,再遠,他受不了。是的,他已經(jīng)未雨綢繆地想好自己惹弄月生氣時的應(yīng)對措施。不怪他杞人憂天,在漫長的相處中,爭吵是在所難免的,也許某天他做的菜放多了鹽齁到弄月了也不一定,這些誰也說不準。盤算起來,又有前車之鑒,同居的小毛病當(dāng)真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但追根揭底,他還是想要和弄月住在一起——哪怕他們未來肯定會因為某件很小很小的事情而爭執(zhí)不休,他想他是愿意體會這點摩擦的。“哪里不一樣?”葉燃委婉地想出一個理由:“如果你餓了,在我過來找你的這十五分鐘里,已經(jīng)足夠我?guī)湍阕龊靡环菖S凸饷妗!?/br>弄月忍俊不禁,配合地拍手,“嗨呀,你這提議也太讓人心動啦!”“所以?”弄月不再吊他胃口,揚起下巴慢吞吞地咬了口他的臉頰,牙印很淺,她輕慢地擦掉周圍的些許濕潤,說:“所以你想看哪個地段的房子?可別太大了,不然你出差的話,我可怎么辦呀?”————可氣,我發(fā)現(xiàn)標(biāo)題越短,內(nèi)容還真的越長(捏拳頭。第七十四章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落雪后,氣溫驟降,弄月嫌冷,冬釣計劃只能暫時擱置。她同葉燃在度假村中覓食,找到一家二層酒樓,中式格局,火紅的燈籠方正的窗,前院栽有茶梅,玫紅火艷,嬌媚得看起來不像是真的,枝椏被雪壓得一矮,違和中又帶了些許呼應(yīng)。店內(nèi)招牌菜是芋泥排骨,葉燃隨著弄月口味又點了幾道硬菜,他放下菜單,詢問道:“要不要喝點梅子酒?”“好啊。”弄月正擺弄著手機,她還在與秦麗周旋。對于這次相親,秦麗意外地十分堅持,口口聲稱她絕對會滿意。絕對滿意?弄月看了眼對面的葉燃,心道,那又怎樣?于是,她一字一句地回:真的不用了。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改天帶給你見見。秦麗不再回復(fù),不知是看到了不愿搭理還是尚未收到信息。“事情解決了?”見她放下手機,葉燃問道。“算是吧。”前菜沙拉已上桌,弄月無聊地叉了口綠油油的野菜吃下去,微苦,她面不改色,“我小姨想給我安排相親呢。”葉燃聽了,沒有立刻黑臉,而是問:“你要去?”弄月看向他搭在桌上的兩只手,以及干凈的袖口——他又在摸袖口而不自知了。她突然發(fā)現(xiàn),回來那么久,葉燃在面對她時,不高興的次數(shù)好像還挺少的。除開第一次見面那天對廖岐杉表現(xiàn)出來的敵意,在那之后他一直都保持著一種好脾氣的狀態(tài),會流露出情緒的習(xí)慣性小動作接近為零。難道說,他早已察覺自己的習(xí)慣?所以在追求過程中就盡量避免了暴露自己內(nèi)心的不滿,等倆人在一起后才光明正大的吃醋?弄月不知道,但也懶得問。她托著腮看他:“如果我說我要去,你怎么辦?”“不知道,但我勸你不要輕易嘗試。”神乎其技地,弄月的心像被什么尖銳物撞到,劇烈的跳了一下。她不由嗤笑自己是不是受虐狂,否則怎么會那么神經(jīng)質(zhì)地喜歡聽葉燃說這種威脅的話?她賣弄玄虛地撇了撇嘴,“你猜我敢不敢試。”葉燃沉默須臾,末了,像是妥協(xié)一般地嘆氣。他壓著聲說:“你敢。”看到想看的反應(yīng),聽到想聽的答案,弄月心情愉悅地笑道:“你放心,我拒絕了。但小姨沒那么好糊弄,所以我也和她說了,改天帶你去見見她。”葉燃抬眸,其中帶著驚訝,“弄弄?”“干嘛?不想啊?不想就算了。”“不,你知道——”葉燃停了好一會兒,“我想的。”弄月彎唇“這還差不多。”芋頭排骨不愧是店里的招牌,香糯清甜,紫白一盅,竟是分不清哪些是芋頭,哪些是排骨。弄月胃口大開,沒忍住,一下吃了很多,小嗝以后她不敢再繼續(xù),連忙取了餐巾紙擦嘴,小聲地說:“我要胖死了。”提起這個,葉燃眉宇劃過慍怒,“你還敢說胖?”弄月理虧,“雖然說營養(yǎng)要跟上,但也不能暴飲暴食嘛。”見她邊說邊舉起酒杯,葉燃后知后覺地攔下她的動作,“酒也別喝了。”“這又沒什么度數(shù)!”“那也是酒。”葉燃不依不撓。弄月不說話了。氣氛不復(fù)融洽,一度降至冰點。默然兩秒,葉燃只得繞過桌子坐到弄月身側(cè),攏著她的肩膀溫聲道:“我們不喝梅子酒,這家店還有另一款推薦,是加了蜂蜜的特制祁紅,喝那個吧?嗯?”弄月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了,可是出來玩,這不能吃那不能喝,未免也太掃興。她看葉燃,見他始終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不耐,溫溫柔柔的樣子,叫她再發(fā)不出火,忽然就看開了。她別扭地靠了靠他,“那就喝紅茶吧。”葉燃展眉說好,很快就叫人點單上祁門紅茶。他并不覺得弄月的行為有什么不妥。她身體不好,小毛病七七八八地堆著已經(jīng)是個病人,再沒點情緒可不得把人憋壞?他又不是和圣人談戀愛,何況圣人還會犯錯呢!再說句不中聽的,他就樂意看到她像剛才那樣大方地用行動告訴自己:我不高興了,快點過來哄我。因為,他很享受哄她的過程。她小他幾歲,以前卻總是她在讓著他,不知疲倦的小太陽也是會累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現(xiàn)在也該換他來學(xué)習(xí)如何包容了。弄月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有時候她只是缺一句哄而已,人生在世,沒道理一直任性,更沒道理永遠體貼,長達七年的試探終于等到了葉燃的回應(yīng),她怎么能不高興?用手肘碰了碰葉燃的腰,她嘟噥:“你回那邊坐。”葉燃不動,“我就坐這邊吧。”弄月悶悶地用頭頂了他一下,倒沒再讓他過去。這家酒樓的特制祁紅并非傳統(tǒng)的祁門紅茶,它在里面加了蜂蜜,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蜜釀,入口清甜,好像還能嘗到一點奶香氣。弄月滿足地小口抿著,“這個好喝。”“好像可以外帶,到時候我們帶一些回去?”她點點頭,倏爾與二樓下來的某個男人對視,卻是一愣。男人五官立體,額頭寬大,蹙眉時顯得面容尤其肅穆。而讓弄月愣神的原因,是他那一雙深邃的鳳眸,和葉燃很像,很像。弄月有一種很強烈的預(yù)感,這個男人,絕對和葉燃有血緣關(guān)系。她的反應(yīng)不小,葉燃奇怪地看她,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臉上驟然結(jié)了寒冰,絕對領(lǐng)域的生人勿近。隨著男人的信步走進,弄月這才確定,他剛才并不是在和她對視,頂多就是輕微的打量,還帶著一種不禮貌的蔑視。而話說回來,拋開那一眼蔑視,他看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她身邊的葉燃。像是在驗證她的猜想,男人主動地叫出了葉燃的名字。“葉燃?好巧。”第七十五章私生子葉圻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云淡風(fēng)輕。他剛在樓上碰了壁,東海那邊的項目被人捷足先登,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搶已不是先例,任誰心情都好不到哪兒去。他心里煩躁得緊,可一見到葉燃,骨子里透出來的那種壓人一等的高傲便藏也藏不住。只不過這種傲慢雖是渾然天成的,但表面功夫卻是后天才培養(yǎng)出來的。從小到大,葉燃都是現(xiàn)在這副鬼德行,永遠不分場合地漠視他的存在,仿佛被貶低的不是自己,而是他這個跳梁小丑。葉圻自認天資比葉燃來得好,哪里忍受得了葉燃那副凡事都不放在眼里的運籌帷幄?像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他兒時歷程總是在氣急敗壞中反復(fù),又接連不斷地逞能,時間長了才練出如今這副高高在上又渾不在意的模樣。可惜,這些再怎么說都只是表面風(fēng)光。即使是現(xiàn)在,他都還在心里咬牙切齒,葉燃一個沒名沒分的私生子,憑什么這么張狂?可他早已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地撕破臉皮。這幾個月,葉旭升不止一次地提醒他要小心葉燃——近日盛玖四面楚歌的境地絕非偶然,葉燃在這個時候突然回國,盡管查不到他身上,但以葉旭升疑心的毛病,他知道這絕對和葉燃脫不了干系。是以葉圻在戴上面具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主動開口:“葉燃?好巧。”“嗯。”葉燃松開放在弄月腰上的手,面上沒什么表情,他往弄月杯子里續(xù)了紅茶,才抬眼看葉圻,“有事?”像是沒有看到他眼中的警告,葉圻厚著臉皮欣然落座,“前些天一直約你你總說沒空,原來是有人要陪。”他看向弄月,“不介紹一下?”葉燃沉沉地與他對視,反問:“需要我提醒你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嗎?”葉圻眼色微變,想發(fā)火又無處可泄,他強笑:“怎么說我們也做過十幾年的兄弟……”“所以呢?”葉燃打斷了他的話,“我勸葉總還是回去想想去哪里再找新的投資商的事吧,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不值得。”葉圻被戳中窘處,臉色青白一陣,終于走了。從葉圻坐下來,弄月的脊背就挺得極直,她直覺眼前這個男人和葉燃的關(guān)系匪淺,但葉燃的反應(yīng)又太特別,是那種帶著一股厭煩味道的忽視。葉燃雖然很冷淡,卻很少會這般不近人情。除非……他很討厭這個人。直到葉圻說出那句話,弄月手一顫,下意識握住了葉燃的手。葉燃回握,在葉圻走后,才淡淡道:“他叫葉圻,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他的語氣,是像在聊天氣一般的漫不經(jīng)心,“自從我媽走后,我就和他們斷了關(guān)系。”弄月嘴唇碰了碰,不知道該說什么。“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問題要問,但現(xiàn)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很影響心情。等我們回了西州,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好不好?”弄月驀地松了口氣,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聽到太多的秘密。盛著紅茶的杯子是鑲著金邊的瓷白,金線的銜接口是一只蝴蝶。她看著這只蝴蝶,說:“你去讓人給我們備點這個茶帶走吧,挺好喝的。”*在辛山待了兩天快活日子,元旦一過,弄月又回到了清閑的工作當(dāng)中。江旻出院那天,她去了一趟。和秦芳一起,三人吃了一頓久違的晚飯,過程還算和諧,只有在快要分開那會兒鬧了點不愉快。老生常談,還是工作上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在秦芳擠眉弄眼的暗示下,弄月看了眼江旻鬢角的白發(fā),到底沒有再硬著脾氣反駁,只安靜地應(yīng)了幾聲,就回了自己的公寓。“回來了?”葉燃人高馬大地蜷在茶幾前辦公,還算寬敞的客廳驟然變得擁擠起來。他換了副金邊眼鏡,頭發(fā)是剛洗過的蓬松,而身上深色的家居服,是她前兩天在樓下超市隨便買的,和她是情侶款。“你怎么又來這邊。”他雖然還沒有把行李搬過來,但家里已然到處都是他的物件。有他隨手帶來的,也有拉著她出去買來的,對一個人居住來說綽綽有余的空間,沒幾天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習(xí)慣了,變道太麻煩。”弄月懶得再說,她抱起一個靠枕坐在他身后,用腳底板蹭他的腰,問:“你幫我問盛玖的事情沒有?”如果不是今天江旻又提了一嘴,她都差點忘了這回事。葉燃敲打鍵盤的速度慢下來,半晌,他合上電腦。“弄弄,我給你講講我家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