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捕牛
過河捕牛
籬笆墻所包圍的面積一天天擴大,讓人心情不快的陰云也終于散去,盡管雨季沒有結束,一段為期數天的晴朗日子還是到來了。 鄭茜和大王一起在河邊游蕩,她騎在大王身上揪著大王的耳朵,用手指摩擦著它黑色耳朵上的白色部分,大王耳朵抖了抖也沒有抗議,于是鄭茜像只幼虎一樣把揪老虎耳朵當做一項娛樂活動。 老虎的耳朵黑色為主體,上面有一塊醒目的白斑,具有引導幼虎的作用。在自然界,可以分辨出斑斕的色彩是極其奢侈的事情,幾乎所有動物都是色盲,它們不能辨認顏色,在它們的眼睛里世界就是深淺不同的藍色和綠色,雖然老虎可以憑著大家都是色盲來掩飾身上的條紋讓自己悄悄接近獵物,但獵物難以發現老虎,幼虎也是一樣。 獵物不好找到老虎,幼虎也許比獵物更難找到親虎。 這時親虎耳朵上的白斑就可以起到引導的作用看到這兩塊淺色了嗎,你媽在這。 就算鄭茜極力否認自己是幼虎,她的行為還真的像是一只撒歡的幼虎。 不,哪有爸爸cao女兒的,她是大王的老婆,不是大王的孩子。 森林生活依舊無聊,對于動物們來說只需要考慮兩件事,一是如何找到食物,二是如何自己不變成食物。在吃飽的時候,絕大多數動物都會趴在巢xue里無所事事,它們跟人類不一樣,沒有過多的思維,一切都在本能的驅動下進行,自然也不會像鄭茜期望的那樣和她一起玩耍。 貓科和犬科還好一些,貓科有旺盛的好奇心,犬科天然就有團隊意識,人類和它們還能有些娛樂活動。 鄭茜在河邊拿了兩塊石頭自娛自樂,老虎在一邊看她自娛自樂還開始打呵欠,等到她放下石頭想要招呼大王回家時,一種奇怪的預感突然涌上心頭,這讓她身體顫抖,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將她籠罩住。 她說不上來自己在害怕些什么,河的對面并未出現任何能威脅到她的東西,甚至河里也沒有可疑的物品,那種恐懼就是從心底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只留下在深淵邊緣凝望腳下的沉重窒息感。 為什么會有如此感覺。在那一刻,她是不是預見到了什么。 老虎趴在地上沒有動,自然界的動物對災難的敏感度遠遠高過人類,既然大王沒有動說明沒有危險,至少沒有大王判斷可以威脅到他們的危險。這么一想,鄭茜亂跳的小心臟又平靜下來,她又開始蹬鼻子上臉戲耍大王,這次她揪著大王的尾巴玩,大王只甩著尾巴回應她,怎么看都像是動物園里看過的幼虎咬親虎尾巴的場面。 河的另一側似乎有什么東西。 鄭茜想了想就爬上一棵樹,在樹梢上觀察對岸。這一段河流比較狹窄只有不到500米寬,她的視力很好可以看到對面的鬣狗群真的是鬣狗群,大概有四只鬣狗圍攻一只看上去像是野牛的家伙,雙方僵持不下。 也許是它們的交戰吼聲驚到了大王,原本昏昏欲睡的老虎突然精神抖擻就跳下水去,徑直穿過數百米寬的河流到了河的另一側在那邊是熱帶稀疏草原氣候,與老虎生存的森林完全不一樣,老虎絕不是想要搬家而是想要整點新鮮的東西吃。 鄭茜知道人會吃相同的東西吃膩,她剛來這世界吃了接近兩個星期的野果,吃得見了那種果子都想吐,人會吃膩一種東西,動物也自然會。家養的牛羊在吃膩了草的時候也會偷一只小雞小鴨吃了,本該是rou食動物的貓科也會趴在地上撅著屁股啃蘋果,長期吃相同的食物會讓身體缺乏一些必要的營養物質,所謂的吃膩本質上是身體的報警和反饋。 大王在森林里日常食物是水鹿和野豬,偶爾殺只熊或者狒狒,但大王并不喜歡吃狒狒,它還是喜歡捕獵有蹄類動物。 比如野牛。 老虎的出現使得鬣狗群出現sao動,四只鬣狗有兩只向后退去,野牛似乎是判斷一只老虎比四只鬣狗更容易對付于是它對老虎沖過去,鄭茜捂住眼睛不忍直視世界上最大的野牛生活在南亞,那種被稱為白肢野牛的巨型野牛最大個體超過一噸,哪怕是遇見了犀牛都不畏懼,而在南亞,這種白肢野牛可以說是孟加拉虎的常規獵物。 盡管稀樹草原上的野牛不是孟加拉虎常吃的白肢野牛,在面對可以說是野牛殺手的老虎時,野牛的品種改變帶來的變化并不大。 大王避開野牛的正面撞擊后一口咬住野牛的脖子,它的獠牙刺進野牛的氣管,身體吊在野牛的脖子上迫使野牛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現在野牛的大腦因為缺氧做不出任何有效判斷,它的身體在原地僵硬站立了大概三分鐘,終于倒下去。 被殺死的野牛肢體還未完全崩潰,還在一顫一顫,四只鬣狗猶豫了一下沒敢上前,它們在距離老虎兩百米處探頭探腦,老虎臥在地上休息了幾分種就咬住野牛的脖子把自己的獵物一路拖下了水,游過河流帶回自己的領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鄭茜感覺對面的鬣狗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樣子。 雖然獵物沒有了,至少命保住了嗎。 大王把獵物拖回來丟在河灘上之后就來到鄭茜所在的樹下,抬頭對她發出有節奏的低吼,鄭茜就從樹上爬下來,摸著它的大腦袋夸獎它。她知道老虎能聽懂的詞語很少,現在大王也只是知道她是鄭茜,知道自己是大王,見到了她寫的zq和dw知道是什么意思,要求別的就太過分了,畢竟它只是一只老虎,比狗子聰明不到哪去的老虎 它是不是能知道自己把它和狗子比較? 當大王一爪子拍倒鄭茜時,鄭茜郁悶地想。 大王咬掉了野牛的一條腿,把這條腿叼給鄭茜,用滿懷期待那絕對是期待的眼神看著鄭茜。鄭茜想了想大概明白它的意思,于是她在河邊收集了一些干樹枝,在河灘上挖了一個坑,用挖出來的濕泥土壘了一個簡易的灶臺,把干樹枝放在灶臺下面,用打火機點了火。 居住洞xue的火幾乎是一直不滅的,鄭茜就把打火機帶在了身上,沒想到真的又一次在外面用到了。 大王臥在五米之外,瞪著眼睛凝視跳動的火苗和火上的牛腿,鄭茜被它嚴肅的樣子逗笑了。 這么看,大王果然是非常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