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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和她聊過她生長環境。 恰到好處的體貼讓江凜做到她不說,他就從不會問。 崔姍姍此刻確實足夠明白將每一句話都打在她要害,她當然不想讓江凜知道阿爹醉酒后有暴力傾向,也不想讓江凜知道阿媽的天真同愚昧無知。 誰不想在心愛的人眼中保持一個相對良好的形象,何況是那么敏感的她。 對面少女嘴嬌嫩的唇咬出紅痕,可是卻不再說話。 崔姍姍幾拳打在棉花上,已經了無趣味,橫豎已經將老師逼問難題拋到他們兩人之間,之后如果告知家長,還不知道要鬧到什么天翻地覆樣子,早戀夭折都是太正常不過事情。 崔姍姍哼著歌下樓,彭黎忍住哭腔半晌才咬緊牙關跟住尾隨。 別的質疑她都可以接受,可是關于二姐事情她不能讓她就這樣輕易散布流言走掉。 她二姐才不會出賣rou體,也不會破壞人家夫妻關系! 學校門口崔貴已經開了轎車等在門口。 見到女兒身影崔母立刻搖下后排車窗露出一張打著細粉的面埋怨:“怎么這么慢?不是說了今晚帶你見一見mama的薊大校友,都是大忙人總不能來等你一個晚輩。” 崔姍姍腳步輕快地跑過去解釋著什么,之后母女兩個同仇敵愾地向彭黎方向看過來,又再度雙雙收回目光,嘀嘀咕咕得重重合上車門。 前面的車子絕塵而去,決不能是彭黎用腳趕上的速度,就算用江凜教她的擺臂動作也是杯水車薪。 崔姍姍口中的薊城大學和遠在春城的少年都像飄遠的風箏,即便再揮動手中破損線軸也不能拉近半分。 干冷的空氣里彌漫著小鎮特有的風沙氣息,不遠處天邊彌漫的工業廢氣遮住可最后一點夕陽,屬于少女的整個空間都暗了下來。 只剩一雙透明雙眼閃著緋紅淚光。 第五十六章談婚 彭黎回家路上踏著四周昏暗光景,臨近年關,周圍不少店鋪都已經早早休假。 只有市場門口還熱鬧非凡,天都黑掉了還有不少婦女在為了幾根韭菜跟小販討價還價。 路上彭黎走得很快,不停在心里反復修辭要向二姐問出的話語,可怎樣婉轉也不能夠掩飾小姐這樣臟到滾滾風塵里的詞匯。 往常亮著燈的江家老院兒今天也散發著清冷孤寂,聽說是前兩天江老爺子兩口就已經同兒子兒媳先到春城看望孫子,之后要回薊城同親戚老友一起過紅火大年。 所以視線不佳是正常,不怪少女走近三棟才發現平日里只有夜晚才會載著二姐回來的吉普車,竟然在飯點兒堂而皇之地停在街邊。 大街上還有時不時經過的下班工人,彭黎焦急地望一望車窗里頭,可是沒看到任何人的影子,只有急鬧鬧地往家里跑。 提醒二姐車子停得不是地方。 可剛進院子,她已經被從廚房里走出來的彭代娣扯住耳朵,籠屜里一只冒熱氣的guntang燒麥塞進她嘴里,二姐正喜氣洋洋地挑眉問她:“隔壁江家不是都走了,你怎么還這么晚回家。別告訴我你竟然腳踏兩只船哦?” “出息,我小妹太有出息了。” 彭黎被嘴里皮薄餡足的燒麥燙到說不出話,好不容易咀嚼幾下將二姐手藝咽進肚子,才著急地忽閃舌頭講:“車,車子啊。停在門口!” “是呀,不停在門口人怎么進來做客呢?” 二姐笑瞇瞇地扭住她手腕將她帶進屋子,中廳里飯桌上正滿當當的擺著八菜一湯,而昔日她曾在胡同里見過一面的“易城”,正款款坐在主客位置緩緩抽著齒間的一只煙,朝著她二姐很溫和很溫和地笑一笑。 彭代娣是火急火燎個性,何況是動了霸占身邊男人的念頭,更是等也等不住。 自從元旦前與廖易城定下共度余生的口頭約定,她就已經將結婚計劃定上日程。 今天這日子也是看了黃歷,挑一個萬事皆宜的不錯天氣,跟著廖易城采購了見面禮上門將男友正大光明介紹給彭家夫妻。 彭永輝端坐主位,一直緊鎖眉頭,話都不怎么愿意講,顯然扮的是白臉。 而李春香在一旁給廖易城盛飯,余光還在打量他面貌年紀和身上穿著,笑著同他客氣,扮的則是紅臉。 “行啦咱們開飯吧。”彭代娣今天穿一身普普通通的黑色羊絨連衣長裙,可是掩飾不住喜上眉梢的光彩,眼波柔柔地望住旁邊男友,輕輕在桌子下面捏一捏他的手掌。 一頓飯下來,李春香大約都把他店鋪法人資產和每年凈收入全部摸清,倒是沒人在意他曾離過一次婚,只是問清沒有小孩需要贍養,這就罷了。 只有彭黎在聽到他已經離婚多年消息,終于呼出一口小小氣息,隨后乖巧的同彭代娣一起傻笑著吃菜。 彭永輝面色一直好像鍋底,喝掉半斤白酒后才伸手給廖易城倒一杯。 見他恭敬的雙手接住喝掉,瞇著渾濁眼睛不客氣地講:“阿娣可是我們家的掌上明珠,我們一心想讓她回家鄉結親,以后我們總歸都要回到原籍,大家也能幫襯的上。嫁到這么遠地方我們可是放心不下,”眼看話要說死,他又沉吟一陣放緩聲音:“再說這些事情不是你們小輩決定,要約個時間見過你父母,談了重要事情才能讓我們放心。” 廖易城面上沒什么波瀾,只是八風不動地禮貌點頭,但這禮貌的淡笑之余又側眸與彭代娣交換一個眼神。 什么掌上明珠,真的信口拈來,光是她曾告訴過他的,身上被他小時候打出傷疤都有數處。還不是仗著她皮膚自愈能力強,現在才能做到勉強看不出之前皮開rou綻樣子。 彭代娣尷尬清一清嗓子,同旁邊小妹一樣,沒喝酒可是都有些上臉。 而廖易城已經用眼神示意她安心,回頭不咸不淡打著太極:“您和伯母可以放心,我父母都是和善之人,雖然做不到像親父母那般好,但是總會對待小輩都是幫理不幫人,更不會刻意為難代娣。婚后我的就是代娣的,我有一口吃不會缺她半口。” “跟著我,總不會吃苦的。” 廖易城答非所問,對面彭永輝一時看不清這地頭蛇是頭腦拎不清還是故意不想提及彩禮事情,手上酒杯重重一磕又將臉色拉下來直接起身,厲聲叫李春香給自己倒杯熱茶,說是酒氣上涌要先行休息。 阿媽尷尬站起來附和,對面廖易城同樣起身講不多打擾,之后才想起什么才將外套兜里幾顆巧克力奇趣蛋抓出來扔給彭黎。 廖易城的手真大,是那種很粗糲很寬厚的大,他一掌可箍的東西彭黎要用兩只小手一起捧著道謝。 “別謝,忘了帶你的那份,下次有什么想要東西直接跟你二姐講。我來付賬。”彭黎不好意思地望住二姐,二姐正翹著唇去擰他胳膊,借口送他出門施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