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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誘哄和笑意,被子里的人輕輕推他,“不去。”外面好冷,她知道的。許姜弋為明白她怕冷,于是跟她分析,“不冷,我們穿小棉襖,出了門上車有空調(diào),超市也是空調(diào)。”更何況,全程帶著他這個人形暖爐,脫了衣服能把她燙出汗來,冷不到她。許姜弋搖頭,他又邪惡了。她繼續(xù)找借口,“不想動。”總之就是不想出門。許姜弋忍俊不禁“嘿”了一聲。小丫頭,又不是滾床單,怎么就不想動了,許姜弋決定使出絕招。賣慘。他脫了鞋上床,將她連被子一塊抱進懷里,“今天逛街好多情侶,你忍心讓老公形單影只?一個人去超市吃別人的狗糧?嗯?水水?老婆?”林瀧深吸一口氣,在心里倒計時了勿念,才不情不愿地點頭,他腿根的那處肆無忌憚地頂著她,想忽視都不行。見她肯起床,不能再逗她,許姜弋又不樂意了,糾結(jié)得要死,在她臉上香了一口才放開懷里的軟軀,起身去衣帽間拿衣服給她換上,穿衣服的過程中,她眼睛還是閉著的,兩手伸開等他套衣服,許姜弋可喜歡她這副嬌嬌的模樣,沒忍住又親她一下。怎么疼都嫌不夠。平安夜,大街小巷的鋪子張燈結(jié)彩,超市里更甚,許姜弋推著購物車,林瀧全副武裝,戴著帽子裹著圍巾手套跟在他旁邊。開車來的路上經(jīng)過一家本城有名的小吃店,許姜弋靠邊停車給她買了盒板栗糕,填過了肚子就不著急買菜,他領著人去了零食區(qū)。他可沒開玩笑,應承她的零食一樣不會少。零食區(qū)有跟他們兩差不多大的夫妻也在逛,不同的是人家的推車里還放著個三四歲的寶寶,很明顯是家長給孩子買零食。林瀧頗有些靦腆,她跟許姜弋兩個近三十的人逛零食區(qū),吃零食的人卻是她。許姜弋也注意到了那一家三口,彎腰湊近她耳邊低聲打趣她:“孩子媽,你以后會不會跟咱閨女搶零食?”她羞得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八字沒一撇的事呢。許姜弋拎一提牛奶放進購物車時,林瀧沒說什么,她沒胃口吃飯時,這個還是能喝一點。推車來到放糖果的置物架前,陳列著幾大包大白兔奶糖,他看都沒看全扔進購物車。“……”她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呼出,抽出手套里的手,把奶糖放回去。“這么多,這放到過期都吃不完的了。”他話接得很快,“生個娃娃,一起吃,三天解決兩袋。”暗示性十足,生娃娃前要做什么,怎么生,不言而喻,怕她裝不明白,他又補充道:“多跟老公嘿咻幾回就有了。”林瀧再次使胳膊肘時,力氣大了許多。許姜弋色到?jīng)]邊,連她這個病人都不放過。話雖如此,拿好東西臨到收銀臺付款結(jié)賬時,他還是挑了幾盒避孕套。一臉的坦然自若,林瀧尷尬得想鉆進地洞,偏偏被他摟著肩膀跑都跑不了,只能躲進他敞開的大衣里。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許姜弋只用一只胳膊就將她摟進懷中,盯著她的發(fā)旋笑得合不攏嘴。收銀臺的小姑娘掃編碼的同時望了兩人一眼。媽的,又是平安夜出來買套虐狗的。買完東西,許姜弋一手拎著購物袋一手牽著她出了商場,傍晚的天空下起了雪花,她沒忍住驚呼感嘆:“姜弋,下雪了!”旁邊注意到這一幕的其他成年人同樣驚呼出聲。下雪了。不怪見此情景的人們激動地感嘆,而是因為,銅川已有十年未曾下雪。片片揚揚灑灑的雪花飛舞,必定會有一場鵝毛般的大雪降臨人間,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很快在掌心里融化成水。“姜弋,我后來很討厭冬天和下雪。”“因為我們分開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我走得腳都涼了,我爸爸走的那天,也是寒冷的冬季,特別冷。”“如果你沒回來的話,我是打算去海南過冬的。”“可是,你回來了,我就不想走了。”“姜弋,我爸爸走了,我其實不用也不想回來,我是為了你回到銅川,為了你留在銅川的。”她的眼睛看向飄揚的雪花,說出她內(nèi)心最偏執(zhí)深沉的秘密。“姜弋,我是為了你活著的。”如果生命的意義是愛情和夢想。那么,許姜弋是她的愛情,也是她的夢想。她是為了他活著,活到今天的。許姜弋仰了仰頭,逼退眼中的酸澀,復又垂眸看她,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輕地敲了一下,“那你的記性有點不好,我記著的可是十三年前下雪的圣誕夜。”“有人跟我說,那就在一起。”“水水,我們在一起十三年了。”話落的同時,他擁抱著她往風雪里走。將寒冷和風霜,置之度外。說是要煮大餐,經(jīng)過商量后換成了火鍋,許姜弋為了在她面前露一手,主動要求承擔火鍋底料的制作。清湯太淡,麻辣她吃不了,做了個番茄鍋底,又酸又鮮,很開胃。當他從儲藏室搬出專門用來煮火鍋的四方桌放在客廳時,明明是很開心歡樂的日子,林瀧卻差點哭出聲來,兩手環(huán)上他的腰紅了眼眶。很多習慣愛好她都記不得了,但是有人替她記得。她整張臉埋在他胸膛處,許姜弋輕拍她的后背安撫,“不想吃火鍋了?”因為抑郁癥,她的情緒尤其敏感,隨便一個普通的物什都能觸景傷情,許姜弋擔心自己某個不經(jīng)意的行為又惹得她傷心。“吃。”他松了口氣,吃就好。他耐心溫柔的語氣:“那怎么哭了?嗯?”她沒有回答,轉(zhuǎn)而問了他另一個問題,“姜弋,你想要孩子嗎?”說實話,他不怎么想,雖然白天在超市里用孩子的話題逗了她兩回。云上資本做的就是風投,商場上的許姜弋富有冒險精神,可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千萬分之一的風險都不行。生小孩這種對女人來說很正常的經(jīng)歷,可在他看來實屬過于危險。他想做爸爸,可也只能是想。許姜弋不貪心,這輩子有林瀧就夠了。他也沒有直接回答,將這個問題拋回給她:“你想不想?”她在他懷里點頭,“想的。”他果斷地回答:“那就生。”“嗯,等我好了,我?guī)湍闵鷤€孩子,姜弋。”她這樣承諾他。她相信她的病一定會好的,等她痊愈了,她要幫姜弋生個孩子。也為她生個孩子。她太孤獨了,這種孤獨無關情感,而在于血緣。在這個世界上,她活到今天,沒有一個血親在她身邊,她很好奇,血緣的羈絆是怎樣一種神奇的存在。許姜弋怎么會不懂她在想什么,正是因為明白,所以他特別難過,更無法駁回她的愿望。“水水,等到了美國,我先帶你去看我的mama,她是個非常溫柔的母親,她會愛你的,還有我爸,你見過的,他跟我媽復婚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