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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京城外三十里,班師回朝的大軍暫時在此扎營休息。“公主殿下,喝雞湯了!”太監殷勤的將雞湯端進來,笑著說道:“這可是鬼將軍在山里獵的野雞,很是滋補的!”“知道了!你放著吧!”菱染從一堆的奏章里抬起頭,揉了揉眉心,將人打發出去了。她走出帳篷,果然看到一個身影站在不遠處。男人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出來,驚得有些不知所措。菱染嘆了口氣,走到他面前,看著男人帶著皮質面具的臉,說道:“別躲了!”男人停下想要逃避的欲望,呆呆的站在原地。“去看過俊揚了嗎?”菱染轉身,看著天上的明月,問道。“去過了!他很聰明,也很乖。”男人聲音十分沙啞難聽,目光里卻透著身為父親的慈愛。“以后多去看看吧!”菱染嘆了口氣,道:“我沒辦法總陪在他身邊,你就幫忙多多陪陪他吧!”男人沒有聽出女人話里的意思,以為她只是希望自己去看看兒子,于是點了點頭,道:“我已經和宋大人說好了,以后我就是俊揚的武術師父,自然會常去看他的。”菱染看著月亮,終于還是緩緩的說道:“有個叫涉水村的地方,那里三面環山,一面靠水,是個人跡罕至的世外桃源。”男人有些不明白她怎么就跳到了那個什么村子去了,卻見女人再也沒說什么,而是直接走回了帳篷。大軍還朝,舉國歡慶,宴會更是擺了整整三天。只是沒過多久,宮里又傳來了天子病重的消息,據說這次比之前要重了很多。養心殿門外,一群嬪妃們素衣素發,請求侍疾,卻都被宦官給擋在了門外,最后她們索性直接跪在宮門口不肯離開了。其中最憔悴的就是趙貴妃,她臉上慘白,整個人瘦的幾乎脫了相,需要兩個宮人扶著才能勉強站穩。“為什么不讓我們進去侍疾?”趙貴妃抖著聲音問道:“是不是皇后的意思?”擋路的公公為難的說道:“這是陛下的意思,貴妃娘娘,您就別為難小人了!”“我是陛下的貴妃,你憑什么不讓我進去?”趙貴妃怕在里面的皇后耍手段,索性開始撒潑,誓要非進去不可。“貴妃怎么了?”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眾人抬頭,這才發現居然是長公主菱染,她站在養心殿的臺階上,冷眼看著下面鬧著的女人,道:“皇后娘娘才是正妻,你不過是個妾侍,居然還在這里咆哮影響陛下休息?”說完,她轉向一旁的宮人,道:“掌嘴二十!”宮人是養心殿的人,自然是聽菱染的話,于是直接上去,開始執行。清脆的掌嘴聲在宮殿里回蕩,待執行完畢,趙貴妃早已經昏死過去,菱染叫人將她抬走,道:“陛下身體不適,你們誰再不安分,可就不是掌嘴這么輕了!”一眾妃子嚇得渾身哆嗦,急急忙忙告退回宮了。等到菱染進到養心殿,就見天霖正托著腮眨著眼睛看著她,一臉的笑容燦爛。她氣的上前一戳他腦袋,道:“都是你那幫女人鬧的,你還好意思笑?”天霖一把將她抱住,道:“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菱染狠狠白了他一眼,道:“所以你就弄這么多人來氣我?”“不敢不敢!”天霖嘻嘻的笑著,在女人的紅唇上吻了一口道:“你知道的,我就只要你一個!”“我們走了,那皇后怎么辦?”菱染有些擔心的問道,她總是覺得高皇后畢竟是高時的女兒,放在身邊總不舒服。“她到時候愿意假死和對方遠走高飛也好,待在宮里做她的太后也好,無論是哪個,我都安排好了!”天霖抱著菱染往床上一躺,道:“她跟了我這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菱染也不想再造殺孽,于是順從的點了點頭。誰知第二天,宮里就傳來了趙貴妃不堪受辱在宮中上吊的消息,趙家于是鬧到賢王府,要懲治菱染,給女兒討個說法。就在所有人以為燕子樞必定會公事公辦,順道除掉菱染這個權臣的時候,他卻是將趙家一通訓斥,稱他們的女兒自作自受,最后將他們趕出了府門。于是一時間,朝廷里的眾人才猛然想起,當年這個菱染似乎和賢王也有過一腿,又開始暗自揣測,若是有朝一日賢王登基會不會如當今天子一樣寵愛菱染。轉眼就是大周一年一度的祭天活動,由于皇帝病重,于是這次的祭天活動安排了賢王和長公主一同參加,過程中規中矩,到也算是順利。返程途中,賢王突然開口問道:“你真的決定了?”這句話沒頭沒尾,但是菱染卻聽懂了。她勾唇一笑,道:“決定了,天高海闊,自在遨游。”男人微微皺了皺眉,想挽留,卻終究還是化作一抹帶著苦澀的笑,說道:“若是,當年我將你帶走,也許今日就會不同了吧?”菱染不解的看了看男人,卻見他已經看向前方,仿佛剛才的話只是一句玩笑。兩人入宮后直奔養心殿,準備稟報此次的祭天情況,然后研究假死的程序。看著那高大的宮墻,想到即將到來的自由生活,菱染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瞬間就看呆了一旁的燕子樞。可是菱染卻渾然不知,她一心想著,天霖那么自由瀟灑的孩子,若是當個王爺或者諸侯一定會是個逍遙的人吧!當初是她將他關進了這個金絲鳥籠,現在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沖進去將天霖帶出來,從此帶他天高海闊馳騁遨游。于是菱染帶著這樣的笑容雀躍的穿過宮殿的重重門廊直奔養心殿,燕子樞跟在她身后,眼看著她滿懷憧憬推開大門,下一刻卻愣愣地站在了原地。養心殿里一片低低的哭聲,雪靈臉色慘白雙目無神的坐在床邊的地上,那個早上還生機勃勃纏著她的人此刻卻嘴唇青紫的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菱染噗嗤一笑,走進去,對著雪靈道:“是新的假死藥嗎?還挺像的。”于是她坐在床邊,推了推床上的天霖,道:“別鬧了,賢王來了,起來了!”男人一動不動,菱染轉頭問雪靈:“假死的時候是不是聽不到外面的聲音?”雪靈僵直的轉動了一下眼睛,眼淚卻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陛下的玉牌被人偷走了,這不是假死啊!”“別鬧!”菱染笑著說道:“我知道他都等不及要出去玩了,你們兩個這是合起伙來鬧我是吧?”說完,她嘆了口氣,用手指戳了戳天霖,道:“起來,再不起來我生氣了!”一旁的賢王已經看出這事不對,他急忙看著雪靈問道:“到底怎么回事?誰干的?”“我剛剛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陛下倒在地上,我找遍了他全身都沒找到避毒玉牌。”雪靈哭著道:“我用盡全力吊著他一口氣,可是終究還是沒能等到你們回來。”賢王上前一步將手探到天霖的鼻下,果然已經氣息全無,又按住脖頸處,半晌也沒摸到半分跳動。假死藥他是知道的,即便看起來人事不省,但是呼吸和脈搏卻是有的,只是太過微弱,看起來像是死了一般。而眼前這人明顯是已經死透了。看著還在笑著叫人的菱染,他心中突然泛起一陣的酸澀,不想讓她知道如此殘忍的事情,可是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只好拍了拍菱染的肩膀,說道:“皇上龍馭賓天了。”“你也跟著他們胡鬧!”菱染說著,眼角卻已經流下了淚,她歪著頭,繼續搖著天霖道:“你說好等我回來要收拾我的,現在我回來了,你再不起來,我就不認賬了哦!”滿屋子的人已經從抽泣變成了嚎哭,而只有菱染雖然眼角不停的流著淚,臉上卻依舊笑著,一遍一遍的試圖喚醒“睡著”的男人。這樣詭異的一幕持續了三天三夜,終于以女人體力不支暈倒而告一段落。下朝回來的賢王不顧所有人的目光,將暈倒的菱染一把抱起送回了公主府。賢王登基為大周天子,揪出盜取先皇玉牌的罪魁禍首高皇后,對方也當眾承認,她是為了給父兄報仇。滿朝文武氣憤不已,聯合上書,要將女人凌遲處死,天樞同意了大臣們的建議,處死了高氏。而菱染卻是一直昏睡不醒,同時,楚老爺子以菱染病重為由請求皇上撤銷兩家婚約,卻遭到了楚落成的強烈反對,最終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中州歷194年,2月初9,昏睡了半年的女人終于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番外:緣起45(一更)中州歷194年,3月初3,上巳節傳統的上巳節在農歷三月的第一個巳日,也是祓禊的日子,即春浴日。因為青年男女們岸邊游春,所以長長借此機會互訴心曲,表達愛意。所以上巳節又稱女兒節。今年新帝登基,這第一個上巳節自然要辦的熱熱鬧鬧,禮部為此花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籌辦了一場盛大的燈會,而且已經傳出風聲說圣駕會親臨,圣上一直未曾有妻妾,據說似乎連個通房之類的都沒有,而他又要在上巳節出現,這意思就很明顯了,一時間全國的未婚適齡女子都紛紛聚集王京,甚至那些頗有賣相的青年男子也開始蠢蠢欲動。終于到了上巳節當天,剛近黃昏,紫金河上大大小小的游船已經點起了各色彩燈,岸邊更是人山人海,甚至時不時就能聽到有人因為太過擁擠而被擠下河的聲音。人山人海里,一隊人正艱難的行進,因為人實在是太多,無論是多大的官員,此刻也只能是艱難的用身體往前擠。侍衛艱難的在人群中擠出地方,并時不時要伸出手護好身后的主子們。楚落成則伸著胳膊護著正中間的菱染。此刻她帶著一個紗帽,看上去和其他出來游玩權貴家里的女眷沒有什么兩樣。沈嫣也帶著紗帽,跟在他們兩個的身后,旁邊則是帶來的丫鬟和婆子。一眾人終于堪堪的擠到了渡頭,卻發現自己訂下的船居然被人給搶走了,船老板為難的快哭了,一直作揖行禮,道:“對不住,公子,那人是江駙馬府的,小的不敢得罪啊!”永安公主是天霖的親姑姑,江世昭則是永安公主的第二任駙馬,江家本是小門小戶,自從搭上了永安公主這門皇親,便是雞犬升天,最近幾年更是囂張的不行,不但京中官員要被他們欺壓,甚至連其他皇親都不放過。楚落成雖然生氣,但是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眾人正打算回府,就見人群中自動自覺的讓出一條道路,菱染微微皺眉,她自然知道能在京城里有這么大威望的,除了鬼將軍無名,其他人誰都沒有這個本事。正如當年菱染所料,一年多的時間里鬼將軍無名和他的名字相反,成了鼎鼎大名的大周戰神,百姓們甚至會在自己的大門上貼上他的畫像,說是能驅魔辟邪。男人依舊是帶著皮質面具,卻難掩臉上的笑意,一雙烏黑的眼睛透出慈愛的光。他的臂彎里坐著一個孩子,正是秦俊揚。俊揚十分乖巧聰明,也很崇拜自己的這個師父,現在他正一本正經的背誦這先生教的課業,并時不時會討賞一般的用小臉去貼一貼男人冰冷的面具,完全不在乎他面具下被燒的猙獰的容貌。兩路人撞了個正著,楚落成行禮。鬼將軍微微點頭算是還禮,眼睛卻一直盯著他身后的女人,情緒明顯有些激動。他懷里的孩子蹭了蹭順利的下地之后一把抱住女人的腿,一雙大眼睛順著紗帽上去,奶聲奶氣的問道:“你能和我們一起去游船上玩嗎?”明知道應該拒絕的,可是看著孩子那期盼的眼神,菱染的心還是軟了下來,緩緩的點了點頭。鬼將軍大喜,急忙安排人上船布置,兩伙人就這么合并到了一起,上了游船。天色已經黑透,紫金河映著游船上的燈火,將河岸照的猶如白晝,四處飄來一陣陣樂曲歌聲,唯有他們所在的船上安靜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鬼將軍不喜歡這些歌舞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手下自然沒有安排,只是之前覺得他一個人在船頭獨酌也就算了,可如今一群人就這么干坐著未免無趣,一時間手下的一眾人都有點尷尬。桌子上羅了層層疊疊的各色糕點,一看就是為姑娘家準備的,酒水也是最寡淡的桂花釀,楚落成看著這和戰神明顯不符的風格,微微皺起了眉,覺得這些粗人打仗厲害,可是這品味確實在是堪憂。終于,鬼將軍也受不了這現場太過冷清,說道:“大家吃吧!不用客氣!”說完,他轉向菱染,帶著些忐忑,帶著些討好的問道:“我能想到的糕點都叫他們買來了,你還想吃點什么?我叫他們去買!”菱染將紗帽除下,媚眼一轉,對著男人露出一個笑容,柔聲道:“不用了,都是我愛吃的。連酒都是桂花釀,我沒什么要加的了。”一旁的楚落成這才知道,原來這一桌“品味獨特”的糕點居然都是為了菱染準備的。兩人說完,游船上的氣氛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靜,一旁的俊揚畢竟是小孩子,有些忍不住的扯了扯菱染的衣角,道:“姑母,你是不是不高興啊?”菱染微微一怔,看向一旁的孩子,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想告訴他自己沒有不高興,只是,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孩子聰明懂事她很欣慰,丈夫大難不死她很慶幸,楚落成馬上要將沈嫣納進門,她也祝福他們。可是,這些似乎都已經和她無關了。俊揚在宋家過的很好,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日后也必然是國之棟梁。秦晏功成名就,圓了他自己當年的夢想。可是,她自己的夢想又是什么呢?以前是為寧州百姓和秦晏報仇,后來則是輔佐天霖坐穩皇位,再來是準備歸隱山林。可是最后一個實現不實現已經無所謂了,因為那兩個人都已經不在了。夜風很涼,她卻像是毫無知覺一般坐在冷風里,只覺得自己是一句會呼吸的尸體,不知道到底為什么活著。楚落成和秦晏都看出她眼中的茫然和無望,她像是一支凋零的花,活生生的被人抽走了靈魂。這時,另一艘游船突然快速的趕了上來,幾個油頭粉面的紈绔子弟在一群女人的簇擁下正在船頭大聲的劃著拳。其中一個眼尖的看到這艘甲板上的秦晏,頓時不懷好意的喊道:“哎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無名戰神嗎?你為我大周立下戰功,來來來,過來,小爺我賞你杯酒喝!”隨后,船上眾人就是一陣哄笑。這已經是赤裸裸的侮辱,一時秦晏的手下咬牙就要沖上去,卻被男人搖頭給按住了。他認得那人正是江世昭的和永安公主的長子,江崇行。這人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被父母摔過腦袋,詩禮書畫樣樣稀松,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除了他那般紈绔朋友,其他人基本都處在一種看著他就想揍他的情緒里。秦晏自然不想和這種人呈口舌之快。“崇行弟弟!”菱染卻沒秦晏那么好說話,她一仰下巴,沖著對面的男人招了招手,手勢卻像在叫一只狗,道:“過來,jiejie賞你口點心吃。”江崇行一聽這句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這位少爺在大周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除了他母親之外就只怕菱染,每次一見到她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剛才由于光線的問題,他根本沒看到對方,如今看的清楚了,立刻冷汗就冒出來了。可他旁邊的一個朋友卻不干了,那人是新上任的工部侍郎之子,自然是沒見過菱染的長相,以為只是個陪酒的女子或者對方家眷,于是不客氣的開口,男人吼道:“你是個什么東西?居然這么跟我們公子說話!”他話音剛落,一塊糕點已經準確的打進了他嘴里,險些把他噎死,出手的正是一旁的秦晏。“鄒大人若是不會教子,本公主不建議幫他管管!”菱染把玩著手里的酒杯,不急不緩的說道。“你瘋了,她你都敢惹!”一旁的江崇行一把拉住好友,道:“她是申菱染!”“申菱染?!”幾個公子紛紛驚呼,菱染當政的時候他們的父親不是官職太低,就是外在京外,他們中基本沒幾個見過菱染的容貌,不過這個名字倒是如雷貫耳。其他人一聽是這祖宗立刻閉了嘴,可偏偏有幾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低聲道:“先帝不在了,她沒了靠山,如今賦閑在家,而且又不是正宗的皇親,公子怕她作甚?”江崇行這個沒腦子的吧唧吧唧嘴,覺得好友說的有理,可是還是覺得菱染可怕,他可憐的腦子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索性不想了,催促著船工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看著那艘船逃跑一般的劃走,菱染冷笑一聲,原本迷茫的眼神突然變得雪亮,她沖著身邊的一個侍衛吩咐了幾句,沒多大一會兒,幾個男女便劃著小船靠近,登上了大船。“我們還以為你把我們忘了呢!”一個身穿紅衣妖艷的女人扭著腰,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另一個瘦削的男人直接拎起一壺酒就開喝,道:“我以為你金盆洗手了呢!”旁邊一個青衣男子坐在女人身邊寵愛的給她剝水果,道:“她?我可不相信她能老實,看,果然熬不住了吧!”這時另一個白衣女子笑盈盈的問道:“說吧,突然傳令讓我們過來是做什么啊?”“過節啊!”菱染往椅子后面一靠,和剛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完全不同,笑著道:“今天上巳節,這兩個男人都快悶死我了,讓你們來熱熱場子!”紅衣女子輕啐了一口,道:“人家堂堂鬼將軍請你上船就不錯了,還得陪你玩鬧,你多大面子啊?”一旁的秦晏卻不以為意,他看著女人恢復的笑臉,寵溺的說道:“沒關系!菱染說什么都好!”于是,接下來,整條船上一改剛才的沉悶,頓時笑鬧成了一片。作者的廢話:不立fg了,,太打臉了~!番外:緣起46(二更)上巳節的小小風波像極了春燕略過水面激起的水紋,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而那位菱染又恢復了足不出戶的低調的生活。轉眼又是半年過去了,已然是九九重陽。可此時朝堂上卻是一派劍拔弩張的樣子,永安公主和江世昭趁著皇帝立足未穩開始大肆拉攏朝臣,六部尚書中有四位是她們提拔的,督察院的御史們幾乎個個都是他們的門生。唯有軍中勢力被幾個老軍侯把持的死死的,他們一直無法插手,不過即便如此最近也開始將矛頭對準秦晏這樣的新生力量開始炮轟。重陽夜宴,原本喜慶的宴會卻因為朝堂上詭異的氣氛而顯得暗潮洶涌。高高在上的燕子樞冷眼看著一群人冷嘲熱諷,夾槍帶棒彼此攻擊,攥著酒杯的手不自覺的掐緊。他清楚的記得當初自己幫著天霖處理國事時,并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場面,這些人雖然也各懷心思,卻至少能保證表面上的和諧,特別是那人出現的時候!他眼睛一轉,看向一旁似乎和這個場面格格不入的女人,只見她在旁邊圍觀得津津有味,正端著酒杯,用筷子隨著樂曲戳著眼前的一盤糕點。他以前一直不覺得這個女人有多厲害,認為她不過就是個有點小聰明,靠著先帝寵愛而朝堂上混著的閑人。畢竟她沒有官職,幾乎不理朝政,更沒有哪個尚書將軍是她提拔的,算得上是有名無實的一個公主。所以他認定朝堂就算無她也無妨,畢竟他手下的沈澈也相當厲害,縱觀朝堂六部九卿,隨便八沈澈放到哪個位置上他都能如魚得水。可是當這個朝堂真的沒有了菱染之后,燕子樞才發現他犯了個錯誤。一個沈澈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根本忙不過來,他簡直無法想象當年的菱染僅憑一己之力,是如何連朝都不上就能將國家大事處理好的。燕子樞不得不承認,就目前這個混亂不堪的朝堂來說,他手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像當年的菱染一樣將他們鎮壓的服服帖帖的,即便是他之前認為能代替她的沈澈。這也是他一直奇怪的一點,這女人一沒軍功,二沒龐大的家族做后盾,說起名聲更是臭名昭著,根本不足以以德服人。那么,她到底是靠什么讓這些人俯首帖耳的?居然在比現在更復雜的環境里,讓這幫牛鬼蛇神安安靜靜的過了那么多年,甚至連先帝推行新法,修改兵制這種足可以鬧得天翻地覆的事情都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這時,只見駙馬江世昭正帶了一群人圍住了秦晏,男人拿著兩個酒杯塞給秦晏,非得讓他給李賢敬酒。這本沒有什么奇怪的,畢竟李賢比秦晏年紀大,無論是論資歷還是論年紀都當之無愧。可是偏偏就是李賢剛剛病愈,不宜飲酒,江世昭如今逼著秦晏,擺明了就是在難為他。李賢本就對秦晏有好感,認定這人必然是大周未來的中流砥柱,自然不舍得他為難,何況雖然他病重卻也不至于滴酒不沾,于是他急忙站起道:“鬼將軍,不必為難,我……”“鬼將軍,這就是你不對了!”不知在何時走過來的菱染突然開口,直接斷了李賢的話,她唇角含笑,臉頰微紅,雙眼迷蒙著醉意,本就上挑的桃花眼此刻泛著水光,媚眼如絲,直接讓在場幾個男人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無論年紀,都是個隨時能勾魂攝魄的妖精。菱染嬌嗔著道:“你都還沒敬人家呢!”說著,女人搖搖晃晃的扭著腰肢走到秦晏面前,一個踉蹌,似乎是站立不穩的往男人身上一靠,秦晏本能的伸手攬住她的腰。一眾人頓時都傻眼了,這是個什么情況?就連一邊忙著勸酒的眾人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女人怎么就無緣無故跑來對著“大周第一個丑男”鬼將軍發sao。莫不是覺得沒了先帝做靠山,想退而求其次抱住鬼將軍這棵大樹?秦晏正被人為難的心煩,一見女人過來,自然知道是來給自己解圍的,心頭頓時暖了起來,摟著女人腰肢的手指不經意的摩挲了兩下,示意自己沒事。而這時,江世昭已經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這個女人向來是不按牌理出牌,而且只要是她出手,肯定要有人倒霉,雖然現在他不確定到底倒霉的是對方還是自己,本著小心為上的原則,他伸手去拿回秦晏手里的酒杯,決定今天晚上先放過他們。可惜,他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見女人笑鬧著一把拉過男人的手腕,就著男人的手將他左手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現在鬼將軍敬了我了,可以……”女人的話戛然而止,大家就見她臉色突然一白,手捂著胸口,下一刻一口鮮血已經噴了出去。“有人,有人要毒殺鬼將軍!”女人似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一句,隨后她就雙眼一翻,直接倒了下去。江世昭的腦子“轟”的一聲就炸開了,明顯,今天倒霉的是他。秦晏半跪在地上抱著昏迷不醒的菱染,目色赤紅的怒吼道:“太醫,太醫呢!”這樣盛大的宴會自然會有太醫在附近隨時準備著,原本只為了應付各種醉酒之類的狀況,聽了動靜便急匆匆趕進來。因為事出突然,所有參加宴會的人員包括太監和宮女都別強制留在殿中不得離開,原本歌舞繁華的大殿在短暫的混亂之后,陷入了一片死寂。燕子樞面色陰沉的坐在主位上,目光如兩道冰棱,直直刺向一旁呆立在那里的江世昭。一通手忙腳亂之后,太醫急急忙忙的做出了診斷:“回稟皇上,是春食散!”“春食散?!”秦晏有些不解的問道:“是什么藥?”一旁的一個太醫急忙解釋道:“春食散又名寒食散,若是常人吃了不過就是發熱,甚至可能還有壯陽的效果,可若是體虛氣若的人吃了便會如公主這般血氣翻涌,若是救治不當,或者發現不及時就可致命。”下一秒,鬼將軍倏然仰起頭來,目色如電的看著不遠處的江世昭,殿內的所以人都感覺到那位一直低調內斂的鬼將軍身上泛起了一股驚天的殺意,幾個飲宴的孩童被這股殺氣驚嚇,急急忙忙的躲到了親人的身后。所有人都瞬間明白了江世昭的計謀,他一再逼迫鬼將軍給李賢敬酒,若是鬼將軍不給他面子執意不敬,這酒被他自己喝了,結果無非就是熱上一場,估計會被當做酒醉忽略。可若是他受不住壓力敬了這酒,那么本就體虛的李賢喝了,自然是必死無疑,可沒人會認為酒里有毒,畢竟兩人喝的是同一種酒,自然會以為是單純的喝酒而讓李賢斃命。江世昭擺明了是要借鬼將軍的手弄死李賢。秦晏正要暴起,卻突然覺得手里握著的女人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他的動作一頓,隨即一把將女人抱起,奔著后殿準備的房間跑了過去。太醫們面面相覷卻也急忙拎著藥箱跟了上去。“江卿!”御座上的燕子樞的語氣如同冬日的河水般刺骨,他緩緩的說道:“玩鬧要有個尺度,若是今日真的鬧出什么后果,江卿未必承受得住!”眾人聽話聽音,立刻明白了皇帝話里的意思,這次沒鬧出人命,所以不方便追究江世昭的罪責,但是皇上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原委,這么說明顯是在警告對方要小心點。江世昭本來自詡天衣無縫的計謀就這么被人赤裸裸的放在了人前,又被皇上如此敲打,頓時嚇的渾身顫抖,連忙叩頭認錯。皇上卻根本不理會他,一甩袖子離席而去。于是,一場酒宴就這么不了了之。再說秦晏抱著菱染進了后殿,小心翼翼將人放在床上,一旁的一名年輕太醫微不可查的撞了他一下,最后低聲道:“公主并無大礙,請將軍放心!”秦晏微微一怔,還沒反應過來,這時就聽外面的太監已經急急忙忙來報,說是皇上來了。燕子樞進屋并不著急問菱染的情況而是揮手遣散了所有的人,屋里頓時只剩下秦晏、菱染和他。“公主就沒什么想要和我們說的嗎?”男人看著女人問道。只見本來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女人緩緩的睜開眼,看著燕子樞,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陛下真不風趣!”秦晏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急急忙忙過去扶起菱染,關切的問道:“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菱染緩緩的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手背,證明自己沒事。“你是事先得知了,還是臨場發揮的?”燕子樞問道。“我之前就知道這幾天江世昭會有動作,不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想想這段時間里能動手的時間并不多,”菱染有些無力的靠在秦晏的懷里,說道:“重陽宴就是其中一個機會,所以我就來了。不過沒想到他們居然用這么笨的手段,真的令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