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選擇的選擇
沒有選擇的選擇
兩個人在淮遠呆了五天,期間顧文欽都住在她家里。 元旦過完不久就是春節(jié),少不得要花錢的地方,想著過個好年,馮君同比之前多接了些兼職。 從淮遠回來的次日,當(dāng)顧文欽提出共進晚餐時,她就以正在兼職為由拒了他的邀請。 什么兼職連人吃晚飯的時間都不給? 不是不給,是會結(jié)束得晚一點,這邊會提供工作餐,你不用等我。 在淮遠的五天都被馮微霜盯著,可以想見他此刻苦大仇深的模樣,馮君同咬唇悶笑,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和他商量:結(jié)束了我就來找你,這總行了吧? 不回學(xué)校? 嗯。 那行,忙完我來接你。 他果斷地掛了電話,讓馮君同懷疑他一天都在惦記著那種事情 她正要收手機,又有新信息進來,問她現(xiàn)在在哪兒,他已經(jīng)到了她指定的地方。 稍等,我馬上到。 今天的兼職是給一個新樓盤當(dāng)禮儀小姐,活其實早做完了,跟負責(zé)人告別,馮君同拎上包離開。 汪成陽等在售樓處門口,瞥見她的身影,搖下車窗故作夸裝地哇了聲。 馮君同翻個白眼,拉開車門上車,一丹回老家了還沒回來,我原還想找個什么借口把她喊回來的,唉 她惋惜地長嘆,汪成陽立即舉手認慫,怪我嘴賤,姐您一定要把人喊回來。 他已經(jīng)一周沒見到趙一丹,若非不知道她家住址,他早效仿顧文欽登門拜訪了。 你想吃什么,我來請客,還指望你給老同學(xué)多美言幾句呢,嘿嘿。 他狗腿地笑,開車上路。 馮君同心里惦記著事,胃口一般,隨便找個地方吧,談?wù)乱o。 嘖,行吧。 她這樣一說,汪成陽記起來此次碰面的目的,態(tài)度正經(jīng)了幾分。 兩個人口味相近,吃飯地點選在一家川菜館,就在她兼職的地方附近。 之所以跟你見面說,一方面是因為這事電話里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其次是怕萬一被顧文欽知道了又怪我多管閑事。 兩人面對面坐,汪成陽瞟她一眼。 他們今天,要聊一些關(guān)于顧文欽哥哥的事。 馮君同會意,承諾說:我不會告訴別人。 他笑了笑,吃口菜,按理說他家里的事應(yīng)該由他跟你講,可就他這悶葫蘆的性格,我猜他肯定不會告訴你,況且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此話怎講? 汪成陽先賣了個關(guān)子,問她,關(guān)于他哥哥,你知道多少? 她抿了抿嘴,據(jù)實以告:竇玟雨說,是自殺的,抑郁癥 嗯,然后呢? 沒了。 汪成陽放下筷子喝了口果汁,神色嚴肅,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崇黎哥小時候被人綁架過? 啊 馮君同愣愣地搖頭,一臉驚訝。 竇玟雨那時候小,他們家又不讓提這件事,她不知道也正常,應(yīng)該十多年前吧,發(fā)生在元旦期間的事情。 他邊掐指算邊說,他們家的保姆跟外人串通綁了崇黎哥勒索錢財,那個保姆還是顧家的一個遠房親戚,顧家一開始想私了,結(jié)果錢給了那邊卻沒放人,想再勒索一筆。 之后呢。 兩個人不知不覺都停了筷,汪成陽時不時抿口果汁,報了警把人找了回來,參與綁架的一伙人也都罪有應(yīng)得被判了刑。 馮君同揪緊的心松了口氣,那為什么還是當(dāng)時被虐待了嗎? 差不多吧。 他答得模凌兩可,繼續(xù)往下:但好在崇黎哥是個豁達開朗的人,沒多久就走出了心理創(chuàng)傷,反正我每次見他,他都跟以前沒什么兩樣。 就是這么一個看似積極樂觀的人,十七歲的某一天,悄無聲息地親手結(jié)束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不是他自殺,我?guī)缀醵伎焱怂r候被綁架。 他苦笑了下,聳肩,他自殺的那天,恰好就是元旦前一晚,所以我才說顧文欽前幾天肯定心情不好。 他他們兄弟感情很好嗎? 嗯,顧文欽打網(wǎng)球,就是因為崇黎哥學(xué)的,不止興趣,我估計審美也差不多。 馮君同抬眼望向他,汪成陽擺手,將話題繞回到他的本意上:他哥哥的事情對他影響很大,你要是發(fā)現(xiàn)他這人有點什么性格缺陷,你別覺得煩,多包容他一些。 嗯。 她低低應(yīng)了聲,汪成陽嘆氣,又補充道:他這個人的確是呆板悶了點,可換個角度想,也正是因為他悶才單身二十年,如今落到你手里,還不是隨便你怎么調(diào)教,你說是吧? 話題開始往不正經(jīng)的方向發(fā)展,馮君同心說你這位發(fā)小可一點都不悶,嘴上敷衍地應(yīng)下,換了個其他輕松的話題。 另一邊的顧文欽的辦公室也來了個不速之客。 你元旦去了淮遠? 顧仲懷往沙發(fā)里一坐,一段時間未見,還得是他先來找他。 嗯。 顧文欽依舊在批閱文件,平平應(yīng)了一聲沒抬頭看他。 一個人? 你說呢? 顧仲懷蹙著眉,若有所思。 顧文欽合上筆帽,都說知子莫若父,父親你若真的了解我,就該明白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別再插手進來。 他語氣懇切,你也沒必要再從她那邊下手,她現(xiàn)在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是最理想的狀態(tài),你如果給她施加壓力,或者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讓她主動離開我。 他兩手一攤:到時候我不痛快,大家都別想痛快了,我會怎么對付讓我不痛快的人,想必是不用我告訴父親您。 顧仲懷怔住,下一秒面露慍色:你個逆子,還想對付你老子不成? 他不贊同地搖頭:為父不慈,為子卻不能不孝,我怎么能對自己的父親下手,自然還是只能打她的注意了。 顧仲懷還沒松口氣,聽到他這么一講,頓時拍桌,她只是跟你談戀愛,分不分手是她的自由,難不成你要把人綁起來嗎! 有何不可? 他上身往后一靠,抱胸沉吟:不過要把一個大活人藏起來確實有些難度,連我自己也沒有萬全的把握,這萬一讓心懷不軌的人抓住把柄,我倒沒什么,只怕影響了父親您的聲譽和公司的股票 家族血脈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顧仲懷怒火中燒地指向他: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竟然叛逆到拿整個家族的興衰來威脅他。 顧文欽聳肩:可我就是這樣,您沒得選了。 話音剛落,一個巴掌同時打在他臉上。 當(dāng)初死的怎么會是你哥! 顧仲懷怒不可遏,轉(zhuǎn)身摔門而出。 顧文欽碰了碰挨打的一邊臉,嘴角一扯,外面地秘書小心翼翼地敲門,顧總,常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