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林青夏打人了
第十二章 林青夏打人了
(二十五) 青夏還想說什么,李晚鏡直接越過她,一雙柔軟的胳膊將我緊緊環(huán)住,他將我抱起,笑盈盈道:哎呀,我的好妻主,你怎不嫌那地板涼,膝蓋凍著怎么辦 他說完,看看母親,又看看青夏,嘴角雖還在笑,但眼里卻有掩飾不住的冰冷,一邊幫我整理領(lǐng)口,一邊道:大冷天的叫人跪在地板上,也不知是幾個意思?嫌你身子骨太好? 這陰陽怪氣的話讓母親和父親都微微皺眉,我急忙捂住李晚鏡的嘴,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完了,我編的瞎話太成功,他現(xiàn)在還對母親和青夏抱有偏見,自動把她們劃分到了敵人的位置,看我在地上跪著,都要陰陽怪氣兩句。 但我沒想到這個往日一直溫順乖巧,三從四德的好男人,竟有勇氣對長輩說出這種話。 他話中雖沒有激烈之辭,可敵意太過分明。我想,若他是個激進分子,估計這里的人除了我已經(jīng)被他砍了。 他被我捂住嘴,一雙眼睛委屈巴巴地眨了眨,剛剛還在張揚的敵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一只張牙舞爪的貓被順了毛,又變得乖巧起來。 但他隨即注意到了我受傷的手,拿在手里,擔(dān)憂地問:這是怎么了? 沒甚。我抽回手:你先回去。 青夏還怔怔地看著我倆,眼神空洞。我只能先讓他回去,好跟青夏談這中間的一切,以求得她的諒解。 不行,妻主受了傷,晚鏡得趕快幫你包扎 我沒事,你先回去。 妻主 回去。 眼見著他的眼淚又要滾落下來,我只好換了個語氣,讓自己聽起來不是那么冷漠生硬:我有事得跟青夏講,你先回家等我。 不要。他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乖,聽話。 不要!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冷靜,不要對他發(fā)火:乖夫人,那你去馬車上等我好嗎?我講完了就去找你,我們一起回家。 你要是再說一個不字,我就把你送回李家! 他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摸著我的頭發(fā):你就會欺負(fù)人,那晚鏡走了他一步三回頭:妻主,莫講太久 我扯出一個微笑,目送著他離開。 啊啊啊啊啊啊快點走吧大哥!別回頭了!兩個人的時候也沒見黏我黏這么緊,越是危急的情況越是找事! 眼見他的身影消失,我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頭迎上了青夏一直如芒刺背的目光,頓時大吃一驚! 我從未見過青夏的臉色如此蒼白,如同死人一般! 那往日總是對我露出擔(dān)憂目光的眼睛更是黑漆漆一片,看不出一點光亮 她倏然吐出一口冷氣,好像再也撐不下去了,渾身發(fā)抖,就要往后倒,我急忙過去扶她:青夏,你怎么了? 就在我的手要觸到她胳膊的瞬間,她驀然后退,躲開了我的觸碰! 我一驚,她看我的眼神是如此陌生,在過去的十六年,我從未見過她用這種眼神看過我。 我纏著紗布的手僵在半空,少許,放了下來。 我苦笑道:青夏,事情就像你看到的那樣,jiejie對不起你。你若有什么怨言,什么不滿,都向我發(fā)泄吧!你若想打我,也盡可打我! 她卻哈哈大笑起來,我還以為她想通了,抬頭看她,她還是那個蒼白死人的臉色,只是不停地慘笑,笑得渾身發(fā)抖,笑得雙眼赤紅,眼淚簌簌而下,十分可怖。 在場數(shù)人,全部都如我一般,呆住了,靜謐祥和的月下蘭芝園,除了寒冬的晚風(fēng),就只剩凄厲的笑聲。 終于,她一只手扶住柱子,許是笑累了,只有眼淚不斷滾落。 青夏 她不理我,只是怔怔看著虛空。 我忽然好害怕,我好害怕她會受不了這個打擊,就此變成一個瘋子。 青夏,我們談?wù)労脝幔课业难蹨I止不住地往下掉:別這樣,你和我說話好嗎? 我本來是打算不哭的,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面對此事時哭泣,因為我知道她也見不得我的眼淚,正如同我見不得她的眼淚一般,我不想用眼淚讓她心軟。 但是此刻,淚腺根本不受我自己控制,眼淚就跟暴雨決堤時的洪水一般瘋狂往外涌。 果然,看著我落淚,她顫了顫,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你要說什么?說你是怎么娶了他?怎么和他恩愛和睦? 這就是長姐為了我的幸福做出的事嗎這就是我九死一生回來,你送我的大禮嗎 我心里一陣抽動,心疼得厲害:青夏,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要娶的是他!等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為時已晚!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我要見的是李臨,我不知道為什么出來的是李晚鏡,跟我訂婚的是李晚鏡 知道他是李晚鏡后,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害怕你知道此事,甚至害怕見你我只能不停地撒謊不停地逃避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會成這樣我很害怕,我害怕你知道此事,也害怕面對你我想把他送回李家,可是我不能,我想休了他,可我做不到,我只能不停地撒謊不停地逃避 我一邊說一邊落淚,可她依然站在那里,背對著我,一言不發(fā)。 我怕極了,急忙走過去:青夏!我真的求求你不要這樣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補償你,你說,你都可以說 須臾,她轉(zhuǎn)過身,露出了一抹冷笑:那我要你把李晚鏡給我,你也愿意嗎? 我正欲拉她衣服的手不可抑制地顫抖了一下,心尖是劇烈的疼痛! 但我還是抓住了她的衣服:我我愿意!他本來就是你先看上的,我娶他不過是一場誤會啊 她一腳將我踢開:林微雨!你賤不賤?自己的男人轉(zhuǎn)手送給別人?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就算我再喜歡他,那也是你的男人了!我才不要! 不我急忙道:我知道他是你的心上人,所以我們成親這半年,我一直保著他的清白,只要 此言一出,我只覺得全場冷氣倒抽一聲,這是這是什么大事嗎?抬頭一看母親父親,他們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我。 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劈頭蓋臉挨了兩個響亮的耳光! 這兩巴掌可跟母親扇的雷聲大雨點小巴掌不一樣,是真正飽含恨意與憤怒的巴掌,再加上她力氣本來就很大,我一口鮮血直接吐出來,臉上火辣辣的痛,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燙多一些還是疼多一些,看了林青夏一眼,她竟然還要再扇! 我嚇得栽倒在地,捂著頭痛哭:青夏青夏你要把jiejie打死嗎?!說話間,我感覺嘴已經(jīng)腫了起來。 林微雨!你竟然是這種人!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長的?連最基本的良知都沒有嗎?! 李晚鏡在你看來到底是什么?!是你娶回家就可以隨意踐踏的人嗎?!我捧在心尖的人,你就是這么欺辱他的?你還把這件事說出來,你讓他以后怎么抬頭做人! 我徹底迷惑了,雖然此刻心頭和臉上都疼得厲害,但為什么重點是這個我不跟他圓房,竟比搶她男人還讓她無法忍受嗎? 你既娶了他,無論是陰差陽錯還是故意為之!好好待他不行嗎?! 青夏的尖聲嘶吼響徹在空曠的院落中,月光之下,她的淚水再次簌簌滾落:我知道我不是家主,我不配可我更不愿他承受你這般踐踏 我我只是不跟他圓房,不對,直白一點,我只是沒讓他跟我有實質(zhì)上的性交行為,天天躺在一張床上,他想干什么,我何曾委屈過他 至于這樣嗎?這就叫欺辱踐踏了?!她們到底把夫妻房事看成是什么東西啊! 我勉強站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擦掉了臉上的淚水,道:青夏,你不要這么想,你很好,你才是配得上家主之位的人我始終覺得,相比較我,你更能擔(dān)當(dāng)家主,你事事比我好,比我有責(zé)任心,比我勇敢,就連對待男子,也比我是個良人。若你真心喜歡他,只要他愿意,你來做長女,你來做林微雨,我來做林青夏!我真的不想讓你為這個事難過,也不想你跟我做一輩子的仇人 說完,我已經(jīng)徹底沒了力氣,兩個腮幫子鼓得老高,直接栽了下去。 一陣刺痛我睜開眼睛,林叁正掐著我的人中,見我醒了,便收了手。 我心想我今天這臉,又是被人打又是被人掐的,一會兒去見李晚鏡,不知道他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 我瞧了瞧四周,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母親、林叁和我。 我問:青夏呢? 母親道:回她屋里了。我想要起身,她道:讓她靜一靜,莫要逼太緊,她心里明白,此事并不是你的錯,只是情緒上來了,難以自抑,你要多擔(dān)待些。 但這兩個狠厲的巴掌可不是這么說的 母親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笑了:她為什么打你,你很清楚,不是嗎?她瞬間換了一副八卦的嘴臉:你真的沒跟李家那小子圓房? 我很尷尬:我干嘛拿這種事騙你們? 嘖嘖母親搖搖頭:這孩子心性真是夠沉的,也不知他是怎么躲過回門驗身的。 我愣了:什么是回門驗身? 母親差點就要把手頭的茶盞捏碎了。你平日都在干什么?!成婚前我不是讓先生過來教你了嗎?!你莫不是又睡大覺?! 那個呃對孩兒沖擊力太大我先走了。說著我就要離開。 李晚鏡還在外邊等我,要是再不回去,估計又要哭成淚人了。 慢著。 我頓時戒備:干啥,你又想打我? 不。母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不該如此。 什么不該如此? 李晚鏡既嫁了你,你就應(yīng)該對他好點,而不是把他推出去,你是他的妻主,要稍微考慮一下他的立場。 母親又道:真是奇怪,有時候你會擔(dān)起一些無關(guān)的責(zé)任,有時候又表現(xiàn)得全無責(zé)任心,明明是從我肚子出來的孩子,可我完全看不透你的心思。 我道:我誰的心思也看不透,人何苦要看透她人呢? 母親笑了:回去吧。 其實母親不必看透,涉及兒女的事能問問兒女,就知道兒女的心思了。 母親道:呵呵。 我瞥了她一眼,就要離開,她又道:盡快和李晚鏡圓房吧,不然指定要起波瀾。 什么波瀾? 我怎會知道。快些給我生個孫女,綿延林家基業(yè)才是正經(jīng)事,明白了嗎? 我學(xué)著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