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
屋門打開,看到她的汪成陽等人更是整個呆住,今天是顧文欽的生日,他們特意弄了個豪華生日趴,結果主人公愣是沒去還把手機關機,估摸著人應該是懶得出門,他們這才找到了家里。 對于他在屋里藏個女人,他們都尚能接受,畢竟是成年人了,問題在于,這個女人是他們另一個兄弟的女友。 玩大了。 風呼呼地從門口吹進來,室外已經飄起了雪花,顧文欽皺眉:還進不進來了? 進進進。 一群人提著大包小包鬧哄哄地走進來,也別管換不換鞋了,反正衛生自有人收拾。 東西放下,認識馮君同的都來跟她打招呼,面上掛著得體的笑,沒有人去提鄭韜。 馮君同微笑以對,一邊跟程全發消息。 顧文欽肯定走不開了,這邊打車又不方便,她得自己想辦法回去。 另一邊,汪成陽將顧文欽拉去陽臺,早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你們倆到底怎么回事? 你勾搭誰不好,非要撬熟人的墻角是吧! 汪成陽顫著手指向他,面上依然是不可置信。 顧文欽點了只煙,猛吸一口,不耐煩地解釋:她跟鄭韜分了。 他倒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馮君同不一樣。 哦,分了就好 汪成陽心頭舒坦了些,點點頭,忽然醒過神來,這么說,你們是真的搞到一起了! 你跟她?!你們倆?! 聲音太大,即便是落地窗關著,聲音依舊傳到了客廳里,里面的十多雙眼睛不約而同都瞧了過來。 汪成陽壓低聲音,詫異又擔憂,說話都不利索了,你跟她搞在一起,這要是被你爸知道你們哎呀,甭管你怎么想的,這也太荒謬了。 整個就無語,最讓他想不通的是:你什么時候對馮君同感興趣了? 他彈了彈煙灰,反問:我需要向你解釋嗎? 汪成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媽的。 馮君同在跟別人說話,往他們這邊瞟了一眼,顧文欽滅了手里的煙踹他一腳,回頭聊,先進去。 他拉開落地玻璃,回過頭冷聲警告他:少說話。 什么都還沒說的汪成陽: 狗東西。 沒忘了今晚登門的要緊事,汪成陽壓下心頭的疑惑和震驚,進到溫暖的客廳里,盡職盡責地活躍現場氣氛。 沒指望顧文欽這兒有吃的,他們自己帶了食物酒水過來,往茶幾餐桌上一擺,檔次不比外頭的酒會差。 這是什么? 汪成陽拿起茶幾上邊角的水晶球,沒忍住撲哧一笑,顧文欽你還喜歡這種小玩意兒? 是我的。 馮君同將水晶球奪過來拿在手里,抿唇靦腆地笑。 汪成陽看著空無一物的手心,反應慢了一秒,原來如此,我就說顧文欽家里怎么會出現這種小東西。 顧文欽動了動唇,沒發出聲音。 她手里的手機震動,同時屋外響起汽車的喇叭聲。 是程全來了。 她一手攥緊那個水晶球,一手去拿外套,不自在地笑了笑:我該走了,祝你們玩得開心。 啊 汪成陽撓頭看向顧文欽。 他們才剛來他就走。 我送你。 顧文欽應道,一邊拉開抽屜要拿車鑰匙,馮君同搖頭:不用了,你陪他們玩吧,我朋友會來接我,已經在門口了。 他攥緊手里的車鑰匙,已經到了? 嗯,他剛好也住這邊。 知道馮君同就在君悅藍灣,程全的第一反應是震驚,還讓他去接人,察覺到不對勁,他趕緊洗了個頭就出來。 sao包的瑪莎拉蒂穩穩停在院門口,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吸引了屋里其他人的好奇,紛紛跟著出來想看看是誰。 見她出來,程全下車繞到另一側,笑盈盈地為她拉開副駕車門,親愛的,上來吧。 毫無疑問,戲精又附體了。 馮君同沒心思跟他玩笑,對跟出來的人說:外面挺冷的,進去吧。 有雪花飄進脖子里,她伸手去扯頸后的衛衣帽戴好,轉頭快速地說了句話。 很輕,如同這洋洋灑灑飄下的雪花。 她不急不慢走下臺階,始終低著頭,瞥到旁邊有個垃圾桶,猶豫一秒,將攥在手中的水晶球扔了進去,彎腰走進車里。 車門關上,程全卻沒立刻上車。 他想起來了,眼前這兩位,可不就是馮君同的那些糟心同學。 她來這兒干嘛? 汪成陽覺也得程全眼熟,指著他支支吾吾了一陣,終于記起來:這不是她那個青梅竹馬嗎! 幾年不見,越來越sao了。 程全一甩剛洗過的滿頭銀發,熱情洋溢地打招呼:嗨。 認出顧文欽就是寢室門口堵馮君同的人,他笑瞇瞇地特意跟顧文欽揮揮手:多謝款待,走了。 顧文欽沉著臉,望著路燈下笑容滿面的男人,一點點攥緊了手心。 汪成陽還嫌不夠亂,湊近他嘀咕:所以你根本就還沒搞定。 跟鄭韜分了也還有青梅竹馬在呢,輪不到他。 顧文欽睨他一眼,后者咂咂嘴,沒聲了。 上了車的程全搖下車窗,再次跟他們道別:再見。 說完調轉車頭,轟一聲竄了出去,馮君同縮成一團坐在車里,自始至終沒再看看一眼窗外。 行了行了,帽子取下來吧,我又不是沒見你哭過。 閉嘴吧。 馮君同脫了帽子。 她才沒哭。 程全抽空瞄她一眼,非要拆穿她:那你紅著眼睛干嘛? 風吹的。 雪花飄進了眼睛里。 見她抽了兩張紙巾擤鼻涕,他頓時夸張地嚎叫:你要干嘛? 拿紙團丟他? 再啰嗦一句,你就自己去。 呵,利用完了就想拋棄我,門都沒有。 不想再提這一茬,馮君同問他:我們現在去哪兒? 河口那頭,約好李珍妮了,知道你在,她一口就答應了。 想不到有一天還得借她的面子才能見自己的女朋友,程全也是蠻心塞的,你跟他們到底怎么回事? 都出現在別人家里了,總不會是去找他。 她歪倒在椅子里,一臉的不耐煩:要我辦事就別多問。 行。 程全閉嘴了。 李珍妮就住在河頭,約見的地點距離住處很近,估摸著時間走出門,兩波人差不多同時到。 看到兩人走來,李珍妮頓時激動沖過去,無視一旁張開懷抱的程全,直直撲進馮君同懷里,小同姐,好久沒看到你了! 抱了個空的程全: 是他這個男朋友的懷抱不夠暖和嗎? 約見面的地方是一家清吧,三人依次在卡座里落座,馮君同跟服務生要了半打酒。 小同姐心情不好啦? 馮君同揉了揉快凍僵的臉,否認道:沒有。 她就是想喝點酒而已。 程全一把將人摟過來,嚴肅臉叮囑:別去惹你小同姐,她最近才失戀。 來惹他,他脾氣好。 李珍妮嫌棄地將人推開,才不要,你一個花心大蘿卜。 不值得她費心。 我怎么就花心了?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 馮君問了才知道,原來是前段時間程全在酒吧駐唱時,有個女的買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向他表白,這原本就沒什么,問題就在于,他在拒絕了別人后又開車把人送回家里。 程全挫敗地抓頭:她心情不好喝醉了,總不能就那樣把人丟在酒吧里吧。 別找借口了,中央空調。 她往馮君同那邊挪屁股,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小同姐我們干了! 馮君同深表認同地點頭,兩個人碰杯,仰頭一飲而盡。 程全喪著臉生無可戀。 他為什么會指望一個才分手的人幫自己談戀愛。 出來時,地面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程全扶著喝醉的李珍妮,另一手拉開車門,你慢點,小心撞到頭。 不要你管。 李珍妮捶了捶他,眼一閉歪倒在座椅里。 程全被她捶得心口酥里一片,趕緊趁機一親芳澤先解解饞。 馮君同站在后面,受不了地嘖了聲。 趁人之危的禽獸。 親完的程全關上車門,示意身后微醺的馮君同,上車,送你回學校。 不用,把我送到最近的酒店旅館就行。 她邊上車邊說,一方面是不想再當電燈泡,一方面確實不太想回去。 擔心那男的又去寢室門口堵你? 嗯。 程全皺眉,提議道:要不我幫你找幾個人去教育教育他? 不用,等過段時間他找到新目標就好了。 他們那些人整人的手段馮君同多少還是了解的,她叮囑道:你談好自己的戀愛就行了,別去招他煩。 呵,有什么了不起的。 反正你別管。 怕她隨便找家小旅館將就,程全將她在附近的一家星級酒店放下,還親自去前臺開好房。 馮君同不同意,要把錢還給他。 要么就住這家,要么去住我那兒,你自己選吧。 住他那里不就等于是自投羅網。 馮君同捏著房卡沒吭聲。 行了,你哥哥不差這點錢,以后發達別忘了我就成。 程全拍拍她的頭,走了走了,快活去了。 李珍妮還在車里,他早等不及了。 禽獸。 折騰了一天,馮君同也沒了換下一家的精力,錢又不能退,干脆就住了進去。 她喝了些酒,沒到醉的程度,剛好不至于失眠,客房的大床很軟,洗完澡躺上去不久困意便襲來。 手機就是這時候響的。 如她所預料的,顧文欽真去了學校堵她,等到熄燈的點沒見她的身影,立即打了電話過來。 你在哪里? 你誰 陌生的號碼,馮君同昏昏欲睡的,沒立刻認出他的聲音。 那頭頓了頓,才說:顧文欽。 哦 她揉了揉眼,眼皮睜開了些,果斷點了掛斷。 酒精使人遲鈍,她還沒來得及拉黑,那頭又撥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