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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東君誤(女尊短篇)在線閱讀 -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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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迎霖今早當然是一個人醒過來的。

    昨晚夢里與那人的纏綿,等到天亮也就忘得差不多了。紀如得昨夜請了相熟的樂師,去了傅將軍享有盛譽的宴會,怎么可能在他身邊。

    他側過身,把錦被團成一條,靠在枕頭上。前幾日出太陽時剛剛曬過,熏香味道未散,就好像她就躺在自己身邊一樣。

    橫跨一條腿,頂起的陽物輕輕蹭著被團。

    「要點臉吧。」耳邊是夢里紀如得說過的話,「瞧你的下賤模樣,就該用鎖籠緊緊扣住。」

    「大人」他低聲呼喚夢里的人。

    「到底是男人的劣根害你,」她縹緲的聲音接著寬慰道,「長了yin蕩的本性,日日清晨要受這歡欲的刑。」

    鄭迎霖閉上眼睛,摩擦被團的動作也輕柔了一些,及時止住了陰蛇逃逸。然而他的欲望還在,那賤物依然硬挺,從最尖處發出絲絲癢意,一點一點吞噬著他的理智。

    不可以!

    他的貼身衣褲都要過鋅灰的手,若是那家伙瞧見了污濁,轉而告訴大人,自己就會落下一個不自持的名字。

    還是忍著點吧,這苦誰都要受的。

    他正想起身將被子疊好,一翻枕頭卻看見了紀如得前日用過的那副手套名貴的鱗甲皮,指頭尖尖上有凸起的紋路。

    忽然間這手套像是活了,緊緊掐住他的脖子般,將他對那晚的回憶逼了出來。仿佛他又被紀如得大字綁在床上,耳朵被女人溫柔地灌著葷話。身上被她有力的手撫摸著,觸感卻不是常年習武留下的老繭,而是鱷魚粗糙冰涼的顆粒。

    「被別人碰就硬得那么快,」紀如得假裝嫉妒地摸了摸手套,「在下還不知道鄭公子如此水性楊花,果真是錯付了。」

    然而還沒完。她還要用那玩意兒沾上催情的脂膏抹在他身上,如同一只穿了鎧甲的巨蟒在他體外游走,凍得他直發抖。而紀如得的手就候在那恥柱上,等他涌出來時再施一次酷刑。

    手套帶來的不是撫慰,而是粗魯的折磨。他只覺得羞恥,自己竟然在她手下如此失態。然而快感壓過了他的理智,又在粗糙的手套中加了一層酸痛難受,鄭迎霖連看都不看看她,只想要自己馬上死掉

    「啊」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將手套伸入了褻褲之中。久日積攢的濃精,全部打在了手指處突起的鱷魚疙瘩上。

    「公子?」

    是紀如得送他使喚的閹奴釉藍。他剛才失了本分,放肆了一把,怕是弄出了些難聽的叫聲。

    「等等」他趕緊起床,拿帕子沾了昨夜的茶水清理污濁,又把手套塞回了暗格之中。確定看不出什么異樣了,才吩咐釉藍進來。

    「公子該起身了,」釉藍帶了裝著熱水的面盆,「昨夜大人領了個樂師回來。小的讓閃藍領他去書房見您,現在也快醒了。」

    「樂師?」他皺眉。

    中華古風,年輕女兒與其他男人有情,她的夫郎便要為情人獻上禮物,感謝情人助妻主發孕。

    大夏尊儒尚教,自然不贊成古時放蕩的關系,然而這風俗還是保存下來了。妻主寵幸的小侍,或是包養的伎子,在侍寢之后的早上,照例是要去找夫郎領取賞賜的。

    紀如得曾與皇室有過婚約,不便另娶,鄭迎霖也一直是個沒名分的外室。只是她風流慣了,沒個人幫她掌管院子里的事情,好像也不妥,于是這事也就全權交與他了。

    鄭迎霖自己也就是個被接回來的樂師,在軍伎面前擺個樣子也就算了,哪有資格賞賜別人?

    「聽說狀元娘子可撿了位良家子,」釉藍好不八卦地說到,「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姿色。」

    「你的嘴也配說狀元的事情?」鄭迎霖冷笑一聲,閹人殘缺,果然變態,「小心大人聽見,把你攆到紅屋里賣屁股去。」

    「小的錯了,」釉藍趕忙陪笑,為鄭迎霖穿好衣服,「那樂師姓黃,公子之前聽過吧。」

    「黃」他梳理頭發的手稍稍頓了一下,想起了之前簽過的單子,「黃夢卿嗎?」

    「那個姓黃的有點本事,也就是兩月前才出閣,一下便被大人藏好了。」釉藍殷勤地往他的臉上擦粉,使勁將他往明艷處折騰,「公子見他可不能輸了氣勢。」

    「大人這是包了第幾位樂師啦?」他自嘲地笑了笑,「最多半年,新鮮勁頭也就過了。」

    釉藍癟嘴不說話,望銅鏡里看了一眼。

    「半月」鄭迎霖念著這個時間,「大人多久沒在這住過啦?」

    「釉藍不記得了。」

    這話顯然是假話此前鄭迎霖還得寵時,他都把紀如得來的時間記得一清二楚,更何況自己守空房許久。

    仔細想想,上次紀如得來時正好是月事,坐了一會兒也沒在這里歇下。真正與他有肌膚之親,也差不多是兩個月以前了手套那般享樂的玩鬧,則有半年沒有了。

    「兩個月了吧。」他喃喃道。

    「公子記得就好。」釉藍嘆口氣,「閃藍可急著要找個新主子您見過大人把哪位樂師領到自己院里沒?」

    紀如得酒后有多瘋,別人不知道,他還是有數的。日上三竿,她房間里那位還未起身,釉藍惱火地罵他沒教養,自己心里卻是有幾分憐愛。

    瘋歸瘋,那位哄人確實也很有一套。早些年紀如得總是趴在他身上,像只貓咪一樣舔過他的臉,眼里溫柔得像是裝滿了天上的星星。

    「阿霖,天下你最好看。」

    「乖乖人美心善,宛如天仙下凡。」

    「小心肝兒只能sao給jiejie一個人看。」

    「若是你不在,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在這荒漠里撐下去。」

    當初自己也確實是蠢,居然也相信了。

    后來他才知道,紀如得jiejie身邊的侍郎,名動京城的第一美人,妻家給的名字便叫是宛仙。自己肯定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真下凡的。

    不過紀如得可能確實也是真心的,只不過不是對他。安平貴卿和他見過一面,差點在他面前跪下。后來亮了畫像給他看,他才知道自己這張臉,與那早逝的懿昌貴卿有九分相似。

    紀如得因為番邦血統不受皇帝喜歡,本不是駙馬人選。懿昌貴卿苦苦哀求,以死相逼才得皇帝賜婚,這婚約在京城也是一段佳話。

    自己到底是個替身罷了。

    「釉藍,我要練字。」他嘆口氣,從柜子里撿了兩張紙。

    教坊教他琵琶,教他打扮,教他如何討好女人,就是沒教他讀書寫字。前兩年紀如得公務還不算太忙,閑下來也摟著他的腰,扶著他的手腕教過他幾個字。

    首先是紀如得的名和字,然后是她的小名「知恩」,然后是她那位番人亞夫的叫法,「真真」。

    真真

    自己對她的心意真真,她對別人的心意,相比也誠誠可鑒吧。

    他停筆研磨,看著宣紙上黑色的真字反射著窗外的光。仔細考慮了一下筆畫排列,他又在后邊跟著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鄭迎霖原本不叫這個。他母親念過書,是鄉里的秀才,出生時為他取名叫做「招沬」,說是出自本中「招招舟子,涉沬為亂」句。家里有三個兄弟,只能把他賣給教坊,在那里又改成了個花名。

    等紀如得說要接他到家時,他便不再用樂師mama取的花名了。他此前真的以為,自己的名字是化用了的典故,可以證明自己母親對自己的重視,便興高采烈地這么告訴了紀如得。

    然而她卻是那樣一副嫌棄的表情。

    他忽然意識到,女者為水,沬字也就是妹字的轉寫。親娘在他出生時送了「招沬」這個名字,期待的卻是另一個孩子的降生。

    「聽著刺耳,」紀如得摟著他走到書桌邊,沾墨寫了「迎霖」兩個字,「以后你叫這個好了。」

    然后鄭迎霖就一直叫著這個名字。

    寫了一會兒字,他又覺得無聊,便差人交來了紀如得的傳令官,問她去哪里了。

    「先鋒官一早就出門見紀大人了,」傳令官答,「傅將軍告假,堆了些公務,貴人整個下午都得呆在訓練場。」

    「知道了。」

    他吩咐釉藍送了點禮物,請傳令官喝酒。隨后又叫來了紀如得房里的侍兒。

    「昨夜那位樂師,大人一并帶走了嗎?」

    鋅灰是從京城跟著紀如微來的,打小在她身邊服侍,并不把迎霖放在眼里,沒好氣地回答:「鄭公子還是管好自己的事罷,「小姐房里的人,什么時候輪到我們這些侍人說道了。」

    鄭迎霖假裝不在意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鋅灰一口一個的「小姐」和「公子」,在他耳里是多么刺人。

    自己跟了大人這么多年,那人雖然讓自己全權處理家里的事情,可是卻從未松口說過要娶。他鋅灰是紀如得的家里人,所以稱了一聲「小姐」,而自己則是個外人,于是還是叫「公子」。

    更何況,紀如得也不是武將出身,遲早有一天得離開這里,回到京城為紀如微做事。到那時,紀如得的家,也就不是現在他掌握的院子了。

    「你說的是,只不過」他啜了口茶,掩飾住內心的不安,「大人帶回的酒寵,隔日的賞賜,得我從內帳里劃出來。往日都是如此,他們要來見我的。」

    「確實。」鋅灰似笑非笑,「鄭公子為小姐是盡心盡力,鋅灰還得稱您一句叔夫人。」

    「你說什么!」一邊的釉藍被鋅灰說的話激怒了。「叔夫人」這樣的詞,不是擺明了罵鄭迎霖是上不了臺面的賤人嗎?

    「我說,」鋅灰臉上依然是一副不太真誠的笑容,「鋅灰還是對您的義舉疏、忽、了。」

    也不知道他不太靈光的腦子,花了多少心力才想出這么一個討人厭的俏皮話來。

    「釉藍啊,你還是閉嘴吧。」鄭迎霖只能怪為他出頭的侍兒,「對大人身邊的老人,怎么都得禮貌些。」

    還是盡量扮出了一副正宮做派。

    鄭迎霖與鋅灰從來不曾交好,原因倒也簡單。鋅灰離開京城,跟著紀如得來祜城,心里瞧上的,也就是自己正坐著的位置。

    紀氏也是當朝一等一的世家望族,論出身,鋅灰一個家生的仆役,也比他這個教坊出來的樂師強上許多。

    鄭迎霖前途渺茫,可鋅灰可紀府出來的貼身伺人,有這么一層情分在,怎么說也能在紀如得回京城之后,被提拔成侍郎。

    「少爺,」釉藍看了看窗外,「閃藍帶著那位樂師過來了。」

    「那我也先告辭了。」鋅灰行了個敷衍的禮,沒等鄭迎霖點頭就徑直走出了房間。

    借著薄薄的窗紗,鄭迎霖看見鋅灰攔住了閃藍和樂師,拉著樂師到一邊偷偷講了幾句話,而后才把他們放進來。

    「難辦了。」釉藍搖頭。

    黃夢卿是紀如得最近的新寵,半個月里請了五六次,每次都送過不少奢華的禮物。只是她從未帶他回家里,鄭迎霖之前只在禮單上見過這個名字,今日也是第一次見真人。

    「見過鄭公子。」樂師倒是恭恭敬敬地對他行了禮。

    「不必多禮。」鄭迎霖趕緊上去扶他起身,「大人這么喜歡你,以后怕是要常見面。」

    「大人昨日帶我赴宴,夢卿才有見公子的機會。」樂師點點頭,抬頭朝他溫柔地笑了,「難說以后還有多少次。」

    他不抬頭還好,一抬頭,差點把鄭迎霖嚇得后退幾步。

    倒不是樂師這張臉不漂亮:清瘦有型,柳眉星目,面不敷而白唇不描而紅,絕對是鄭迎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兒了。

    只不過

    細長桃花眼上壓一層睫毛,筆直偏細的鼻梁,冷色的紅唇,兩頰因為骨rou而分明散了陰影乍一看,和他可不止是八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