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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蓮花夢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2

分卷閱讀332

    地瞧了眼毫無動靜的二樓,便認命地提著籃子離開了竹屋。

運氣還算不錯,我在湖邊的樹林里找到了一些野菜和蘑菇,又挖到了好幾根竹筍,收獲頗豐,回程的路上,看見湖里穿梭的大肥魚,不禁吞了吞口水,暗想著明日做個魚竿來釣魚。

回到竹樓,我推開屋門,正準備去做飯,忽然就見濕婆正坐在屋里。

他已換了一身衣衫,春寒里,手邊一盞茶,已經見底。

見我回來,他瞇著眼,似有不悅地看著我,“去了哪里?”

我愣了一下,立刻提起手中竹籃,“我出去挖了些野菜。”

他瞟了一眼籃子里還沾了不少泥土的野菜,這才斂了眸,淡淡一句,“再燒壺水,這茶,涼了。”說罷,便起身拂袖,走出了竹屋。

我目光追隨著濕婆離去的背影,感受著他愈發疏離的態度,眼睛有一點點酸澀。

那無上尊貴的天神,很快就要回來了,對我而言,也許又將變成遙不可及的距離……

無聲輕嘆,我閉了閉眼,提著籃子轉身進了廚房。

很快,野菜湯、炒蘑菇和悶筍做好了,沒有米面主食,似乎有點少,可如今濕婆已恢復神力,應是不需要再進餐,這兩菜一湯對我來說已是足夠。

來到堂屋,我剛坐下,準備動筷,忽地就見離去不久的濕婆,又推門回來了。

他看了眼我和桌上的菜,然后走到桌前一撩衣擺,坐了下來。

接著神情自若地拿了我的筷子和碗,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你……”你還需要吃飯?

我看著他,表情有點呆。

濕婆不冷不熱地瞟了我一眼,“灶房只有一副碗筷?”

我吶吶地搖了搖頭,趕緊起身,又去拿了一副。

然后便與濕婆對坐桌前,兩廂無語地吃著。

我原本還有些餓,此刻卻毫無胃口,盛了碗湯,我默不作聲地喝著,有點摸不著頭緒。

再看濕婆,胃口似乎不錯,非常給面子地將我做的菜幾乎吃光,似乎還意猶未盡。

我有些納悶,彼時不論在青神縣的書局還是成都的宋府,皆有專廚掌勺,做出的菜品皆不在我之下,后來在宋府,宋璞瑜更是好酒好rou地籠絡著濕婆,我也跟著沾光。

端是那時,濕婆對吃這件事就不怎么感興趣,時常淺嘗兩口輒止,有時只小酌壺酒。

而今日卻十分迥異,我不由暗忖,原來他口味奇特,好這山野粗食?

少頃,他已吃得差不多,卻沒有離席的意思,只喝了湯的我,坐在桌前,更加忐忑。

濕婆看著我畏畏縮縮的模樣,everyday有些不耐地皺了眉頭,“你沒有什么想說的?”

我心中一凜,明白他在問什么,有些糾結地咬了咬唇,終是開口道——

“我并非惡意欺瞞你……其實你……并非此間凡人,而是……一名擁有無上神力的天神。”

濕婆聞言,卻沒有任何驚異,只一瞬垂眼,復又掀眸向我,“那你呢,你又是誰?”

我愣了愣,沒想到他對自己的事不多問,反倒追問起我的來歷——

“我只是一個阿修羅,一直仰慕你,跟隨你去了地獄道,遇見了魔怪拉瓦那,你受傷了,就和你一同墜入了人道,這里,就是人道。”

除了隱瞞那一段掉入時間裂隙里所看見的未來,我幾乎算是老實交待。

聽了這與我曾經所說的截然不同的真相,濕婆不急不躁,只垂著眼,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輕哼道:“噢,那我們也并非夫妻?”

聞言,我很是難堪地垂下了腦袋,咬著唇,搖了搖頭。

“呵呵……你膽子倒是不小。”

濕婆輕笑,可妖冶的眼眸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我渾身發冷,心中隱隱作痛,并非害怕謊言被拆穿,而是心涼于他在這場以夫妻名義的相處中,毫無留戀。

思及此,我心里更加難受,忍著淚意,我望向濕婆,希望能從他眼底尋到一絲柔軟。

可惜,在那張刻入我肺腑的容顏里,我什么也看不懂。

也許他在憤怒我的欺騙,也許他在譏笑我的不自量力,也許下一刻他就能恢復記憶,然后……絕塵而去。

我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的模樣,似乎讓濕婆很是不悅,“你欺瞞于我,我還未說如何處置你,你現在擺出這副模樣——”

話到一半,他突然臉色微變——

“你在菜中下毒?”

我駭然抬首,“沒有”二字還未出口,就見濕婆面色泛青地搖搖欲墜!

我趕緊繞過桌子想要扶他,卻被他一掌掀開。

他恨了我一眼,又看向桌上空盤,然后……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我莫名其妙,方寸大亂——

第四百零三章夜奔求醫

濕婆面色泛青地昏了過去,著實把我嚇得不輕!

我手忙腳亂地將他扶起,連拖帶拽地扛上了二樓寢臥,將他安頓在床上,我又打來水,替他擦拭額間不斷滲出的汗水。

濕婆昏迷不醒,呼吸急促,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我不知何故,情急之下又跑去灶房尋了把菜刀,準備放血救人——

手臂上的傷口歷經幾個月都沒有愈合的跡象,我管不了那么多,咬著牙手起刀落,出了血,就向濕婆口里喂去。

想我此時的模樣,應是十分駭人,且不說焦急扭曲的面容,光是露出的手臂,上面皮開rou綻的密密傷痕,及一道血淋林的新傷,就十分可怖,再加上我伸著手一邊壓向濕婆嘴里,另一手還握著一把菜刀,當真是怪異至極。

略是蘇醒的濕婆,睜眼就看見我這副模樣,他恍惚地再將目光落到我的手臂上,神色一驚,又昏了過去。

而這次……徹底昏了過去。

我趕緊又割了一道傷口,準備再喂,結果昏迷的他十分抗拒,牙關緊咬,絲毫不肯松口。

毫無辦法的我只能守在床邊,過了初時的驚慌,稍稍冷靜了下來,想著當初我的血只能愈合他的外傷,這樣胡亂地喂,許是不對。

思及方才濕婆說飯菜有毒,可我也吃了,這怎么可能?

不對,我只喝了湯,他卻吃了燜筍和炒蘑菇。

難道……是蘑菇?!

我頓時有種想仰天長嘯外加撞墻的沖動,那廂謊言欺騙剛被揭穿,我還未來得及好好表現爭取寬大處理,這廂就炒了毒蘑菇把他吃得食物中毒?

可他明明已恢復了神通,天神之體還會中毒?

到底是哪里不對——

我急得在床前團團轉,又不死心地喂了一次血,依舊失敗。

最后,我一跺腳,下了決心,跑去灶房,包了一朵沒用完的蘑菇,冒著夜色,離開了竹樓,一路向成都府疾奔而去。

我連走帶跑地行于黑夜的山林中,幸而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