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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淮安莫名氣焰降了下來,道:“沒、沒有……也不是要薄責你,就是……”“君家肝有疾。”蕭嬋捋起垂落的秀發,莫名道了這一句話岔斷他。曹淮安不明其意,脫口就問:“你說什么?”蕭嬋若有所思的點首,“看來腎也不好。”曹淮安:“……”腎不好?她竟然說他腎不好……曹淮安面已如豬肝色那般紅了,過段時日,就讓她知道什么叫腎好。蕭嬋不顧他顏狀是好是壞,聳了聳肩,道:“都說‘肝受病,則目不能視清,腎受病,則耳不能聽清。’食枸杞可補肝補腎,另外早些睡,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要不就說得截近些,呴呴嘔嘔的,像個老婦人,日日羅唣得很,君家嘴巴不累,我聽了都膩味。”曹淮安扼逆一嘆,看來不可淺視她這張嘴皮,吐出的言辭可填扎人了。“說得截近些?好,我不許你和其他男子眉來眼去,牽牽搭搭的。”蕭嬋“哦”了一聲,自顧把剩下的果脯一一吃凈,話都不說一句就走了。蕭嬋心里暗道:他到底是那只眼睛看到她與梁壽眉來眼去,牽牽搭搭的?年庚才二十七,竟然是瞽者。曹淮安心里賭了一夕,當晚破天荒的沒有到頰室去一親芳澤。不過可喜的是次日蕭嬋沒有往闕樓去,他心里抽揚她知錯就改,入夜就遁入頰室,照著波俏的嘴兒親了又親,真甜,手往乳兒摸了又摸,真軟,又捏了一把玉足,誒,竅生生的,而后就放在了胯間做了羞澀之事。但可嗔的是,第三日她竟然易釵而弁再往闕上。曹淮安今次無從置喙,難不成讓梁壽梳上發髻、易上裙服詐為女嗎?梁壽見蕭嬋著成襲的男子服,微微吃驚,正想上前攀問,卻見孟魑與曹淮安一并前來,兩人臉色都不大喜悅。孟魑瞟了梁壽一眼,道:“獸之許久未見,不來敘談片刻?”梁壽字獸之,因他幼時身子寡瘦單薄,四處延醫求藥也是神氣蕭索,奄奄一息,仿佛轉睫之間就成陰間之人。情急之下,梁母尋先生占課。此先生乃是瞽者,無名無姓,別人都笑稱“瞽先生”,他不惱,取諧音“古”為姓。古先生占了課后,眉頭大展,道:“而立取表字為“獸”,病既瘥,不出三年當成才。”梁母喜泣交加,欲細詰一番卻不敢言。此古先生有怪癖,凡來占課者,不得細詰,詰則大怒,怒則反口。梁母只能作罷。梁壽拖著一副殘軀到了二十歲,真如先生所說,病既去,且健壯過人,扛鼎不喘,尚能飛步,無人再敢相輕,方入伍三年,便從一名無名小卒變成了一位城門守將。他七分似書生,這么一副韶秀的皮囊下,拿起刀來,也是個目不眨,氣不喘的。孟魑瞧他不解趣的還想與蕭嬋言語,一想主公從今早赪怒不消,知里頭的情頭不妙,便出面將他引去,以免火上澆油。昨日那喜樂融融的畫面,孟魑也記在心里,怎么看都覺得二人有些關目,連他都有此感,更別說落在曹淮安眼中是如何的。二人到了城下,孟魑道:“你昨日少君說了什么?”“沒說什么,我與少君很是協趣,所以多聊了幾句。”孟魑嘖嘖嘴,道:“協趣協趣,我看兄是不知道什么是幽趣!她可是少君,是主公之妻,非是普通女子,于你于我于都有男女與臣主之分,不可這般往來莫逆,你可懂?”想起那日的掩面一笑,秀媚天然,梁壽神魄四飛。見梁壽遲遲未語,兩眼渙散,孟魑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渾身起栗,腦子麻茶,出口就問道:“梁獸之,你莫不是,對少君……有……”這小子難不成真對蕭嬋有了意?記得第一回見到蕭嬋時,孟魑暗驚一把。面比芙蓉嬌紅,膚比玉無瑕。一點朱紅夾唇,翠黛彎彎橫粉額。蠐領與約素,十分合度,淡妝素服,似是天上之麗姝,讓人見之忘俗,也難怪主公會念念不忘。梁壽若動情意,也非詫異之事。孟魑雖藏著半截話未說,梁壽知是何意,兩耳竄紅,蹬足力白道:“你別胡說,我為臣,當知分寸。”孟魑睨著他,若無其事來一個欠伸,顏狀稍溫霽了些,道:“有沒有,已過去了。若無,甚好,若有,在此刻絕意罷。“梁壽心問口,口問心,嗟嘆一聲,轉眼看向闕上,他對這個傾國的女子,好像并無慕戀,反倒是好奇。她到底是什么個脾味兒?蕭嬋慵容的跛倚柱上,把“縱體”二字,表現得淋漓盡致。她明知曹淮安在身后,蓄意不回腰搭理。曹淮安怒而握拳,蕭嬋偏著頭,現出一截秀頸雪膚,驀然想起了那日被張甫水咂出的紅痕,更是怒三分。跛倚之態,姣美畢現,如今著男子之服也不忘涂澤,往常女服,豈不是風韻外溢?真是看得他眼睛發澀,心里發酸。這么美的人兒,被闕下的行人看了幾來回?蕭嬋凝睇在闕下一間小屋上,曹淮安順向望去,上上細細瞧了半日,也沒瞧出什么花樣來。屋子破爛不堪,堪能遮酸雨微風而已,曹淮安收回目光,問道:“前向不還應我不再來此,怎么才一天又來了?”蕭嬋皺著眉,嘆道:“我也不知,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見什么?”“沒、沒什么呢。”蕭嬋櫻唇微綻,欲語而止,頰暈卻忽生紅潮,有嬌羞之意。不曾見過她含羞帶情之狀,曹淮安來了一個目瞪口僵,他敢確認那屋子非是一般屋子,一定是情窩,保不嚴她每日都來闕上,是為了看情郎。才然娶了妻子,就給自己帶屎頭巾了?深想幾分,不覺發指沖冠。驟然盲雨似乎隨著怒火降臨,一陣顛風兜頭而來。曹淮安更是熱血上涌,他扳過蕭嬋削肩,惡狠狠得看著她。蕭嬋若無其事的抬眼與他偶視。曹淮安憤憤切齒道:“我才走了幾日你便生了外意?蕭嬋,你好大的能耐!”行人步履匆匆,紛紛到檐下避躲風雨,可仍是免不了衣裳津濕,冷得身顫氣抖。妖風一會作聲,一會嘿然無聲,而妖雨也時落落時停停。抓著肩膀的手越發用力,蕭嬋不能忍其疼痛,伸手攮他一把,倒靠在墻上緩痛楚。風雨襲來,打濕了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