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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衣服,打開了她辦公室的門。林杭聽到辦公室的門打開的聲音,從萬分困惑中抬起頭來,卻正好撞進“罪魁禍首”的視線中。震驚和疑惑同時涌上她的心頭。陳程看到她在自己意料之內的驚訝神情,笑嘻嘻地問了一句:“想我了嗎?”————“不管傾出幾多仍然是這樣結果何必編織那一起的夢雙手給我悔不當初”結果-Hins獻世林杭本來就在氣頭上,看到陳程之后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不愧是自己喜歡了這么多年的人,連在讓她生氣這件事情上都能精準打擊到她的深惡痛絕的點。陳程發現了她的異樣,不解地問道:“怎么了?”她合上手頭的材料,深吸一口氣整理自己的心情,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和陳程對話:“為什么郭美珍也是代理人?”“哦,”陳程了然,原來是這件事,“忘了告訴你了,受一位投資人之托把她加了進去。”他意識到這可能會讓林杭不高興,連忙補了一句:“你不必在意,她不參與分成。”林杭腦子里那根弦突然就崩掉了。原來陳程覺得自己此刻這么生氣是擔心郭美珍參與分成。她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眼前的男人,和與她分別那天并沒有什么區別,衣著得體,依然帥氣。依然站在山之巔俯瞰她的疲倦。林杭突然覺得很累,從前種種再苦再累都忍下來了,卻在這一個瞬間覺得自己就要崩潰。“陳程,”經過幾十秒的沉默后她終于出聲,“你應該沒有失去過什么東西吧?”少爺怎么會失去什么東西呢?一切對他而言得來都太容易了,就算是丟了也無所謂,正好換新的。“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給陳路曼批改卷子嗎?”林杭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陳家明手底下有很多研究生,為什么偏偏是我去改卷子?”“還有代課,你有沒有稍微想過為什么?”“你記不記得那天你在機場碰到我?潑了我一身咖啡那天。”陳程不知道林杭為什么突然和他說這些,他誠實地沉默了。林杭接著說:“我一個學期給陳家明改幾百份卷子,再一份份掃描上傳到校內網登分;陳家明經常有案子要開庭,時間上有沖突的時候都是我去代課;機場那天我去替他接客戶,手頭上還有三份要翻譯的書稿。”“我能明白你很努力——”陳程打斷她。林杭沒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我花費這么多精力才得到他的認可,才參與到這個案子里來。”我花了這么多力氣才讓陳家明看見我,才讓你看見我。他只好勸慰她:“以后還會有很多機會,往后的仲裁案子我都給你做。”林杭卻突然笑了。“郭美珍是我的舍友,她也是陳家明的研究生。”少爺心驚了一下。“她嘴很甜,會獻殷勤,陳家明很喜歡她。即使她不批卷子,不去代課,不接客戶也可以得到他的青睞。”“我不一樣,我勤勤懇懇,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為了能在這頁紙上留下姓名,她一路攀爬,一身枷鎖,而郭美珍呢?一步登天。陳程緘默,林杭說得沒錯,萬事萬物于他而言來得太容易,她的心路歷程他確實沒有機會體會到。“那你知道我為這個案子忙了多久嗎?從拿到案子開始,我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查資料的時候甚至有瑞典文的文獻,機翻出來狗屁不通;文書材料全是我寫的,還有陳家明那部分,連口頭發言稿都是我潤色的;開庭前閉關那幾天,我三天睡不超過十個小時,所有仲裁員有可能的提問和疑點我都找出來了,我說我不會輸,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不會輸?!”她說到最后語氣越來越激動。“她郭美珍干了什么,她連申請人公司的名字都念不明白,她能干什么?!”“我不關心她參不參與分成,我只在乎她為什么會是代理人。”林杭覺得此刻的自己已經瘋掉了,她就像一個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哭喊吵鬧,撕扯桌布,最后不過是把所有東西都扯到地上摔得稀巴爛。陳程被氣勢洶洶的林杭嚇得心口一抽,他用克制的聲音說:“我并不知道你和郭美珍認識這件事。”林杭還是笑,她的笑容卻讓他心里發毛。“就算你知道,這個結局會改變嗎?”“你是商人,你心中的那桿秤傾向哪方,你早就有答案了。是我的案子又怎么樣,不是我的案子又怎么樣,我就是和郭美珍有殺父之仇也不會改變任何事。”林杭的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一針見血。是啊,就算這個案子不是林杭辦的又怎么樣呢?一個仲裁案而已,哪能和巨額的利益相比呢?他的心聲誠實回答。“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我。”林杭疲倦的聲音給出結論。陳程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他有想過她,他在美國工作的時候時時刻刻都想著要回國向她示愛,他為了此刻不眠不休地在長途飛行中輾轉。然而卑劣的一點被心上人狠狠揭開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從未受過如此尖銳的指責,自尊心忍不住為自己正名:“你以為你是誰?”落下話音后,他自己就愣住了。林杭也愣住了。過了一會,就在陳程正懊悔萬分想要道歉的時候,林杭突然說:“我誰也不是。”陳程心中有個聲音在吶喊:你是,告訴她你是。她淡淡地看了陳程一眼:“你是一個好商人,但你絕對無法成為一位好愛人。”“因為你根本不配被人愛。”林杭拿起手頭的證明材料:“麻煩神通廣大的陳總把林杭這兩個字刪掉,就當我沒辦過這個案子。”“誰愛當代理律師誰當,我不屑于與她為伍。”說完就走出了辦公室。————獻世-陳小春要去上海幾天,更新微博說,早點還有一章別漏看了。稀客電梯下行,林杭此刻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她的心情。生氣嗎?其實諷刺更多。不忿嗎?無法改變結果。代入陳程的立場仔細梳理這件事情,換她做當事人,她又何嘗不會做這個選擇?無論是此刻現實的脫力感還是剛剛的氣急敗壞,說白了還是她自找的。是她自討苦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張開再握緊,什么也沒有抓住。就像是用盡所有力氣去撲天上的風箏,撲了個空。難怪人在過度幸福的時候總是會怕,會膽戰心驚,越往上爬,墜落的痛感越明顯。愛哭如她,卻沒有掉下眼淚,不知是痛過了勁已經沒有傷心的真實感,只殘留下鈍感,還是早知道會有這一天,明白幸福時光終究是有期限,此刻不過完成了保鮮限期光榮退役。愛了這么多年的男孩,以為終于可以站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試探也好,心直口快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