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
壽宴
之后的一周張平安都沒有收到曾旗的任何消息,上學時也沒見到他。張平安在幾次在對話框打字,最后還是一一刪去,沒有發(fā)送。 她像沒有雨露澆灌的花,干枯地縮緊了外層的花瓣,不再將內(nèi)里展現(xiàn)給這個世界。 日子又變回以前的樣子,她學校、家里兩點一線,高考的內(nèi)容對她來說太過簡單,沒什么意思,每天回家在書房用各種算法數(shù)學書打發(fā)時間,生活變得單調(diào)寂靜。以前還有張長安在,兩個人遇到有意思的地方還能討論一番,可現(xiàn)在張長安去了大學,她只有一個人了。 說曹cao曹cao到,今天是周天,阿姨晚上做的紅燒rou,她吃得有點多,在客廳放著紀錄片懨懨地看著。 張長安進門走到她面前時她才回過神,呆呆地看著又長高了的少年,眼里有了神采:你回來了啊! 雋秀的少年嗯了一聲:項目結題了,放了幾天假。 吃飯沒有,李嬸晚上做了紅燒rou,我去給你熱一熱。少女走進廚房,噠噠的步子暴露她的歡快。 張長安坐在餐桌上吃飯,張平安在他對面看他。兩人雖是異卵雙胞胎,可他們自幼待在一起,眉眼間有幾分相似,一起出去陌生人都看得出是兄妹或姐弟。 一頓飯下來沒人說話,張平安家一貫如此,高智商的后果是對世界的淡漠,他們的世界單調(diào)乏味。 男孩吃完張平安要去洗碗,被他叫住:我來吧。 張平安不拒絕,準備回房間,在樓梯處被張長安叫住:姐。 他很少叫她這個稱呼,張平安轉(zhuǎn)身看他:怎么了? 爸媽給你通電話了? 過來很久女孩才回:通了。 他們讓你去他們那兒? 張長安的強項在數(shù)學,那個基地很缺這樣的人才。 嗯。張平安的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張長安皺眉:你要是不想去就考大學,未來是你自己的,不必太在意爸媽的話。 張平安笑了笑:恩,我知道。你看,當初我不就沒和你一起去上大學嗎。不用擔心我。 周末很快過去,新的一周開始。這一周曾旗倒是來了學校幾次,張平安悄悄地看他,皮膚更黑了,眼睛很亮,眉眼多了一分邪氣,和江時越他們在走廊玩笑,身上散發(fā)的荷爾蒙使路過的女學生們低頭不敢直視。 可他一眼都不看自己。 張平安失落地想,不知道該怎樣緩和跟他的關系,一上午效率低出新高,一張卷子都沒寫完。 中午她也沒心思吃飯,拒絕了學委喬度一起去食堂的建議,她也看出了這個秀氣的男孩的心思,對他的態(tài)度客套禮貌拒人千里。 教室里人都走完了她才慢悠悠地下樓,在樓層拐角處沒注意,踩到一塊香蕉皮,身體下滑。張平安緊閉雙眼,疼痛沒有傳來,跌進了一個溫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