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劍哥哥
6.劍哥哥
當被阮嬌嬌壓住時,身為一把劍,顧簌心中毫無波瀾,甚至隱約想笑,但是當對方脫了鞋襪,用腳丫子在他身上踩踏時,他笑不出來了。 這妖女也不怕割了腳? 反正,顧簌一時無語,阮嬌嬌將他一腳踹下床,發出鏗的一聲響,算是報復他剛才敲她的頭。 而這次,劍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真的像一根廢鐵。 阮嬌嬌沒理他,開始寬衣解帶,雖然可以施清潔術,但她更喜歡肌膚浸泡在水里的感覺。 當她渾身赤裸正準備一腳跨進浴桶中時,那把劍又咻地飛了過來,噗通一聲落入了水里。 你干什么? 似乎被一把劍占了便宜看光光,阮嬌嬌倒沒什么反應,抱臂看著泡在浴桶里的劍。 顧簌也不奇怪這妖女的沒節cao,他有幾千年沒洗過澡了,想他是上神的時候,非常愛干凈,每日都要到靈泉中沐浴,衣袍雖然都是白色的,但材質做工細節款式都不同,從頭到腳都必須精致得沒有一絲瑕疵,袍角不能沾上零星半點塵埃。 即使數不勝數的美人傾慕于他,有第一美人之稱的扶搖仙子都心甘情愿跪舔他的腳趾,但他卻覺得沒人能配得上自己,或許隕落便是他的宿命,太完美的人會招來天妒。 不過可氣的是,他的魂魄依附在了一把破劍上,一夕間,從天上純白無瑕的云變成了地上的爛泥。 顧簌自己是美人,他自然看不上舒清雪那樣姿色普通的糙漢,而這個妖女的倒勉強能入他的眼,但她竟然拒絕了他,這讓顧簌存了心思想折磨她。 一番接觸下來,阮嬌嬌發現了這男主的龜毛。 他一把劍,不吃不喝不用穿衣服,他偏偏還能提許多要求。 比如他每天都要洗澡,還讓她用熏過香的軟布仔細擦拭,晚上要把他放到床上,讓他近距離吸收她的靈力,但是除了手以外的部位不能碰他,而且不時要讓他沐浴陽光和吸收月華。 而且這一切都必須她來做,不能讓別人的臟手碰他。 阮嬌嬌心想,這么自戀傲嬌又講究的男主,之前跟女主在一起,估計他嫌棄至極。身為承仙宗弟子,舒清雪日子過得定然是極其簡單樸素,也難怪他不吭聲,不想讓舒清雪意識到這把劍的不同。 而原劇情中,他在女主身邊時間更長,足夠挖掘出她身上的閃光點,潛移默化中改變了主意,然后成了她的守護神,與她一起披荊斬棘,陪她經歷風雨。 但現在因為她的出現,直接切斷了男女主的漫漫情路,阮嬌嬌其實一點兒都不高興。 誰想成天被一把破劍監視? 一個系統就夠了,現在又來一個呱唧的,性格還這么欠揍,若不是顧忌他男主的身份,阮嬌嬌真想把他扔到焚天池里。 終于,在阮嬌嬌正睡著覺,卻又被這破劍敲頭弄醒以后,她起床氣發作,拎起他就扔到箱子里鎖上了。 可剛扔完,她便察覺到不對勁,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極淡的香氣,而這氣味她并不陌生,她在舒清雪身上聞到過。 這是合歡毒! 阮嬌嬌幾乎立刻反應過來,有人要害她! 然后,她便聽到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一個男子道。 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了。 一個女子柔媚的聲音道。 大公子,你可別忘了你的承諾。 男子語氣不耐煩道。 知道了。 那就祝大公子渡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從這幾句對話,阮嬌嬌便推測出外面的人是誰。 原身那個虎視眈眈想要取而代之的jiejie,看來她一直沒找到機會弄死原身,不知怎么跟烏堯的哥哥搭上線,倆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所以,她還錯怪男主了。 不過誰讓他之前就干過這種缺德事呢,她不過是睡姿不良,撅起的屁股挨到他了,他就像被非禮的黃花閨女一樣,對她額頭上一敲,簡直就是當頭一棒,阮嬌嬌氣得從床上跳起,咬牙切齒地要抓他,一人一劍大半夜就在屋子里玩起了追逐游戲。 所以說,這就是狼來了的故事。 顧簌欠揍的聲音在她識海中響起。 倒是我多管閑事,看來你是想要跟那男人茍合了,倒沒必要把我關進箱子里,我還怕污了眼,自會屏蔽。 阮嬌嬌: 雖然火氣很大,但情況緊急,阮嬌嬌一掌將箱子拍碎。 而這時,外面剛說完話的倆人聽到動靜,知道她醒了,剛要做出反應,阮嬌嬌已經攥著劍破窗而逃。 對方是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魔界大公子,打她是肯定打不過的,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可是,雙方實力懸殊,阮嬌嬌沒逃出多遠,大公子就追了上來,油膩又輕佻的聲音從背后傳過來。 別跑了,你中了合歡毒,乖乖過來,哥哥幫你 見她無動于衷,他半是利誘半是威脅道。 烏堯不解風情,嫁給他有什么好的,實在辜負了你這花容月貌,跟了我,我馬上納你為妾,保證讓你夜夜銷魂快活喔 阮嬌嬌嘴角一抽,可這時眼見著已經要被追上了,她拍了拍手里的劍,語氣一半戲謔一半期待道。 劍哥哥,是時候給我展示一下你的能耐了! 因為顧簌從未告訴過她自己的身份,自認為神秘,并不知道這少女全都知曉,乍一聽她稱呼他劍哥哥,好像沒什么問題,但又覺得似乎哪里不對。 劍哥哥賤哥哥 倒是系統撲哧一聲笑了。 烏崖眼見著就要捉到那逃走的小鳥,就見她忽然來了個急剎車,接著一個轉身,他心中一喜,自然認為她逃無可逃準備從了他,張開雙臂就要攬美人入懷,卻看到對方手里攥著一把劍朝他扔來。 那劍刃在月光下如一道幽光朝他射來,烏崖表情一沉,但并不將她的攻擊放在眼里,袖子一拂,不慌不忙就要將那劍如一片樹葉般打落,卻見那劍以一個刁鉆的角度一拐,徑直刺入了他的腹部,扎入后又拔出飛回阮嬌嬌手里。 烏崖難以置信,一手捂住腹部,殷紅的血瞬間從傷處溢出來,他連忙施展魔氣止血。 賤人!敬酒不喝喝罰酒!! 烏崖惱羞成怒,只當是自己小瞧了她才中了招,破口大罵,可他口中的賤人拿回劍便咻地一下又跑了。 他本想追,但傷口很深,導致魔氣外泄,再追會加重傷勢,烏崖只好罵罵咧咧地放棄了。 而顧簌剛才那一招,已經耗盡了他這些日子收集的靈氣。 放點血給我。 他對阮嬌嬌道。 阮嬌嬌卻手指攥緊,將他插回劍鞘里。 不給! 這過河拆橋的不要太自然。 顧簌冷笑一聲。 你身上中了合歡毒,若沒有我護你,隨便什么野男人就能把你撿回去褻玩。 他這話成功說服了阮嬌嬌,她也感覺到腿腳發軟,便皺著眉拿手指頭在劍刃上抹了一下,割破了一道極淺的口子,極其吝嗇地擠出一滴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