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重演

    醒來，陸荒時又走了，周黛看著床頭的煙蒂，大約知道他是怎么過的這一夜。

    已經下午兩點鐘，酒廳六點正式營業，周黛回到高麟安排的房間，叫餐，化妝...

    晚上六點鐘，周黛穿著一襲紅裙出現，以妖冶嫵媚的姿態去招待客人。

    她不能幫荒時什么，但至少不能給他拖后腿。

    周黛，七號桌。

    周黛從柜臺拿上酒，笑吟吟地過去陪客人，先生您找我？

    男人是這里的常客，老油條都會放肆很多，上來就對周黛的身體曲線打量一番，覺得不錯之后，自然地摟住她的腰。

    有酒推薦嗎？他望著周黛勾人的rufang，目光從V字領口往里瘋狂地鉆。

    周黛：當然了，就是不知您喝不喝得慣。

    可不帶這么瞧不起人的，快去拿。

    周黛起身去拿酒，男人色瞇瞇地往她屁股上摸了一把，盯著她搖曳生姿的細腰，久久不放。

    周黛忍著心里的惡嫌，取來酒，笑著給男人滿上，哄著他多喝點。

    男人看穿她的心思，拉著周黛一起喝，幾杯烈酒下肚，周黛借上洗手間為由，趴在馬桶上催吐。

    左邊隔板嘭地一聲，傳來女人挨cao的聲音，周黛垂眸往下看，發現那女人腳上沒穿鞋，腳趾上做著血紅色美甲，被男人cao得站都站不穩。

    周黛撐身站起，回到卡座繼續喝酒，沒多久就聽到洗手間傳來一聲尖叫，不過很快就被音響給淹沒。

    對不起，我再去下洗手間。

    周黛捂著嘴走了，吐過之后，發現地上有血，頓時嚇得清醒不少。

    她順著血跡一個個門推，先是看到紅色腳指甲，然后是個女人衣不蔽體地坐在馬桶上，雙目惡瞪，腹部到肚子都是血窟窿，血液流地滿地都是。

    周黛嚇得差點摔了跟頭，這時酒廳的服務生來了，三兩下就把女人給裝進編織袋，眼里一點沒驚訝。

    把血跡沖干凈，別耽誤人用廁所。

    周黛：不..不用報警嗎？

    服務生面面相覷后好笑地勾起唇，然后直接把女人直接扛出去，警告她：不想惹麻煩，就管好自己的嘴。

    周黛第一意識到，這里是法外之地，有錢一切都能商量。

    周黛買了盒煙陸荒時經常抽的煙，每到夜里就抽一根，以此來計算日子。

    轉眼，十五根都成了灰。

    周黛撥弄著煙盒里剩余的五根，前臺調酒的小哥嘲笑說：不貴，你要是想抽的話，我買條給你。

    周黛啪合上，小哥遞過來一根細長的煙，是她沒抽過的。

    嘗嘗這個。

    周黛明白他哄女人的伎倆，在鼻子下面吻了吻：沒放臟東西吧？

    小哥雙手撐在酒臺上，舔唇笑笑：你猜。

    周黛把煙點燃，遞到他唇上，轉身走下高腳凳，陪其他人喝酒去了。

    今天有個小姐喝醉了，被一群男人圍著，哄她脫衣服，灌她酒，酒廳的氣氛一下就被點燃了。

    周黛的客人也被吸引過去，她也只好跟過去。

    這個小姐看著年紀不大，穿著改短的紅色旗袍，長相很甜美，一臉欲望難平地被男人上下其手，然后掰開腿輪著cao...

    小姐軟軟地叫著不要，但身體卻很饑渴，當層出不窮的性愛工具用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周黛仿佛看到了胡鸞。

    周黛吐著煙，仰起臉，眼里漣漪涌動。

    從人群里退出來，坐到空無一人的卡座上，煙一根接著一根。

    聽著男人喧鬧的歡呼聲，她的假眼睫毛叮上露水般的晶瑩，從嘴里散出的煙絲，慢慢把她的臉淹沒。

    夜里，周黛的胃部燒痛，一個勁地吐，在床上擰成一團。

    她把房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罵道：如果我疼死了，看你們怎么跟陸荒時交代。

    高麟早有交代，周黛雖然是陪酒小姐，但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主管都把這句話記在心里。

    快去請醫生。

    周黛：我要顧西西顧醫生。

    主管不敢不應，半個小時，就把顧西西從紅村接了過來。

    周黛當時在床上已經疼得死去活來，蜷縮在床頭的地板上，顫抖地伸手說：先給我止痛藥。

    顧西西打開醫藥箱，正翻找，周黛忽然發出孱弱地聲息問：荒時有找過你嗎？

    她微微頓挫，低頭若無其事地找藥，小聲：沒有，一直沒消息。

    周黛疼得滿頭大汗，蜷著身子嗚咽。

    顧西西把藥遞給她，心疼皺眉：嫂子，陸哥會沒事的。

    周黛接過藥瓶，手控制不住的抖動，藥片在里面呼啦嘩啦作響。

    對，沒消息也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