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桓的謀劃
姬桓的謀劃
渣樂:投喂綠茶的崽們,你們天天來留言,我都不好意思了,慚愧慚愧。 院門緊閉,只有兩位戎裝男子立在門前,秦憂仰頭望向同樣四面緊閉的窗戶,圍欄后的精心栽培的花已有些干枯,似乎已很久未曾有人打理過,她緊緊貼在大樹后,回過頭掃了一眼空蕩蕩的街道,整條街安靜的太過反常,四面的屋舍像是蟄伏在陰影中的巨獸,可怕的沉寂,這一路上秦憂竟不曾聽過孩童嬉戲玩鬧的聲音。 秦憂心中起疑,恐怕她不知何時就被人盯上,壓下心中的不安,這家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思索再三,她朝著去往酒樓的小道拐去,步履匆匆,衣袖翻飛,如今她孤立無援,只有向酒樓的老板娘打聽一些事。 一跨進門檻,秦優就止住了腳步,大廳寥寥無人,老板娘立在角落,欲言又止,向她拋去一個憂心的眼神。 整個廳里,只有姬桓好整以暇的坐在主位,身形挺直,雖非峨冠博帶,自有一番從容儒雅氣度,秦優的腳步聲驚擾了他,他品茶的動作一頓,目光穿過煙霧寥寥的熱煙,如刀割在她的身上,初春之時,秦優竟覺得自己浸在一股寒意之中。 一個臉生的勁裝男子抱著劍立在他的身后,輪廓刀削般分明,那眼神,也是頗堪尋味。 袖下的手握緊又松,她裝作若無其事便要退出去,被姬桓叫住:三年未見,莫非憂兒一見我便要走嗎? 她心中一跳,只得邁著步子過去,坐在他的面前,姬桓為她斟上杯熱茶,說道:近日朝中大臣勸我在宗族之中立下儲君,此事茲事體大我暫不理會,就連我母親也斥責我大肆攬權,意欲篡位。 太后一心為國,還要遭受無端猜忌,秦憂真替太后不平。她撫著杯身,并不飲下,只是微微嘆氣,眉間微蹙,若是不知兩人私仇恩怨,倒真認為秦憂是姬桓的人。 姬桓一笑: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若我是太后,倒不如袖手不理,去避暑山莊頤養天年,樂得清靜。 我雖是男身,但自幼便立志為國傾盡畢生心血,而先帝又不曾誕下女兒,族中無人,我如何安心將權力交給別人。 就算你不愿讓位,也有人逼你退位,若是鬧大了,只怕到時候你顏面無存 你指七皇子?他冷笑。 你只有京城三萬御林軍,統領都是你提拔上來的人,無實戰經驗,而七皇子在邊關蟄伏多年,統領十萬大軍,軍營眾人皆歸順于他,若是他想,你敵不過他。秦憂迎上姬桓冷凝的目光,如實道來。 姬桓悠然靠在鏤空雕花椅上,嘆道:你真以為我姬桓毫無準備嗎?這局已是殘局,但將未死,只要我尚有一卒,也有余地反敗為勝。 秦憂微微垂眼,也對,姬桓這只老狐貍怎么可能不給自己留條后路,只是不知他手中的棋又是什么,她掩下失落的神色:我言盡于此,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姬桓放下茶杯,傾身過來,捉住她的下顎逼著她抬起頭來面對于他,你倒是真敢說,有人設計挑撥我于母親的關系,敢說你毫不知情嗎? 放開我,姬桓。她緊繃著身體,對他的觸碰深有戒意:你高看我了,我倒是想,可是我遠離京城,又如何只手遮天管你的閑事。 手指被茶杯暖的溫熱,猶如一枚熱鐵咯在手心,她差點就忍不住將guntang的茶水潑在他的臉上。 他不但沒放,手指收緊,指甲深深嵌進她的肌膚里,賽雪的肌膚上勒出一道道紅痕,見她一如既往抗拒的模樣,無端生出幾許惱怒,他身份尊貴,受慣了阿諛奉承,只有在她這里處處碰壁,他一字字說道:你的手不行,但別人愿意幫你,只因為你是女子,你姓秦。 施漣......秦憂腦海里冒出這兩個字,眼下不知她身在何處,是否在姬桓的手上,只得強作鎮定:想害你的人多了去了,拉我當靶子也有可能。 姬桓松開了她,他又重新靠在椅背上,輕聲道:我知道施漣在幫你,我的憂兒無論在何種境地都不會令我cao心。 見秦憂臉色不虞,他縱聲大笑起來,極為歡暢:你放心,我并未殺她,而是好吃好喝招待著,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人就是我的人,我怎會害她。 姬桓你不要臉,誰跟你一家人!秦憂再也克制不住,怒聲罵道。 他身后的執劍男子面色一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秦憂心底冷笑,好一條忠心的狗。 他小抿了口茶,緩緩道來:你知道靖山衛嗎?那是靖元皇太女一手訓練出來的親軍,沒人知道他們確切的人數,或許有幾千,也可能是幾十萬,靖山衛招攬江湖上的能人異士,武功之強聞所未聞,即使是邊疆將士也難以抵擋靖山衛。當年靖元皇太女被先帝揭發通敵賣國,一家皆被趕盡殺絕,靖山衛卻消失了,再未出現在眾人面前。 你想要靖山衛?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這棋局上,我已窮途末路,靖山衛是唯一能與秦琉鄴抗衡的軍隊,但靖山衛只效忠于靖元皇太女,而只有我能幫太女翻案,太女遭此劫難時曾有個女兒流落在外,憂兒你的面容與太女的夫君有三分相似,你若是成了太女的女兒,那天下就是你的,如果這天下之主是你,我姬桓也認了。 秦憂覺得好笑極了:我若是是皇帝,那跟你更沒有關系了,看在小時候你教過書法的份上,我饒你不死,稱你為太皇太后。 她的話戳他的心間一陣陣泛疼,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會是你的君后,太女是絕不會允許自己仇人的兒子當上君后,而我幫太女翻案的條件就是讓你娶我為正夫。 秦憂一怔,隨即將茶杯里的水朝他潑去,姬桓側身避過,微微笑道:你這脾氣又大了許多,我若是不多順從你,只怕難以在后宮立足。 你欺瞞太女,誆騙她,自己不怕死就算了,還要拉著我一起死!秦憂氣的口不擇言,若你真心想幫靖元皇太女,怎會派人去追殺她? 他并不意外秦憂知道越親王的事,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是七皇子以我的名義做的,我雖轄制百官,卻無兵權,如何能以卵擊石,與靖元皇太女作對,他為了自己繼位,勢必要斬草除根。我也知道靖元皇太女是為了你才到這個鎮山,她懷疑你就是她的女兒。 看來監視我的人不少。 憂兒,我雖手段下作逼你回京,但也沒想逼的你走到絕路,一方面派人暗中照料著你,這酒樓的老板娘就是我的人。 秦憂下意識朝著老板娘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見她抵著頭,光線暗的幾乎瞧不見她的臉,想起老板娘主動邀請她來酒樓彈琴,不禁神色黯然,還真以為這世上會有人真心實意對自己好,沒想到也是姬桓下的圈套,苦笑道:沒想到,這里也是個牢籠。 姬桓繼續道:我與靖元皇太女達成協議,你隨我回京,我助她翻案,也好讓你們母女相認。 是嗎?就連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把自己當做籌碼交易出去,她淡淡的想著,心中對這個母親沒有絲毫觸動,不過他們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等她收集完七皇子的眼淚和jingye,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站了起來,冷冷的盯著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姬桓,你給我聽好了,即使我是太女的女兒,是未來的君主,那我也只愛秦琉鄴一個,他是我唯一的男人,唯一的君后,我就算去出家當尼姑,也絕不會娶你。 寥寥數語,如無形的利刃刺的姬桓心口劇痛,他不甘示弱道:天下大事,由不得你。 隨后拍拍手,一個渾身赤裸的男子從樓上的客房里被扔了出來,秦憂渾身一震,那是云笙,他小臉蒼白,水汪汪的鳳目已然哭腫,顫抖的蜷縮著身子,身上有些深深的鞭痕,幾乎每一道都打在了他的雙股之間。 他害怕的低著頭,但骨子里仿佛帶著一股子倔強,怎樣都不服輸,即使在大庭廣眾之下衣不蔽體,也咬牙硬撐著。 她想問,卻什么都說不出口,只得脫下外套輕輕罩在他的身上。 憂兒,你犟,我沒法子對付你,我是個沒出息的男人,只能對付這個賤人,一個無名無分的小侍兒,不就是天生讓人踩的嗎?姬桓冷眼瞧她的動作,道,長野,先給我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