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是冷的吧
她應該是冷的吧
甘霖不知道眼下騶虞是怎么把病人送回家這個簡單情景,演變成死賴著留下同居照顧他的。 她就像只窺見魚腥味兒的野貓,他一解鎖房門,她就拋下他這個傷患,先扭著身體鉆進來了。翹著尾巴信步查看了一會兒這房間里少到可憐的物品,她又雙手掐著腰甜笑起來說:你一個人住啊,好棒,正好我不去劇組就沒地方睡覺。借住一周我順手照顧你吧。 這拖鞋一雙,涼水杯一只,看來你也是單身?孤男寡女應該方便的吧? 方才余雙雙送他們到了樓下倒是沒多說什么,一直紅著眼圈兒,似乎憋著一口惡氣。立刻開著她爸的豪車一腳油門殺去了劇組。 至于她要去做什么,是不是要為她打包不平,騶虞這個當事人顯得很無所謂。 總之她余雙雙大概率不會受到為難。 其實余雙雙從做她助理那天起,就隱瞞著自己其實是喬姐的裙帶關系這件事兒,還老是撒些沒用的謊,說自己家就是薊城最普通的一家工薪階層。 可這吃穿用度可以藏,但一個人的為人處世里,是能看出人的階層的。騶虞早就琢磨出她和喬姐的關系有點兒不一樣,八成是有錢人家的小公主,想出來體察下藝人疾苦,順帶圓一把自己能近距離見到明星的追星夢。 這事兒騶虞心里跟明鏡兒似的,但余雙雙不捅破,她也沒那個必要。 畢竟除開這件事兒,要是余雙雙真的能上心照顧到她一點,稍微幫她在喬姐那兒說幾句話,她也樂得給自己省勁兒。 雖然甘霖不清楚。 可騶虞太清楚了,她的重心從假生日見到甘霖那刻起,就放在追求甘霖上頭,電影什么的暫時都拋到腦后。這兩天她試了裝天真,裝大膽,可這些招數甘霖統統不接,唯一讓他心軟的,竟然是她身處危險這件事。 既然他樂得做拯救失足女性的大英雄,那她肯定要打氣十二分精神跟他對戲。 這不,甘霖正立在客廳里有些無奈地喊她全名趕她去酒店,她便輕車熟路地拿起了灶臺上的燒水壺。 打開了煤氣灶將這水燒上,她才翻出了柜子里的普洱茶塊兒,仔細的掰碎了扔進被子里備用。 甩掉濕漉漉的鞋子光著腳走過來,伸手就仰頭去解開他領口的細小紐扣。 藍色的火焰,冒泡的壺水,蜷縮的腳趾,還有周圍家居環境里大面積的黑與白。 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慢慢散去,只剩下那股勾人心扉的檀香氣,正在從四面八方包裹著他們。 禁欲感太強,則所有欲望都如春天的大地,蟄伏著讓人蠢蠢欲動的神經。 何況這場景,窗外暮色四合下著綿綿細雨,窗內濕漉漉的空氣里只有兩人互換的氣息,多像他們兩個人接吻那天啊。 初吻總是讓人心動的,騶虞也不例外。 這房間不大,可卻很適合滋生邪惡的曖昧,比如一些飽和度很高的粉紅rou體,最適合玷污這種非黑即白的死板。 騶虞想著,情不自禁地點著腳想挨他更近一點。 湊近了望著他稍顯脆弱的喉結,自己喉嚨率先生出些干癢,可是向下看又想去隔著寬松的褲子,去摸摸他下腹那東西的輪廓。 但這要是付諸行動就太過分了,她是勾引可不是賣yin,所以沒忘記挪開了眼睛念念有詞地講:先洗澡吧,洗了澡喂你吃藥,淋了一身雨又在醫院守了你大半宿,我好冷啊。 你摸摸我腰,她說著竟然用甘霖那只傷手去觸碰她衛衣下的肌膚,那皮膚像冷凝的香膏,正散發著幽幽的微涼與光潤,而她又好像天真的孩童,不知道什么叫廉恥,也不在乎他在車上為了救她受了什么苦,還在微微嘟著唇珠同他撒女朋友一樣的嬌:是不是很涼。剛才在醫院就覺得這里頭針扎得疼。 你說我是不是著涼了?會不會落下風濕。腰壞了可拍不了戲了。 皮膚擦著皮膚,甘霖手背上的傷口被她粗魯的行為蟄得很疼,這疼讓他有些難忍,但又不是那種籠統意義上的難受。 畢竟他多數時間,是很能忍受疼痛的。 因為行動不便,往后退開的時候領口已經被解開了三顆紐扣。 內里的短袖衣擺也被她拉高直到腰際,甘霖被侵擾了神經,思緒發散著,可心口又真的覺得微微顫動。 這是種心臟不受控制的特殊規律性活動,就像方才車禍時,他竟然用手去按她的頭顱一樣不可理喻。 起碼她看起來是很冷的,甘霖這么游說著自己的原則。 對可憐人施善從來不違背他的三觀與道德。 他所住的小區是集體供暖,時間還沒到薊城有暖氣的日子,所以地板同空氣都是陰冷的。清冷的眼神略過她的面龐,烏黑的濕發還柔柔弱弱地黏在眉毛同睫根上,像是脆弱的蛛網。 她應該是冷的吧。 一時甘霖忘了自己此刻的意愿是趕這只妖氣四射的野貓走,下意識地謙讓一句:那你先洗。熱水不多。 節奏因為這句照顧的話亂了,他突然對兩人的狀況沒了掌控。 原創獨家發表po18微博@喜酌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