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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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澈的房間里,韓清瑤坐在床邊,手被男人死死的拉著,幾乎攥出了汗。“東,東方澈?”韓清瑤眼角不停的抽動,懷疑這人身體里似乎又換了個瓤子。“什么?”東方澈微微側(cè)著頭,帶著弧度的眼尾滿是柔情,似水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韓清瑤,幾乎下一刻就能擰出水來。隨即,男人的手指順著女人的手背一點一點往上攀,小臂、大臂、最后是肩頭、脖子、臉頰,他一寸一寸的摸著,像是在確定對方的存在一般。“咳!”韓清瑤渾身抖了一下,輕咳道:“你,你沒事吧?”“沒,沒事!”男人的聲音中有著明顯的顫抖:“我就是想,就是想感受到你!”韓清瑤莫名的心頭一緊,她天生吃軟不吃硬,若是對方和她硬碰硬,她絕對和對方殺個你死我活,可如果對方賣慘裝可憐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她索性心一橫,冒著時刻被這人活活捏死的危險往前探了探身,緩緩的靠在了男人的胸前。“別怕!”男人一把將她摟住,雙臂十分用力,恨不得將她揉進(jìn)懷里,輕聲的道:“我不會傷害你,永遠(yuǎn)都不會!”韓清瑤覺得,這個身體大概真的被人換了個瓤子。“駱泛舟?”女人試探著叫了一聲,卻猛地被人從懷里拉了出來,東方澈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驚恐的問道:“你見過他了?他……”說到這,他頓了頓,好半晌才艱難的道:“他,在我身體里了對不對?”“你知道他?”韓清瑤挑眉問。從之前種種跡象表明,之前的東方澈似乎根本不知道駱泛舟的存在。“果然!”男人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狠厲,他深吸一口氣,一把推開韓清瑤,態(tài)度突然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彎,道:“我累了,你出去吧!”說完,他將眼睛一閉,滑進(jìn)了被子里。韓清瑤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地,她覺得眼前這個才像是她一直認(rèn)識的東方澈。看著明顯拒絕再和自己說話的男人,韓清瑤嘆了口氣,幫他蓋好被子,低聲道:“我知道你還氣我,可是我并沒有完全騙你,那藥是我特意讓雪靈配的,不會傷到你。我,從沒想過要害你。”韓清瑤明知道對方可能根本不想聽她說話,卻還是想解釋了一下,道:“至于東方明,我們現(xiàn)在的雖然有足夠的證據(jù)置他于死地,但是卻不能可將他鏟除。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是不能拔干凈他的爪牙,他隨時有反撲的機會,所以現(xiàn)在不能動他。但是皇上駕崩,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他就這么順利的立了他想冊立的人。所以,我們必須和他開戰(zhàn)。而且經(jīng)過這樣的一場較量,他也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必須有人幫我們擋箭,皇后娘娘不理朝政根本不知道她選的幾個其實是實打?qū)嵉膉ian險小人,他們一直遲遲不動,就是為了將皇后逼上絕路,這時他們好以臨危受命的出現(xiàn),力挽狂瀾扶持年幼的天霖,從而把持朝政。這些都是我那天在秦府得知的。所以我拉他們?nèi)齻€一起,就是讓他們幫我們對抗東方明……”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她必須讓東方明被東方家趕出去,然后徹底決裂,才能在扳倒東方明時保全東方家。所以,她才特意叫來了東方政過來。韓清瑤原本的計劃是將天霖偷偷帶走藏好,免得被東方明滅了口。而計劃幾乎不變,只是具體的行動時間要晚一些,至少等到天樞和炎烈他們對付完達(dá)日欽再動手,這樣她有了軍隊做保障才能更加穩(wěn)妥。可是世事多變,她那天在千絲墻前看到了福王和三人居然一直都是師生關(guān)系,而且隱藏的十分隱秘。又翻看了很多他們的相關(guān)資料,明白了他們這些年在朝堂中暗中的動作,她這才一下子明白了看似在朝堂上呼風(fēng)喚雨的東方明其實做不到只手摭天。私下有無數(shù)的小團(tuán)體等著將他拉下水,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而這個四人團(tuán)雖然不是最具實力的,卻是最合適的。因為他們都不是好人,jian險小人會以利益結(jié)合,所以自然也很容易逐個擊破。比起老謀深算的東方明,他們這幫人更加好對付。加之她知道在前世時皇帝駕崩之后皇后隱瞞消息,等到他們做好一切準(zhǔn)備才扶慶王繼位,所以她知道皇后絕對不會坐以待斃。最近幾天她從太監(jiān)福子那里得知福王頻繁進(jìn)出皇后宮中,立刻意識到皇帝很有可能已經(jīng)駕崩,而慶王瘋癲,皇后無人商量,自然找到了皇室中最具聲望的福王研究對策。于是她才修改了計劃,她先是通過宮中太監(jiān)讓皇后得知了夜梟血煞的存在,引誘皇后帶著福王來和自己談生意,隨后說服他們一起執(zhí)行計劃。這些人都是小人,她展示實力,又?jǐn)[明了一副贏了算你們的,輸了算我的態(tài)度,四人自然受不了誘惑乖乖就范。然后,她故意將自己要綁架天霖的消息透露給東方澈,她知道,這人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當(dāng)晚,她派鴆羽的間諜看著東方澈放出的人,雖然那些身手了得,有好幾個都跟丟了,但是韓清瑤還是猜出了東方澈的態(tài)度和基本手法。于是,他放心的將明面上對付東方明的事情交給了他,自己則去準(zhǔn)備處理成王去了。至于各地的軍報則是半真半假,其中關(guān)外六營和西北大營的她是聯(lián)合了兩方一通撒了個彌天大謊,而匪患和沿海的消息卻是實打?qū)嵉模劣跒槭裁磿粫r間送到,自然是秦家的力量,全國的驛站都?xì)w秦家管制,想做做手腳,將消息放到一起傳進(jìn)來自然是輕而易舉。“你不必說了,我不想聽!”男人冷冷的吐出一句話,眼皮都沒撩一下。“那,你休息吧!”韓清瑤自覺沒趣,于是邁步往外走,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時候,她想了想,終于還是開口道:“我明日便會出發(fā)去閩州,去整頓那里的海防?!?/br>她必須離開,放這兩伙人鷸蚌相爭。床上的男人微微一僵,不由自主的脫口問道:“要去多久?”“短則半年,長則兩載!”韓清瑤說完聳了聳肩,干笑道:“正好你不用看到我?!?/br>“那你保重!”男人的聲音有些哽咽,卻還是沒有回頭。聽著房門被關(guān)閉的聲音傳來,然后便是逐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就在它幾乎要消失的時候東方澈終于受不了,他撫著胸口起身,一路踉蹌的走到房門口,艱難的拉開了門,院門口早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絲人影,男人看著那空蕩蕩的院門,脫力一般的靠在了門檻上。他身體里住著一個怪物,這個怪物會傷害她的,所以,她遠(yuǎn)離自己才是最安全的。東方澈反復(fù)的勸說自己,可是卻終究還是抵抗不住心里的劇痛眼眶一酸,一滴清淚順著男人消瘦的臉頰緩緩流下。“你是喜歡自虐呢?還是不嘴硬就活不下去???”女人的聲音從他身后驟然響起,東方澈渾身一僵,愣愣的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院門的反方向,墻角處韓清瑤挑著眉倚在那里,正笑著看他。“前世你玩的就是這一套吧?”韓清瑤緩緩走出陰影,柔和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顯得格外的輕靈。她邊走邊說道:“自從我得知前世你給我吃的是回魂丹并不是控制人的毒藥,而是救人的藥開始,我就懷疑你前世的種種奇怪行為,直到我知道原來你身體居然還住著另外一個靈魂時,我就猜到,你大概從來都沒想過要用藥物控制我。而你這次醒來之后的奇怪反應(yīng),應(yīng)該就是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讓我猜猜,你是知道前世你我的糾葛了吧?”面對著依舊咬牙不肯認(rèn)輸?shù)臇|方澈,韓清瑤嘆了口氣道:“東方少爺,你都能追出來,難倒還怕承認(rèn)事實嗎?”東方澈似乎聽到了自己心里一直立著的那塊盾牌被女人的三言兩語擊了個粉碎,過了很久很久,他才終于緩緩的點了點頭。“那你前世給我吃的是什么?我知道那絕對不是還魂丹?!表n清瑤問道。“那只是普通的補藥,每月一顆!”東方澈認(rèn)命一般的緩緩?fù)鲁鲆痪湓?,便又閉了嘴。韓清瑤磨了磨后槽牙,真的有種想甩臉子走人不理這個死鴨子嘴硬的家伙,可是看著月光下男人那慘白如紙的臉頰,她終于還是軟了心腸,上前扶住他,將他攙進(jìn)房間,讓他靠在床上,并在他腰間塞了個軟枕。“剛才走的是雪靈!還有,我真的沒騙你,明天真的要走了。”韓清瑤道:“既然都開口了,那你說說,前世你到底給我下了什么東西?為什么我會時長心悸?”此時的東方澈垂著頭,有氣無力的說道:“那是同生蠱,那時將你從花閣救出來時大夫說你傷的太重救不活了,無奈之下,我只能將家傳的同生蠱給你種下,你才活了下來?!?/br>同生蠱是什么東西光是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了,韓清瑤不禁皺眉問道:“那時你我并不熟悉。你為什么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如此照顧,甚至不惜和她共命?”男人笑了,笑容里沒了平日里戲譃和刻薄,像極了鄰家靦腆的大哥哥,他道:“我早就認(rèn)得你,那時你在城外,和你母親一起施粥。我少年時頑皮,便化妝成小乞丐混在里面天天去那里搶一口粥喝?!?/br>東方澈想起,有一次人太多,他懶得去搶便蹲在墻角發(fā)呆,而這時,那個漂亮到過分的小女孩顫巍巍的端了一碗粥過來給他。他想,也許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jīng)喜歡她了。所以他才會莫名其妙的放棄玩鬧將自己悶在家里讀書,現(xiàn)在想想,那不正是怕宋太傅看不起他嗎?而他沒想到的是當(dāng)他終于金榜題名時,她卻已經(jīng)家破人亡流落花閣。第234章:重逢清晨的陽光從窗欞射進(jìn)來,屋里的香爐中最后一縷青煙也終于散去,窗外響起了陣陣鳥鳴。韓清瑤被光線刺的皺了皺眉,隨即便被人圈進(jìn)了懷里。“亂動什么?接著睡!”男人低聲的命令著,眼睛里卻滿是柔和的光。于是某位最近一直提心吊膽缺乏睡眠的女人哼唧了幾聲,拱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這么從善如流的睡了過去。柔和的陽光下,女人白的不健康的臉色顯得更加令人心驚,雙眼下的烏青格也外醒目。男人伸出手指撫平了女人眉間的緊皺,繼續(xù)靜靜的看著那張睡顏,似乎想看到天荒地老。這時一聲極其輕微的咳嗽聲傳來,就聽?wèi)c王的聲音在門口道:“我進(jìn)來了!”說完,他不等屋里的主人同意,便邁步進(jìn)了房間。東方澈在門響起的一刻不知道出自怎樣的考慮,用極快的速度拉過被子將懷里的女人裹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未經(jīng)允許私闖他人房間,這可不是雅王做出來的事!”東方澈不客氣的說道。“若是我不雅,你覺得你還能好好躺在這里?”慶王不客氣的頂了回去,兩步邁到床邊,眉頭一皺,一把掀開了蒙著女人的被子。光線一瞬間刺了某人的眼,氣的某位起床氣十足的女人呼的一下坐起來,眼都還沒睜開就吼道:“東方澈,你又發(fā)的什么瘋!”被喊道名字的男人臉色驟然黑透,而另一個則一下收了剛才的微怒,變得忍俊不禁。“韓清瑤!”東方澈磨著后槽牙道:“你眼睛長著是用來喘氣的嗎?睜都不睜一下就下結(jié)論?”于是,某個女人將她喘氣的眼睛,瞇成一條縫,看了看四周,最后落在了慶王的身上。“慶哥哥,你也在啊?”女人頓時有種被人捉j(luò)ian在床的感覺,滿臉干笑的道:“早餐吃了嗎?要不,一起?”赫連奉祥用眼睛瞪了她半晌,終于雙肩一垮,將人從床上抱到自己腿上,對著門外說了聲“進(jìn)”。一群丫鬟魚貫而入,手里不是端著洗漱用品就是提著食盒。接下來,韓清瑤便一下變成了一個木偶娃娃,而赫連奉祥則成了個玩過家家的小男孩,笨拙的伺候著這位祖宗洗漱。“你戳著我眼睛了!”韓清瑤第十八次的抱怨著,卻一動不動,享受著男人的服侍。終于梳洗完畢,韓清瑤又被抱到了桌前,那里已經(jīng)擺好了一桌子的早餐,燒餅油條、豆?jié){白粥、包子餛飩、糕點湯面,可謂是從南到北,從東到西,無所不有。由于東方澈房間里的桌子實在太小,完全放不下,按禮制又不得疊盤子,于是幾個丫頭已經(jīng)雙手舉著托盤在桌子旁邊跪下,充當(dāng)擴展的桌子。這些人訓(xùn)練十分有素,雙手舉著居然一顫都不顫,簡直像是假人一般。雖然前世就知道這是大渝王府的固定做派,韓清瑤卻還是看不慣,她秀眉緊蹙,道:“我一個人又吃不了這么多,多浪費?。〔蝗缫惶鞊Q點,這樣還新鮮些。”赫連奉祥自然知道她的脾氣,于是笑了笑,并沒有說話。“我說慶王爺,你在府里擺譜就算了,現(xiàn)在跑我東方家來擺闊氣了,怎么,欺負(fù)我們是賢籍,擺不得你這?沒用的譜嗎?”躺在床上只能用看的男人陰陽怪氣的說道。這時,東方家的管家從門口走進(jìn),對著慶王行了禮,然后端上來一晚隔著一條街都能聞到苦味的藥湯過來道:“這是薛神醫(yī)開的藥,他老人家說了,即便少爺醒了也是要繼續(xù)服藥,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的?!?/br>韓清瑤抿嘴一笑,她自然知道這位薛神醫(yī)無非是聽了雪靈的話才用這招惡整東方澈的。卻不想那男人一聲沒吭,端起藥碗一飲而盡,事后頂著那幾乎苦綠了的臉,道:“知道了,傳早膳吧!”“別!別!”韓清瑤急忙阻止道:“這一桌子?xùn)|西呢,還另傳什么早膳啊?我說你們一個一個的怎么都這么敗家?。吭奂矣薪鹕姐y山也不夠你們這么花的?你們就不怕你們兒子喝西北風(fēng)???”韓清瑤剛睡醒,腦子有點木,一急之下這番話連珠炮一般的脫口而出,可當(dāng)她看到兩個男人同時怔愣的模樣時,馬上有種想把自己舌頭咬下來的沖動。咱家?還兒子?她這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啊?“菱染說的對!得為子兒想想呢!”慶王突然展顏一笑,頓時淡色的眸子中似盛開滿園春色,姹紫嫣紅,美得讓人炫目。一旁床上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慘白的臉上頓時泛起一陣不正常的紅暈,咳了咳道:“那,那就一起吃吧!”于是,一頓早餐就這么詭異的進(jìn)行了下去。直至韓清瑤騎在馬上走出了天都城門時,她還有點沒弄緩過來那種莫名的詭異。清晨的官道上只有三匹馬兒悠閑的往前走著,兆豐和梅兒跟在她身后,看著女人魂不守舍的樣子都皺起了眉。梅兒是個長相十分普通的女人,近三十的年紀(jì),幾乎扔到人堆里立刻就會消失不見,而她的同母異父的弟弟兆豐確長得十分英俊,劍眉朗目,看上去透著一絲絲令人不易接近的冷意。他們對這個女人印象并不好,上次還被她刻意騙過,可是這次東方澈反復(fù)拜托,一定要他們好好保護(hù)她,他們念著恩情,自然不好拒絕。而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的是,韓清瑤居然只帶了他們兩個就大搖大擺的出城了。姐弟兩人互相看了眼,懷疑這女人是來找死的,她難倒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天都城里無數(shù)人想要刺殺的對象嗎?別說那個東方明,就連她所謂的同黨們也恨不得她下一刻就死掉。“閩州很遠(yuǎn)??!起碼要走三個月呢!”韓清瑤突然開口道:“你們要是只看我背影,我會無聊死的!”姐弟二人眉頭都是一跳,雖然她們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東方澈那種紈绔公子的性格,但是還真的沒見過這樣的紈绔小姐,一時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了。就在韓清瑤笑著看兩人的表情時,她脖頸間的那顆圓球突然爆發(fā)出一陣陣刺眼的光芒,還不等韓清瑤反應(yīng)就見她們的前面的亭子里,一個少年似乎有些好奇的皺眉探身,向這邊看了過來。一瞬間,無邊的喜悅和震驚讓韓清瑤差點從馬上跌落下去,她渾身僵硬,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淚水不自覺的涌出眼眶。那是哥哥嗎?韓清瑤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馬上下來,踉踉蹌蹌的來到了少年面前。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jì),容顏清朗,明明長著一雙笑眼卻愣是板著一張臉,周身上下極其濃重的書卷卻掩蓋不住他那從骨子里透出的傲氣,過渡的喜悅已經(jīng)讓韓清瑤完全忽視了少年那nongnong敵意。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少年無論是氣質(zhì)還是長相和韓文昭沒有一絲相似,韓文昭似乎從小就是個十分溫柔的人,無論是對待誰都是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樣子,讓人不知不覺就想親近。可是韓清瑤知道,那可珠子不會騙自己,它不會無緣無故示警。凌洛城渾身緊繃,他不停的暗自用力才能控制自己不會立刻就沖過去抱住女人。他從小受的教育讓他從不相信一見鐘情,認(rèn)為那不過是話本里糊弄少女的東西,更是花花公子拿來欺騙女子的手段,他認(rèn)定,夫妻之間應(yīng)以責(zé)任為首,親情為輔,這樣才是正確的。可此時此刻,他腦海里除了一見鐘情這四個字幾乎想不起任何的東西。而就在這時,去取東西的慎言已經(jīng)回來,他遠(yuǎn)遠(yuǎn)的就沖著凌洛城招手喊道:“公子,公子,我回來了!”少年渾身一震,想也不想的便翻出亭子,落荒而逃的向著馬車跑去。“少爺,那個女的是誰啊?”慎言不解的看著追上來的韓清瑤問道。“別廢話,快走!”凌洛城一提氣竄上馬車,急急忙忙的催促著車夫。于是,馬車急急忙忙的往前走去,車廂里,少年扶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剛才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激烈,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而這一刻卻又開始絞痛起來,似乎有股力量迫使他馬上停下車,將那人擁在懷里。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凌洛城突然想到了meimei話本里的故事,那個故事里,狐妖就是化身美女用媚術(shù)讓書生對她欲罷不能的。六合之外,圣人不言,誰知道這世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狐妖惑人,如此想來凌洛城只覺得渾身猛地打了個寒顫,開口又催促著車夫趕緊加速。馬車一路狂奔竟然提前一個時辰就到了中午休息的地方,車夫心疼自己的馬,說什么都不肯再跑,主仆二人無奈,只好隨車主了。車夫一看時間夠用,于是將馬卸了,牽著它走下山坡找了個水邊讓它悠閑吃草。慎言于是提著水壺去灌水,凌洛城獨自坐在車廂里,剛才那股莫名的悸動卻似乎還有余韻,徘徊在男人胸口,久久不散。這時,馬車后門一開,一人手腳麻利的跳了上來。“這么快就打好水……”少年說著轉(zhuǎn)過頭,卻看見的不是打水歸來的慎言,而是女人雪亮的眼睛和燦爛無比的笑容。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頓時被來人一把攥住,連呼吸都停滯了。他聽到女人用嬌媚的聲音,緩緩的說道:“我找到你了!”作者的廢話:親們期待已久的哥哥終于出場了……第235章:吻(已增加為3000正常字?jǐn)?shù))狹小的馬車空間里,女人雙手撐在墻壁上,一寸一寸的靠近凌洛城,一雙眼睛仔細(xì)且熱烈的掃過對方每一寸皮膚。少年則是被女人逼在角落里一動也不敢動。他呼吸急促,肌rou僵硬,后背死死的貼著馬車的箱壁,像極了一只被貓咪困住的老鼠。女人濕熱的呼吸布滿他四周,那濃郁的女人香充斥在他的鼻腔里,那是他從來都沒有聞到過的味道。11歲之前的記憶他早已經(jīng)沒有了,他出事之后的四年里祖父凌嚴(yán)將他單獨關(guān)在一座小院子里收心,別說丫鬟婆子,就是家里其他女眷都幾乎見不到,更別說其他的異性,就算是家里內(nèi)定的未婚妻沈嫣他基本也是一年見上一兩次,不是遠(yuǎn)遠(yuǎn)的點頭行禮就是隔著屏風(fēng)說兩句客道話,從未有過太近的接觸,甚至他都無法形容出對方的具體長相。而此刻,這個陌生的女人卻近在咫尺,女人緩緩的將兩人距離拉近,幾乎是鼻尖貼著鼻尖,他能感覺到女人身上的熱度,女人也能感覺到對方幾乎要崩潰的精神。“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有可能想不起來我,沒關(guān)系,不著急!我有經(jīng)驗,只要多提及一些你熟悉的事情就能想起來了?!迸藦澠鹧劬堋绑w貼”的說道。就在凌洛城以為這女人說完就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只覺得唇上傳來一陣香滑柔軟的觸感,女人溫?zé)岬拇桨瓴惠p不重的印在了少年的唇上。下一刻,一陣酥麻從嘴唇傳來,少年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渾身驟然一輕,他想自己大概是被妖精吸走了魂魄。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女人只是一觸即放,隨后她移開幾寸,眼圈似乎是因為剛才的哭泣還透著微微的紅暈,一雙媚眼卻已經(jīng)盈滿了偷腥一般的笑意。少年的神智慢慢歸位,所有的感官也逐漸恢復(fù)了功能,而他的第一個感覺不是羞憤,不是氣惱,而是回味。原來女人的嘴唇是甜的,那是比蜜糖還甜的味道!混跡煙花的韓清瑤連輕吻的尺度把握得也十分精準(zhǔn)。她并沒有一味窮追猛打,壞心眼的留給了對方一個逃避和回味的空檔,一雙眼睛卻似柔軟的鉤子,輕輕地勾挑著少年心尖上最柔軟脆弱的位置,讓他非但感不到絲毫疼痛,反而心癢難耐。下一刻,女人再次卷土重來,她向前一探身,柔軟且凹凸有致的身體直接壓在了少年的身上,小巧的鼻尖緩慢地蹭著對方的鼻尖,隨后她微微一側(cè),紅唇微動直接吮吸住了少年的下唇,舌尖靈巧地撬開了對方嘴唇,一寸一寸掃過少年口腔里柔軟和敏感。狹小的空間里好像憑空被人點了一把火,一發(fā)不可收拾的熱了起來。凌洛城本是坐懷不亂的謙謙君子,可是面對韓清瑤這個活了兩世的老妖精,他那自詡正確的禮義廉恥一瞬間就被人類最原始的欲望驅(qū)逐,不由自主地迎合上去,男性的本能和骨子里莫名的悸動,讓即便沒有接觸過女人的少年一下子抬起手按住女人的后頸,霸道的把對方壓進(jìn)自己的懷里。一切都亂了!男女粗重的喘息聲在車廂里反復(fù)回蕩,剛才還不知所措的少年此刻已經(jīng)在女人的帶動下反客為主,一個翻身將女人壓在馬車的地面上,一只手順著女人纖細(xì)的腰肢一路上爬,最后停在了女人高聳的胸前,本能的揉搓捏弄了起來。隔著薄薄的布料,女人柔軟的乳rou讓少年幾乎舒服的呻吟出聲。此時,少年的吻已經(jīng)滑到了女人白皙的脖頸上,他緩緩的的親吻舔舐著,好像他身下的不是血rou組成的人,而是一個由蜂蜜做成的糖人一般。韓清瑤被記憶里熟悉的方式激的渾身不自覺的顫抖,情不自禁的輕吟:“哥哥!疼我!”這句話卻似一盆涼水,激的少年猛地一震,用僅剩的理智停下了動作。可惜還沒等他想到該如何化解尷尬,就聽一個歡快的聲音道:“少爺,你一定渴了吧?這里的水清……”慎言的話在看清車廂里男女姿勢的一刻徹底噎了回去,手里的水袋“啪嗒”一聲落在馬車廂里。少年嘴巴大張,有些不相信,眼前這個將女人壓在地上的家伙,居然就是自己那個無論什么美女都目不斜視的少爺。“出去!”凌洛城低呵一聲,隨即隨手一揮,一股掌風(fēng)直接將慎言給掀了出去。在慎言墜地的同一時間,凌洛城已經(jīng)一個翻身坐起,他滿臉通紅,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少年的眼睛里滿是惱怒,然后他足尖一點,整個人已經(jīng)躥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個躺在地上不停喘息的韓清瑤。女人挑了挑眉,緩緩的伸出拇指,抹了一下嘴角,像極了一只吃飽的貓。凌洛城快步的往前走著,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跑,更準(zhǔn)確的說,他是在逃,至于逃什么,少年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覺得那個地方很危險,祖父教過他,太過誘惑的地方都危險。在他身后慎言急急忙忙的小跑著追著他,他很想叫他停下來等等自己,畢竟兩個人的行李還在那馬車上,他也不知道他家少爺?shù)降自趺戳?,更不知道他要走到哪里去。以他的腦子想了很久,覺得大概使自己打斷了少爺?shù)暮檬拢陨贍斏鷼饬???墒寝D(zhuǎn)念又覺得不對,這似乎也并不是少爺?shù)男愿瘛S谑?,慎言覺得,少爺?shù)男乃紝嵲诓皇亲约耗茏聊サ?,還是乖乖跟著得了。兩個人走了很久,凌洛城都沒有把他那煩亂的心緒走得平復(fù)半分。而身后已經(jīng)傳來了馬蹄和車輪的聲音。韓清瑤悠悠閑閑的騎在馬上,看著前方臉頰已經(jīng)恢復(fù)白皙的卻一臉糾結(jié)的少年。女人唇角帶笑,像極了一個剛剛調(diào)戲過良家婦女的紈绔公子哥。一旁的梅兒和兆豐兩個人并不知剛才在車廂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只是跟著韓清瑤一路追上了這輛馬車。隨后,女人鉆進(jìn)了車廂,在不大一會兒那少年就驚慌失措的逃了出來。姐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不過看現(xiàn)在少年的狀態(tài),他們覺得也許有些事情他們猜對了。馬車和馬蹄的聲音不急不緩,只是跟隨少年的步子,并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耳邊傳來的聲音卻像是有了實質(zhì)一般敲在凌洛城的耳膜上,他知道這是那個女人的招數(shù),就像剛才她親吻自己的時候,居然還會停下來給他一個逃跑的空當(dāng),可是……他為什么不單沒跑,反而主動撲了上去呢?男人原本已經(jīng)恢復(fù)白皙的臉頰驟然又紅了,他狠狠的甩了甩頭,覺得自己這些年的圣賢書簡直都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簡直有辱斯文,所以更加極力的想要忘掉那份感覺。可是他越是想要忽略,記憶反倒越發(fā)清晰,他清楚的記得那柔軟濕滑的觸感,記得女人勾著他舌頭時舌尖刮過他口腔的酥麻,記得手上那軟到不可思議的觸感……少年驟然的打了個哆嗦,因為他震驚的發(fā)現(xiàn)只是回憶的一瞬,他就已經(jīng)硬了!“少……”“少什么少?閉嘴,不許出聲!”慎言委屈的扁了扁嘴,他剛才看自家少爺腳步似乎頓了頓,以為他終于累了,卻不想他剛開口,就被凌洛城給吼了回去。韓清瑤笑著看著某個純情少年惱羞成怒加氣急敗壞的發(fā)火,心情卻好的幾乎要飛起。哥哥,之前是你照顧我,默默的愛著我,現(xiàn)在輪到我照顧你好了!就在這時,一只小鳥迎面飛來,在她頭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最后落在了女人的肩頭,嘰嘰喳喳的叫。韓清瑤的眉頭微蹙,眼神冷冷的掃過旁邊的樹林,瞬間殺意彌漫。她一夾馬腹,加快了步伐趕上了前面的凌洛城,正色道:“上車!”少年假裝沒有聽出女人口氣里的緊張,充耳不聞的繼續(xù)往前走,韓清瑤翻身下馬,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快點上……”女人的車字沒出口,一旁的草叢里就飛出一個一身黑衣的刺客,手里雪亮的白刃呼嘯而下,直奔著凌洛城就劈了下來。“啊——”在慎言尖叫的同時,扯著少年胳膊的女人已經(jīng)將人撞到了一旁,手中變戲法似的出了一把匕首,硬生生迎上那人的鋼刀,隨后就是一聲令人牙酸的碰撞聲。而下一刻,那柄鋼刀已經(jīng)在眾人的眼前毫無懸念的斷成了兩節(jié),來人一驚,下一刻那柄匕首已經(jīng)刺進(jìn)了他的喉嚨,直接取了他的性命。此時跳出來腳還沒來得及落地的其他幾個刺客都是一驚,二話不說轉(zhuǎn)換了戰(zhàn)術(shù)齊齊攻擊一旁還沒有停住聲音的慎言。同樣的,他的刀尖還沒碰到對方一點油皮,這邊的姐弟二人已經(jīng)出手了。梅兒和兆豐一進(jìn)一退,一攻一守,手上寶劍上下翻飛,劍影閃出一片銀花,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美感??墒?,對于他們的對手來說就不是這樣了,那銀影綽綽的劍光所到之處皆是閻羅召喚。慎言一口氣喊完,戰(zhàn)斗已然結(jié)束,地上赫然是八條新鮮熱乎的尸體。第236章:嫌棄韓清瑤皺眉蹲下身用手里的匕首挑下其中一的面巾,剛想伸手撕開男人的胸口,卻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幫,對著兆豐勾了勾手指,指著地上的尸體道:“把他給我扒了!”四周一片死寂!女人不解的回頭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兆豐,眨了眨眼睛。“我不會!”男人眼神看向一旁,冷冷的拒絕。“?。俊表n清瑤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隨后突然噗嗤一聲笑出聲,道:“你以為我要你扒他皮嗎?我有那么變態(tài)嗎?我讓你把他外衣扒了,我想看看他胸口有沒有刺青之類的東西!”兆豐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韓清瑤卻笑意更大,她站起身微微側(cè)頭,看著一旁臉上慘白的凌洛城討好的道:“我這個人很有原則的,亂七八糟的男人我是不碰的。就算他死了我也不能不守婦道是不是?”而她對面的少年身形微微晃了晃,猛地一轉(zhuǎn)臉,吐了!韓清瑤微微張了張嘴,看了看梅兒姐弟,尷尬的說道:“我說的有這么惡心人嗎?”然后,旁邊的慎言雙眼一番噗通一聲倒了。梅兒尷尬的吞了吞口水道:“我覺得,他們應(yīng)該是被這個場面驚得!”韓清瑤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經(jīng)歷過太多血腥殺戮,比起戰(zhàn)場上的尸山血海,這簡直不值一提,所以她幾乎忘了,現(xiàn)在的哥哥不再是那個揮斥方遒指揮萬人的少帥,而是個沒見過死人的少年。看著幾乎要把膽汁吐出來的凌洛城,她趕緊上前想幫他順順,卻不想她剛往前一步,那人卻猛地后退,一邊干嘔著一邊道:“你,你別過來!”韓清瑤以為他是怕自己,于是一晃腰上的腰牌,道:“我們是官差,這些人是刺客……”說著還要上前,卻見凌洛城急急往后又退了一步,道:“血!你身上有血!”韓清瑤這才驚覺剛才自己動手的時候已然是濺了滿身的血污。看著少年驚恐躲避的眼神,女人的心漸漸冷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后退了兩步,道:“我知道了!”隨后,她扔了個水囊到少年腳邊,一轉(zhuǎn)身去看那具被脫光的男尸。顯然,兆豐沒有將他徹底扒光,只是將他上身的衣服脫了。“身體上沒有任何刺青,應(yīng)該不是山賊搶劫!”兆豐道。“你們家山賊穿絲質(zhì)中衣嗎?”韓清瑤冷笑一聲看著旁邊的衣服道:“這應(yīng)該是某個高官府里豢養(yǎng)的死士!”梅兒姐弟順著她的話看去,果然看見那人的中衣竟然是上好的絲綢所致,夏天穿在里面極為涼爽。那確實不是一般人能穿得到的。“會是東方明嗎?”梅兒皺眉低聲問。“不會!東方明才不會這么蠢!估計是那三位其中一個的手筆。”韓清瑤馬上否定,隨后勾唇一笑道:“這么早就現(xiàn)身,真當(dāng)我色令智昏了?”說完,她抬頭看了看周圍飛舞的鳥雀,然后翻身上馬,面無表情的瞟了眼地上的尸體,對著兆豐道:“這里交給你處理,尸體直接扔旁邊的溝里,等會兒到前面縣城通知他們來收?!?/br>然后她又掃了眼旁邊已經(jīng)緩過來一些的凌洛城,皺了皺眉道:“馬車夫跑了,接下來你只能跟我們一起了??床幌氯ゾ蜕宪囂芍?!別硬撐了!”說完,她就要提馬離開,一旁的梅兒一把拉住她的馬頭道:“你瘋了?這一路上說不定有多少人窺視,你還敢單獨跑?”“他們剛做完一輪攻擊,不會馬上來第二次,只有這個時候最安全!”韓清瑤說道:“三里之內(nèi)除了我們沒有別人,正好借著時間去洗個澡!”“何況……”她突然眨眼一笑道:“有西門家的護(hù)衛(wèi)保護(hù),量他們也不敢再盲目往上沖了!”說完,趁著梅兒震驚的瞬間,女人一提馬韁,輕快的跑了。之后的路程中,兆豐和慎言輪流負(fù)責(zé)趕車,慎言自從醒來就對三人惟命是從,三人哪怕說話大點聲也會讓他渾身顫抖。而凌洛城卻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出馬車廂,韓清瑤也出奇的安靜,蹙著眉摩挲著脖頸間早已經(jīng)暗淡下來的小圓球若有所思。黃昏時分一行人終于到了最近的縣城,找了一間客棧落腳之后,兆豐便去了縣衙亮了身份通知他們將尸體處理了才回來吃晚飯。晚飯是清粥咸菜,而一貫挑食的韓清瑤也罕見的沒有半分怨懟,安安靜靜的吃完就回屋休息了。“她沒事吧?”兆豐低聲問jiejie:“一下午都沒說話,該不會是病了吧?”梅兒皺眉搖了搖頭低聲回道:“我也不清楚,總不會是被人嫌棄了一下就這么消沉吧?”兩人說著無心,一旁的凌洛城卻是聽者有意。他本是入京趕考,誰知剛到?jīng)]幾天就遇到了先帝駕崩,按照大渝律法,皇帝駕崩為國喪,民間三年時間內(nèi)不得有嫁娶,不得有樂宴歌舞,可后來覺得三年時間過場于是“以日當(dāng)月”,變成了27天。但是科舉卻是要等到新皇登基之后,覺得前面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這時才會重新舉行科舉,簡單來說就是時間不定。凌洛城得知此事之后拒絕了京中世伯們的挽留,愕然決定回到匪患猖獗的閩州。他是舉人有旁聽當(dāng)?shù)卣碌臋?quán)利,于是在他聽說海匪擾邊的時候第一時間便決定要回鄉(xiāng),哪怕是自己的力量微薄,卻也希望呢更盡一份力。而剛才一幕血腥場景卻讓他又一瞬的膽怯,事后,他躺在馬車廂里想了很久。他抱著一腔熱血準(zhǔn)備和海匪開戰(zhàn),可是卻被這么點血腥就嚇吐了,一時間他自己覺得十分丟臉,于是他當(dāng)時懊惱的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言辭確實激烈了些。無論如何,對方算是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不但不感謝反而嫌棄,怎么想都像是書里寫的那種忘恩負(fù)義之輩。想到這,少年心中一陣?yán)⒕?,于是一推碗快步上樓,敲響了韓清瑤房間的門。得到對方同意之后他推開門,正見女人在擦拭手里的匕首。韓清瑤一看是他,急忙將匕首收好,正色道:“找我有事嗎?”面對這個已經(jīng)有過親密接觸卻突然擺出一副疏遠(yuǎn)面孔的女人,凌洛城心里一陣莫名的氣憤,以至于本想站在門口解釋一下的想法一掃而空,他邁步進(jìn)屋在女人對面坐下。而一坐下,他又立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少年別扭的舉動全數(shù)落在女人的眼睛里,韓清瑤的心情一下轉(zhuǎn)好,她眨了眨眼睛,帶著些戲譃的問道:“怎么?這么快就想我了?”少年臉皮一紅,猛的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要往外走,卻被韓清瑤一把拉住,道:“好啦,不逗你了。”說完,她果然放開了他的手腕,道:“現(xiàn)在能說正事了嗎?”凌洛城皺了皺眉,終于還是坐了下來,他清了清嗓子,道:“我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所以……”他說著頓了頓,直了直身體,眼神卻不停的躲閃道:“所以,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就算那些人的攻擊目標(biāo)是你,但是,終究你救了我一命?!?/br>說著,他站起,深施一禮道:“大恩不言謝!”他一口氣將自己的意思說完,抬眼看向韓清瑤,卻見那人雙手托腮正笑瞇瞇的看著他,就聽女人無比清晰的說道:“話本里的救命之恩不是應(yīng)該以身相似嗎?”少年一時語塞,凌家是書香門第,進(jìn)出之人多半是同等知書達(dá)禮之人,個別不是的在凌家人面前也好歹端端樣子,于是,一直以來他見過的都是些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人,哪里見過這種沒皮沒臉的主兒。可偏偏凌洛城雖然覺得女人這話說的過于直白,卻又在心里沒有覺得半分不妥。于是過了好半晌,他才面紅耳赤蚊子一樣的憋出一個字:“好!”可惜的是,他這個字卻被樓下的突然響起的喧鬧淹沒,完全沒有落進(jìn)女人的耳朵。這時,慎言已經(jīng)上樓來叫自家少爺,韓清瑤順便問問下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聽慎言道:“哦!是位賣唱的女子被惡霸糾纏!”“光天化日天子腳下,他居然敢如此無禮?”凌洛城憤然而起。韓清瑤側(cè)著頭看著少年將這句經(jīng)典臺詞念完,噗嗤一下笑了。少年被她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微慍,一股子熱血往頭上竄,他一拍桌子,道:“走,我們?nèi)タ纯矗 ?/br>看著明顯書生意氣的少年,韓清瑤搖了搖頭,起身也跟著走了出去。兩人并肩站在欄桿上,而樓下,一個衣衫華貴的少爺模樣的男人正拉著一名少女滿臉yin笑,少女年紀(jì)不大哭的梨花帶雨,手里還捏著一個接受打賞的布口袋。凌洛城氣憤的咬牙,一旁的韓清瑤卻一動不動,在欄桿上拖著下巴,眼睛卻瞟向了附近其他看熱鬧的人。眼看著少年就要上前行俠仗義,韓清瑤卻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下去。“難倒就看著這人魚rou鄉(xiāng)里嗎?”凌洛城義正言辭的道。“你??!”韓清瑤拉了個長音,將他按在原地,用下巴指著下面的男女道:“他們是騙子,而且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