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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蔬菜吃,而魚蝦上桌,她作為jiejie和小姨,便要先主動照顧外甥和小弟。 撥蝦挑魚rou,以前都是阿媽會照顧她的事情,這些年來也是她去照顧別人了。 還好今天吃的是火鍋,蒸騰的熱氣讓對面人看不清她的細微表情,將蝦rou送進嘴里咀嚼時,她抬臉時在擠出真心笑容:“我這些年也挺好的,當年高考后就去了電大,學業挺輕松的。畢業后又被順利安排進了電力系統。要不是這次二姐說公司有適合發展我的職位,非要我來,我肯定是不會來的?!?/br> “國電單位雖然賺得不多,但是福利蠻好的。還有每年到底的民族團結獎,假期更是一天不少。不像這邊,忙都忙到吐血,我都有點兒后悔了呢?!?/br> 說著她注意到江凜撥蝦的手指頓一頓,才想起自己可能觸了他的霉頭,再次補充道:“像我這種人可能就是天生屬于小縣城的平淡生活吧,不像你們,都這么有出息?!?/br> 江凜的心從聽到電大兩個字就沉下去,可聽到出息兩個字唇角又忍不住露出譏諷。 彭黎看不到他蓋在一片濃黑睫根下的眼神,只看到他指尖的蝦子正在被斷頭凌遲,下一秒她聽到他懶洋洋的語氣:“六年真是挺長的,你評判出息的標準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世俗了?” “怎么不問問我為什么不練游泳了?還是你從來就沒有真正關心過啊?!?/br> 六年里有無數夜深人靜的夜里,他曾經深刻的反思過自己,那種對初戀盲目的自信和狂熱是從哪兒來的。把他們相處的一年時間切成片段,反復觀看想去找到一點彭黎喜歡他的細節。 才發現從追求到確認關系甚至后來分別時的約定,都是由他自己來一手促成的。 他覺得她是關心他的,他覺得她是喜歡他的,可是誰又知道那些是不是少女的一時興起,包括對于性的初體驗,自己也許只是一個恰巧出現在正確時間的逃脫加速器。 短暫地帶她擺脫了屬于家庭的一切苦惱和無奈。 一定是因為這樣,只能是因為這樣,所以他至今為止還扔在抽屜里的那只古老的非智能手機,在這么多年來即便反復充電,也從來沒有響起過一條只有兩個字的短信。 第一百一十二章02暗淡 碗里的蝦子還在越累越多,可是每當江凜扔來一只,彭黎的心就更難受一點。 嘴巴好似縫了針,不知道怎么啟唇回答他的尖銳問題。 她當然關心他的夢,甚至都高于自己,畢業那年菲爾普斯宣布退役,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壓斷她的忍耐神經,她想都沒想便只身買一張火車票前往薊城。 那是三年中第一次放任自己去思念他,不是偷偷的卑鄙的在夢里祈求,而是放肆的去想念他的每一個好看笑容。 一路上她好興奮,她催眠自己,她鼓勵自己,江凜一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發光發熱,而不是單方面同她結束關系的游泳明星。 也許他會抱怨她的未曾聯系,但是只要她說出自己的理由,對方一定會心疼地抱住她,像以前一樣告訴她他會保護她。 19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出站后她馬不停蹄地找人問路,可是真正找到了薊城大學,她才發覺自己像只小麻雀飛進了天鵝湖。 因為要在幾千名學生里找到一個人,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她穿著一條29塊錢包郵的藏藍亞麻長裙,背著一只帆布雙肩包,在體院門口徘徊了好久,甚至連看樓的大爺都忍不住走出來問她來緣理由。 可是在描述了許久江凜的容貌同練游泳的項目,大爺仍然搖著頭笑:“姑娘,要真像你說得那么厲害,又那么出眾,那我肯定是記得住啊。不然你給他打個電話吧,問問是不是別的大學,薊城里邊兒的大學可多了去了。你這樣等到天黑也不是辦法。” 驚喜要做足,她不死心,磕磕巴巴地糾纏了許久,大爺才回憶起什么一拍大腿問她:“哎?說的是不是前兩年轉系的那個學生,倒是個扎眼的,像是姓江,但是早就不在體院了,連一場比賽恐怕是都沒參加吧。還說什么得獎啊。” 至今為止她還記得,大爺誠不欺她,在經濟學院門口,她真的碰巧等到江凜。 不過只是一個側臉,她已經害怕地躲在噴泉后面躲藏自己的蹤影。 夏末季節,江凜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同奶咖色的短褲,可是即便是淺色的衣服再挑人也無礙襯托他的清雋和耀眼。 唯一不同記憶中,他鼻梁上夾著一副半包邊的黑色細框眼鏡,圓圓弧度在他狹長眉眼反倒勾勒出一股反差的蠱惑力來。 周圍是寬闊的碧綠草地和飄幾朵白云的湛藍天空,甚至不遠處景色絕佳的湖畔還掠過一陣清爽的微風,微微擺動他的額發。 他同身邊女生在這種高等學府的大幕布下好像天下最佳情侶,正被一群同伴簇擁在一起嘰嘰喳喳,女生穿著一件她不知道牌子的豆沙粉色的真絲連衣裙,矜貴的布料好有光澤,隨著微風卷在他的小腿上纏纏綿綿。 耳后不知道她墊腳在他耳邊說了什么,周圍同伴立刻哄笑起來,有節奏的嚷著:“屠狗了屠狗了?!?2 而江凜好看的臉溫溫,下一秒他說了什么,做了怎樣的表情,她都閉上眼睛不敢再去窺探偷聽了。 對面江凜還在表情無礙地幫她剝著蝦殼,但是隨著時間流逝,聽不到她的回答,表情也暗淡了下去。 可今天能撒掉的謊已經將所有強撐的份額清空,彭黎現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再說得出一句流暢的解釋。 如果要解釋,她又怎么解釋自己下意識躲起來的可笑行為。 他會笑她嗎,那樣她也會跟著笑,可是卻不能保證笑著笑著眼淚是不是會失心瘋地掉下來嚇壞旁邊一只觀望他們的服務生。 兩人中間鍋里的燙還熱著,可是熱絡的氣氛已經驟然降溫。 好在江凜沒有逼她,剝完了十幾只蝦略擦一下手指上的臟污,又重新抬頭看他,語氣不大在意道:“不想說就算了,別搞得像我嚴刑逼供。哎?你別浪費我的勞動成果啊,等我去洗手回來這些東西都得吃了啊?!?/br> 對面人起身離開,彭黎仍然低著頭,只有一旁要幫她加水的服務生好像看到她一邊吃著碗里的蝦rou一邊抬起左手揉了揉眼睫。 不明白霸總都放下身段肯為小白兔剝蝦了,小白兔怎么反倒情緒不高漲了。 一頓飯以表情凝重收尾,江凜回來后沒有要再入座的意思,她也連忙拎起帆布袋去找里面的錢包。 旁邊服務員看出她的意圖,立刻拎著打包好的楊枝金露和姜撞奶遞給她笑:“先生不知道你喜歡吃哪款,叫我們都包起來了。賬已經結過了,您不用費心。” 回程的路上彭黎抱著兩份甜點還在猶豫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