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男人這種生物
68.男人這種生物
電話里糊弄完顧正初,又送走了寧秋和,顧惜朝病房走去,準備跟盛麟說一聲就回家了。 她自然是不可能陪夜的。 當顧惜推開病房的門,發現只有盛麟一個人,那兩個陪護都不在,她不由皺了下眉。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知道這兩名陪護都挺盡職盡責的,畢竟顧正初支付了倆人很高的薪酬。 他們不會偷懶的話,那就一個可能,盛麟又在作妖了。 人呢?顧惜問。 我肚子餓,想吃東西。盛麟解釋道。 買東西一個人去就夠了,他偏把兩個人都支走了。 你不是不喜歡一個人嗎? 顧惜莫名有點火氣。 他畢竟剛做了開胸手術,一個人行動不便,萬一發生什么事怎么辦,傷口裂開就糟了,他對自己也太不負責任了。 察覺到她的怒氣,盛麟沒有做任何辯解,而是垂下眸,讓人很難不注意到他眼尾那顆小巧淚痣,這副模樣頗有點楚楚可憐。 顧惜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心軟,她拿起包。 我回家了,明天再來。 你喝酒了?他忽然抬眼問。 喝了點。顧惜沒否認。 見她要離開,盛麟出聲道。 jiejie,你這樣回去我不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剛見過寧秋和的緣故,想到上輩子他對自己跟寧秋和做的事,顧惜火氣就是忍不住噌噌往上躥,尤其看他這副無辜樣子,總搞得仿佛是她的無情傷害了他一般。 夠了!我求你了可不可以別喜歡我,別總來煩我! 這滿滿怨氣的話脫口而出,顧惜都愣住了。 盛麟也一怔。 倆人間陷入一段窒息般的沉默。 抱歉。 對不起。 倆人的道歉幾乎同時出口。 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顧惜尷尬得渾身不自在,再次道歉。 對不起,我喝了酒情緒有點失控,我先回家了。 就在她快步走到門口,正準備拉開門時,他叫住了她。 那做jiejie可以嗎? 顧惜動作一頓,就聽他道。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除了你,這世上也沒有其他讓我在意的人。在我渡過現在這段人生的難關之前,你暫時當我jiejie好嗎?我盡量不煩你,只是孤獨的時候,心情難受的時候,想要見你,不管你在做什么都沒關系,你讓我在你邊上待著就好。 他措辭相當誠懇,態度還近乎卑微,只要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動容。 要不是顧惜上輩子見識過他瘋狂病嬌的那面,可能會恨不得馬上認他當弟弟,當親弟弟都行。 不過即使她心里不信,但面上她還是點了頭。 好,我做你的jiejie。 不管他心里如何想,不管這話是真心是假意,于情于理,她都該答應下來,不過她心里繃緊的那根弦不會松懈,她會一直提防他。 jiejie。 盛麟彎起唇揚起臉叫了她一聲,語氣透著喜悅。 弟弟,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顧惜也朝他笑了下,然后打開門出去了。 等門關上的那刻。 不管是門里的人,還是門外的人,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因為盛麟的提醒,顧惜走出醫院,覺得自己應該醒醒酒再回家。 她剛想走到便利店里去買瓶水漱漱口,路邊停著的一輛車的車門打開了。 惜惜。 聽到這道聲音,顧惜有些難以置信,震驚地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人。 溫嶼? 雖然倆人幾乎每天都會視頻,但屏幕里出現的他和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人,感覺完全不同。 他長高了,沒有之前那么瘦弱,穿著黑色帽衫和黑色牛仔褲,身形頎長,冷白皮在路燈下更是白到發光。 他朝她大步走來,眉眼褪去稚嫩,明顯不是個小男生了,氣場都不一樣了,但文藝的氣息還是拉到滿格,配上夜晚的街景做背景,讓他更有種從漫畫里走到她面前的感覺。 溫嶼站到她面前,顧惜還在發愣。 你怎么突然唔 她的話還沒問完,他就捧住她的臉,低下頭,細細密密的吻朝她唇瓣落下來。 他跟寧秋和不一樣,他是一下又一下地親她的唇,也不急著撬開她的齒關,更像是通過這種方式確認倆人的關系。 明明人看起來成熟了,卻還像是跟主人久別重逢后搖著尾巴求寵愛的小奶狗。 顧惜的手臂圈住他的腰,熱情地回吻他。 好了,我嘴里都是酒氣,你等我去買瓶水。 她推了一下他,溫嶼不親了,但手臂還是纏住她。 車禍的事為什么瞞我? 他語氣倒沒有質問,就是表達自己心里的不快。 我怕你擔心。 出車禍后,顧惜首先找了借口發信息給他,在醫院就沒有視頻,倆人都是文字交流。 她自認為瞞得天衣無縫,但看他出現在這里,知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你怎么知道的?她好奇地問。 一個朋友告訴我的。溫嶼解釋道。 顧惜知道他早就沒有以前孤僻自閉了,畢竟形勢比人強,他母親鐵了心逼他,還真把他一個人丟到異國他鄉,遇到麻煩不尋求幫助的話,他一個人是真活不下去的。 所以哪有不能長大的孩子,只有不愿放手的父母。 溫嶼不僅認識了朋友,甚至那邊留學的圈子里,對他印象都不錯。 家里有錢,長得好看,盡管不愛說話,但性情溫和,其實具備前面兩個條件任何一個,只要他想,他就不會缺朋友。 他為了她千里迢迢里跑回來,顧惜自然不可能責怪他,她牽住他的手。 我們走走吧。 好。 結果倆人走著走著,沒走多遠,路過一家酒店門口,溫嶼停下了腳步。 他望著她,目光清澈,神色坦然。 惜惜。 哪里用他說,顧惜能不懂他的意思。 男人這種生物。 好,那我們就待一會兒。 現在的溫嶼,已經能從容地跟前臺服務員開好房,拿著房卡牽住她的手走向電梯。 我們走吧。 刷卡,推門進房。 本來還一臉純潔,仿佛只是要跟她找個地方歇歇的溫嶼,一把環住她的腰,溫熱柔軟的嘴唇就貼上她的唇,用力吸吮著,手在她胸上摸索著,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解著她絲質襯衫的扣子。 惜惜,可以嗎?他還禮貌地詢問。 顧惜:嗯。 她心里忍不住吐槽。 都已經開房了,她還能拒絕? 還是想讓她說親愛的未婚夫你別那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