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imei,我們回家
meimei,我們回家
去年A校教師的自殺事件起初轟動全市,A校也被問責,隨后卻迅速解決。以教師壓力過重加上精神抑郁而跳樓自殺結案。 這么快就壓下去其中當然是有人在cao縱,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會和秦肖有關系。 江言記得章朝霧是在去年十二月轉到A校的。 如果是這樣 二伯,你幫我查一查謝宜。順便再查一查章朝霧。 江宗啟對這個大侄子一向很好,效率也高。但是雖然謝宜的信息被查得一干二凈,章朝霧的卻只有一點點。 憑二伯的實力都查不出什么,章家應當是十分謹慎的,直到最后查到了章父的一些信息,卻赫然寫著投資破產、老賴的字樣,大概率是假身份。 幸好章朝霧轉學信息很清楚。 雖然章朝霧的居住地是紐約州,但申請郵件卻是從美國舊金山遞交的,而謝宜就讀在加州大學,再加上一些七七八八的信息,他心里已經有了結論。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很奇怪,為什么章朝霧要接近秦肖這種人,原來是抱著這樣的目的。 江言找上何欣宜的時候,何欣宜還想著要不要繼續報復章朝霧,畢竟她并不清楚江言的真實想法,等江言回過神,捏死她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江言給了她章朝霧的資料,還有江宗啟交代的話。 每一個字都讓何欣宜覺得陌生而冰冷。 這個人真的是學校里那個江言嗎。 周一上學的時候,關于章朝霧的家世消息就傳遍了A校。 落魄千金,老賴之女,靠親戚接濟。 一時間不屑與蔑視滿天飛。A校分三六九等,而章朝霧卻一直活在頂層,知道她的身份是如此平常和不堪,當然誰都愿意踩上一腳。如果不是有秦肖,早就有男的奔著她去了。 還以為是高嶺之花呢,原來是取巧投資的暴發戶,還破產了。 章朝霧不介意,依舊如往常一樣我行我素。只是她很好奇。能查到這層消息的人身份絕非一般,但又是誰才會做出這種事。 秦肖就更不介意了,身份普通才好,普通才好拿捏,反正再好也好不過他。 不過這時候就有人傳秦肖是南瓜車了,專上灰姑娘。 先是何欣宜,再是章朝霧和胡月。 秦肖差點沒和人打起來。 不過下午放學拉著章朝霧的力氣倒是大了幾分,說話的語氣也比之前硬了不少,你以后好好跟著我,別和我玩欲擒故縱,我在你身邊就沒人敢欺負你。 章朝霧輕笑,沒理他。 兩人還沒走到校門口秦肖就接到了家里的電話,讓他回家一趟。 秦肖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扭頭讓她先去酒店里等她。 章朝霧出了校門,不遠處停著兩輛黑色的商務車,車旁站著便裝談話的人,看起來沒什么,但身在章家長久培養出來的敏銳一下就讓她警覺起來。 他們的神情和動作看起來很普通隨意,實際上精神都卻處于高度集中的狀態,顯然訓練有素。 只是沒想到,他們的目光竟然時不時會看向自己。 章朝霧很快就打了一個電話,接的人是章斯昱。 哥,來接我。 上車的時候,等發現秦肖的司機已經換了一個人的時候車已經開起來了。 沒有猜錯,今天的流言和這群人,都是沖她來的。 車最終停在南郊,她一句話也沒說,連司機都驚訝她的鎮定。 幾輛車陸續停下來,幾個人從車上下來,看到她這副淡定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小meimei,你是不是嚇傻了,沒事,好好想想自己做錯了什么事,叔叔們有的是時間和你玩。 這種場面她十年前就見過了。 既然不是綁架,就無關錢的事。 他們把她綁在廢棄工廠的柱子上,一路上她都在猜測今天動手的人會是誰,最后停在何欣宜身上。 但是何欣宜應該沒那么大的本事查到章家的這層消息。 章家的信息極其隱蔽而保密,有許多層假消息掩蓋,而投資客和老賴是很深的一層。因為只有查到這樣的消息別人才會相信章家是因為這個才用別的假身份來掩人耳目。 憑何欣宜,不可能。 他們架起一個攝像機,開始脫她的衣服,扯到校服襯衫時,一群人從外面闖了進來。 她看清了向她跑來的那個人。 哦,原來是江言。 江言給她披上外套,將繩索解開,著急地問她沒事吧,臉上還全是汗。 江言,她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抬起頭一笑:演夠了嗎。 江言一愣:你說什么? 沒什么,你還是先回家吧,我想,秦肖很快就會來給你道歉了不是嗎。 可以輕松地遣走秦肖,以什么理由她都想好了。 后面的人打成一片,卻好像不關他們的事。她依舊用平靜冷淡的目光看著江言,其實比起討厭,她只覺得現在的江言很蠢。 弄了這么大一圈的陷阱,就為了讓她喜歡他嗎? 她的確欣賞真實的情感和沖動,就像她會為了謝宜而不擇手段地復仇,因為她自己本身就毫無道德可言。但她覺得江言應該更聰明點,起碼別這么快,應該讓事情再鋪墊得多一點。 等到她萬念俱灰的時候再出現,或許她就上當了。 但不是誰都有火中取栗的勇氣。 在這一點上,連陳析回那樣故意犯傻的行為都比他精明太多了。 想到陳析回,章朝霧有些想笑。她查了兩天,那件事里一點陳析回的影子也沒有。但是秦肖他們提到了,陳析回怎么可能干凈。她應該再找胡月他們問問。 她還在想,突然有人將他們一圈圈圍住,人數遠超剛才那兩撥人。 章斯昱從人群里走出來,笑得時候像天使一樣。 meimei,我們回家。 章斯昱越過江言,摟住章朝霧往人群外面走,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江言,眼神瞬間冷得可怕。 走出工廠后章斯昱就突然將她抱了起來,她想掙扎,這時才發現他臉上的笑意早就散了下去,轉而變得嚴肅又冰冷。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的表情。 從前的章斯昱不管什么事,永遠是一抹笑掛在臉上,即使她罵他他也像個瘋子一樣笑。 不像現在,他抱著她直直盯著前面,微皺著眉,壓著一股怒氣。 他抱著她坐進車里,分開她的雙腿放在自己身體兩側,讓她面對面著坐在自己身前。 狹窄的空間里她只能靠在他身上摟著他,很不舒服,放我下去。 嘭! 章斯昱狠狠地關上門,似乎把對她的不滿全部宣泄在門上。 哥,我不舒服,放我下去 為什么不回家? 他喉嚨一滾,沉默良久,突然低著眸看著她,眼里灰暗極了,一點光也沒有。 除了那天去了陳析回的公寓,這幾天她都和秦肖在酒店。 她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你說為什么? 就連剛才到了那樣的時候都沒哭,僅僅是章斯昱的一句話,她卻委屈極了。 所有委屈,一下子哽咽在喉嚨。 為什么她喜歡的哥哥會和她發生這樣的事,為什么她最喜歡的謝宜jiejie會被逼到自殺,為什么她唯一一次喜歡的人是陳析回,而他卻是謝宜jiejie的男朋友,現在她又知道陳析回和謝宜的死有關。 為什么,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的時候,連唯一能談上話的江言也要來算計她。 她不是不害怕,只是經歷了那么多,有些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