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男朋友
18男朋友
盛銘送她回酒店后,她才想起來,那張包里的名片,那位女教授的名字赫然在上,方羽華胃腸外科主任。 還沒來得及細想,李之瑜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劈頭蓋臉就是關于許筠不及時接電話匯報行蹤的一頓教育,接著道,許筠,你救人上熱搜了,還有,網上順藤摸瓜扒到了你參加學術會議之后跟林岑安擁抱的照片,然后今天整個醫院都在謠傳你劈腿了,現在是拋棄我們普外高嶺之花的大渣女。 李之瑜一口氣不差說完一整句話,然后喝了口水,發覺對面好像沒什么太大的反應。 許筠正在翻微博,所謂的熱搜,救人的在十五,而她和林岑安并列名字的那條已經掉到了榜最末尾,又不是什么明星,其實也無人在意。 總共也只拍到一張模糊的她跟林岑安擁抱的照片,接下來的東西跟半個月前的差不多,就是八卦林岑安的來歷。 她低聲問,孔宸南怎么樣?流言蜚語,能攻擊的除了孔宸南,還有她媽秦嫻語。 對面沉默良久,之后李之瑜終于道,許筠,孔宸南的行情在經過這件事之后只漲不降好嗎,再說了哪個外科大主任沒點花邊新聞,但對你和秦老師,那就另當別論。 閑言碎語,對于外科系統的男人,不過是他們手術臺下為人樂道的私人生活,只會增添傳奇,半分不影響所謂精湛的手藝。 而對許筠呢,似乎沒那么簡單,她劈腿了,釘在恥辱柱上一般的罪名,幾乎掩蓋了她本身的科研成果和光彩。就連拿到這筆基金,恐怕也會被說成是借了孔宸南的光。 李之瑜似乎意識到話太尖銳,又婉轉回來,孔宸南還好,他心里清楚你沒有劈腿。別擔心了。 她掛了電話沒一會,秦嫻語的電話便打了過來,意外的是,沒有收到想象中的臭罵,只是嚴肅地問她,基金拿到了?許筠嗯了一聲。 然后傳來許法官的聲音,筠筠,不用擔心爸媽,做你想做的事情。 然后聽到秦嫻語冷哼一聲,她鼻子有點酸,他們在支持她,他們相信自己那就夠了。許筠,你長本事了。秦嫻語說完這一句便掛了電話。 手機沒有一刻休息,她特意設置的英文歌曲鈴聲已經令她感到惡心,來了數十個不斷重復的記者電話,讓她一遍一遍說那件事情的經過。 我是醫生所以看到就急救了,普通人還是撥打120就好,沒什么可說的,這是職業習慣,嗯嗯,不客氣。不論問多少遍她當時的心情,她都只回答,沒想那么多,看到就上去了,因為自己處理過車禍傷。 再多的過分煽情和道德拔高的話,記者左右追問,甚至想讓她照著念稿子,她婉拒,只道說不出口。 換下帶血的衣服,正洗著澡,電話又開始響起來,她郁悶到了極點,沖掉頭發上的泡沫,單手拿過臺子上的手機,半閉著眼接聽。用極其不耐煩的語氣拒絕,說了很多遍,我真的沒什么特別想表達的。 是我。是林岑安的聲音,伴著低低的呼吸聲,好像近在咫尺,格外清晰,筠、是我,開門,我在外面。 許筠幾乎沒有停留,關掉噴頭,裹上浴巾便沖出去。 打開門時,林岑安因許筠莽撞地沖進自己懷里的力道,接連后退了兩步,他手里還拎著兩杯熱可可,不得不張開長臂,任由她撲進懷里。 她緊緊摟住他的腰身,但嘴上還是不由自主說著不相關的話,岑安,我腦海里一直想起你那天在林老師家彈的即興幻想曲,下次你只彈給我聽好不好,你走了之后我就很后悔沒有說明白,我真的想清楚了。 慘白的臉龐,濕漉漉還在肩頭滴水的長發,堪堪遮住半身,明顯看得到胸口的線條和腿根的皮膚,她光著腳撲在自己懷里。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的許筠。 其實剛落地沒多久,他就看到了新聞,還沒趕到工作室就又讓司機掉頭回來,季守藍笑他為愛情大失分寸,他無法反駁,一路上只是在想,有了那些名義上的東西又能如何,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也夠了。 你先進房間,他不得不擁住她,防止外面有人見到她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春天剛來,你這樣會感冒。他脫下黑色的風衣裹在她身上,替她拉上拉鏈,把其中一杯熱可可塞進她懷里,這樣熱一些。她什么也沒說,聽話地捧著杯子坐回床上,目光盯著他進了衛生間。 然后他拿著一雙拖鞋和吹風機走出來。 她在哭,林岑安確定了她臉上的不是淋浴后的水珠,是淚水,坐在床上的人拿過抽紙盒開始發出啜泣和接連不斷的嚎啕大哭,累了好久,她一直一直繃著一根弦,發生了這么多事情,這根弦突然斷掉了,一把鼻涕一把淚,毫無往日的優雅可言。 額頭紅一片白一片,眼睛更不用說,愈加紅腫。 林岑安坐在她身旁,插上吹風機,轟鳴的聲音掩蓋住她的哭聲,摟著她的頭靠在自己胸口,默默替她吹頭發,胸腔里陣陣傳來響聲和共鳴,她在上氣不接下氣的嗚咽。 許筠,是我不好。他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揉揉她的頭發,等著許筠冷靜下來。 吹風機的聲音停下,房間里的空氣倏然歸于平靜,許筠止住了哭聲,抽出厚厚的紙巾胡亂地擦著臉,在正對面浴室的玻璃門上看到了被林岑安摟在懷里的自己的倒影,紅腫不堪的臉,凌亂的發型。 岑安,她還在不停抽噎,你,做我男朋友吧。 感覺到擁著她的胳膊在用力,臉被緊緊壓在他胸口,喘不過氣來,什么男朋友。 他似乎還在試探,許筠用鼻尖蹭蹭他胸口的rutou,然后狠咬一口,只聽到他喉嚨里悶哼一聲。 就是只有一個的男朋友。當然如果你嫌此刻我太丑的話那就另說。她賭氣般試圖推開他的胸口,但他此刻格外有力氣。 細密的吻落在許筠的頭發上,他沒有應聲,過于柔情的吻落在她染著紅暈的額頭,用舌尖舔了舔她紅腫的眼角,然后在她側臉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 不敢嫌棄,是我的榮幸。 林岑安,我現在又累又困。她撐著力氣從他身上起來,許筠一口氣灌下那杯溫熱的可可,實在是沒力氣zuoai,雖然我知道現在是那種氛圍。 筠,你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直白。他咬著后槽牙無奈的閉上眼,一把拽過毛巾蓋在她頭上,。 現在并不是那種氛圍,我沒有想要干什么。強制將她壓在懷里,試圖讓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