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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搖籃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4

分卷閱讀64

    抬頭。

他穿著西服外套,肩上一團淚漬,皺巴巴的鼻涕泡泡都沾上了。

藍嵐看到了,有些窘迫難堪,微微側過臉去。

男人好似沒有察覺,顧自取了紙巾,細細擦拭被淚水染花了的少女臉頰。

好半晌才收拾干凈,又變回了那個嬌俏的可人兒。

“還想睡嗎。”他問。

女孩點頭,她其實不困了,可不知哪來的情緒,當下竟不愿多看他一眼。

姚謹中替她擦了臉,又換了枕頭,“睡吧,我不走。”

藍嵐其實想叫他走,可又顯得矯情,剛才神志不清時那么苦苦尋他,這會兒若趕他,連她自己都覺得假。

話滾到嘴邊幾次,錯過了時機說出口又被咽回去,生著悶氣心緒不寧。

大哭后的竭力,再躺會床上時,后續待發的疲憊涌上來,眼皮不自覺地重了又重,竟真的睡著了。

有了心安的人在旁陪著,這一覺回籠,倒是沒出什么岔子。

原來一覺無夢,才算真的好眠。

等藍嵐再醒來,姚謹中還在,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處理著公事。

他一早趕來,風塵仆仆,眉宇間的隱約透著疲憊,卻固執守著她。

她不是鐵石心腸,很多時候,姚謹中都讓她生出“往事不究”的念頭。

可還是,不甘愿啊。

這一份不甘愿,將她生生撕裂成兩個矛盾體。

她想逃,又深知無處可逃,因為舍不得,她舍不得。

床上窸窸窣窣的聲音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他走至床邊,看她要起起不來地掙扎著,伸手扶了一把。

啪——

卻不想,被她揮手打開。

這舉動,意外至極。

兩人都為之一愣,她的下意識,才最叫人詫異。

男人的雙眸深邃悠遠,直直窺探至她的心底。

她心虛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心虛,又或許是氣不過。

憑什么,你一個罪魁禍首,卻在凌遲我這個受害者。

“姚謹中,我恨你。”

她剛睡醒,聲音里帶著朦朧嬌憨,其實算不得兇。

語氣可待斟酌,但話是狠話。

“我知道。”

男人回答,聲線低沉斷續,有點哀傷。

藍嵐微愣,他居然知道。

一句話,如此云淡風輕地概括了所有,傾盡所有的不放過變成了最淺薄的他知道。

下一秒突然思緒清明,他是最厲害的談判專家,知道敵不過,先示弱。

瞧,她竟開始有些心疼了。

說恨或許過于嚴重了,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偏用了最極端的詞匯。

她恨自己這件事,姚謹中最是清楚不過了。

回國后初見到她,小姑娘鉚足了勁逞兇作惡,對他更是出言不遜。

那雙眼睛里除了蠢蠢欲動的依戀,勢在必得的欲望,還有壓抑至深的某一種情緒,他從未見過的深切黯淡。

那時候那就知道了,她怨他,深入骨髓的怨恨。

是啊,說拋下就拋下,最信任的人成就了最大的背叛,任誰都會心生怨懟的。

更何況是她呢,說她少不更事,可越清澈的心,越是能辨別敵我好壞。

他是全世界最壞的人,在她心里。

所以,他示弱也沒用。

藍嵐說:“我沒辦法忘記,也不打算原諒你。”

這話到多了幾分孩子氣,姚謹中笑得真切,寵溺呼之欲出。

“不要緊,我本就預備用這輩子來賠。”

你恨你的,我愛我的,兩不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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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蟹鉗戳到舌頭的我現在神志不清。

他敢啊(1800字)

徐青蘭出差前特意交代,宅子里的人辦事穩妥,才隔了一天,就將小姐的行李整理好全數搬到了云熙路。

藍嵐放學回家,發現木已成舟,又自認是答應下來的事,不好發作,只能暗自生悶氣。

怕露出端倪,不能對著外人發脾氣,可當著姚謹中的面,所有的小性子都出來了。

“怎么辦啊。”她愁眉不展。mama這樣安排,難不成是知曉了什么。

“你答應了,自然要說話算話。”他是喊她下去吃飯的,看她小臉皺成包子,過分可愛。

他這沒人情味的話一出,小姑娘眉頭鎖得更緊了,冷哼一聲。

“那敢情好,騰出地方讓你和未婚妻卿卿我我,你該謝謝我才是。”口不擇言的時候,半句能入耳的話都沒有了。

姚謹中聽了,幾不可聞地頓了頓,接茬道:“瞎說什么大實話。”

不禁逗的小姑娘瞬間炸毛,從床上彈跳起來,撲到他身上,對著那張俊臉一頓撓。

哪怕知道他的話是故意氣她的,還是理所應當地被氣到。

她像一顆小炮彈一樣沖過去,姚謹中本能地伸手去接,直面那駭人的沖擊力。

怕她摔著啊。

好容易接住了,男人被撞推了幾步,后背重重撞在門上,門把手的位置擦過臀后側。

姚謹中算是嘗到了破腚之痛。

額頭冷汗沁出來,嘴唇都白了一圈。

偏偏懷里的小人兒全然不知,只顧發泄心里的憤懣不平,對著脖子下巴一頓啃,抓痕齒痕都有,一瞬間花了皮膚。

他一動不動受著,連吭聲都沒有。

好一會兒,她解了氣,才算消停。

“消氣了?”他開口,一如既往的穩妥溫柔。

藍嵐不說話,倒是在他懷里扭著調整了姿勢,腦袋靠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閉眼不理。

她安分了,正是聽得進話的時候。

“云熙路離你的學校近,去那里住也好,媽這么安排,自有她的道理。”

他說完,懷里裝睡的人又鬧騰了,蹬腿就要從他身上扭下來,還沒輕沒重地踹了他幾腳。

這一回,男人強勢沒有放,捧著臀瓣的手用了幾分力道,管她怎么折騰,愣是掙脫不了。

“你聽話。”

他說,多了些不容置疑的認真。

她氣得紅了眼睛,mama的道理,不過就是將他們隔得遠些,越遠越好,叫她別纏著哥哥,叫他可以和那個柳菌雙宿雙飛。

他倒好,不管不顧就算了,還聯合著一起攆她。

怎么不傷心呢。

這個男人的心,怕是石頭做的。

“好,我聽話,我再不見你了。”

“又說傻話了。”男人搖頭笑她,“真不見我,你舍得?”

“那你呢!”你既舍得我走,那我也舍得不見你,多公平啊!

她拿半截話質問他,眼睛里藏滿了極易捕捉的難過。

花季少女的愁怨,最是扣人心弦。

“我啊,自然是跟著你去。”他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你敢!……呃,啊?”

這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