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榭府情事(二)
厄榭府情事(二)
meimei。 沒有人回答他。 房間內唯一的光亮來自遠處的壁爐架。羅德里克的臉沉靜得像一只希臘雕像的面具。一樣的灰白、傲慢,沒有一絲皺褶。 也許你該試著下床,我們走去湖邊醫生說這對你的病情有好處。 瑪德琳還在小聲啜泣,像一只鳥在哀哀的鳴叫被囚禁著的白羽雀鳥。 聽哥哥的話。 這句話似乎帶著回聲,在寬敞的起居室里嗡嗡作響。過了一刻,回聲在瑪德琳耳際越來越響,她有些膽怯地扭過臉。 羅德里克面具一般的臉上現出一絲溫柔。 她從被子里伸出手臂,接過哥哥手中的帕子。 瑪德琳試著伸腿下床,可雙腳剛觸到地面就軟倒在他懷里。 看起來不行。他輕輕嘆了口氣,大概是針劑的壞作用。 她輕輕掙了一下,羅德里克松開圈著她的手臂,她重新坐到床上,是的。她并不懷疑那個哥哥找來的醫生。 因為時不時發作的僵直癥,她離不開輪椅,正像她離不開哥哥一樣。她默默低垂了頭,手指絞在一起。 羅德里克低頭看著meimei的發頂,棕色的發辮有些凌亂,發尾的蝴蝶結倒是還在。他伸手拿起它看了看。 瑪德琳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慘白,轉瞬又恢復了正常。 我想要睡了。她試著動了動腳趾,包裹它的白色襪子紋絲不動,叫艾莉來 不用。羅德里克打斷了她。他俯身握了那只小巧的腳踝,將她的羊毛短襪褪下。 厄榭府自維多利亞女王登基時建成,百年間只修繕過一次。城堡內外的灰白石墻褪了色,又被不知名的真菌染成一塊一塊的灰綠。 白天在湖邊遠遠望著那墻壁時,瑪德琳覺得它正像是麻風病人的皮膚。在她的夢魘中,麻風病人和她有著類似的面貌,也和她犯病時一樣,渾身僵直,散發著腐壞的臭味,只是在這個夢里,那氣味并不是來自湖底,而是來自哥哥的腿間 她尖叫著從夢中驚醒。厚重的猩紅色帷幔將起居室裝飾得如同冥府,沒有一絲月光透進來,壁爐里的火光微弱。她發現自己只是在做夢,鎮靜下來,艱難地翻了個身,卻發現哥哥正躺在身邊。 他那雙和她一般無二的湛藍色眼睛在黑暗里隱隱透出星光。 你夢到了什么?別害怕,哥哥在。他說著側過身,手臂自然地將她圈進懷里。 不沒什么。聲音虛弱,還在發顫。 他的手臂收緊了,這一次,被他觸碰著的這具軀體柔軟至極。巴黎醫生的藥劑感謝現代醫學。他笑著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