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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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國公主府自從韓清瑤昏迷之后,幾個男人便開始每晚輪流看護(hù)她,這一晚輪到的正是冷釋。冷釋照例給女人喂了藥,擦了身,然后又做了全身按摩之后便去浴房洗澡,當(dāng)他頂著一頭水珠回到房間的時候,就見韓清瑤正靠在床邊笑盈盈的看著他。男人的眼睛當(dāng)時就紅了,他沖上去一把將女人抱在懷里,不停的親吻著女人的額頭。“你終于醒了!終于醒了!”冷釋的聲音抖得不想樣子。韓清瑤抱著他的腰,用干啞的嗓子說道:“別怕,我沒事!”好半晌,男人才從興奮中鎮(zhèn)定下來,他將女人抱在腿上,緊緊的摟在懷里,用臉蹭著女人的臉頰,說道:“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很多事。俊揚(yáng)在你昏迷之后第七天就回來了,孩子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好久都不敢自己睡,天樞只好天天陪著他。炎烈將大汗的位置禪讓給了他的弟弟,現(xiàn)在在大渝任北疆特使。你昏迷之后不久,東方澈也生了一場大病,時好時壞病了整整半年,最近才能上朝。還有,東方明越獄了,應(yīng)該是在大合國圍困天都的時候有人里應(yīng)外合做的……”他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韓清瑤太安靜了,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說下來,韓清瑤卻毫無波瀾起伏。冷釋以為韓清瑤又昏迷了,急忙將女人從自己懷里拉出來,卻見女人的眼神十分平靜。她捧著男人的臉,吻了吻他的薄唇,說道:“別擔(dān)心,我沒事,之所以如此平靜是因為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這兩年我雖然睡著,但是周圍發(fā)生的一切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沒有驚訝。”冷釋的心這才安定了下來。這時,就見韓清瑤突然嚴(yán)肅的說道:“冷釋,我知道我的身體情況,所以,我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我不會死,所以,你不許有半分輕生的念頭,聽到了嗎?如果有一天我有什么不測,你一定要看好大家,乖乖等我回來!”男人的眼睛驟然睜大,瞳孔確是驟縮,他驚詫的看著女人,一把板過她的肩膀,問道:“到底怎么了?你要去哪里?為什么說死?”“因為一些原因我現(xiàn)在不能說!”韓清瑤伸出手指撫平男人眉間的皺褶,說道:“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嗎?”冷釋靜靜的看著女人的雙眼,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說完,他將女人緊緊的抱在懷里,低聲道:“別騙我,我受不住!”韓清瑤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就在這時,臥室的門卻被人大力的推開,唐皓瑾用他那標(biāo)準(zhǔn)的大嗓門吼道:“我說冷釋,我覺得新兵制……”男人后面的話因為看到屋里兩人時頓時卡在了嘴邊,可隨即他就反映了過來,指著冷釋吼道:“姓冷的,你居然私藏我家瑤瑤!”冷釋狠狠得翻了一個白眼,淡淡的回道:“第一,我不姓冷。第二,我沒私藏。”可是唐皓瑾可是根本不會理會他現(xiàn)在說什么,男人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將韓清瑤從冷釋懷里拉出來,對著女人的紅唇就是一通狂吻,吻得女人幾乎喘不上氣來。好在一旁的冷釋即使出手又將女人拉回了自己的懷里,這才躲開了男人的進(jìn)攻。“我說韓清瑤!”唐皓瑾插著腰指著韓清瑤道:“你說你是不是傻?非得把自己弄得要死不活的才行嗎?非得讓我們這么撕心裂肺才高興嗎?”“五哥!”韓清瑤啞著嗓子撒嬌道:“當(dāng)時情況危急,如果我不出手的話,說不定就有性命之憂了。”唐皓瑾其實(shí)也知道,可是他就是心里堵得慌,每每一想起知道韓清瑤昏迷不醒時的心情,他就覺得生不如死。“就你理由多!”唐皓瑾狠狠得翻了個白眼,又看了看抱在一起的男女,嘆了口氣認(rèn)命一般的說道:“得了,我去通知其他人,估計都能高興瘋了!”說完,男人便邁步出了門。很快,沉寂了兩年的護(hù)國公主府就沸騰了,不算大的臥室里就這么擠滿了人。炎烈是第一個沖進(jìn)來的,男人二話沒說直接將女人扯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隨后便是一副怕人搶了玩具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半點(diǎn)曾經(jīng)北疆可汗的模樣。尹天樞抱著俊揚(yáng)是最后到的,孩子一看到母親醒了,立刻就從父親的懷里跳了出去,直接撲進(jìn)了母親的懷里。韓清瑤緊緊抱著兒子,揉著他那泛黃的小臉,說道:“俊揚(yáng)不怕,娘親在!娘親有辦法。”在她懷里的孩子猛地抬起頭,一雙大眼睛驚訝無比的看著母親,卻見韓清瑤笑著豎起一根手指,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尹天樞顯然聽到了母子二人的對話,他眉頭緊皺,不解的看向女人,卻見女人只是對他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卻沒有說明原因。“凌洛城!”韓清瑤皺眉喊了一聲,這時眾人才發(fā)現(xiàn)了站在門口的男人男人臉色一紅,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我,我聽說,聽說你醒了,所以,所以過來看看!”韓清瑤卻只是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男人愣了一下卻還是走了過去。卻見韓清瑤將手一伸,說道:“小吊墜呢?”凌洛城渾身一僵,眼神突然變得飄忽不定,說道:“不是掉水里了嗎?我沒有!”“我知道,你去把它撈回來了,就帶在你脖子上,要是不交,別怪我動手搶了!”韓清瑤板起臉,嚴(yán)肅的說道。卻見男人猛地退到門旁,伸手捂住鎖骨間,眼睛里透出一股委屈,道:“這個是我撈起來的,你不要了的。我的,我不給。”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diǎn)不敢相信那個殿試時策論對答如流的新科狀元居然因為一個吊墜如此……嗯,如此的像個孩子。“那里面是哥哥的記憶!”韓清瑤突然開口道:“你必須還給我!”凌洛城渾身一僵,他做夢都沒想到,那個吊墜里裝的居然是另一個男人的記憶,那個叫韓文昭的男人。就在他怔愣的時候,只見一旁的冷釋突然出手,直接將男人給拉到了床邊。韓清瑤也手疾眼快的將手按在了男人的手背上。女人的口中念叨著不知哪國的語言,隨即只見男人的衣服下頓時發(fā)出一陣刺眼的光芒,那光芒越來越盛,幾乎刺的在場人都睜不開眼睛。同時,凌洛城的額邊開始冒出豆大的冷汗,身體開始不停的顫抖,終于他再也忍受不住,咬著牙呻吟出聲。終于,那白光驟然消失,隨即男人和女人明顯感覺到那顆小圓球徹底消失不見了。無數(shù)的記憶瞬間脹滿了男人的腦子,少年時的獨(dú)撐家業(yè),青年時的陰謀權(quán)詭,出征百溪時的運(yùn)籌帷幄。還有那份禁忌卻刻骨的愛戀,通通一股腦的涌進(jìn)了男人的腦海。他記起了那個一直甜甜叫自己哥哥的女孩,那個要成為自己驕傲的女孩,那個他無數(shù)次午夜夢回的女孩,那個他唯一深愛的女孩。幾乎脫力的男人癱軟在了地上,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完全浸濕,可是他卻興奮的渾身顫抖,男人迷戀的看向床上,看向那個坐在那里含著淚水看著自己的女人。他努力的想讓自己站起來,可是剛才的巨大疼痛讓他渾身無力,試了幾次最終都失敗了,一旁的冷釋看不下去,彎腰將他撫起,攙著他來到了韓清瑤的面前。男人緩緩的蹲下身,淚水瞬間奪眶而出,他顫抖著雙手捧起女人的臉,目光里滿是憐惜與心疼。那個他曾經(jīng)捧在手心里的女孩,那個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卻受了那么多的罪,那么多的苦,一想起這個他就心疼的想要將自己千刀萬剮。“哥哥,你回來了是嗎?”韓清瑤緩緩的伸出手,摸著對方那熟悉又陌生的臉頰。男人緩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極其虛弱,卻莫名的讓韓清瑤心安,他說道:“瑤瑤,對不起,哥哥來晚了!”這一聲仿佛隔了千年萬年,韓清瑤再也忍不住,一下?lián)溥M(jìn)男人的懷里嚎啕大哭了起來。“哥哥!哥哥!”韓清瑤哭的聲嘶力竭,她垂著男人的后背,像是個被人欺負(fù)了的孩子,哭喊道:“你為什么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撐得好辛苦。韓家沒了,唐家也沒了,連你也沒有了……”女人絮絮叨叨的抱怨著,男人一邊輕撫著她的后背,一邊不停的說著對不起。他知道這些年她撐得太苦了,國仇家恨統(tǒng)統(tǒng)壓在她的肩膀上,她卻無法和人傾訴發(fā)泄。如今她終于全部都發(fā)泄出來了。尹天樞、唐皓瑾和冷釋早就習(xí)慣了韓清瑤對著韓文昭時的態(tài)度,如今雖然也有些憤憤不平,卻也還能忍受。可是炎烈卻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自己的老婆抱著其他人哭的稀里嘩啦不說,居然還是一副全天下人都欺負(fù)她卻沒處告狀的狀態(tài),這就讓他受不了了。就算他遠(yuǎn)在北疆,但是只要她受委屈,他一定會為她出頭的,哪里還輪得到她對著別人哭訴。正在他準(zhǔn)備起身發(fā)作的時候,一旁的冷釋卻一把拉住了他,對他緩緩的搖了搖頭。他知道,韓清瑤雖然也愛其他人,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能像韓文昭一樣,讓她去全心全意的依賴。在他的面前,她永遠(yuǎn)是那個可以任意撒嬌妄為的小女孩,她可以放心大膽的將一切都交個這個人,然后窩在對方的懷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這種如兄如父的感情是他們誰都比不了的。作者的廢話:哥哥終于回來了,哭的我稀里嘩啦的~!o(╥﹏╥)o第291章:選后(收藏滿1800加更1,二更)當(dāng)赫連奉祥和東方澈從宮里急急忙忙趕回來的時候,就見韓清瑤躺在凌洛城的腿上,男人正寵溺的一邊捋著女人的頭發(fā),一邊給她哼著曲子。而旁邊的炎烈,擺著一副被人搶了心愛玩具的幼童模樣,七分嫉妒,三分委屈的在一旁咬牙切齒。看到兩人走進(jìn)來,“凌洛城”抬起頭,微微一笑,輕聲道:“憫懷兄,書鈺,你們回來了!”這熟悉的稱呼和熟悉感覺讓兩人都是大吃一驚,慶王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他驚呼道:“文昭兄!”男人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兩個好友驚訝的表情,韓文昭慢悠悠的說道:“我和瑤瑤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現(xiàn)在都有些累了。至于其他問題,我們改日再聊吧!”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努力的壓抑住心頭那莫名的不適宜感,默默的離開了屋子。待走到院門口,東方澈突然一出手拉住慶王,問道:“你就不覺得別扭嗎?一個那么大點(diǎn)的小屁孩跟你我稱兄道弟,怎么想都覺得突兀。”慶王卻是無所謂的一笑,幽幽的說道:“聲色幻相只是皮囊。只要魂魄還在,人,就還是那個人。”東方澈長長的嘆了口氣,覺得好友的話確實(shí)有些道理。天授二年,三月初三皇宮北門順貞門的門口突然整整齊齊地排列無數(shù)頂軟轎和馬車,幾乎每個軟轎的旁邊都跟著丫鬟和婆子,奇異的是幾乎所有的人都低眉順眼,上百好人立等在那里居然鴉雀無聲。待卯時將盡所有轎中人便都靜靜的由丫鬟婆子扶著下了轎,居然個個都是二八年華的官宦小姐們,粗粗一數(shù)足足有四十六位。放眼望去,幾乎所有京中三品以上權(quán)貴人家的及笄年紀(jì)左右的姑娘都在這了。這些人有的自幼相識,有的素未謀面,卻奇異的都一視同仁的微笑頷首打過招呼之后,按照父兄的品階站好了位置。待辰時一到,這些女子便在管事宦官的帶領(lǐng)下邁著盈盈的步子往順貞門走去。而與此同時,在養(yǎng)心殿里卻是一如既往的雞飛狗跳,赫連天霖蹲在房頂,任由下面的人如何哀求就是一動不動,手里握著個彈弓,旁邊是整整一筐的泥丸,不時的打向那些企圖搬梯子上來的宦官和侍衛(wèi)。程恩揉著發(fā)疼的太陽xue,對著這位皇帝高喊道:“陛下,時辰已經(jīng)到了,太后娘娘等您過去呢!您別讓我們這幫小的難做啊!”程恩口中的太后乃是庸王的生母,在盧皇后自盡之后,這位曾經(jīng)默默無聞的陳太嬪就這樣一躍成為了陳太后。不過他和盧皇后完全不同,是個十分平和的性子,每日安靜的頂著個太后的頭銜,卻基本不管宮內(nèi)事務(wù)。一眾事情都交給內(nèi)務(wù)府辦理,后來又嫌管理內(nèi)務(wù)府麻煩,將內(nèi)務(wù)府交給了戶部協(xié)管,就此徹底成了一位甩手掌柜。不過,作為長輩,她最近卻還是出手管了一件閑事,那就是為赫連天霖選后。不過在此之前自然要將這些女孩請進(jìn)宮里她老人家親自看看才放心,最好是還能讓天霖看看才好。于是,就出現(xiàn)眼前這一幕。“我不去!”天霖吼道:“什么賞花宴?我都知道,明明就是太后娘娘想讓我去選皇后。我說過了,我的皇后只有jiejie一人,我的妻子也只有jiejie一人,你們怎么就是聽不懂話呢?”魏金忠哆哆嗦嗦的在齊富的攙扶下急急忙忙的進(jìn)了院,他在之前的動亂里因為病重在家休養(yǎng)僥幸躲過一劫,事后雖然因為孫慎是他徒弟有所牽連,卻也沒有受太大的責(zé)罰,只是去了他司禮監(jiān)的職務(wù),允許回家養(yǎng)老。可是偏偏這宮里就是缺不了他,沒辦法,天霖這個小祖宗除了慶王和韓清瑤,就只有魏金忠能安撫的住了。老人家一看這陣勢立刻狠狠的瞪了一眾宦官,隨后他上前幾步對著上面的赫連天霖道:“主子啊!老奴有句話得當(dāng)面告訴您啊!”赫連天霖撅了撅嘴,想著這位老太監(jiān)畢竟年紀(jì)快八十了,怎么也得賣他個面子,于是將手里的泥丸收了,坐在了屋瓦上,說道:“那你告訴齊富,讓他上來告訴我!”于是,魏金忠在齊富耳邊耳語了一番,齊富連連點(diǎn)頭,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搬了梯子爬到了房頂上。眾人于是都屏息凝神的看向兩人,下一秒,奇跡便發(fā)生了,赫連天霖在聽到齊富傳達(dá)的話之后,抿嘴想了想,隨即立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道:“換衣服,擺駕,去壽康宮!”眾人得令立刻有侍衛(wèi)上前將赫連天霖扶下了房頂。看著進(jìn)屋換衣服的皇帝,程恩對著魏金忠一抱拳,道:“還是魏公公高明啊!一句話便說服了陛下,我們可是磨破了嘴都沒勸動啊!只是不知您老和皇上說的是什么啊?”魏金忠呵呵一笑,說道:“你也不是外人,我便同你說了吧。我無非就是讓齊富告訴皇上,太后可是有直接冊立皇后的權(quán)利的,若是他不到場,萬一太后娘娘看上哪家姑娘,當(dāng)場就下了懿旨,這可就改不了了。”程恩一拍腦門,不由得對著這位老太監(jiān)豎起了大拇指。待赫連天霖趕到壽康宮時,太后娘娘已經(jīng)在眾太妃太嬪和參選女孩的陪同下逛過了御花園,剛剛回到了壽康宮。一看皇上來了立刻笑盈盈的讓人端了茶點(diǎn)過來。她其實(shí)也不想管太多,畢竟第一她性子與世無爭,第二她和這個親孫子從小也未親近,可是無奈大臣們成天上奏,特別是那個上任不久的御史大夫凌中御,幾乎次次都是泣血上書,弄得她也不好拒絕,這才搞了這么個儀式,想著若是選上更好,選不中的話也算是給前朝的大臣們一個交代,也算是盡了義務(wù)。這些女子家世不凡,就算選不中皇后也有可能日后入宮為妃,所以一聽說皇上來了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努力裝出一副端莊賢惠的樣子。特別是看到赫連天霖本人之后更是個個面賽桃花,含羞帶笑。雖然赫連天霖只有十五歲,卻長得五官俊朗,身材挺拔修長,已經(jīng)頗有玉樹臨風(fēng)的樣子,加上骨子里的不羈和狂傲,實(shí)在是春心萌動的少女們眼中最具魅力的人。赫連天霖喝著茶看著眼前這些搔首弄姿的嘴臉,頓時覺得一陣惡心,他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道:“祖母今日想必也勞累了,我看這宴會便到此為止吧!”老人家都是喜歡熱鬧,這還不到一個時辰自然覺得不過癮,于是張?zhí)笳f道:“天霖啊!祖母難得見到這么多孩子們來陪我,聽說她們還都有些才藝,既然都來了,不如讓她們展示展示,也給祖母斗個樂。”這話的姿態(tài)其實(shí)已經(jīng)非常低了,言外之意就是,既然我費(fèi)勁把她們弄來,不折騰一番總不太好。赫連天霖自然知道其中關(guān)竅,于是也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眾女子一看太后和皇上居然要她們展示才藝,立刻來了勁,按照座次一個接一個的上來表演。唱歌的唱歌,彈琴的彈琴,跳舞的跳舞。一時間弄得壽康宮里鶯歌燕舞好不熱鬧。太后老人家看的心花怒放,不時和一旁的太妃們夸贊這些女孩子。旁邊一個太妃湊近太后耳邊小聲道:“太后娘娘,您看那邊的皇帝陛下,雖然嘴上說著沒意思,這不也看的津津有味。少年郎就是少年郎,嘴硬的很呢!”太后按照太妃的話斜眼看去,果然看到剛才還一副不情不愿的少年此刻正吃著茶點(diǎn)看的笑容滿面,她偷偷的舒了口氣,覺得自己這徐徐圖之的方式用的還真的是對了。跟著一起過來的齊富自然也看出主子的不同,于是小聲的問道:“主子,您看看,果然沒白來吧!”赫連天霖歪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可不是,這么多官家出身的歌舞伎想必在教坊司都難得一見吧!”齊富差點(diǎn)沒讓自己主子一句話給嗆死,感情這位小祖宗是把人家各位小姐們當(dāng)成歌舞伎來看了。而就在這時,一位少女娉婷走出,她一身黃色的錦緞上衣,下面是同色的羅裙看上去俏麗可人,少女上前微微行禮,道:“民女的才藝是做風(fēng)箏。”一直斜靠在椅子上的赫連天霖驟然坐直,興奮的撫掌道:“好,終于看到一個不一樣,你且做來給我看。”只見那女子面龐一紅,嬌羞低頭,道:“這風(fēng)箏做工復(fù)雜,有些要好幾日才能做好,我已經(jīng)派人回府去取了新做的過來,還請太后和陛下稍等。”“沒事,朕等得!”赫連天霖不等太后回答立刻表態(tài)。先前表演的眾位立刻對女子透去了一抹怨毒的眼光,畢竟她們賣力表演了那么久,都沒見皇帝為她們抬一下眼皮。那女子款款走回作為之后,她后面的一個立刻明白皇帝想看點(diǎn)不一樣的,于是,起身來到中央?yún)s并沒有行女子禮,而是一抱拳,說道:“民女乃是虎威將軍趙德才之女趙懷秀,從小隨父親學(xué)了套劍法,今日便獻(xiàn)丑了!”說完,她從一旁的侍衛(wèi)那里借來了寶劍,呼呼的便在殿內(nèi)舞了起來。說實(shí)話,這女子舞的真是不怎么樣,不過看夠了剛才一眾折腰弄柳,突然看到個舞劍的自然覺得新鮮,赫連天霖頻頻點(diǎn)頭,笑的合不攏嘴,最后還將自己面前的一盤點(diǎn)心賞給了她。第292章:擇婿(收藏滿1800加更2,三更)由于有了指路明燈,各位女子便開始變著法的開始展示自己那不一樣的才藝,什么剪紙插花,各出奇招。漸漸接近尾聲的時候只見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走到中間,微微俯身,隨即開口道:“民女一直仰慕秦大人的風(fēng)姿,所以特意編了一支舞蹈,還請?zhí)蠛突噬掀吩u。”赫連天霖微微挑眉,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個笑意,可是伺候他多年的齊富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因為他清楚的看到,剛才一直在天霖眼睛里的那抹笑意,在聽到女人這句話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重的殺意。那女子跳的是一段劍舞,平心而論跳的十分不錯,算是把秦沫兒的種種功績都大概的展示了一番,顯然是有備而來,一曲舞罷,赫連天霖也練練稱好,并賜了賞。可是當(dāng)下一名女子開始表演時,赫連天霖抬手叫來了程恩,在對方耳邊低語道:“去,查查剛才那個女人的底細(xì)!”程恩立刻領(lǐng)命下去忙了,而壽康宮里的表演還在繼續(xù)。由于表演到最后已經(jīng)是傍晚,太后便做主留下了幾個她看著順眼的女孩子在壽康宮里過夜,這顯然是天大的恩賜,于是沒被選中的自然是一臉落寞,被選中的自然是歡天喜地。而當(dāng)赫連天霖興高采烈的拿著那制作精巧的風(fēng)箏來到護(hù)國公主府的時候,正碰到韓清瑤在對著慶王發(fā)脾氣。就聽韓清瑤道:“你那個妻妹是個什么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居然收她的東西,你什么意思?”門外的赫連天霖嚇得渾身一哆嗦,急急忙忙將手里的風(fēng)箏扔給身后的齊富不停的揮手道:“趕緊扔掉,扔掉!”齊富急忙一溜煙似的跑沒影了,看到人跑沒影了,天霖這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走了進(jìn)去。韓清瑤正在氣鼓鼓的坐在床上,而一旁的慶王和冷釋正在小媳婦一樣的低著頭一言不發(fā),而凌洛城,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韓文昭,正在一旁一臉寵溺的看著韓清瑤在那無理取鬧。慶王極其無辜的道:“我收的時候并不知道是她做的啊!瑤瑤,你聽我說……”“不聽!就是不聽!”韓清瑤撒著嬌說道:“慶哥哥變心了!”“瑤瑤聽話,那東西我已經(jīng)扔了,你就別氣了!”慶王無力的看向一旁的冷釋,求助道:“冷釋,你說說看啊!”“冷釋,你別當(dāng)老好人!”韓清瑤馬上炮火轉(zhuǎn)移道:“上次去你家,你那個師妹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于是,冷釋無辜中箭。慶王和冷釋一起看向一旁的韓文昭,不停地給他使眼色,向他求助,好半晌,韓文昭倒了杯水遞到女人嘴邊,低聲道:“瑤瑤聽話,先喝點(diǎn)水,歇一歇!”果然,韓清瑤聽話的停了下來,慶王和冷釋隨即立刻投來了感激的目光。韓清瑤端過水杯一飲而盡,韓文昭又掏出手帕幫她將唇邊的水漬擦了,隨后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瑤瑤繼續(xù)吧!”慶王和冷釋頓時有種被人賣了的感覺,紛紛收回剛才的感激,投去了一個憤怒的眼神。“jiejie!”天霖果斷出聲救下兩人,隨后笑盈盈的跑到韓清瑤的身邊,問道:“jiejie今天好些了嗎?”韓清瑤畢竟躺了兩年,即便眾人每天盡心盡力的給她做按摩和運(yùn)動卻還是在段時間內(nèi)無法恢復(fù)行動,特別是兩條腿,只要往起一站就軟的像面條一般。“好什么好?”韓清瑤扁了扁嘴,戳著自己的兩條腿,道:“還是兩根面條!”“沒事的!”天霖立刻賣乖道:“jiejie想去哪里,天霖背你去!”“雖然明知是場面話,卻還是聽著舒坦!”韓清瑤說著,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頭發(fā),道:“我們家天霖就是乖。以后也要好好對待自己的皇后知道了嗎?”天霖眼珠子一轉(zhuǎn),道:“這是當(dāng)然,我的妻子我自然會好好對待的!”“話說,太后好像是選了很多適齡女子進(jìn)宮吧!不知道老人家看中哪個了嗎?”東方澈邊說邊走了進(jìn)來,身邊還跟著炎烈、尹天樞和唐皓瑾。天霖立刻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急忙道:“太后那是無聊了想找些人來陪她熱鬧熱鬧。”“好像不是吧!”東方澈往韓清瑤身邊一坐,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道:“我怎么聽說太后是要給你選后呢?”“真的!”韓清瑤頓時興奮的道:“行啊,我們小天霖也要娶媳婦了!”“你別胡說,我的妻子就只有jiejie一個,其他人我都不要!”天霖一把抱住韓清瑤的腰,一副猴子爬樹的樣子。“你可是皇帝,就算只有一個皇后,還要有妃啊、嬪啊、美人啊、才人啊。總之還要有一后宮的女人,你還是可以挑挑看的嘛!”東方澈繼續(xù)排擠領(lǐng)導(dǎo)。“東方澈!”赫連天霖氣得差點(diǎn)跳腳,卻無計可施,沒辦法,論嘴皮子功夫滿朝堂都難有東方澈的對手,于是少年一指旁邊的炎烈道:“他還是北疆的可汗呢!不是一樣只有jiejie一個人嗎?”“別指老子!”炎烈一挑眉,頗有些得意的說道:“老子不干啦!”于是,赫連天霖又一次無語了。看著他氣的通紅的小臉,一旁的尹天樞卻微微的皺起了眉。這個族弟他最熟悉,從小就是個認(rèn)死理的主兒,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依舊張羅著要娶韓清瑤,顯然已經(jīng)不再是一時性起的童言童語了,也實(shí)在不能在一笑置之了。于是他板起臉,正色說道:“天霖,你年紀(jì)不小了,確實(shí)應(yīng)該在適齡的女孩子里挑個人相處一下,也許相處久了,你就會覺得她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瑤瑤和你年紀(jì)差了那么多,實(shí)在是不合適。”天霖嘟起嘴,看了眼尹天樞道:“凌洛城也只比我大了三歲,你怎么不說他?”眾人一起看熱鬧一般的看向韓文昭。就見男人不慌不忙的持起女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隨后緩緩的說道:“前世盟約,今生續(xù)緣,持子之手,與子偕老。”于是,韓清瑤感動了,其他人嫉妒了。當(dāng)夜幕低垂時,赫連天霖憤憤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少年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睡,終于,他猛地坐起身,將睡在外間的齊富喊醒,道:“你說說,我到底怎么才能讓大家認(rèn)可我,讓大家知道我是真的想娶jiejie,不是說笑的!”齊富睡得迷迷糊糊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赫連天霖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就把我想象成隨便哪個男人,哪個女人也行。”齊富撓了撓腦袋,他就是一個宦官,而且也沒比天霖大幾歲,哪里有什么情感經(jīng)驗,琢磨了半天才崩出一句話:“要不,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怕他們不認(rèn)賬了。”天霖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問道:“我說和jiejie的是關(guān)做飯什么事?”“不是真的煮飯!就是,就是……”齊富一臉便秘一樣的表情,使勁的撓著腦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和自己家主子解釋這個私密問題。天霖急的直接從床上竄起來,照著齊富屁股就是一腳,吼道:“就是什么?你什么時候還結(jié)巴上了,趕緊說!”齊富揉著自己發(fā)疼的屁股,臉憋得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就是教習(xí)嬤嬤教的那種!”天霖剛抬起來的腳又收了回去,他不解的歪著頭想了半晌,說道:“教習(xí)嬤嬤?不是在帝后大婚之前才請的嗎?”“就是啊!”齊富紅著臉道:“我說的就是那個意思!”天霖頓時明白了齊富的意思,一張俊臉頓時紅透了,他抬腳又是一腳踹到了齊富的屁股上,吼道:“什么餿主意,這么齷齪,你當(dāng)jiejie的那幾個夫君都是吃素的嗎?”“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啊……”齊富嘟囔道。“閉嘴!”赫連天霖抬手就要打,齊富急忙閉嘴,不敢再說話了。見對方不說話了,赫連天霖摸了摸下巴,重新躺回床上,翻來覆去又開始琢磨了起來。第二天朝堂上,凌中御也聽說了昨日賞花宴上的事情,一時心里十分高興,以為皇上終于想開了。天霖坐在龍椅上,看著凌中御那明顯得意的神情暗自咬了咬牙,隨后,他板了板臉,說道:“昨日太后召集城中官宦女子入宮賞花,太后非常高興,朕心甚慰。看著那些妙齡待嫁女子朕突然想到一個很是重要的問題……”說道這,少年壞心思的頓了頓,斜眼去看凌中御,果然,看到對方那帶著期許的目光。他緊抿嘴唇控制住笑意,話鋒一轉(zhuǎn),道:“朕突然想到,朕的jiejie也就是護(hù)國公主還未有良配,即便jiejie暫時并不想許配個駙馬,總要有個面首什么的陪著才好吧!所以,朕決定,為jiejie在朝中才俊中尋幾個面首……”少年的話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畢竟幾乎整個朝堂的人都知道秦沫兒私下是怎樣和人不清不楚,如今朝堂上就愕然站著四位,皇上居然當(dāng)眾要給她選面首,不知道皇上是要公然和秦家作對還是另有意圖。就連被眾人提及的四位在聽到這個提議時也是緊皺眉頭,不知道這位頑童皇帝又要鬧什么。隨后,大家就聽到了赫連天霖笑盈盈的對著凌中御道:“就凌大人家的公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