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掀桌子
19.掀桌子
不管慕縝心里如何驚濤拍岸,但他面上自然是不露聲色。 師妹,喝水。 他走過去,遞上水杯。 阮嬌嬌掀開被子坐起來,慕縝快速瞥了一眼,倆人衣著完整,看來不是他想的那樣,但他卻并沒有因此松口氣。 慕縝剛?cè)サ顾?,自己也倒了一杯冷茶一飲而盡,腦子也清醒了不少,他對自己這整個晚上的情緒起伏暗暗吃驚。 他什么時候?qū)@個師妹在意到這種程度了? 不光是云濯的出現(xiàn)激起了他的競爭意識,還有她對他的態(tài)度本身,都會輕易挑起他的情緒,讓他喜怒無常。 意識到這點,慕縝心里登時變得五味雜陳。 他其實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在她身上,雖然之前的確進階了,但也可能是機緣巧合。 所以他并不會經(jīng)常過來找她,大部分時間依然放在自身的修煉上。 而且他知道云濯也是如此。 云濯還頻頻外出歷練,慕縝難免以男人的心思揣測這家伙是不是想要為自己物色別的目標。 不過他才沒那么多經(jīng)歷盯著宿敵的一舉一動,他的目的是提升自己的修為,說不定哪天就遠遠把他甩在身后了。 慕縝今日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在討人喜歡這方面,云濯不愧是宗門的萬人迷。 即使自己出門歷練,也不忘買些吃食來討女人開心,步步為營。 她喝了幾口水,唇瓣上沾了些水,伸出舌頭舔了舔,慕縝盯著她粉色的小舌頭不由出了神,明明才喝了茶,現(xiàn)在卻又有點口干舌燥。 他知道自己不對勁,很不對勁。 慕縝將他這奇怪的反應(yīng)歸咎于之前二人被打斷的雙修,如果不是云濯出現(xiàn),倆人此時都已經(jīng)交合上了。 不過他也知道就算倆人雙修了,于師妹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而云濯比他不僅搶占了先機,還會討她歡心,自己似乎處處都棋差一招,看起來已經(jīng)敗相初現(xiàn)。 慕縝這次算是清楚地看到了二人的差距,如果不能打動師妹的心,他耗在這里也沒什么用,甚至她還嫌他礙眼。 但讓他事先絕對沒料到的是,他跟這個不起眼的小師妹之間,自己竟然是先動心的那個。 慕縝心有不甘,忽然開口道。 師妹,你難道不好奇我們?yōu)楹魏鋈粚δ氵@么好嗎? 聽到慕縝這話,云濯覺得這家伙還真夠損的,看到自己要輸了,就索性把桌子給掀了,讓誰也別想吃。 但是,云濯又不能阻止他,不然在少女面前便顯得自己偽君子了。 但他難以預(yù)測少女接下來的反應(yīng),所以他下了床,側(cè)身站在慕縝背后,冷眼看他自爆后如何收場! 結(jié)果,倆人沒想到的是,少女捧著茶杯抿了一口,隨即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知道,洛疏告訴我了。 這次換慕縝和云濯震驚了。 仙尊竟然而且她竟然毫不避諱地直呼仙尊的名諱。 她眉眼彎了下。 你們修無情道,所以想要找個女子來歷情劫。 意思的確是這個意思,但是她明知道被他們利用,為何這么冷靜? 慕縝和云濯捫心自問,若是自己身處在她這個位置,旁人對自己的好是歸根結(jié)底是為了到手后再拋棄,自己絕對無法如此平靜。 除非是為了一報還一報? 慕縝和云濯心里一咯噔,但少女卻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幫一個也是幫,幫兩個也是幫,幾個對我來說都一樣。 說完,她又垂下眼,有些落寞地道。 我知道自己資質(zhì)平庸,能助人為樂廣積善緣也不錯。師兄們放心,你們拋下我的時候,我心里絕不會有任何怨懟,能跟你們相識相知相戀一場,已經(jīng)是我莫大的福氣了。 慕縝和云濯本來對她有所懷疑的,但聽到這話,他們沉默了。 以前的確是看不上她,嫌棄她不管是外貌還是資質(zhì)都過于平庸了,可是若論及心胸,她一個女子竟然如此寬廣,著實令人佩服。 師妹,你放心,就算你不能修煉得道,師兄也會保你一世平安,沒人能欺負你。 這次慕縝先開口,表達了謝意。 云濯卻悠悠道。 資質(zhì)平庸又如何,勤能補拙,笨鳥先飛,再加上有你師兄我指導(dǎo)你,你的修行之路差不到哪里去。 慕縝看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又罵了句。 就在氣氛往積極和溫情方向走時,忽然云濯和慕縝神情一凜,隨即面色一沉。 有個年輕男子過來了。 倆人修為高,所以遠遠就察覺到有人靠近。 他們先排除了仙尊。 阮嬌嬌這才注意到三人已經(jīng)糾結(jié)了大半宿,這時候天都快亮了,破曉的微光已經(jīng)透過窗戶照進來。 門被輕輕敲了敲,少年還帶著點呆萌氣的干凈嗓音在門外響起。 師姐 阮嬌嬌敏銳地嗅到氣氛有些不對。 怎么莫名有種被兩個老公逮到小jian夫的感覺。 她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坦然地走出去打開門。 言嶠沒想到自己輕輕一叫她就來了,他本來還想在門外守著的,直到她起床。 她離開后,他整宿都沒睡著,純情少年突然遇到這么刺激的事情,他哪里睡得著。 經(jīng)過一夜的胡思亂想,言嶠做了決定,不管師姐怎么想,他都要告訴她,自己再也沒法把她當jiejie了,他想要做她的道侶。 少年心性,就是這樣藏不住也控制不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第一時間沖到她面前剖露心思。 阮嬌嬌看言嶠這神情,就大概猜到他要說什么。 但是隔墻有耳,她房內(nèi)有人,還是兩個耳力一等一的家伙。 她伸手捂住了張口欲言的少年的嘴,他烏溜溜的眼珠瞬間瞪得圓圓的,樣子看起來呆萌可愛,阮嬌嬌對他道。 有什么事現(xiàn)在先別說,師姐房里有人。 言嶠的眼睛瞪得更大,情緒受刺激以至于呼吸加重,鼻子吭哧吭哧喘氣。 他的眼睛就像會說話一般,就這么看著她,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受了委屈。 阮嬌嬌卻不由分說地推了他一下。 好了,你快走吧。 言嶠只好走了,但走一步便忍不住回頭看她,身體僵硬,見她朝他招了招手,然后便把門關(guān)上了。 將一個打發(fā)走,阮嬌嬌轉(zhuǎn)身看向屋里的兩個,面色如常地提醒道。 師兄,天亮了。 這是要倆人也走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