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引誘
五六、引誘
悄寂的宿舍,燈只開了半邊,林青杭和易晚的臉都籠罩在半明半暗之間。 易晚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盯著埋在她大腿間的腦袋。 林青杭整個人都是懵的,既來不及思考自己做了什么,又震驚于感受到的細膩光滑。 女孩子的腿這么軟的嘛 他抑制不住吸了一口氣,鼻子仿佛變得不好使起來,易晚身上那馥郁的茉莉香斷斷續續地往大腦里鉆,他忍不住貪婪地喘息,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在往她腿縫里蹭著臉。 易晚似乎被他的頭發弄得發癢,想躲開卻又被他牢牢抱著膝蓋,扭兩下無果,只好伸手去推他的頭。 別弄好癢 林青杭耳朵里全是轟轟的血流聲,遲鈍了幾秒才聽明白易晚的意思,順著她撓癢癢似的力道把頭慢慢抬起來。 就看見短短的衣擺下面,腿根深處那遮也遮不住的幽谷,正微微打開一條小路,邀請他,隨時準備款待他。 林青杭腦子一嗡,仿佛有人朝著后腦勺砸了一塊大石頭。 偏這個時候易晚還伸腿輕輕踢了他一下,好巧不巧,足尖正好頂在他的胯下,還暗暗使著勁,讓他一時不知道是痛還是爽。 你什么時候去洗澡呀?她的聲音仿佛從彼岸飄來,夾帶著道路兩旁的曼珠沙華,在漫天氤氳的霧氣里,一步步引誘他,讓他獻出他的生命。 看著少年反常地帶著尷尬彎著腰走出宿舍去洗漱,易晚抿著嘴笑了笑,轉身趴在林青杭的被褥上,四下看看,擰亮他床頭的小燈,暖黃的燈光瞬間鋪滿了干凈的床位。 她視線掃過枕頭邊上幾本書,看到了課本,下面壓著一些其他或厚或薄的書冊。 亂動別人東西不太好,但她十分確信林青杭不會介意。 林青杭在公共浴室好不容易跟水龍頭斗爭良久,用冷一點的水勉強擊敗內心的欲求。一回宿舍就看見易晚趴在床頭看他的書,裸露的小腿支著,微微交叉,逗貓似的一晃一晃。每動一下,她翹翹的屁股就快要遮不住了一樣,在衣擺的邊緣瘋狂試探。 室內好像因為他床頭的這盞燈都變得干燥悶熱了起來。 行吧,澡白洗了,壓抑的又躁動了,哄睡的又蘇醒了。 偏偏易晚看見他還要招著手讓他過來:你這寫的是什么呀?太潦草我看不懂啦 林青杭立定兩秒,走上前去看自己的筆記。 他很想認真解釋自己寫了什么,但她兩條腿這樣大方地擺出來真的讓人很沒有辦法。林青杭握緊了拳,聲音里都用上兩分力氣:褲子給你了,快穿上別著涼。 易晚揚臉看著他溫柔地笑:剛才外面吹風冷,現在在室內還好。 說完又嘟起嘴,手絞著林青杭的被角,委委屈屈故意向他撒嬌。 幸好剛才外面走廊沒有人你怎么今天這么笨啊她往外蹭了蹭,找到他企圖藏起來的眼睛。這么緊張? 林青杭簡直無法回答,既是懊惱又是窘迫,內心的慶幸包裹著不知哪來的獨占欲,外表還勉力維持著風平浪靜。今天的一切都過于超出他的計劃,這跟以往太不一樣。 但心跳無法撒謊。 他很開心。 跟她在一起,離得這么近,她睡在他床上,他很開心。 易晚見他只是淡淡地錯開視線,便把書放下坐起來說困了。 林青杭身體又緊繃起來,彎腰去給她整理被子,嘴里還在堅持:那你睡這,我去那邊。 易晚朝老何的床位翻了個白眼。 無辜在家的老何:阿嚏! 美女息怒,是這小子不開竅,我已經回家給你們制造機會了,就饒過老夫吧。 易晚一把拉住即將起身離開的林青杭,皺著眉頭看著他:等會等會。 林青杭完全沒有脾氣一樣,任她拉著坐下來。 易晚:我怕冷,你陪我睡。 林青杭: 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講什么,我剛才讓你穿褲子你是怎么說的? 易晚瞪著眼睛回敬他無聲的疑問。醒著不一樣,不夠暖和我睡不著的。 說完她自己反省了三秒,平時從沒有這樣耍賴過,只是對著他才會這樣。 林青杭的皮rou軀殼里裝滿了已經加溫到99度的沖動,方才已經瀕臨失控過一次了。而面前的少女就是一簇青藍色的火焰,幽幽地燃燒,時不時跳動一下。 再差一瞬,就是沸騰。 她說:剛才不是挺大膽,還來蹭我的腿? 他想,再熱一點,也沒什么不好。 林青杭抬手關掉了宿舍的頂燈。 瞬間,他的視野里就只剩下了臥在床頭小燈的燈光下的易晚。 確切來說,是她起伏的身體光影。 他看不見她的眼睛,他也不敢看她的眼睛。 倒是她放得開,在他僵硬地挪進被窩的時候就快樂地貼了上來,如同火苗貼上導熱的容器。 他呼吸都不順暢起來,任她抓住手臂抱著,整條胳膊都由內而外地怪異起來。 又酸又癢,好像有螞蟻爬。 那隨著少女呼吸一下一下拱著他的軟rou,更是讓他渾身發麻,幾乎就要輕輕地顫抖起來。 林青杭強迫自己不要動,仿佛修行一樣這個時候還試圖深呼吸以擺脫欲念。 換個人去看他,可能就覺得他是一塊濕木頭,怎么點都點不著。但易晚離他近,聽得到他如擂鼓一樣的心跳,便知道他只剩一層表皮在抵抗。 他的身體,他的思維,他的靈魂,怕不都已經融化了。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她只要再往他身上摸一把,或者抬起腿夾住他的,少年就會再次失控,跟她在這里做什么都可以。 但調皮了一晚的少女這個時候卻突然有點傷感。 可能是他到最后都在堅持的樣子讓她有些心虛,于是她沉默幾息,最后還是湊到他耳朵邊上問他: 你喜歡我嗎? 真是個好問題,抱過了,蹭過了,睡到一張床上了,這個問題卻沒有回答過。 林青杭無聲地睜開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今晚第一次主動,從仰臥翻身成側躺,面對著易晚,第一次去看她的眼睛。 他床頭的小燈發揮著自己電燈泡的作用。 林青杭深深看進她的眼睛。 那你呢? 他的眸色在燈光里變得發亮,發燙。 那你喜歡我嗎? 明明是易晚撩撥了林青杭一整晚,明明是她先提問的,但此刻卻輪到她自己無所適從。 人向來是矛盾的。 說她不喜歡林青杭嗎? 那么優秀從容的少年,幫她復習,教她寫論文,對她笑的時候仿佛月光下綻放的睡蓮。 說她喜歡林青杭嗎? 那她就覺得自己不配的。 但此刻被他這樣灼灼盯著,易晚才發現今晚融化了的不僅是他,也有自己。 該怎么回答? 易晚突然變慫起來,攻守雙方交換。林青杭見她眼神飄忽啞口不言,干脆伸手捧住她的臉。 你緊張什么? 好家伙,不愧是你林青杭,全在這里等著我呢。 易晚小臉皺起,甚至可以說有點惱羞成怒,抓著林青杭手臂的爪子不自覺用力,但她有沒有辦法說出真實的想法。 她一邊覺得自己不應該,又一邊覺得他不應該。 林青杭卻仿佛已經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也猶豫了一會兒,但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往前靠近,把易晚攏在懷里,下巴放在她頭頂。 兩個人如同戀人般依偎在一起。 易晚聽見他說: 我知道你不能說的秘密。 在她還沒來得及掙扎退開的時候,林青杭接著說了下去: 但我不介意。 他的喉結在她額前震顫著,像一只撲向火焰的飛蛾。 我很喜歡你。 【還有人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