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忍著
第44章:忍著
唐錦恍恍惚又做了一個夢。 說不上好壞,總覺得平淡中處處撒著淺淺的哀傷,隨便一腳就能踩到兩分。 夢里那人是個男子,形容影影綽綽,雖不甚清晰,卻總讓她覺得有幾分熟悉。 她枕著手臂,悄悄從袖子里掏出手帕,將嘴角和手背上的涎水擦掉,故作平靜地從桌子上爬起來,扭頭看向了另一端的桌案。 無人。 夢里那人,與今日所見的宋先生有七八分相似,可是好像又有些不同。 為何會做這般荒唐的夢? 她明明今日才第一次窺見宋先生容貌,心中也沒有過多想法,卻在夢中意yin了他。 真的過于羞恥。 唐錦垂眸看著洇濕的紙張,眉頭微微顰蹙,雙腿輕輕磨蹭了一下,察覺到腿心不知何時已經(jīng)濡濕。 褻褲濕了。 她感覺尷尬又荒唐。 難道自己本性yin蕩,在這清規(guī)戒律之地,竟然還無意識地肖想著別的男人的身子? 裴忱若是知道,大概會忍不住殺了她的。 唐錦瑟縮了一下,感覺背后的汗都涼了。 宋佛海又站在三樓窗邊看著樓下的小徑,唐錦抱著經(jīng)書步子有些急,朝著遠處走去。 尚未至申時三刻,她便離開了經(jīng)閣,與昨日有些不太一樣。 難道是因為他沒在下面陪她,所以她一個人坐不住嗎? 看著人影消失在葳蕤的草木間,他輕輕嘆了口氣。 銀朱整理完最東側的書架,還未轉身便聽到了宋佛海淺淺的嘆息。 他扭頭朝著樓下望,卻是什么都沒看到,忍不住問道:佛爺何故嘆息? 宋佛海收回目光:那姑娘走了。 銀朱輕輕哦了一聲,這一聲破顯得意味深長。 佛爺中意那姑娘?銀朱不怕死地問。 宋佛海側目睨了他一眼:你怎么跟市井街頭的婦人一樣? 銀朱嘿嘿一笑:佛爺,我就隨口一問。 看佛爺這模樣,他基本能八九分確定,佛爺是看上了唐姑娘。 就是這唐姑娘,可是海望侯養(yǎng)在都府郊外的外室,可不是什么良家女。 就算以前是官宦之女,可如今這身份卻是配不上他家佛爺?shù)模率撬握膸孜蛔孀谝膊粫省?/br> 銀朱一時間有些憂心忡忡。 佛爺為何口味如此奇特?偏偏好別人家的小情人? 佛爺既然在意唐姑娘,為何午后早早離開了小室?銀朱又問。 宋佛海再度扭頭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嫌最近太輕松了? 銀朱哈哈一笑,試圖蒙混過關:屬下也就 隨口一問?宋佛海截斷他的話,隨之冷哼了一聲。 沒完了你? 宋佛海彎腰撿起放在窗柩上的玉章,抬手朝銀朱砸過去。 銀朱眼疾手快,將羊脂白玉的小章接住,嚇了一大跳:佛爺佛爺我知錯了,真的! 這私章你怎么能隨便拿來砸人呀,萬一砸壞了怎么辦? 宋佛海食指與中指并攏,輕輕在窗柩上敲了敲:拿過來。 是。銀朱將白玉小章雙手奉上。 宋佛海接過私章,抬腳在他屁股上踹了一下:去幫惠安小師傅洗菜去,別再來礙我眼。 銀朱捂著屁股,得了令,笑嘻嘻地往樓下跑。 宋佛海將私章塞進荷包中,望著不遠處兩株高大筆直的百年欒樹,忍不住苦笑。 他又怎會不想在小室與她多待一會兒,只是離她越近,對她就越不好。 裴忱的占有欲實在太強了。 哪怕將唐錦送到了夏摩寺小住,也依舊安排著人跟著她,只是隱藏得極好罷了。 此時他并無把握奪人,如果與唐錦私交叢密,會讓裴忱猜忌她不說,她在那人床上怕是也要吃苦頭。 想到這點,他也忍不住窩火。 他亦是男人,又怎會不嫉不妒? 不過忍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