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Sweetie，把這個帶給你mama。向我保證你會貼著墻角走，不會冒險，好嗎？

    收到長官！深藍發色的小女孩裝模作樣敬禮，隨即裂開嘴角笑了。

    Oh，Cait，我的寶貝。男人愛憐地撫摸女孩側臉。他的Little   Caity是如此的勇敢樂觀。他一直豎著耳朵數妻子開了多少槍。別人或許聽不出區別，但他可以。

    Cass還剩十五發子彈。戰斗持續時間比所有人預想的都久。

    他很想把備用彈藥給妻子，但身體不允許。他病了還好他們家的小姑娘可以勝任這一工作。

    我這就出發，sir！Cait雀躍地跑出屋子。走到門口想了想，拿上練習用的步槍。

    在父親能阻止她前，女孩已經靈巧地溜出家門，腳步輕得和貓一樣。

    我的   Cait。男人拖著沉重的腳步，收拾屋子。

    一周前，執法官以此前沒有過的粗暴程度搜索祖安的大街小巷。剛開始是妓院、化工廠的老板和打手們，但他們很快被放回來，毫發未傷。后面街頭的小混混遭殃，那時Tobias   幾乎以為執法官終于干他們的工作了。

    可是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一些體面的只是有些影響力的工頭也被投入監獄。

    在他們要帶走所剩無幾的領袖，包括礦區廣受尊敬的獵人Cassandra他的妻子時，祖安人終于爆發動亂。

    天知道，他的妻子是個和平愛好者。和大多能發聲的祖安人不一樣，她一直追求和上城和平共處。

    Tobby，你會對我失望嗎？認為我怯懦。某個晚上，Little   Cait在她的父母間熟睡，Cassandra這樣詢問她的愛人。

    Tobias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倆結合時，Cass性格爆裂到Chross   Hush這樣的狠角色都不敢輕易招惹，現在

    不，我懂你的，Cass。有了Caitlyn之后，他的妻子似乎看到和平的可貴。

    她不再輕易發怒，不再主動挑釁執法官，甚至對礦區流氓的貶損充耳不聞。只是在必要時的開槍讓所有人知道，神射手Kiramman依舊犀利。

    事情不該這么發展，親愛的。老鼠在我們看不見的角落，他們身上的腐臭氣味，我隔著老遠都能聞著。

    Caitlyn天真地問：老鼠，媽咪？我的槍可以殺死他們。

    Cait，這次的老鼠不是我們能獵殺的。

    他們年幼的女兒皺著小鼻子。mama你也不行？

    我想不行。他們可能是幾只，可能是一個大群。

    敲門聲響起，Cassandra   Kiramman背上長槍和彈藥。我愛你們。Tobby，Cait照顧好自己。

    男人鼻頭發酸，強忍著不落淚。別犯傻，你不想以后自己做飯對吧。

    Oh，可怕的丈夫。Cassandra擺了擺手，離開他們的家。吱呀作響的門砰地合上，Tobias的心情跌落谷底。

    -這不會是最后一面，對吧？

    /

    Caitlyn靈巧地攀爬，在她無比熟悉的屋頂上奔跑。她很愛這種居高臨下的角度，或許是狙擊手的本能，或許是因為站在平地上她只能看見大人們的下巴。

    路過Benzo雜貨鋪，她還得意地對Ekko做鬼臉。看到男孩翻白眼，女孩滿意地跑向塔樓。Ekko是個好朋友，腦子里總有那么多奇思妙想。他甚至試著改造Caitlyn的練習步槍，可惜結果不怎么好。不過沒關系，總要嘗試對吧？

    mama，我給你帶來了彈藥包。

    謝謝，親愛的。Cassandra保持著射擊姿勢。

    我可以和你呆在一起嗎？

    恐怕這不安全。

    我可以幫忙，我也會射擊！

    Cassandra扣在扳機上的手顫抖了一下。她七歲大的女兒知道剛剛說了些什么嗎？她提出要幫忙，射擊人類。祖安的生活到底讓天真的孩子們變成了什么？

    短發女人調整好情緒，但語氣中的譴責藏不住。不，Cait，射擊不是游戲。在扣動扳機前，你要想明白自己是為什么開槍。

    mama，我我說錯話了嗎？

    就，記住我的話，Caitlyn。再過幾年你能明白。現在你可以坐在那邊的箱子上。

    如果今天祖安失敗，她會被清算，或早或晚。上城總會找到機會報復回來。Caitlyn作為她的女兒也逃脫不了。也許會被某個貴族撿回家當仆人，為他們那些自戀的孩子提供服務。

    她無法接受。

    Caitlyn不知道母親在想些什么。她跳坐在板條箱上，無聊地搖晃雙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圓月升到最高點，開始緩緩下落。Cassandra又開了二十槍，每一槍都奪走一條生命。

    女孩看著母親手中的武器出神。她也想擁有這樣一把武器，真正的槍。

    忽然，Cassandra連續開槍退彈，低低咒罵道：可惜沒有這一下激起Caitlyn的好奇心。

    女孩站在箱子上，學母親架槍。從透鏡里，她看見一個瘋狂的上城人朝他們沖過來。他的裝備明顯不是一般的治安官，母親的子彈無法輕易穿過護甲，只能對著某幾個薄弱部位射擊。

    他則用拳套護著幾個地方。

    Caitlyn手心冒汗。女孩或許不懂戰爭與死亡，但野獸般男人臉上的怒火她看得懂。

    是時候用Ekko的最新發明了。

    她拿出朋友特制的子彈上膛。瞄準、屏住呼吸。

    就是那里！Caitlyn看見腿甲的縫隙隨男人的腳步前邁擴大。她不愿意錯過，和母親幾乎同時開槍。扣動扳機的那一瞬，她知道自己鐵定命中目標。

    之后眼前一片漆黑。

    Caitlyn！！Cassandra看著女兒倒下，連忙抱住她。

    女人拿起女孩的步槍檢視，貼近女孩面部的那側有黏糊糊的液體。Cassandra用拇指沾了點，在月光下觀察。淺藍色，混合著芝麻大小的異物。

    鼠尾蜥蜴的唾液腺提取物。這一定是Ekko那小子搞出來的。兩個孩子的玩鬧，他畢竟不能拿Benzo的好貨折騰，這個實驗品沒有直接炸膛真是萬幸。

    Cassandra聽見沉重而緊迫的腳步。

    神槍手不敢低估上城人的殘酷冷血，連忙把女兒放進箱子里蓋上破布。晚安，我的寶貝。她摘下護身符放在Caitlyn手心。比起自己，她更希望好運氣能跟著唯一的女兒。

    Caitlyn好像感應到什么，小手抽動兩下，試圖握住mama的手。

    她只抓著祖安有毒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