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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也一樣。旁觀者的冷漠與敵意都來得毫無道理,有說作秀,有說有錢真好,有說資本家的命果然更金貴……她怔了怔,被昨夜的記憶揪扯住了。他明明可以和她一起離開的。為什么?元旦的前一天,他照舊在醫院。周振南精神好了一點,坐起身在念叨想看跨年夜的焰火晚會。宋嵐說起夫婦倆曾經在日本一起看過的花火,周崇邊聽老媽抱怨年輕時的老爸是如何如何不解風情,邊笑他鋼鐵直男。背景音是電視里的跨年晚會,節目乏善可陳,只是熱鬧。一家子和樂融融地吃了晚飯,這一年又快要過去了。在醫院的空中花園吸煙時,忽然手機在兜里震,是顧依。接起來,她卻在嚶嚶的哭。他一下六神無主,煙也掉在地上。“怎么了,出什么事?顧依,是我,說話?”那邊她哭得氣息不順,抽抽噎噎地講不出完整的句子。“嗚嗚……你……”周崇慌得不知怎么是好,“你在哪?先別哭,慢慢說,好嗎?”“畫……是不是,你寄的……?”“什么畫?”他反應不過來,“……你的水彩畫?”那些畫被冷落了很久。他把它們找到時,大多都已經發黃、變脆,有的甚至還有蟲蛀。他費了些周折,找到一個字畫修復的師傅,拜托他恢復如新。畫很多,修復頗費時日,沒想到全部完成時已經接近圣誕。他平安夜寄過去的。想著,物歸原主也好,作一個不像樣的圣誕禮物也好。顧依今天回福利院,和大家一起跨年。在門廳發現一個大紙箱,收件人是她的名字。想起來是平安夜時她被孩子們纏著脫不開身,劉老師替她簽收的。她沒有想到里面會是一大疊,舊時心事。都是她的水彩畫。不知道被用了什么方法,修復得一如從前,全部仿佛是剛剛才晾干了色彩。鮮亮,柔和。而且一張張一頁頁,被小心翼翼地分裝在塑料薄膜里,又整齊堆疊好,裹上一層層的氣泡紙。寄過來,平整得沒有一點皺折。她一個人在畫室,將那些畫全部展開,鋪了滿滿一地。她愣在當場。嶄新,全都是嶄新的。所有回憶,洋洋灑灑地在眼前鋪陳開來。帶著全部的甜蜜與酸澀,復舊如新,淹沒了她。寄件人的名字上寫著,周崇。舊時的顧依,和現在的周崇,重疊在一起。淹沒了她。她還在哭。“你在哪?我現在過來?!?/br>他踩熄了煙,大步流星往電梯走。“嗚……你,為什么要……嗚嗚……”周崇好氣又好笑,“先別說話了,你在圣心嗎?別走,我馬上過去?!?/br>他借了安保公司的一輛車,出了醫院直往福利院開。到達時,顧依竟就站在門口。眼睛里還殘留著淚,鼻子也不知道哭還是凍得,紅紅的像只小兔。他還沒來得及下車,她先怒沖沖地上來了。砰地關上車門,氣鼓鼓坐到副駕駛座上。也不看他,像是生悶氣,又像是傷心,眼里噙著淚不說話。周崇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慌了手腳。“……怎么了?”“你……”她說話都是鼻音,“你昨晚為什么,讓我一個人走?”他嘆息。是為這個?“要是我跟你一起,萬一被拍到……我不想連累你。”輿論的好奇心無窮無盡,數據時代,不要說她的舊報道,就連多年前那場晚宴的丑聞,都有可能被附帶著連根拔出。如果真是那樣,他不敢想。就算讓保鏢護送她,可那幫記者個個蹲他久了,連保鏢也有被認出的風險。索性,他調虎離山。“那你呢?”她反問他。他無奈地笑?!拔矣惺裁??拍就拍了,我天天被拍,讓所有人看我是大孝子,不好嗎?”“……”她抿著唇,對這答案很不滿似的。“那你為什么,修好那些畫?”周崇很詫異。修好了,她不高興?“抱歉,你不喜歡?我只是想著,畫得很好……你要是不想要了,可以丟給我。”他這笨蛋。她鼻頭一酸。“你怎么……還留著那些?”“我……回了以前,我們的家。”我們的家。顧依咬緊牙,忍住不在聽到這四個字時哭出來。他小心觀察她的表情,躊躇許久,還是決定問。這問題問出來太殘忍,會揭穿一個許多年的傷疤,可是不問,也許永遠隔在他們中間,無法用時間和無視消解。“顧依……你怨我嗎?”再難受也可以自己挺過去,最怕被這樣問。她眼圈一下紅了,他還沒來得及安慰,一盒口香糖迎面丟過來。他嚇一跳,手本能地一反應接住了。這口香糖是放在車座中間的,他沒想到她居然會抓了丟過來,可是力道也很小,只在空中發出喀拉的聲響就被他抓在了手里。顧依見他接住,更生氣,含著淚怒視他。他手足無措,“抱、抱歉,我只是,本能反應……不然你,你再丟一次好嗎?我絕對不躲了。”又把口香糖塞回她手里。還怎么再丟一次呢?她放棄了,在被眼淚弄花的視野里胡亂把罐子丟到座位下,打開車門要走。“顧依!”他急了,拔掉車鑰匙追上去,不敢拽她的手,只好用手臂擋住她,“依依,我……對不起。”又是這句。愛情片里的臺詞有那么多種,他明明是那么游刃有余的一個人,到了她這就只會這一句。“你怨我,怕我,不再信我了……我都無話可說。那時候是我太沒用,沒辦法給你保護,沒辦法在你身邊……”她哭著,也不發出聲音,只是咬著嘴,眼淚大顆大顆地滾。他手臂僵在她身側不敢動作。他又惹她哭了,可到底要怎么樣才是對的呢?是不是除了發明一臺時光機回到過去,沒有別的好辦法?可是,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樣選的。她在門口等他時,鬼使神差,去查“Standby”的含義。準備行動。她恍然。時刻準備。她站在那愣愣地想,原來Standby的不是他,是她自己。怨他嗎?沒有辦法怨他的。那個花園里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是將陽光帶進她心里的人。就算之后他終究踏上了自己的路,沒有辦法將另一個人的人生背負在肩前行,可是他始終給她一段最好最好的夢。情啊愛啊,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