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一輩子不結婚。
那我一輩子不結婚。
主臥嵌著快半透明的毛玻璃,上面正淅淅瀝瀝地淋著雨。 氤氳的霧氣里,湯曼青正彎腰翹臀將自己身上的裙子扯下來,動作像色情表演。 說實話,厲騫有點不敢相信里面的人真的跟著他上來了,在這里,在酒店的套房里,她竟然和他呆在一個空間里,可能還要和他在一張床上過夜。 明明剛才她還說著跟自己干做沒意思。 扯了領帶發著呆,厲騫一開始是岔開腿坐在床上,后來又突然站起來,疑心這些都是幻覺。可他明明已經吃了很久的藥。 想推門進去看看她還在不在,可腳步沒挪幾下,又驚醒般回過頭撫平床單的印子,再后來他愣了一陣,瞥到自己小指旁還沾著一塊桃紅色的口脂,終于紅著臉像個害羞的精神病人鉆進了隔壁書房里。 不止是厲騫覺得不可思議,浴室里湯曼青對著鏡子搓洗了許久,將全身都洗得發紅,可那種莫名其妙的癢意還是黏著她。 有哪里不對勁,可她說不上來。 思緒飄到下午邵麗說的那起黑幫火拼事件,可思來想去,她想不出一起爭奪地盤的事件,為什么會讓厲騫變得這么陌生。 除非,當時受傷的是他本人。 從浴室慢騰騰地出來,湯曼青已經吹干了頭發,喚了幾聲阿騫并沒有人答應。 她沒在主臥看到厲騫,就繞到西側的次臥去找。 酒店房間被收拾得很干凈,連毛巾都只動了一條,司機沒騙她,這里確實沒有任何女人來過的痕跡。 湯曼青仔細注意著房間里的蛛絲馬跡,連中島上插著的幾張名片都一一背下來,順便從冰箱里翻出一瓶冰水捏在手里。 套間的書房是半開放式的,就夾在主臥和次臥中間,她再次路過時瞥到桌上鎖了屏幕的電腦,擰著手里的瓶蓋,剛要探頭往里入,就被后面突然出現的厲騫拉住手腕。 剛才還空無一人的走廊里突然被擠得滿當當的,灰色的長絨地毯上,厲騫連腳步聲都沒有,湯曼青被他嚇得一機靈,手里的水砸在地上,立刻回頭皺眉擰了他胸口一下。 就知道嚇我! 厲騫頭發還濕著,看樣子應該只是簡單沖了一下,身上卻一絲不茍的又換上了長袖睡衣。他眼里浮動著暗色的光,略過她翕動的鼻尖兒看向自己的電腦,隨后又若無其事地蹲下去將替她瓶水撿了起來。 過緊的瓶蓋在他手里一下就擰開,塑料圈斷裂啪的一聲,隨后擱進她手里。 湯曼青掩飾著表情喝了一口水,畢竟是剛歡好過的一對男女,該親親熱熱的,于是又墊著腳來吻他的臉,面上都是小女兒態的醋意:怎么會想到來住酒店,人多眼雜,也不方便。我還以為最近你都在普渡寺躲我。 普渡寺西巷有厲家老兩口前幾年給厲騫預備好的婚房,地理位置也最靠近張安琪下榻的文華東方,住那兒,怎么想著都是更容易和前女友培養感情的選擇。 厲騫接了她的吻,手掌摟著湯曼青的腰,慢慢上移道她的手腕摩挲了幾下,答得也很平常心:八字還沒有一撇,這兒就挺好,見自己人也方便。你要是不喜歡見他們,我也可以約出去談。 張安琪是外人的意思,她湯曼青,顯然是比自己人還近的關系。 這種討人歡心的話厲騫向來會說。 談你們的唄,我能有什么不喜歡呀。反正也聽不懂。湯曼青聞言也笑瞇瞇的,要把蠢蛋情人的人設演活了,話到嘴邊上又轉了個圈兒咕噥了一句:就知道哄我,要是我不喜歡的你都不做,那你這輩子干脆也別結婚啦。 咱們倆就這么有一天沒一天的混著,直到你老了干不動我。 以往湯曼青很少有恃寵而驕說這種胡話的機會,可今天厲騫確實給她放了很大的綠燈,他甚至也沒有挑眉露出什么諷刺的表情,只是看著她頗認真地講了一句:那我一輩子不結婚。 廉價的承諾好不值錢,怎么會一輩子不去結婚?聽說過夫妻間白頭偕老成佳話的,沒聽過金主和情人生生世世永不離的。 尤其這話從厲騫嘴里講出來就更可笑了不是? 湯曼青輕浮地捂著嘴笑,厲騫則抿著唇一把將她抗到肩頭。 天旋地轉,手里的冷水澆了一地,還沒有來得尖叫,湯曼青就被他按著躺倒在白色的被褥上。 浴袍被解開,雙腿被大掌分開,她像只綿綿的羔羊盯著天花板上一塊小小的污漬等待著被兇手開膛破肚,可對方沒爬上來懸在她上空,聽著悉悉索索的聲響,反倒好像是跪了下去。 湯曼青剛仰頭,用胳肘撐著自己去看他的動作,腿窩被軟發蹭出沙沙的落葉聲,已經有一條火熱的舌頭像蛇般從她下體直直鉆了進去。 原創首發微博@喜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