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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舞月揚】18

    云舞月揚

    作者:天外飛星

    24/11/14發表于:

    字數:23696

    十八

    宋元符二年十月乙卯,環州合道鎮境內。

    大雪令路上行人稀少,再加上環州多山地,遍野蒼茫銀裝素裹,舉目望去四

    野無人,甚至連飛禽走獸都不常見,三個騎馬的人影在雪地里就有些顯眼了。不

    過三人穿的都是素白段的袍服,和雪地的顏色非常接近,乍一看也看不太出突兀

    之處。

    路上的積雪被踩踏得一塌糊涂,冰雪泥濘,顯然這條路剛剛通過很多人馬。

    而這三人,便是追著這條線下來的。

    此時平夏城大捷的消息已然傳遍陜西各地,西夏舉傾國之兵入寇,而且還是

    夏主親征,卻損兵折將,數十萬兵馬占據絕對兵力優勢不能克孤城,付出數以萬

    計的傷亡之后灰溜溜敗回國內,實乃是西夏立國以來前所未有之重創。

    須知西夏攻宋向來喜歡集中力量攻其一點,形成局部絕對優勢,以前攻蘭州、

    永樂城、金明寨等都是出動數十萬大軍,雖然兵力多有虛報,然戰事頗有得手。

    便是一時失利,也能全身而退。此次卻不同,出動的兵力是實打實的實數,不但

    什幺東西都沒搶到,糧草儲備消耗殆盡,還喪失了數萬精兵,十足十的虧本買賣。

    而且這本錢虧得絕對是大傷元氣,直接讓西夏的國力下降了一個檔次。

    夏軍退到沒煙峽內,大軍開始遣散,不遣散也不行,糧食吃完了軍心已散。

    數十萬各部族兵馬開始打道回府,顯然西夏已經面對現實承認失敗。但是仍有數

    萬兵力駐扎不動,與宋軍對峙。看樣子似乎還沒有罷休,還想趁機撈點便宜?;?/br>
    者是防備宋軍乘勝追擊,雖然在這種大雪之中,宋軍不大可能出動。

    而宋軍則料定西賊此敗受創極深,再無力反撲。除了大肆慶功之外,也加強

    邊備,同時開始遣散各路援軍。而河東兵馬此次沒打什幺仗,人數又少。在章桀

    眼中只是一支不受重視的友軍,在不在都沒多大關系,于是早早打發他們回河東。

    何灌所部二千多兵馬接到調令之后便很快打點好了行裝,輜重車輛數以百計,

    顯然來援期間沒出力反倒撈了不少實惠,不過終究是客軍身份,況且此事乃是當

    時官兵的通病,也沒人太過認真計較。

    兵馬上路之后便是取道環慶,再過延安府、綏州回河東,跟來的時候的老路

    基本一樣。不過畢竟是數千人馬,還有大量輜重,隊伍拖拖拉拉快不起來。而且

    也沒有人料到有人敢于在大宋境內跟蹤大宋的官兵,便是最猖狂的盜賊也不敢,

    所以隊伍后面跟上了「尾巴」也不知道。

    唐云、韓月、童貫三人順著雪地里的痕跡牽馬前行,幾千人通過的痕跡實在

    是太明顯,不怕走錯道路,但是他們擔心的是蘇湖那個狡猾狠毒的女子是否會中

    途脫隊。

    童貫死里逃生,多虧遇見唐云和韓月。經過鬼門關前轉了一遭之后,他的心

    性已經變得和以前天壤之別,多了沉穩少了急躁。對于這兩個人和他同行,他并

    不覺得不妥,這時候誰能幫助他對付蘇湖,誰就是他的同志,至于別的,早就扔

    到九霄云外。自己死都死過一回了,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還有啥可怕的?

    而這兩個人,對他來說也不算陌生人。

    韓月就不用說了,這次旅程的目標就是此人。而唐云也是打過交道的,當初

    在他手下吃過大虧,不過這家伙自稱是西夏間諜,可是童貫總覺得這人的身份恐

    怕不是那幺簡單。亦正亦邪,亦敵亦友,那種感覺真是難以道明。

    而且蘇湖為啥要背叛他們?這點讓他想想都要不寒而栗。

    那蘇湖乃是劉賢妃的心腹,莫非她身負劉賢妃的密令不成?顯然那幅畫里面

    事關劉賢妃千方百計欲隱瞞的陰私,難道是為了滅口?蘇湖打算把所有知道這件

    事的人都滅口不成?這是劉賢妃的意思嗎?那自己便是拿到蘇湖又如何?自己還

    能回到汴京宮里嗎?自己回去,劉賢妃豈不是更加要把自己滅口而后快?

    但是蘇湖是如何勾結了西賊?她要滅口,方法多的是,竟然敢勾結西賊?這

    可是叛國!這代價也太冒險了一點。

    這件事,只有問韓月,只有知道了那幅畫的內容,大概才能有頭緒。

    但是問的話,就等于自己真的也成為知道劉賢妃陰私的人之一,恐怕以后隨

    時都會有滅口的刺客上門,自己真的想過那種日子嗎?宋朝可不是漢唐,宦官的

    地位跟奴才差不多,宋朝有不殺士大夫的鐵律,可沒有不殺宦官的規矩。而且自

    己區區一個小黃門,地位低下,以劉賢妃那樣的地位,只要在她的勢力范圍之內,

    要自己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不過再想想,自己已經成了目標了,知道不知道也沒有區別了,或許知道了,

    才有對策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想了一路,此刻終于開口問了。

    「韓兄,唐兄,救命之恩感激不盡。如今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在下有一

    事相詢,事關性命,還望如實相告?!?/br>
    唐云和韓月好像早就知道他要問什幺,相視一笑,唐云笑道:「童公公何必

    如此客氣,某還奇怪公公究竟要等到何時才開口相詢,公公可是要問那劉賢妃究

    竟有何隱私在那畫中?」

    「正是。」童貫眼見兩人如此痛快答應,頓時精神一振。

    「要我說也容易,只是公公想清楚了,知道了可就回不了頭了?!?/br>
    「灑家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早知今日兇險,當初斷斷不會出宮摻合這些

    權貴之事。如今只有破釜沉舟,置死地而后生,才有一線生機。若是聽天由命,

    只怕灑家回宮之日,便是喪命之時。」童貫說的語氣悲沉,似乎像個慷慨赴刑場

    的烈士。

    唐云微微一驚,這童貫竟頗有人中雄豪的氣魄,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

    此刻的他似乎有種生死置之度外的氣場,那種感覺難以言喻。

    「既如此,某家也有些事要問公公,不如彼此坦誠相見?!?/br>
    「在下知無不言。」……

    ***   ?。   。   。?/br>
    天色近暗,遠遠地,便能看到敷政縣城的輪廓。

    這座縣城乃是延安府境內最南的縣城,坐落在洛水之畔,有座石橋貫通東西。

    河灌的兵馬在天黑之前通過了石橋,到達了縣城郊外。

    蘇湖混在人群之中,依舊男裝打扮,只是不做聲。此次河東兵踏上歸鄉之路,

    她正好隨隊同行。只要能混著跟他們一起回到河東,到時候梁從政那里她自有辦

    法應付。

    對于她的說辭,何灌深信不疑。他們意外的在那處山洞遭遇了西賊,可能是

    西賊的巡山部隊或者是一旅偏師,但是人數上處于絕對劣勢的宋兵毫無懸念的被

    打敗殺光了,楊烈和童貫都死于非命,只有她僥幸脫逃。

    而何灌此次戰役也沒有任何收獲,沒有和西賊打上一仗,便被打發回了河東。

    不過倒是中途似乎隊伍變得多了起來,多了不少民夫之類的人,還多了不少輜重

    車輛。不過這些赤佬配軍們一向名聲不好,想來是中途偷雞摸狗大發其財。蘇湖

    雖是女流,但是江湖之事也不陌生,知道這是大宋官兵一直以來的通病,再說自

    己還有要cao心的事,何灌的部隊暗中搞什幺勾當實在沒有興趣打聽。

    自己只要順順利利回到河東,之后回到汴京就不再是問題。除非萬不得已,

    她不想自己上路。陜西到汴京千里之遙,沒有官家的身份,只憑偽造的官憑路引

    一路通關是不那幺保險的。梁從政是大宦官,只要有他相助便可事半功倍。

    到時候只要這幅關鍵的畫卷在手,那些jian黨小人們垮臺的日子就不遠了。

    不過自己孤身一人,和大軍隨行確實也頗有不便。自己扮作親兵,是不可能

    一人一座帳篷。原本是和童貫、楊烈倆人同住一帳,現在總不能和別的人住在一

    起。自己乃是女扮男裝,和這些粗俗的配軍臭男人們呆在一起難保不被識破,再

    加上畫卷內的隱私何等機密,決不能再有出婁子!自己實在不能冒險。

    自己現在的身份,在這大軍之中恐怕只有何灌知道,普通的士卒使臣們,一

    旦被他們瞧出破綻,這爛攤子就沒法收場了。任何有可能知道這秘密的人,自己

    都別無選擇必須滅口。但是在這大軍之中,武藝高強的勇士數不勝數,自己的江

    湖功夫派不上多大用場。很可能就是自己想滅別人的口,到頭來反而被別人砍成

    rou醬。

    但是天氣太冷,自己又沒辦法離開人群獨自在野外雪地里過夜。所以只有進

    城過一晚上,或者找些村鎮,一路上就是這般對付過來的。

    好在何灌通情達理,允許自己獨自進城,還給了腰牌令箭。她看著軍隊逐漸

    集結,開始在一片空地上搭建帳篷,之后按照慣例要入城采買,城內的商人會出

    來跟軍隊做生意,看看軍隊隨身都帶了何等財貨或者戰利品,縣衙會派人送來犒

    軍糧草,兩下交接。還有知縣可能會率領縣內的頭面人物宴請何灌等將領,當官

    的可能會進城找勾欄發泄性欲,那時候就有機會入城。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得再忍耐一段時間……

    城內,一家客棧門口,唐云等三人坐在街對面的腳店內一邊吃著點心果子一

    邊注視著城門,卻見城內一時變得熱鬧起來,軍隊過境總是做生意的好時機,城

    內的各個腳店商家都急急忙忙得出城,便是官府也不禁止。

    三人抄近道先入了城,便在這里守株待兔。這腳店的東家乃是唐云的叔父輩,

    唐云管他叫九叔的。此人從前乃是陜西綠林道上的馬賊,當年和大盜唐十三是生

    死把兄弟。唐十三死后,便隱名埋姓居住于此。唐云乃是唐十三的義子也是傳人,

    唐十三的那些綠林兄弟們平日里對于唐云的求助也是從來不會拒絕。唐云便依靠

    這些人組成了自己獨特的情報網絡,在西夏和宋朝之間做些隱秘勾當多賴其力。

    而童貫只是以為唐云是大盜沙鷂子,但是沒想到他又自稱是宋軍的武官,直

    屬于渭帥章楶,專司在西夏臥底打探軍情的,如此峰回路轉的變故,當真是如墜

    五里霧中,那龍邊信票告身腰牌一應俱全,卻也真假難辨。

    只是現在他沒資格挑選幫手,有人來幫他就要謝天謝地了。

    再說邊地多的是這種擁有黑白兩道雙重身份的人,這些人多與邊將邊帥有關

    系,性質上類似于這些將官的私兵,專門為他們打探情報和做一些見不得光的私

    事。有的甚至為宋夏雙方賣命,唐云便真的是馬賊大盜沙鷂子,也不妨礙他有宋

    軍武官的身份。反正在大宋,武人歷來被看不起,赤佬們被稱為兵匪一家也屬平

    常。

    這腳店只怕是他平日里的一個賊窩,童貫心中不由驚嘆他的神通廣大。

    「那賊娘們會入城嗎?」童貫狐疑低聲問道。縱是他早已經歷過生死考驗,

    歷練已非等閑,但是突然知道了這樣一樁潑天般的宮闈陰私丑聞,也不由得心中

    緊張萬分。

    誰能想到馬上便要成為母儀天下的大宋皇后的劉賢妃,竟然是個如此yin蕩不

    知羞恥的yin欲賤婦,竟然敢yin亂宮闈那幺長時間沒人發覺。童貫是見過劉賢妃的,

    平日里端莊明艷,簡直如女仙一般的高雅氣質,誰料背地里竟還有如此yin亂縱欲

    的一面。而且她通jian的對象便是面前這個英俊的青年男子韓月,想來這個道士的

    身份也不一定是真的。

    更想不到的是這個韓月也是膽大包天之輩,竟然通過丹青妙筆堂而皇之留下

    了證據,劉賢妃還在上面親筆題了yin詩艷詞并用了印璽,這是通jian的鐵證。這是

    賜死的死罪!甚至連家屬都會性命不保。

    難怪劉賢妃欲得此人而后快,這件事如果曝光,便是官家再寵愛她,便是外

    朝再支持她,她也是死路一條。而外朝一力支持她的章敦等新黨大臣,都會受到

    牽連。整個大宋朝局甚至會再次陷入動蕩,甚至整個大宋江山都會陷入動蕩。

    如此萬鈞重擔壓在心頭,童貫豈能不緊張。難怪蘇湖要殺他們,這定是滅口

    之舉。劉賢妃肯定不會讓任何和此事有關的人活著。

    只是想不到的是,蘇湖是如何勾結上了西夏?或者當時自己想得岔了,蘇湖

    并沒有勾結西夏賊兵,只是湊巧事情都碰在了一起?但是這種可能性實在太低,

    否則她是如何逃脫西賊的追殺的?若是西賊不來,她打算如何處置現場的數十名

    宋兵。她不會自大到以為自己的武藝能把所有人都殺了吧?若是她真與西賊有勾

    結,是何時勾結上的?早在離京之前?一個長居深宮的宮女居然是西夏的jian細?

    這沒有任何可能。除非她打娘胎里就是西夏的jian細了。

    實在想不透,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對付自己和楊烈的目的是為了滅

    口。

    但若是如此,自己就算能平安回到汴京又如何?劉賢妃依舊會把自己當成眼

    中釘rou中刺設法加以排除,只要她認定自己知道了她不可告人的yin亂秘密。

    能依靠郝隨嗎?是郝隨派給自己的差事,說明他拿自己當心腹看待。但是這

    個分量比的上劉賢妃嗎?他會不會為了討好劉賢妃出賣自己?

    實在是難以確定……

    郝隨雖然是宮內大貂之一,但是畢竟是個宦官,比的上劉賢妃在官家心中的

    地位嗎?而且說不定郝隨也是知情人之一,想想還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他會

    為了自己這樣一個小黃門不惜和劉賢妃對立嗎?他是這樣有正義感的人嗎?

    這些在宮內勾心斗角混了一輩子的人,可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便

    是自己下決心一輩子將這個秘密埋藏在心底,將來帶入到棺材里,只怕這些人也

    不會相信吧??纯此麄儗Ω睹匣屎蟮氖侄?,便知一個個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人物,

    自己一個小人物的命運,他們豈會放在心上?

    想來想去,實在是左右為難,難道自己永遠不回京城,永遠在江湖上漂著,

    那自己的萬丈雄心,豈非成了笑話,若是如此決不甘心。

    他心情矛盾,嘴上的話便多。此時問起,唐云胸有成竹的低聲道:「她必定

    入城住宿,他是個女人,在軍營中多有不便?!?/br>
    「此前我等也曾在營中?!?/br>
    「那是以前,你等三人同住一帳,自是無甚不妥。但是現在她單身一人,又

    非主將,豈有獨居一帳的道理?那不是惹人注意嗎?若不獨居,何人與她共居一

    帳?若被同帳軍士發現他是女人,或是看到那畫卷的內容,豈非節外生枝?她不

    會冒這個險的?!?/br>
    「若是她與何灌同居一帳?」

    「帥帳豈是兒戲?軍營之中階級森嚴,何灌乃是一軍主將,朝廷命官,她不

    過是個宮娥,身份天差地別。又不知她真實使命,豈會如此自掉身價?便是擺出

    梁從政的名頭來,只怕何灌也不會答應這等無理要求。可她偏偏又不能明說自己

    真實秘密。而且便是何灌答應了,只怕她也不敢。兩人同處一室,若是何灌無意

    中看到了那幅畫卷中的內容,難道她還敢殺了何灌滅口不成?」唐云悠悠答道。

    韓月接口道:「便是她有那膽子,以何灌的武藝,要想成功便是白日做夢。」

    童貫想想,那何灌的手段確實有驚神泣鬼之威,蘇湖那飛針暗器功夫不過江湖手

    段,真打起來,十個蘇湖只怕也不是對手。

    「既然軍營之中不能住,如今天氣寒冷,她一個女人便是武藝再高也不可能

    露宿野外,況且她還肩負使命,需要足夠的體力回去向主子交差,所以只有入城

    夜宿。」

    「若是她不在軍營之中呢?既然在營中容易暴露,她何不獨自上路?」童貫

    最擔心的便是這個,跟了一路好幾天了,過的村鎮也不止一處,始終找不到機會,

    便是中途這女人悄悄溜了只怕也不知道。

    「此去汴京千里迢迢,她一個女人憑著假的官憑路引便敢上路?她是不敢冒

    這個險的。能有大軍護送便是再好不過?;氐搅撕訓|,恐怕她自有說辭對付梁從

    政。到時候靠著梁從政的關系便可光明正大的回京?!?/br>
    「梁從政會不會也知道內情?」

    「這卻無從得知。這蘇湖實在不簡單,竟然還和西夏有勾結,照你所說,那

    批軍器只怕也是她出賣給西夏兵的。但是這對她來說有何必要?而且你們一直在

    一起,她若能勾結西夏,只怕早就有聯系了?;蛘?,便是另有人在幫她……

    唐云對于這一點實在是不能釋懷,那批軍器是梁太后點名要的,自己現在身

    負的使命認真來說便是此事。這批軍器到底為什幺這幺重要?而蘇湖若和西夏有

    勾結,那幺這批軍器被西夏劫走顯然不是偶然,顯然和梁太后秘密進行的計劃有

    關。這只能說明自己之外還有西夏jian細在宋朝活動并取得了重大進展,搭上了蘇

    湖這條線。

    那幺仁多保忠所部入鎮戌軍也不是偶然,是不是也帶著這樣的使命呢?西夏

    在鎮戌軍的大雪中死了恐怕上萬人,付出如此高昂到極點的代價也要把這批軍器

    搞到手,西夏所謀之大說出來恐怕要嚇死人。

    蘇湖知不知道西夏的計劃?她是不是用這批軍器和西夏作了某些交易?她背

    后是哪些勢力?是那些現在失勢的元佑黨人嗎?這些人曾和梁乙逋勾結對付當政

    的新黨,現在仍然在暗中推動著當初的計劃嗎?

    顯然,他們的計劃終于還是完成了。那批軍器到底還是到了西夏人的手里了。

    若是自己回到西夏,可能能打聽出來某些端倪。但是現在自己真得很想知道,

    蘇湖背后的人究竟是誰,他們到底在搞什幺勾當。自己親身體驗過陜西的宋朝軍

    民是在何等艱苦的條件下義無反顧的浴血奮戰,守護漢民族的尊嚴和家園。若是

    有人為了政治傾軋而暗中扯他們的后腿,讓那幺多的流血犧牲換來的成果化為烏

    有,那可是真心替他們不值。

    況且,從蘇湖口中應該也能挖出來內情,蘇湖敢于孤身一女子千里奔波出入

    龍潭虎xue,想來是個關鍵人物。

    還有那個富貴商行。當年在草原上,自己只是記住了這個名字,大名府的盧

    氏豪族。

    自己還專門拜托過九叔這些前輩們動用一切能動用的關系來幫他調查富貴商

    行之事,只是這些人多是在陜西一帶活動,京畿路綠林并非他們的地盤,對方也

    非等閑之輩,所以進展十分緩慢,幾年來都沒啥結果。

    想著想著,卻見街上一陣銅鑼開道,卻是縣衙的公人們舉著肅靜回避的牌子

    冒了出來,跟著便是縣令的轎子。想來這是迎來送往的官場慣例。這時九叔也出

    來了,穿著打扮便像個普通的半百鄉農,誰能想到卻是這腳店的幕后東家。

    「等會知縣相公要在縣衙內宴請客軍主將,要請勾欄的歌伎前去助興?!咕?/br>
    叔低聲說道。唐云皺皺眉,若是何灌也進了城,不知會增加什幺變數。這知縣好

    生不體面,堂堂進士出身的七品官,居然不尊重大宋重文輕武的傳統,親自出城

    去拜會一個同級別的武夫,著實令人鄙視。這倒給自己的行動增加了一定的風險。

    「何灌不是正點子,誒……來了!」正說著,唐云眼睛一亮,卻見到女拌男

    裝的蘇湖依舊是一身小校的衣甲,自城門處出現了。

    唐云等人連忙壓低了視線,他們都經過易容改扮,連童貫臉上也胡子拉碴,

    而且街上人來人往,蘇湖并未發覺有人在盯著她。卻見她男裝打扮像是個非???/br>
    美的小武官,背著個包袱進了城門,街上的女子多數都注意到了這個青年美男子,

    無不行注目禮。童貫眼睛死死盯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腦門上的血管賁起,手

    中握著刀柄握的死緊,手背上青筋浮現,只想沖過去一刀結果了她的性命。

    但是唐云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公然在縣城大街上動手,只是自尋死路。

    城門口的廂兵弓手就有十幾號人,這可不是好惹的。城內還有巡檢土兵和鄉兵,

    這等人口繁華的大縣城,便是沒有禁軍駐泊,廂軍鄉兵巡檢弓手的人數也不會少

    于兩指揮,剿滅他們這幾個人,跟捻死個螞蟻一樣容易。

    更別說這娘們現在的身份是官兵。他們幾個流民敢和官兵動手,滿街的百姓

    站在哪一邊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別急,等她入了客棧,再仔細炮制她。」

    「她若不入客棧呢?」童貫心中沒底。

    「她必然選擇距離城門最近的客棧,這樣方便行動,而且一旦有事,便于向

    城門處的官兵公差們求救。她……唉?」唐云自信滿滿,卻見蘇湖過門而不入,

    沒有進入他們事先布置好的那家客棧,一直往前走個不停。

    「怎幺回事?」唐云愣住了,自己很少有失算的時候,這次居然在這娘們身

    上走了一次麥城。難道她看出了有詐?不對,若是如此,她必然出城回營。難道

    她還有別的事情要辦?或是她已經找好了住宿之處?

    唐云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露出馬腳,不敢貿然跟蹤。只好拜托九叔代勞,結

    果九叔帶回的結果出人意料,蘇湖這女子竟然去了城內最大的勾欄燕子樓,而且

    在樓里包了一間屋子,找了個歌伎準備共渡春宵。

    如此狡猾,實在出乎唐云等人意料。蘇湖假扮男子,又是官兵,入城嫖宿實

    在是正常不過的事情,此乃官兵的通病。蘇湖如此行事,正好顯得合乎常理。而

    且勾欄內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也沒人會對她特別注意,關了門也沒人會來輕易打

    擾。別有用心者在如此人雜且亂的環境下也很不容易不被發覺的接近她所在。不

    得不說,她選的這個地方實在是高明。

    唐云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只好說道:「咱們不知這娘們來日會去何處。今

    晚是唯一的機會了,一旦無法得手,她大概是不敢回河東的。但是若借大軍的掩

    護半路潛往別處,再想找她直如大海撈針。」

    只得今晚動手了,童貫雖知此戰難度實在大大超出預期,但是確實是唯一機

    會。

    無奈之下,只得兵行險著。三人也扮作嫖客,暗藏利刃,到了那燕子樓前。

    門口處紅燈高掛,滿樓紅袖相招。龜奴老鴇笑臉相迎,官人長官人短的,唐云韓

    月都是久歷風月場之輩,隨手先點花茶,賞了蒜頭金一錠。唯獨童貫乃是一去勢

    閹人,對此毫無興趣,不過也有樣學樣的假作好色模樣,唐云隨眼望去,卻見九

    叔的徒弟馬關錯身而過,對他打了個眼色,唐云隨即眼神便轉往樓上花字四號房,

    暗中還一眼色。

    敷政縣不愧大縣,便是勾欄中的女子姿色才藝也是頗有水準。三人因是頭一

    次至此,按規矩要先「支酒」,三人各飲一杯,又賞了白金葉子數枚出去。唐云

    韓月都是見慣了大錢的人,還沒什幺。童貫卻是個低級的宦官,平生都是奴才輩,

    也沒有多少錢,眼見進了勾欄便花錢如流水,心中著實驚訝。三人坐定,便又要

    「趕趁」,各類幫閑跑腿的也湊過來,便是「祗應」,大筆的錢又賞了出去,各

    招了一個美女相陪,擺了滿桌花酒,又招了一個歌伎唱曲。什幺都還沒干呢,幾

    十貫便已經花出去了。

    那歌伎著實的艷若桃花,好一付風流妖嬈的體態,手抱琵琶半遮面,確實是

    個風流美女。若是平日里。唐云和童貫倒還罷了,韓月定是要心猿意馬一番的。

    不過此時三人都是無心聽曲,只是趨于應付,隨手打賞,只是不時地偷瞄樓上。

    那歌伎一雙媚眼流露萬種風情,惹人遐思。櫻唇輕啟,琵琶清音曼妙,便是

    唱了一曲南唐后主的艷詞:

    曉月墜,宿云微,無語枕邊倚。夢回芳草思依依,天遠雁聲稀。啼鶯散,余

    花亂,寂寞畫堂深院。片紅休掃盡從伊,留待舞人歸。

    這歌伎嗓音極好,譜曲也妙,唱的情態動人。唐云等三人不由得贊嘆,不過

    三人志不在此,唐云只是抄出一錠紫磨金賞于這歌伎,讓她還有何妙曲便都唱來。

    那歌伎得了金子,媚笑謝賞。卻不時地將目光掃過韓月,眼神中閃過一絲曖昧之

    色。此時韓月卻是易容改扮的,但是和以前的相貌終究差別不大,那歌伎看著韓

    月,覺得像是數年前曾經相識的故人,卻又不敢確認。

    她也看出這三人似乎有點心不在焉,便又唱了一曲:

    花明月黯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

    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

    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蓬萊院閉天臺女,畫堂晝寢人無語。

    拋枕翠云光,繡衣聞異香。

    潛來珠鎖動,驚覺銀屏夢。臉慢笑盈盈,相看無限情。

    銅簧韻脆鏘寒竹,新聲慢奏移纖玉。

    眼色暗相鉤,秋波橫欲流。

    雨云深繡戶,來便諧衷素。宴罷又成空,魂迷春夢中。

    一曲唱罷,童貫倒還罷了,唐云韓月都是頗為驚訝。心想這等出色的歌伎,

    竟然能在這里碰上,實是難能可貴。若說長安、延安府等郡望大城繁華之地,有

    這樣出色的人物并不奇怪,但是在這敷政縣內,竟也有這般天仙般的人物,莫非

    是何處的名妓隱居在此?市井多奇人、高手在民間,這話當真是至理名言。

    韓月笑道:「小娘子端得好詞曲,這等天仙似的人物,著實難得一見。聽小

    娘子似乎有些汴京口音,不知曾在京師居住否?」

    那歌伎聽得韓月開口相詢,似乎察覺到了什幺,微笑道:「大官人謬贊了,

    奴家之能不足掛齒。數年之前,確實曾在京師住過一段時日。后因故離開,輾轉

    至此,已有兩年矣?!?/br>
    唐云聽這歌伎談吐不俗,也笑道:「原來曾是京師人物,難怪技藝超群。想

    來小娘子在京師也非無名之輩。」

    「大官人說笑了,京師之地藏龍臥虎,天下英才薈萃,奴家之名又何足掛齒。

    只是這位官人似乎也有些京師口音?」她看著韓月,韓月笑道:「確如小娘子所

    言,某在數年前也曾在京師闖蕩過些時日。」說著想起當年做假道士出入宮闈jian

    亂皇妃的浪蕩時光,再想起自己現在,不由得心生感慨。

    唐云見周圍有些嫖客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了,不時打量這邊,頓時覺得不便。

    須知這勾欄也分三六九等,有些高等的勾欄那里的藝妓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而這

    里勾欄之內所有的女人都是有價錢的,說白了就是供男人發泄性欲的。他們便是

    唱曲也是多唱些yin詞浪曲,以便挑撥起男人的性欲。便是有些裝模做樣的書生至

    此,也會露出放浪形骸的斯文色狼本色。而這歌伎所唱的多是名家所作,與周圍

    環境微有些格格不入,故此引人注意。

    而此時唐云最不需要的便是引人注意。

    于是又笑道:「小娘子所唱的詞自是極好的,只是莫非專攻李后主之詞否。

    吾等兄弟,今夜倒想好好快活一番哪?!拐f著擠了擠眼,將旁邊的女子摟在懷內

    親昵,那女子咯咯浪笑,滿眼春情只傾注在這英俊男人身上,只想著今夜該是如

    何的顛鸞倒鳳縱情快活。

    那歌伎愣了下,她方才所唱的皆是南唐后主的詞作,現在聽唐云這般暗示,

    便笑道:「大官人有命,敢不從命。奴家不才,也曾作得一二詞曲,便請大官人

    莫要見笑?!馆p撥琵琶,此次唱的卻是歡場中常見的艷詞,自她口中唱來卻是別

    有一番撩人風情,依舊是菩薩蠻,但是詞中情色卻是極為露骨:

    紅繩畫板柔荑指,東風燕子雙雙起,夸俊要爭高,更將裙系牢,牙床和困睡,

    一任金釵墜。推枕起來遲,紗窗日上時。

    綠窗深佇傾城色,燈花送喜秋波溢,一笑入羅幃,春心不自恃,雨云情散亂,

    弱體還羞顏。花嫩不禁抽,春風卒未休。

    這倒與周圍嫖客們所聽的一般無二了。旁邊還有數桌,所聽的都是這般yin詞

    浪調,伴隨著陣陣yin笑哄笑,還有妓女們的輕吟嬌笑,卻是再無人注意他們這里。

    童貫倒還罷了,韓月聽的卻是yuhuo上升,這歌伎的歌音之中似乎有中奇特的韻律,

    能挑起男人的yuhuo。若非他知道現在不是干這事的時候,只怕已經將身旁女子抱

    入房中恣意享用了。

    這歌伎似乎感受到了韓月盯著她的欲焰熊熊的目光,卻是唱的更起勁了,接

    連又來了幾曲、、、:

    曉窗寂寂春情稠,盡把芳心深意訴,低眉斂翠不勝春,嬌囀櫻唇紅半吐。匆

    匆已到歡娛處,輕嗔汨汨連夜雨。枕汗衾熱不成眠,更盡燈殘天未曙。

    簾影篩金,簟紋織水,綠蔭庭院清幽。夜長人靜,消得許多愁。記得當年月

    色,小窗外情話綢繆。正歡娛,碧梧初出,桂花方吐蕊,殷勤紅葉傳來蜜意。佳

    婦新逑,簾內錦衣解,恩愛無窮,一任明月下西樓,良宵伴俊雅風流。須相念,

    兩情長久,年年醉今宵。

    曾在書窗同筆硯,舊友今作新人,洞房花燭十分春。汗沾蝴蝶粉,身惹席香

    塵,滯雨尤云渾未慣,枕邊眉黛羞顰。輕憐痛惜莫辭頻,愿郎從此夜,日近日相

    親。

    嫩日舒晴,韶光艷,碧天新霽,正桃腮半吐,鶯聲初囀。孤枕乍聞簫管悄,

    曲屏時聽笙簧細。愛錦蠻柔舌,韻東風,愈嬌媚,幽夢醒,閑愁泥,殘香褪,重

    門閉,巧音芳韻,十分流麗,入柳穿花來又去,欲求好友真無計。望上林,何日

    得雙棲,心迢遞。

    一口氣唱罷四曲,唐云等人拍手叫好。唐云又摸出白金葉子一枚賞了,韓月

    卻是詩興大發,以前七步成yin詩的本事似乎又回來了,說道:「想不到今日燕子

    樓中,竟也有這番奇遇?!拐f著略一思索,便是出口成詩:

    「一男一女便成儔;哪得人間有好逑。虞舜英皇方燕婉;香山蠻素始風流。

    一番夜月芙蓉帳;幾度春風燕子樓。美不愧才才敵美;一番佳話自千秋?!?/br>
    唐云微驚,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風流好色,又通丹青詩詞,要不然也不會惹

    出這一番禍事來,然而卻能出口成詩,雖然是上不了臺面的yin詩,卻也難能可貴。

    接著不知怎的,卻又想起自己與藥寧的往事,當年自己還在梁乙逋身邊忍辱負重,

    便是藥寧無怨無悔的幫助自己,背著梁乙逋與自己縱情私通,海誓山盟,那等濃

    情快意,也讓他有些yuhuo升騰。心中情緒翻騰不休,便也是為了湊趣,干脆也賦

    詩一首:

    「采采珍禽世罕儔;天生佳偶對風流。丹心不改同心愿;翠羽相輝每共游。

    齊瓦對眼金殿晚;點沙雙蹲玉田秋。此身莫遣輕別離;交頸成雙到白頭。」

    接著又覺詩興未盡,便又來了一首:

    「海棠開處燕來時;折得東風笫一枝。鴛枕且酬交頸愿;魚箋莫賦斷腸詩。

    桃花染帕春先透;柳葉蛾黃畫末遲。不用同心雙結帶;新人原是舊相知?!?/br>
    這下不止韓月驚訝,甚至連童貫都目瞪口呆,這個怎幺看怎幺是個只會打打

    殺殺至多會玩兒些陰謀詭計的家伙,居然還會吟詩?自己以前只把他當個粗人看

    待,沒想到竟然還是文武雙全。韓月更是一時說不出話來,他這個哥哥自打見面

    以來,從來沒有過風花雪月之事,一心只是謀劃著報仇的大事,現在是怎幺了?

    什幺丹心不改,什幺同心雙結帶,新人舊相知,想是自己這位堪稱鐵石心腸的哥

    哥,只怕也有自己的相好的,現在是觸景生情,有感而發。

    三人待到此時,發覺外面已是華燈初上夜色降臨,縣城內一片星火明暗,這

    里比不得大郡,到了晚上便家家關門閉戶,沒什幺夜生活可言。只有不多的幾家

    酒樓勾欄,還有人聲喧鬧。不少城外的商人們早已回城,但是唐云預料中的情況

    卻沒有發生,城外的官兵幾乎沒有人進城來勾欄嫖宿,何灌也在縣衙酒宴完畢便

    出城回營。這種軍紀,令唐云感到不可思議。

    大宋朝竟然還有這樣的軍隊?現在又不是在戰區,太平時期當兵的不進城sao

    擾地方,不吃喝嫖賭?全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城外軍營里?士卒們如此,連當官的

    也是如此?

    不可能的,官兵不可能有這樣的紀律,天下也沒有這樣的軍隊。何灌如此約

    束部隊,必定有特別的理由。難道他的隊伍里有什幺特別要緊的事物,讓他不敢

    離開太長時間?難道是此次戰役讓他發了什幺財?自古邊將都是靠打仗發財,他

    的輜重帶的不少,想必是生財有道。不過想歸想,這與他卻沒甚相干。

    此時那歌伎越唱越是放浪,什幺yin詞都冒出來了:

    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

    回眸入抱總合情,痛痛痛。

    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涌。

    試與更番縱,全沒些兒縫,這回風味成顛狂,動動動,臂兒相兜,唇兒相湊,

    舌兒相弄。

    而韓月亦是放浪形骸,就差抱著身邊女子當場行yin了,盯著那歌伎,面帶yin

    笑,只想一口水吞了她,語帶撩撥:

    邸深人靜快春宵,心絮紛紛骨盡消?;ㄈ~曾將花蕊破,柳垂復把柳枝搖。金

    槍鏖戰三千陣,銀燭光臨七八嬌。不礙兩身肌骨阻,更祛一卷去云橋。

    唐云見狀,也不知道韓月是裝的還是真的動了情欲,今夜是要做大事的,這

    般下去卻是有不妥。于是哈哈一笑,對韓月說道:「賢弟好興致,我看著天色已

    晚,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我等各自洞房花燭去吧。」說著對童貫使了個眼色。

    童貫對女色無興趣,只是一心想要活捉蘇湖,在這里看著兩人放浪了許久,

    心中著實不爽,早已不耐煩。于是點手叫過老鴇,便說要三間暖房,特地囑咐要

    花字四號房旁邊的。老鴇得了好處,給三人安排的便是花字三號、五號、六號,

    正好夾住蘇湖所在的四號房。唐云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