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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這東西今天怎么這么興奮?”又忙不迭地趕他,“你趕緊走趕緊走,既行要沒好,你就給我等著。”江沅迫不及待想進去,又被林放說的狠話唬了一跳,還是轉頭飛快跑進了醫院。他問了好幾個護士才問到段既行的病房怎么走,到了門口反而又開始磨蹭起來。好久才輕手輕腳把門推開條縫,小心把眼睛湊過去,還沒瞄見什么,就聽見里面說,“是沅沅嗎?”江沅嚇得手貼褲子立馬站直了,小學生罰站似的慌忙點頭,“嗯嗯!”又怕他聽不到,“是的!”“進來好嗎?”江沅連忙提著他的小果籃進去了,看見病床上的段既行時,手里拎的小果籃一下就掉了。段既行靠在床頭,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臉色蒼郁,虛弱的,帶著點溫柔的笑意,“沅沅過來。”江沅像不情愿似的,慢慢踱到他面前,囁嚅著說,“阿行你痛嗎?”段既行頭上還纏著繃帶,笑著說,“沅沅親一下就不痛了。”江沅內疚地低下了頭。“怎么了?我這么痛,沅沅也不親親我嗎?”江沅仍然沒有抬頭看他,垂著眼睫,難得只湊過去,很“敷衍”地親了他兩下。“那個……長頭發說,我來了你沒好要怪我。我不會治病,我叫mama來好不好?”他疑惑不解地看著段既行,“為什么說我來了你會好?”“因為沅沅是藥啊。”段既行笑著看他,又把他輕輕摟著,圍著香嫩的臉周吻了一圈,“快來給我吃一口。”江沅還沒親到人先伸了舌頭,平時接吻段既行總叫他舌頭伸出來,他以為親吻就是讓阿行吃他舌頭的。段既行一手拖住他的下頜,呼吸輕輕,含住他水津津的口,地舐弄起來。兩條舌頭膠在一起舔吸著,耳朵都熱得冒氣。段既行和他親吻的時候,心臟都像在唇上跳舞,遍體酥麻,人都像醉了。段既行松開他的唇時,江沅腮頰發燙,氣喘不勻。“阿行,你手疼會考不了試嗎?”親吻還沒兩秒江沅又開始低落,“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被壞蛋抓走了。”“不是,不怪沅沅,怪我。”這件事本來就和江沅沒有任何關系,對他來說完全是場無妄之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我以后不會這么沒用了。”他抵著江沅的額頭,輕輕笑起來,眼波溫柔,“我下半年就要去軍校了,可能要很久才能見一次,沅沅會想我嗎?”他這話一說出口,江沅就定住了,好久才眼神閃爍,支吾著問,“很久是兩天嗎?”段既行差點要笑,幾乎不忍心回答他,“比兩天還要……還要長一點點。”江沅看著他,不敢置信地,他有些輕微的哽咽,“兩、兩天還不夠長嗎?”好像兩天就要把他完全擊倒。“是啊,好長,太長了。”他循循善誘,“可是沅沅,我是壞蛋啊,沅沅不是喜歡好人嗎?壞蛋變成好人要花很長時間的,以后沅沅成了大鋼琴家,我也要做個大好人,才配做沅沅的男朋友啊。”江沅眼里是滿溢的赤忱與悲傷,“你是最好的呀。”人還在眼前,他就已經開始為還沒到來的離別難過了,一顆心要被分離扯成八瓣去。“我在、在醫院見到你的時候,好喜歡你。我和mama在學校看見你的照片的時候,好喜歡好喜歡你。我在學校門口等你的時候,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他用一雙發紅的、被淚注滿的眼睛看著段既行,哭得說話時全是模糊不清的顫音,固執地說,“最好的,就是最好的呀。”江沅站在他床前,哭得像個融化的冰激凌,眼淚都是甜膩的。是我真的是最好的,還是我在你心里是最好的?段既行抱住他,和他面頰相貼,是對親昵又可憐的情人。“我會為沅沅變成最好的。”他說。你住在星星上,你是我溫柔的太陽,你笑著,使黑夜奔逃。第十八章段既行下了直升機,接到江巖汐的電話才知道,小餅沒了。江巖汐在前年終于沒逃過圍追堵截的中年爛“桃花”,“下嫁”李鄺。段既行適時提出來,他和江沅該有一個自己的小家了。但大多數段既行連夜不在家或者江沅要外出演奏比賽的時候,都是她陪著。小餅是昨晚去的,機能衰竭,是老死的。偏偏江沅還不讓江巖汐告訴他,工作是要緊的,只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一天都沒出來。江沅無疑遭遇了人生迄今為止最痛苦的離別,在長久的沒有段既行的歲月里,小餅是他唯一的朋友和伙伴。他做過最過分的事,就是為了和徐杰他們做朋友,把小餅獻出去了,結果徐杰他們把鞭炮綁在了小餅尾巴上,噼里啪啦,嚇得小餅夾著尾巴滿小區亂竄。他以為小餅再也不會理他這個壞心的主人了,但被徐杰騙去撈睡蓮掉進池子里的時候,還是小餅跳進水里拼盡全力把他叼了出來。那天mama抱著他和小餅一起哭了。小餅三個月的時候就是江沅的狗了,他陪江沅走過那么多條路,和他一起嗅過花,和他一起滾過草,和他一起迎過風,和他一起淋過雨,江沅彈過的每一首鋼琴曲都沒逃過他的耳朵。他用了自己生命的所有年月,來守護江沅人生的短短一程,可他走不動了。他牙齒發黃,磨損得厲害,皮毛變得粗糙松弛,暗淡蓬松,眼睛也近乎半盲,一睡就是一整天,誰都看得出這是條沒精打采的老狗了。這是條久眷塵世的狗,他舍不得自己心智純善的主人。他活了十七年,走得那樣慢,那樣不舍,閉眼之前都還甚至想來蹭一蹭主人的臉,“別哭了,小傻子。再找條新狗吧,偶爾想我就好了。”段既行把他從衣柜里抱出來的時候,江沅已經哭了一天一夜了,淚泉仿佛都干了,眼睛紅得嚇人,哭得皮膚缺水,一碰都疼。段既行用吻把水渡進江沅口里,溫柔地,不厭其煩。又用熱帕子輕輕揩江沅哭成花貓的臉,江沅死死攥住他的衣服,人都抽抽了,“小餅小餅……阿行,小餅沒有了。”段既行用帕子給他擤鼻涕,“沅沅,擤一下。”江沅怔了一下,人和他說話的時候他的注意力是會很快分散的,他聽話地擤完鼻涕,過了快兩分鐘才想起來再哭。段既行像抱小孩似的把江沅端抱在身前,江沅的臉郁郁地垂在他肩上,像一株蔫了的小草,斷斷續續地抽泣著。段既行輕輕顛著他,間或吻在他耳畔,“沒事的,沅沅知道嗎?小餅舍不得沅沅,它會變成種子的,我們把它種下去,小餅明年又會長出來了。”江沅抬起頭,哭顫讓他更加可憐,“還要等到明年嗎?”段既行心都快跟著他一起碎了,“不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