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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我眠君且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2

分卷閱讀132

    曹陽又犯錯了,她不小心把阿父的衣裳用剪子剪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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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件千補百衲的,邊角暍色的衣裳,阿父很愛惜這件衣裳,據說是阿母親勞玉手洗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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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淮安看到衣裳破了個口子,氣得嘴烏目吐,碎發森豎,他還未開口薄責,曹陽水撲花兒的臉就吊著淚。曹淮安總是到期心軟,訕訕地收回薄責之辭,轉頭讓婢女每日嗝報后給她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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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捧著書在她屋外站成一排,一人一句輪番上陣,那抑揚頓挫的聲音,充斥著后院,直入曹陽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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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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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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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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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和善溫柔的婢女,一旦拿起書就變成了笑面虎,曹陽對她們打滾扯嬌然而都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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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陽最不喜歡念書了,被支配的日子里,阿父對她不管不問,就連養的犬,見到她四只爪子揚起塵土掉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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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陽欲哭無淚,只能乖乖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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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十日,她在花園和傅女小桃一同撲蝴蝶,瞬間狂風四起,沒過一會兒天公就下起了大雨。雨太大,即便有傘也遮不住身子,曹陽只能干巴巴地站在在涼亭下祈禱著快些停。

黑森的天空劃過一道閃電,曹陽若有所思,道:“這雨可能要下到明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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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望了一眼地上的積水,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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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早是不是不用來念書啦?”這話說太直白,她補了一句蜜語,“你們淋濕了我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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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喉間咽住,掩面而泣,吸溜著鼻子,道:“嗚嗚,我家女公子竟然心疼人了。不過您放心,下雨的話我們就去涼亭內念,雖然是離您遠了些,那我們明天吃多點,力氣也就足了,保管聲音和平時略無差別。小桃今日太高興了,現在就想給您念書了……學而時習之,不亦……”

曹陽:“”

【因為宿友瘋狂找我的文,有點害羞惹,不想被找到,所以微博名和筆名都改了,本來想改個標題的發現改不了了】

【微博的番外有小伙伴看不了,所以偶爾放一些在這兒吧】

第九十六章君醒來(一)

曹淮安的箭傷已成沉疴之疾,呂舟卻未給他吃藥,說是用藥如用兵,要再三小心,再三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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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嗽就拍撫后背調暢氣息,咯血就拍撫胸口調暢氣息,反正一拍可寬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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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嬋接連看著曹淮安咳嗽咯血,把熱都給召喚回來了,她心里著急,于是問呂舟:“真不給他吃點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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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舟笑道:“熱發起來了,是該吃藥了。”于是他交給蕭嬋一碗藥,讓她喂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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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淮安有個怪脾,生病嘴巴就合得死死,就像被針縫上似的,強行撬開嘴喂入,又會嗆喉而吐出大半。婢女想盡了法子都沒能喂入,無奈之下,蕭嬋屏退了屋中人,親自以口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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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嬋含了一大口藥,臉頰撐得鼓鼓,她唇揾著曹淮安,一點點將藥哺進他口里。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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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苦艷艷的,好似是半生瓜筰成汁而成,蕭嬋才嚌齒而已,掉頭就吃了不少餳糖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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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舟說苦去熱,投匕即瘥,過了半個時辰曹淮安果真退了涼,但還是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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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藥是甘的,甘解毒,曹淮安飲了之后面色逐漸紅潤;第三日藥是酸的,說是酸能通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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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都是飲些善后藥。每次喂藥,蕭嬋都是鬼鬼祟祟的生怕被人瞧去,喂完藥粉面發紅發燙,有時一日不曾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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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千防萬防,還是被自己帶回來的小兒郎給xue窗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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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喂完藥,曹淮安身子發顫,四梢都冰涼。蕭嬋給多加了一床被褥,可他還是冷得縮成一團兒,屋內燃著炭火也無用,無奈之下她只能和衣鉆到被窩里,以身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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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嬋一宵不敢寐,嘴里說著胡話,一直說到外頭的膠膠膊膊聲漸起,她眼皮子發餳得厲害,頭一歪,才貼著他的手臂睡去。

*

次日,曹淮安迷迷糊糊醒來,喉間彌漫著苦澀,軟玉溫香在懷,一股香氣兒入腦薰心,他胸中頓時豪燥,胸口的痛楚較之往常減了五分,動作只要緩些,起居瑣事大抵無需借助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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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開晦滯的睡眼,目不瞬的盯著身旁酣睡的可人兒。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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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嬋側身而睡,露出半張小臉,還是熟悉的嬌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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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凈的小臉鮮紅生潮,如初摘的春桃,碎發微濕,一根根粘在粉頸上,曹淮安一根根撩撥開來,蕭嬋不安分的動了動身子,微露出另一邊臉,臉上印著深淺不一的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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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次蓄意過益州,想試探顧世陵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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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世陵沒捺住殺機,尋了山賊來遮掩耳目。百來名刺面紋身的山賊不要錢財,挖空心思的沖著他的性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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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舉斧cao刀,手腳靈活兒,又極其熟悉地勢,他一介傷者,很快就處了下風。被賊人圍在垓心的當口,他顏色沮喪,心灰意冷,咸腥的嗓子里說了不少哈話,哈話說完,霍戟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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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戟手持冰槊,使出了一個蛟龍出海,很快就掃開了賊群,槊到之處,不是斷頭便是斷臂。他良久沒能回神,為什么霍戟會出現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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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戟心大不樂的說道:“少君托標下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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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嬋交給霍戟的信里只有一張白紙,一個字兒都沒寫,他還沒明白蕭嬋的意思,也沒明白顧世陵的想法,箭瘡便裂開,陷入了昏迷至今才醒。



想了一會,喉嚨頓發奇癢,曹淮安捂嘴輕咳了幾聲。蕭嬋聞嗽聲,微微啟睫,他趕忙抑住咳嗽,閉上眼佯裝一副未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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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兒全部啟開之后,蕭嬋只覺得后頸泛酸手臂發麻,看到曹淮安還是那副死氣活樣的面孔,她拔地坐起身稍舒展身子,然后打著呵欠下榻到銅鏡前,坐著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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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好一會,她想到多日未看榻下的玉璽,于是就重回榻邊,屈膝挫腰,半蹲身的覷了一眼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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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布裹身的玉璽在角落里端好的放著,蕭嬋緊張的心才舒了口氣,便聽到榻上的人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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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兒在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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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一聲,蕭嬋矍然起身,不期腳下滑塌,往前一個趔趄,蹁處不偏不倚撞到了硬邦邦的榻沿,疼得她淚水瞬間溢眸,嘴里倒吸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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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受傷比平日受傷還疼上三倍,除了疼,骨節還作酸。蕭嬋捂著蹁處,別扭的站著,本來噙著淚的眼兒,在看到有生氣的曹淮安時,頓生起一手可掬的歡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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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可終于醒了。”蕭嬋眨著眼把淚眨回去,“我還以為君家要長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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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了一個息弱脈欲絕的人整整七日,就像在守靈一樣,她喚之不應,搖之不醒,罵之不理,02就連說上口角風情,他都無動于衷,讓人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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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淮安一聲不響地把蕭嬋抱到榻上,撩起裙擺,只見嫩生生的蹁處有些發紅,他挼熱了虎膺輕輕按揉上去,道:“嬋兒毛躁的性子,什么時候才能改改,嬋兒一毛躁,姣弱的身子就會受傷,受了傷,下一回還是沒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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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底氣有些不足,但還是刺刺不休的責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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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他大言恫嚇蕭嬋都不怕,刻下低弱無力的薄責,蕭嬋更是沒放在心上。她皮里陽秋了幾句,而后眼不瞬的看著在蹁處作用的手掌,筋骨可辨,腦子一混沌,雙手握住他的手,脫口而出,道:“曹淮安你的手掌好大啊,我的只有你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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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白纖手疊在他手上,曹淮安心蠢蠢一動,欺上身,將她壓在身下,道:“嬋兒有沒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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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自己很重嗎?說壓就壓,肋骨都要斷了。”蕭嬋拿起軟綿綿枕頭當作攻擊之具,往他背上輕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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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淮安呵癢鬧她,“我方醒,嬋兒怎么就開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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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嬋不勝瘙癢,手中失了力,微仰著頭格格發笑,鼻竅里還發出窄窄輕輕的息聲,起初是黃鶯般嬌脆的笑聲,后來瘙癢倍極,還把聲兒笑岔了,“曹淮安你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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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淮安住了手,親上揚起的下頜,一翻身,與她疊股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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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轉了個方向,蕭嬋目眩生花,渾身不自在,又不敢推他,只好說道:“你放開,我要起來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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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嬋且說且動著腿欲起身,卻不小心踩著裙擺,響起了裂帛聲,復跌回榻里,正落入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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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呂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燙煞老夫也。”隨即門被一腳踹開,他忙迫地走入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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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微涼,蕭嬋搭眼一看,玉溝橫露,春光乍泄,她怨羞態不支,立即翕下肩,雙臂環胸,乖乖躺在曹淮安懷里不再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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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淮安拉起身旁的被褥嚴嚴實實的蓋上她,只給她留了個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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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舟放下手中的藥,轉頭就見二人摟摟抱抱,那如同點燃的鞭炮在屋內炸開來:“你們倆悠著點!”說完,他才看清楚榻上的場面,二人施緋拖綠,烏發蓬松,蓋著被褥欲蓋彌彰,立耳一聽,褥下似乎還有猥褻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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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差些就惹了大事了,呂舟埋下頭,又忙迫地走了,嘴里念念有詞:“老了老了,竟然忘了帶藥箱來,哎,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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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了自己一個臺階,走時就手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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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猥褻之音,不過就是皮面兒的蕭嬋,兩腿自相摩擦時發出的聲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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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舟走后,室內人聲寂靜。蕭嬋欲哭無淚,曹淮安濃笑道:“既然都被誤會了,不如……”

第九十七章君醒來(二)

“不如把你腦袋擰下來。”蕭嬋以手格他欲湊下來的唇,直接截住他后頭的話,又擰了一下他的耳朵,“七日未沐浴,臟兮兮的,與你沾皮靠rou,落得一身塵,我膈得慌。”

“臟兮兮的嬋兒方才不還是挨著我睡得香。”曹淮安確實想來一場憐香惜玉的溫存,但并不是此刻,他胸口隱隱作痛,病未脫體,而她芙蓉面暗淡,桃花眼無光,讓人心疼。02

傷命數日的守著他,蕭嬋憊極欲睡,蹋著眼皮子,喉中嚶嚶有聲:“我守了你七日,都沒怎么睡,你睡了七日,一醒來就鬧我。你應該要對我好的,我在荊州有父親母親祖母兄長,以前還有祖父,但在這里只有你了。”

“你的意思是,我要十倍待你好?”曹淮安問。

蕭嬋得色地點頭:“是啊,你應該十倍待我好。”

“把你能耐的。”02曹淮安屈指刮蹭粉鼻尖,蕭嬋厭惡似的縮了一下鼻,02“這些人里,誰最疼你。”

“都疼啊。說不疼的話,那就是祖父最不疼我了,總愛念叨我這錯哪兒錯,和你一樣,要我守閨訓,但我還是喜歡他。”蕭嬋說著,感傷起來,“我有些想祖父了,他走的那日還兇巴巴的只許我笑不許我哭。”。

蕭嬋全然不知自己所行是是或非,早慣習驕奢的她,沒有一個姑娘該有的樣子。

蕭三飛腦后中了一箭,行為舉止少了威勢,可迂拙的性子未變,他覺得姑娘就該溫和知禮。而自家女孫成日解衣磅礴,跳天撅地,他時不時就要出手懲罰或出言薄責。

蕭嬋好動,還真沒做過什么過舉之事,解衣磅礴卻禮貌待人,跳天撅地但不跳籬騙馬,到最后他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偶爾念叨一下罷了。

蕭三飛對蕭嬋無可奈何的樣子,像極了往常曹淮安。罵一句,她可駁得你啞口無言,打又舍不得打,冷待她,最后錯的還是自己。

曹淮安想到蕭瑜的話,心情微妙,想問她為何蓄意掉入池子里,佯裝斷片兒,但蕭瑜勸他莫多嘴相問,因為答非所問。

“待你好是一件麻煩的事兒啊。”02曹淮安捏著軟頰,含情脈脈地望著她,“我昏迷的時候,嬋兒是不是哭了?”02

昏迷時他三回九轉地聞到了熟悉的靈香,也聽到了啜泣聲,但聽得不真切,想剔開眼睛確認,他以為剔開了,但只能看見黑糊糊的一片。

“君家又不是患伯牛之疾,我干嘛哭。”蕭嬋靠在厚實胸膛上半眠,她確實沒哭,但脫口而出的風情話說了不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想到讓人害臊的風情話,她雙頰酡若傅著數層胭脂,身上氤氳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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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愈來愈熱,蕭嬋寧住氣,一吸臍跳下榻,打著赤足移步到屏風后肅衣,肅衣完畢后她在屏風躊躇了一番,道:“我肚子餓了,要去吃東西,君家自便。”02

臉還是通紅的,紅中帶著媚色,曹淮安不迭出聲讓她把鞋子穿好,蕭嬋一骨碌推開門就跑。

有一姑娘化掌為傘,也難抵寒風削削亂了鬢發,細雪經頰濕了粉妝,更難抵地濕滑,腳滑塌,把骨頭跌錯了縫,還有一顆石子微嵌入了掌心。

*

過了一忽兒,曹淮安也下了榻,剛踏出屋子背部頓時感到一陣寒氣陡然上升,他給自己添了一件衣裳,在院里信步散心。02

躺了七日,骨頭慵然,隨意走了幾步路都有些吃力,曹淮安嘆了口氣,身子大不如從前了,

天又下起了小雪。

洛叔瞟見雪中有人,急忙撐著傘過來,口里叫喚:“哎喲,君上這身子還未好全呢,怎么就胡來了,若再出什么好歹我怎么向老夫人交代?”

曹淮安隔衣撫摸著胸口,笑道:“傷口的血已經凝住了,想來已無大礙。”

“傷筋動骨都需要一百日,君上這入rou穿骨的傷又裂開,更要攝養十倍,君上想讓洛叔過幾日去給老夫人去傳一通訃報嗎?”

洛叔吹胡子瞪眼的說道,顯然對他所說的話極為不滿。

看曹淮安不為所動,他又苦口婆心:“君上是覺得自己身子比別人硬繃嗎?不為自己想想,倒是為少君想想,您這般糟蹋自己不是讓她年紀輕輕的就守活寡嗎?”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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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曹淮安臉色怪異,事色有這般嚴重嗎?

洛叔催促道:“看看,這不又咳了,君上就趕緊回屋歇著吧。君上這段時日就不要隨意動履了,能坐不站,能躺不坐。”

曹淮安被洛叔半推半就得往回走,行至門前的時候,廡下的兩只鸚鵡忽然開口。

牝道:“夫人之唇。”

牡道:“香甜誘人。”

牝再道:“君上之嘴。”

牡接著道:“慘白干涸。”

牝牡振翅齊道:“兩相觸碰,如干旱逢雨露也。”

曹淮安步子一頓,不明所以,就問:“何意?”

牝道:“是夫人口含藥,哺君上之意。”

曹淮安問:“你們從何而知?”

牡得意洋洋的回道:“是小寺村的戚戚說的。”

曹淮安摸了一下唇,挑眉而笑,轉頭問洛叔:“戚戚是何人?”

洛叔回道:“是少君從小寺村帶回來的一個小兒郎。”

小寺村的事情霍戟在益州時已與他粗略的說了一通,話中未提及小兒郎,只說蕭嬋好事兒,不聽勸阻非往村里去,村子葵燕麥,村民八九都是疾者,病狀可憐。

蕭嬋回到姑臧之后將事情告訴呂舟,呂舟當夕就動腳去了小寺村。再后面的事情,霍戟就不知了,他趕著來送信,亦是當夕動腳。

曹淮安沉吟著,方才顧著鬧她,把正經事兒給忘了,那封無字之信,到底是何意?

*

戚揚生窺見蕭嬋以口哺藥的事,他便在給兩只鸚鵡喂食說了又說。兩只鸚鵡喙兒碎,心思也細,它們見了蕭嬋,喙鎖緊,但一看到曹淮安,你一句我一句說給他聽。

府上憑空冒出來一個孩子,曹淮安午時相問,蕭嬋格外慌張,話說得顛顛倒倒的,十句里有九句話是假語。

“在小寺村碰見的孩子,無父無母,看著可憐,就捎回來的。”

曹淮安對這個孩子沒在意,不過多虧了他,否則還不知道自己昏迷時竟有這等好事。

到了夜間,曹淮安隱隱諷諷地提及一番,還蓄意將藥放涼了,要她含熱送之。

呂舟說了,此藥必需溫服,蕭嬋嚴拒不從,要拿下去熬一回,曹淮安黑白極分明的眸子蒙上一層水光,裝作一副慘白無力的樣子,捂住傷口,道:“胸口好疼,等不及藥熬熱了。”說完他拊床假咳,咳到失了常聲。

“曹淮安,你又在鬧我。”明知這是裝出來的樣子,可蕭嬋心軟軟,忍著踝骨與膝上的疼,分花拂柳地踱近,端起他的面,垂下頸兒,一口一口含熱哺之。

接連給他喂了七日的藥,蕭嬋動作熟稔,哺了一口又一口。

苦藥從香口出,味變成甘,甘變成香,最后一口落肚,曹淮安猶覺未夠,探舌在香口內汲取。

唇舌互掠,津唾往來相送,把口里的藥味兒都沖散。

朗朗如星月的眸子,被淡云所遮,蕭嬋莫名的被倒捽烏發,顛翻在榻央,她形如僵尸般的躺在榻央,思緒紛如亂麻,鼻口都難以喘息。

曹淮安含笑解衣,以精身挨近,道:“嬋兒,我沐浴了,還用花瓣沐浴的,你聞聞。”02

曹淮安在評論區已經不配擁有姓名了……

下午的時候睡過頭,沒來得及寫完rou,所以下一章才送rou,嗯。

第九十八章樂中樂【H】

曹淮安甫一靠湊近,蕭嬋就聞到了花香,與她身上的味道相同

蕭嬋這下是恨透了戚揚生。

一介小兒郎何故如婦人一樣愛捻舌?

金爐燒著淡香,曹淮安衣裳離體之后,身上香味濃,兩香結合,成了悶香鉆進腦子里,熾起了蕭嬋的欲情。

曹淮安恢復得快,早上醒來到了夜間,時隔六個時辰而已,除了行動有些吃力,氣色已與常人沒所不同。

“但傷口會裂開,過幾日吧。”02蕭嬋展覷了一眼曹淮安胸口上的傷,傷口裹著白布,隱隱見血。

曹淮安忍得汗出如瀋,聽到蕭嬋婉拒,他殷殷地說道:“輕一些,就不會裂開,或者今日嬋兒勞累一些,在上方?”

求歡時他次次嘴上都掛著會輕一些,最后還不是如摧花的驟雨一樣,死命搗弄。蕭嬋氣吐如蘭,半嗔半羞的說道:“和個色胚一樣。”

曹淮安應了下了這句色胚,道:“我是重色亦重情。”

衣裳如蟬蛻般落下,初現溜圓的肩頭,衣裳愈往下,又能看見致致生光的肌膚,還有白膩的胸乳,曹淮安急不可耐的先嗍住綿綿rutou,舌轉齒磨。

當衣裳盡卸,則是粉態殫形。

臍下三寸之地,是曹淮安的極愛,他送了一根君指,曲了骨節在里頭東翻西找,指尖所碰之處,都無比瘙癢。

在外頭的大拇指偶爾碰珠核兒,蕭嬋嗯哼不斷,挺起纖腰,大啟粉股。她每日沐浴亦會澡xue澡臀,但手指只在外流連,像曹淮安這樣無厘頭的深入,從沒有過。

今次只是曠了一個月,睽別前的濃情還在,xue兒很快就被逗濕,曹淮安抽出濕漉漉的手指,在股內側擦了擦,道:“濕得很快。”

粘稠的水還在汩汩流出,蕭嬋垂頭一視,結果看到曹淮安扇開瓣兒偷覷光景。

外形似花,里頭生著萬團花。

曹淮安嘖嘖一嘆,膫兒親切的覷著嫩生生的xue兒,一寸寸進入,每進一寸,緩一分瘙癢,至底,間不容發。

xue膫捻接,曹淮安掮起玉腿,伸坦得喘了口粗氣,黑碌碌的動了起來。

蕭嬋不由得粉面一紅,把頭埋進繡枕,兩腿岔得更開了。

膫初入時,牝戶畏羞不見客。

膫深刺時,牝戶卻敞門相迎。

“嬋兒怎么還羞?往日的薄膽兒去哪兒了?”曹淮安手不輕不重的捫弄雙乳,身下撞著,心里笑她,02“都兩年夫妻了,每回行這事,還是和初次一樣小心翼翼的,嬋兒什么時候才可以放開一些?舒服嗎?”

蕭嬋倏的一下把頭擺正,對上他的眼:“誰、誰與你說我害羞了?我怕你受不住我的薄膽而已。”

肚皮挨著肚皮摩擦著,交合之處已經狼藉一片,蕭嬋頭暈眼花,遍體酥麻爽快,吞吞吐吐的回道:“弄得還挺舒服的……啊……”02

話沒脫出口呢,曹淮安腰忽然一個下沉,正中佳處,兩相欲斷魂,他旋而如虎撲羊羔一樣撞擊起來。

“啊啊啊……嗯……你慢些,傷口會裂開的,會裂開的啊……”蕭嬋把手放在他腰胯旁,想制止這頓猛如虎的撞擊。

曹淮安低聲道:“我只有下方在動,上身不曾動的,故而傷口不會裂開。”

他既然這般說,蕭嬋也不廢心思去關心傷口了,軟下身軀好好受用,反正到時候裂開,疼得也不是她。

蕭嬋呻吟得口干舌燥,兩手捧著他臉,吐過嫩尖的舌兒。

曹淮安半驚半喜,兩手亦捧起小粉臉,先親了一口香汗涔涔的粉額,才含住舌兒,咂咂的好一會兒才松口,而后全心全意頂弄xue兒,緩急不定,輕重無常,或是觸蕊或是磨蕊,總之隨著心意來。

“嗯啊……嗯嗯……再快一些……”蕭嬋被一根東西,頂弄得香汗透胸,xue兒嬌吐春水,身子嘗到暢美歡愉,芳心已折于頂弄之下,不禁當背抱住他,仰xue承歡,還把乳兒貼近。02

蕭嬋扭著個身子央他,曹淮安一時之間忘了胸口的傷,yuhuo昂發,一捺頭急抽急送,還不忘含乳摸腹。

含情戶似破萼花,需要夫君來相殺。

夫君狎興正當頭,一頭殺入情轉濃。

嬌婦但覺味寡淡,款擺腰肢求惜乳。

夫君含上香香乳,唇舌共用輕呵護。

嬌婦又覺戶中癢,香喉直喚耐不住。

夫君叵奈棄香乳,平生力氣搗牝戶。

戶張戶翕隨君入,膫進膫出無定數。

一搗一出千百回,戶中春水汩汩出。

嬌婦當愛健碩君,夫君自愛sao浪婦。

極樂正當要緊時,夫君怏怏抽出物。

……

曹淮安忽然不動了,蕭嬋不解,撐起顫顫的身來,眼兒往下一瞥,膫兒“啵”的一聲從紅白無毫之地拔出,在她的注目下,小眼一啟,射出了一股濃白。

本是照著白肚皮兒射出,但蕭嬋在那檔口起了身,濃白的東西不少射在了胸乳之間。

蕭嬋驚愕,還是第一回看著堅硬的膫兒軟下來,摸了一下敷在乳上的東西,粘稠無狀,還是熱的,她耳眼發悶,說話聲也悶悶的:“曹淮安,你、你幫我擦干凈啊。”

曹淮安笑道:“又不是沒碰過。”

曹淮安拿起帕子細膩的擦拭著纖指,卻發現她掌上有個新鮮的小血洞,眉頭收起,問:“什么時候受的傷?”02

手指擦訖,他送進嘴里含住,輪眼視了一番嬌軀,在看見微腫起的踝骨時吐出了手指,眉頭收得更緊了:“怎么又腫了?”

“雪地滑,早上走路時不小心跌了一跤。”蕭嬋嗡聲道。

早上還沒跌下去的時候,她的眼已經水淚淚了。

繯娘用藥酒給錯縫了骨頭揉了許久,總算把骨頭揉回原位,痛楚還在,所以只能把身上的力放在另一只腳上。

曹淮安親上隆起的踝骨,道:“錯過縫的腳踝,更加脆弱,嬋兒再跌多幾回,可就要與瘦筇相伴一生。”

蕭嬋沒有回應,看著軟下去的膫兒,端處還在泌物,就如嬰兒吐奶一樣,她好奇地用另一只足碰了一下冠溝。

曹淮安心里吃緊,軟物一下子青筋暴突,狀成木棍,色成釅紫,一聳一跳,好似舞女跗蹋。

蕭嬋“咻”的疾速收回腳,縮進了被褥里,撩眼看著面色漲紅的曹淮安,撲哧一聲,盈盈笑道:“我不知道你這么不禁挑逗啊。”

曹淮安無奈,道:“我若能經得起你的挑逗,就不會負傷求歡了。”

蕭嬋故意從褥里伸出一點玉足,足趾動了動,在曹淮安要來碰時又和烏龜縮頭一樣縮回去,周而復始,玩得不亦樂乎,但最后還是被他抓了個正著,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未受傷的玉足貼在那根東西上。

冰冷的腳板子貼在上面,曹淮安覺得異常爽骨,蕭嬋蜷起足指時,還夾住了他的毛發。

“本來見嬋兒受傷,不想再鬧,但嬋兒誠心來挑逗,我不接受,大抵是拂了嬋兒的心意。”

曹淮安掰開足趾夾住冠溝處,但掰得再開,也只有一點縫隙而已,他轉而讓大拇趾磨弄膫端,細細簌簌的磨弄著。

朱蓮玉足本是裙下物,行時生香舞時驚浪花。

誰知進了香紅暖帳里,足不是足,而是成了夫君戲玩之物。

足甲方修,并不圓潤光滑,磨在膫端,舒爽兼疼,曹淮安喜此滋味,疼中樂,樂中美,他捏著踝骨快速滑動。毛發掠著腳板,瘙癢從足底發出,蕭嬋笑喘不止,罵道:“毛賊。”

罵著弓起足蹬了他一下。

曹淮安認輸,他確實受不住蕭嬋的熱情,她弓足一蹬,膫子就軟了。02

*

月墜云淡,燭火已熄,二人四肢交匝,抱做一團。

蕭嬋睡意全無,躺在曹淮安懷里形如木雞,道:“曹淮安,你今日不對勁。”

曹淮安帶著疑惑,問:“怎么了?”

“以前會你夸獎我的,但今日沒有。”濃情之后的顏色話,她許久沒聽了,耳朵有些懷念。

蕭嬋今日熱情似火,曹淮安心酥了,立刻與她咬了幾句耳朵,咬到耳朵紅潤才罷休。

蕭嬋心滿意足的假寐,但今日沐浴后靡及擦漚子,就被急急纏在在榻上,此時皮膚愈來愈緊繃,膚似要裂開,她躡手躡腳坐起身,想要到梳妝臺拿漚子抹膚。02

曹淮安眼未睜,卻先攔腰將她眠倒,出口問道:“又干嘛去?”

蕭嬋吃疼哼哼唧唧了一聲,道:“肌膚皴裂了,想抹些漚子來潤潤。”

說完,心里罵道:一個大老粗的家伙,懂什么。

他似乎很委惰,躺了好一會兒,才道:“等著。”

曹淮安掀被下床,在臺前眉頻蹙,指常頓,足不動。蕭嬋知道他分不清這些瓶瓶罐罐,于是好意提醒:“罐子上畫著一朵桃花的,就是的。”

曹淮安遞給她一白玉罐,她遲疑半分,接過手,忍不住眅眼,打開蓋子呈給他看,里頭是一團紅艷之物,“這是口脂,而且這蓋子上并非桃花,而是杏花,曹淮安你該不會是桃杏不分吧?”

曹淮安被戳中弱點,不慌不急自個尋個臺階下,“周遭昏暗,看朱成碧罷了。”

蕭嬋嘴角微抽搦,暫且不拆穿他。

很快曹淮安便拿來另一瓶白玉罐,今回沒有拿錯,蕭嬋用手梢挖一些,抹于肌膚,登時漚郁滿室。

蕭嬋假意多挖了一些,看著指梢淡黃色的膏脂面露吝色,她眼色偷傳,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曹淮安的手往上一抹,而后將其勻磨開來

“我看你肌膚上有皴皮,也擦些。”

每當這粗礪之手游走在她肌膚上,游走之處皆帶起一片疙瘩,似癢非癢的。

抹罷,蕭嬋將罐子蓋好,讓他物歸原地。

頭一回手上生香,兩手相挪時,滑膩之感讓曹淮安甚是不慣,蹈隙用濕帕擦了擦,香氣驟減,轉念想是蕭嬋親手所抹,又止了動作。

身上漚子未干,蕭嬋不愿與他相擁,道是擁在一起,肌膚生熱亦出汗,出了汗粘嗒嗒的不舒服。

曹淮安不懼冷隔衾抱之,躺了好一會,胸口烈疼,他痛苦的“嘶”了一聲,低頭一看,白布似乎染了紅。

傷口又裂開了啊。

第九十九章苦中苦

清香冷氣中熏上了腥味。

蕭嬋面朝壁睡,嗅到腥氣,鼻頭聳動,轉過身,就著一點淡月之光,覷到曹淮安胸口的白布中央有一團暗色,還聽到細絲的抽氣,她掀去被褥,不肯定的問:“傷口裂開了?”

曹淮安不明不白的應著,掙扎著身子起來,卻被蕭嬋搭住肩頭,喝住:“不許起來,否則傷口又要出血了。”02

曹淮安執意要起,但一動就牽扯到傷口,疼得他咳嗽連連,無法可施,爽性放棄起身,枯睡著不動彈。

蕭嬋赤身下榻,趿著鞋到案幾旁,端上剔亮的火燈,又趿著鞋回到榻邊。

她膝頭未著地的半跪著,移燈一視,眼里一驚,裹身之布已不見白,全是殷紅色。

曹淮安眼脧著蕭嬋,看她上晃著乳下晃著腮臀到案邊點燈,他只覺頭頸一梗,在她回來時抖開一件衣裳遞過去。蕭嬋早冷得筋膜打扭,將燈放在腳邊,接過衣裳胡亂穿好,留住尚存的體溫。

穿訖,蕭嬋伸手摸上血布,濕濡帶溫,輕摸一下,指尖也紅,血浸在層層腡里,很快就干涸了。蕭嬋挼著指,眉目似水,頰腮卻半愁半怨,說:“我且說了傷口會裂,該避歡樂,你動了晦念,就不要面皮的駁我。罷了,你躺著,我去尋呂先生來。”

正寢外并無人候著。

曹淮安舉止粗糙,蕭嬋舉止玲瓏,兩相糾纏,榻瑟聲時有時無,時輕時重。曹淮安濃時又好說顏色話,他不喜有閑人聽去,故吩咐入夜后,不許有人近正寢地。

蕭嬋重新拿起衣裳穿戴,曹淮安神魂不定,一聲不言,牢記心衣穿戴之法,原來一根繩兒可以這般系,那般結。02

燈兒滅了一些光,室內幽暗下來。

蕭嬋撣了衣裙,拉起堆在榻尾的被褥往曹淮安身上一蓋,而后挺起力軟筋麻的腿,徑朝著門外,咕咚要跑。

見她因自己失張冒勢的,曹淮安眼中垂喜,適了所天的女子,心思真當會變俏,不過是要煎心等待,他等到了。

曹淮安打從心窩兒里高興,出聲道:“嬋兒,過來。”

蕭嬋手搭在閂上,閂已拉開了一半,她聞聲一頓,轉過身,問:“怎么?”

“過來就是。”曹淮安復言。

蕭嬋盡望著榻上的人,腳卻不由分說,一步一跌的,挪了回去。

曹淮安亦是不由分說,扯過她,撾著粉面兒,把棱唇湊去,與她做了個呂兒。

一個呂兒做完,停了一會,又做了一個,接接連連,做了七八個。

蕭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呈著忸怩的顏色,她癟下嘴,兩目燁燁,俏罵:“都什么時候了,曹淮安,你還這樣有jian心。”

“大半夜的,嬋兒確定要尋他過來嗎?”曹淮安從容展了體,把身上的曖昧痕跡,與她觀看。

頸側均布吮痕,兩邊闊臂,有蝦須似爪跡,都是鮮熱的。不必多言,當知方才榻上發生了何事,才會讓傷口給裂了。

蕭嬋見了這些,喻他話中意,又急又氣,道:“我現在怎還會在意這一點羞?”

“是我怕羞。”曹淮安出指撩她耳邊碎發,又勾留在刪眉醉眼上,斷斷續續道,“案上有呂先生給的藥,重新敷上,便沒事了,不必多慮,去吧,幫我拿藥。”

讓呂舟知道傷口因此事裂開,往后將養的日子里他恐怕連見上佳人一面都難了,更別說來個一宿一餐的閨房之樂。

蕭嬋把心先定下,聽著他的話去案上尋藥。

案左處堆疊著文書,當央橫著一把古銅劍,劍柄系著一個斑駁開線的香囊,是當日捎手塞進他腰間的香囊。

蕭嬋暫且別過眼繼續尋藥。

案的右沿處,端放著半掌大的綠釉瓶,蕭嬋拿起,置于鼻下一嗅,里頭的水自晃了晃,散出一股辛且腥,酸且厚的蟄鼻惡味。

惡味從鼻竅遁入喉頭,蕭嬋鬧了嗓子,撇過頭,微起嗽聲,身后的曹淮安也相接起了嗽聲。

蕭嬋以鼻確認綠釉瓶中所裝之物是治傷之藥后,才亭亭款款的回到他身邊。

曹淮安背戧著枕頭半坐,自除布,布下的傷口四畔呈紫,有腫如柳斗,正中一個癟窳,血從里頭不停往外冒,他拿著濕帕擦拭塊聚的血,舉止不柔。

當初見到霍戢rou翻骨的畫面,蕭嬋并不感目觸心,此時此刻見到血rou模糊的畫面,她深吸了口氣,攔下曹淮安粗糙的舉止,并從他手中奪走帕子,重新沾了水,全神貫注地擦拭。

燭火不停晃動,蕭嬋看得不真切,似乎是怕他疼,邊擦邊吹氣,額頭不知不覺涔出發薄汗。

一縷鴉發垂落下來,尖軟的發梢在他肌膚上來回掃掠。

見擦拭得差不多了,蕭嬋直起身呼了口氣,取過藥敷上傷處。

藥水滴落與血溶合,浮出了層層的霜漚,那傷口為之一爽,亦是湃骨一涼,曹淮安額上的青筋迅速隆結,張著個嘴咈咈抽氣。

霜漚來得快,散得也快。

霜漚散去,血已收,曹淮安也止了抽氣,臉色煥然一新。

蕭嬋見狀,在盆里盥了手,取另一方凈帕揾去指縫上水,再三確認手上干爽才給他裹扎傷口。

曹淮安乖乖的抬起手臂,任蕭嬋拿著細條白布,如兩龍盤柱一樣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雙雙尾收左胸下,糾成一個結。

“嬋兒真好。”02曹淮安撮起她的下頜,欲想一親芳澤。

蕭嬋臉色不悅,勾垂著脖頸避開。曹淮安涎著臉,親昵的挨過去,問:“嬋兒怎么突然不高興了?”

“我聽姚姑娘說,你那日沒穿盔甲,可是因我那句話,故而不穿?”嘿然了許久,蕭嬋才哽哽咽咽地開口問上話。

“不是。匆匆回來,忘了穿。”曹淮安婉婉轉轉的拿巧言抵飾,“嬋兒的小腦瓜子,怎么這么愛亂想。”

“你騙人!”蕭嬋急得話中重聲,一澀一啞,“行軍打仗之人,坐騎如命,寶劍如友,盔甲如金。坐騎沖鋒,寶劍殺敵,盔甲保命,自然缺一不可,你怎會忘記?”02

說著,她只把眼淚擠出一滴來,茸茸的腦袋埋進另一邊未受傷的胸膛,鎖緊粗喘的鼻息,眼盯鼻頭,靜等他回話。

在記憶里,除了閑暇無事務時曹淮安才會著常服,而其余時刻皆是甲不離身,從幽州回涼地,路途窎遠,銜橜之變說來則來,他怎會不披甲而歸?

淚掛在眼梢處,也不落下。

見她流淚,不過數四,曹淮安胸口起伏不定,且拾取淚珠且道:“嬋兒想多了,我當真是急匆匆,腦子糊涂一時忘記了。”

又是沒寫完的一章,好困,白天再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