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真是個好人
5.你真是個好人
當盛銘南沿著標記摸回到人堆里時,天色已經微微亮了,淺淺的曙光從天邊升起,但大家都還沉沉睡著,只有一個女孩是清醒的。 你去哪兒了? 盛銘南不自覺有些心虛,但還是故作鎮定地找理由糊弄過去。 餓了,去找點吃的。 找到了嗎?蘇映雪又問,語氣透著些關切。 沒有。 我這里還有一小塊面包。 盛銘南非常意外地看著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小塊面包遞給他。 不用了,你留著自己吃吧。 他很清楚大家都是饑腸轆轆,她又是女孩子,這樣的情意他受之有愧,何況他還心里有鬼。 被盛銘南拒絕,蘇映雪卻不惱,坦然地將面包塞到他手里,姿態大方。 就當你借我的,以后再還我好了。 盛銘南也不好再推拒,拉拉扯扯實在有些怪,于是便揣進口袋里。 好吧,以后還你。 倆人就算達成共識了。 這時候,又有一個身影遠遠地走了過來,蘇映雪詫異了一下,但沒有如對盛銘南一樣主動過去搭話。 因為她看清楚那少年是秦淮,他不喜歡別人靠他太近,雖然也好奇他去了哪里,但蘇映雪可不會自討沒趣,秦淮那個人,除非必要,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誰都不愛理。 天亮之后,大家又開始一天的忙碌,有的人去拾柴火,有的人去打水,有的人去找食物。 他們幾乎快彈盡糧絕了,在生存形勢愈發嚴峻的情況下,強大的求生意志讓這些嬌氣的少爺小姐,在不停摸索求生之道,他們開始嘗試抓魚和捕獵,制作出簡陋的工具后,最近已經有所收獲,這讓他們在絕境中總算有了些希望。 今天運氣不錯,有人找到幾株野果樹,經過秦淮辨認植物的種類,是沒有毒的,他們男生爬上樹開始采摘果子。 青色的野果大部分都酸澀極了,很偶爾有一兩顆甜的。 盛銘南在連吃了好幾顆酸果后,終于咬了一口,嘗到酸甜的汁水,對于最近飽受折磨的味蕾來說,真算得上美味享受,他恨不得一口吞掉,忽然想到什么,他停下了動作,將咬了一口的果子揣進了外套口袋里。 他一直都留意著秦淮的動向,當見他回到隊伍中,專注于手中的勞作時,盛銘南找了個借口離開隊伍,往密林深處走去。 果真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還待在原地,她正抱膝坐著,抬頭望著天,似乎在發呆。 盛銘南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抬腳朝她走了過去。 聽到動靜,少女目光向他移了過來,表情平靜,看不出喜怒,見他走過來,她也不說話,就這么望著他。 盛銘南在她的目光注視下,神情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隨手將口袋里的果子掏出來遞給她。 給你。 少女不客氣地接過去,毫無猶豫地就著他咬過的缺口處咬下一口。 謝謝。 對方一臉平靜,倒是盛銘南有些微赧,他移開視線,不知落在什么角落,耳邊聽著少女啃果子的清脆聲響,不由描繪出她吃東西的可愛樣子,只覺被苦悶折磨,而倍感煎熬的心境變得柔軟又寧和。 忽然他的視野里出現一只白皙的小手,捏著那被啃了大半的果子,遞到他面前。 盛銘南內心如被那柔軟的小手捏了一下,有些酸,有些甜,她竟然還記著跟他分享,他接過果子,兩口吞掉,心里甜意更濃,儼然忘了這果子本來就是他給她的。 他轉頭看向她,視線不自覺落在她被果汁滋潤過的粉嫩唇瓣上,他記得少女柔唇的味道,上次她吃得是難吃的面包,而剛吃了酸甜的果子,所以此時的味道一定更好。 盛銘南忍不住喉結聳動,咽了口口水,而少女看著他的目光,也透著期冀,還有渴盼,粉色的舌尖舔了舔唇瓣。 他很清楚,她期待的跟他的絕對不是同一回事。 但他卻不由自主地想滿足她,只要他有,就愿意給她。 盛銘南將蘇映雪給他的那小塊面包遞給她,果然,少女烏亮的眸里露出甜甜的笑意,朝他發自內心地嫣然一笑,將面包接了過去,但她卻沒急著吃,而是盈盈笑臉湊過來,他唇上傳來溫軟的觸感,是她揚起臉親了他一口。 謝謝你,盛銘南。 這次甜糯的嗓音清楚地叫出他的名字,少女的感激表現得更分明,這蜻蜓點水的吻,卻讓他一時間克制不住內心的躁動,手掌扣住她的后腦勺,傾身吻了上去。 倆人唇舌糾纏,她很主動地勾著他的舌,小舌頭乖巧地在他口中翻攪舔弄,盛銘南本來只是沉浸在這個比想象還要美妙的吻里,卻沒想到她竟然躺了下去,細瘦的手臂主動圈住他的腰,連帶著他也倒在了她身上,倆人上半身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 盛銘南心中一驚,連忙將手臂撐起,倆人身體立馬分開,然后他對上少女無辜又困惑的眼神。 似乎奇怪他怎么反應那么大? 不我不是 盛銘南慌得舌頭有些打結,他想說他才不是秦淮那種禽獸,給她吃的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剛才自己又主動吻她,這樣他的動機似乎又不這么純潔。 就在盛銘南窘迫之時,少女神色如常地道。 我想喝水。 他馬上如蒙大赦般爬起身要去給她弄水。 我還想洗澡,你能背我過去嗎?她問。 盛銘南僵了一下,而少女已經爬到了他的背上,細軟的手臂纏上他的脖子,細細的雙腿勾上他的腰。 見他不動,她又道。 我下面黏黏的不舒服,盛銘南,求求你了。 盛銘南算是看出來了,這少女就是得寸進尺,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 他對她好,她就順著桿子往上爬。 但聽到她說下面黏黏的,盛銘南腦海中不由浮現昨夜偷窺到的畫面,臉頰有些發燙,又有些惱,心想她現在怎么這么厚臉皮,動不動就躺下給人睡,話還這么直白不知羞恥。 要不是他正人君子,難道什么人給她面包她就給人親給人cao嗎?真是太不自愛了! 可盛銘南又沒法道貌岸然地指責她,在死亡面前,人可以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他只是還沒淪落到她現在的地步。 你洗好了嗎?盛銘南克制不住有些語氣煩躁地問道。 他背對著小溪,雙手插兜,等了好一會兒。 溪水潺潺流淌的聲音遮蓋住了其他的動靜,女孩應該動作幅度很小,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側耳聆聽,也沒聽到她的聲音。 盛銘南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等她,她也不是自己走不動路,他還有活沒有完成,太久沒歸隊也會引人懷疑。 他問完好一會兒,她也沒吭聲。 阮嬌嬌!盛銘南加重了語氣,愈發不耐。 好了,我們走吧。 他腰上忽然纏上一雙手臂,背部貼上嬌軟的身體,還帶著涼涼的水汽,涼意似乎透過衣料沁到他身體里,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盛銘南不自覺地摸了摸她的手,果然冰涼,他不由皺了下眉。 水那么冷你也不怕著涼,萬一發燒了可沒有藥。 可是黏黏的真的很不舒服。 背后傳來女孩小聲的解釋,軟軟糯糯的,沒有一點力。 盛銘南轉過身看向她,少女小臉更白了,發絲也濕了,濕噠噠地垂在肩上,把衣服也打濕了,他臉色變得更難看,在他冷厲的目光下,少女不由瑟縮了一下。 他脫下外套罩在她嬌小的身子上。 穿好! 雖然語氣很壞,但是動作卻不粗魯。 盛銘南還將拉鏈給她拉上了,將她一把背起來,她真的很輕,他有種在照顧小動物的錯覺。 他往回去的方向走,少女柔軟的唇貼到他耳邊,冰涼的氣息鉆到他耳朵里。 盛銘南,你真是個好人。 聞言,盛銘南臉色瞬間更難看,手掌托著她的屁股往上頂了頂,走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