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刺青
(四)刺青
盛怒之下的趙玄朗是萬萬招惹不得的。 可你如今在他面前是越來越有恃無恐了。 趙玄朗,你個卑鄙可恨的壞種快放了我我不愿與你待在一起! 他猛地將你推于榻上,眼神由狠戾變得猩紅,滿含怒意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你愛喚我什么便喚什么,壞種也好,混賬也罷總之,你休想擺脫我! 你!你還想繼續(xù)罵他,下一秒?yún)s忽然感覺自個人的身體變得僵直,根本無法動彈。 原來是他又給你施了定身法。 趙玄朗,給我解開!你心中惱怒不已。 但你不僅僅惱他,也惱自個兒。這些日子他并非懈怠過修煉,哪怕他已經(jīng)煉的已是魔道。而你依舊如之前一般,盡管修煉未停歇,卻沒有明顯的長進(jìn)。 難不成真的是你資質(zhì)愚鈍,以至于你無論如何都沖破不了他施加于你的一個小小法術(shù)? 罷了,如今也來不及細(xì)究此事,想辦法讓他放了你才是最要緊的。 見他對你的怒罵無動于衷,你便軟了聲來求他,我不跑便是了你解開我身上的法術(shù),成不成? 既然凡間為奴者,其身亦有主家之印記。而你如今已是我的人,不如就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記如此一來,就算你跑了,我也能找回,諒他人也不敢染指你。他語調(diào)平穩(wěn),面色冷靜,與剛才怒意滔天的他判若兩人。 不師兄,玄朗哥哥,玉蝶知錯了,玉蝶不敢了,再也不跑了,莫要這般 他聽不進(jìn)你的求饒,淡淡瞥了眼你驚恐萬分的面容,語氣冷漠得如那雪域高原上的千年寒冰,晚了何況,這也是你該受的罰。 他慢條斯理地從萬物囊中找出螺黛色的墨碟和一根細(xì)長的銀針。 趙玄朗習(xí)字曾跟著師伯,因此他的字寫得倒有些磅礴大氣之勢。但他繪畫是跟著師叔,而他的畫風(fēng)卻屬秀雅清麗一類。 可無論如何,你眼下根本沒有心思來思量他畫得好看與否。 刺啦一聲,他撕裂了你褲腿處的布料。光潔滑膩的細(xì)腿現(xiàn)露,白得晃眼。 銀針經(jīng)過火燎,又沾了黛墨,被他捏著,徑直朝你左腿內(nèi)側(cè)扎來。 無邊的驚懼令你面色迅速地發(fā)白,被定住的兩腿也忍不住在發(fā)顫。 不趙玄朗,我恨你!我要讓師父他們替我教訓(xùn)你!嗚嗚嗚 腿根的肌膚吹皮可破,被他一手緊緊摁著,而他的另一手只捏著銀針一點一點地刺入。 嗚嗚嗚疼,我好疼劇烈的痛意從腿側(cè)傳來,但你只能被迫看著他慢慢地完成他的私人印記,痛得冷汗直冒。 然而,就算你哭得兩眼通紅,也不能換來他的半點憐惜。 嗚嗚你休想從我這兒得到一絲真情!我恨你恨你! 趙玄朗目光沉沉地盯著手下即將完成的蝶紋,竭力地遏制住那顆想要饒過你的心,暗暗咬牙,恨我也罷你總歸是我的 玄朗哥哥,求求你,饒了玉蝶玉蝶真的很疼,嗚嗚嗚你宛如那拋于河岸而瀕死的魚兒,張著嘴唇,急促地呼吸著。 趙玄朗終究還是軟了心。 他伸手替你擦去額角上的細(xì)汗,低聲安慰道,莫怕再忍一會兒,很快便不痛了今后再也不會讓你痛了 兩邊蝶翼的繁復(fù)紋理被他快而穩(wěn)地勾勒出來,僅剩蝴蝶的觸須。 片刻過后,他再次刷染黛墨,故而顏色鮮艷的蝴蝶印于你腿根,栩栩如生,輕盈靈動。 盡管滲透出的血珠被一一抹凈,蝶紋邊緣的肌膚卻依然泛紅,灼燒般的刺痛感并未褪去。 你早已哭啞,只能無力地微張著小嘴,慢慢地喘息。 淚水順著眼角靜靜滑落,洇濕了一片被褥。 好了這回你便再也擺脫不了我,它會永遠(yuǎn)跟著你,直至你形散魄滅之時他找出一個小瓷瓶,手指上沾取了特制的藥膏,細(xì)細(xì)地往你肌膚上抹勻,冰涼之感漸漸鎮(zhèn)住了痛意。 可你心中的惱恨之意沒有隨之rou體上減少的痛意減少而散去。 不準(zhǔn)碰我! 身體恢復(fù)自主后,你見他伸手過來,便如那只被踩了尾的貓兒,驟然蜷縮于床角,惶恐不安的眼眸里摻雜著的是只對他一人的戒備。 玉蝶他輕聲喚你,但nongnong的恨意快要從你盯著他的眼眸中溢出。 此時,心底的苦澀蔓延至他的唇角。 好,我不碰你便是趙玄朗的眸色暗了下去,遂后指了指置于桌上的蓮子羹,趁熱吃了。 夜半,你在榻上酣睡,夢見一條巨蛇緊緊地纏繞著你。 你愈發(fā)覺得自個兒就要透不過氣來了,從夢中驚醒。你這才發(fā)現(xiàn)了同眠共枕的趙玄朗,他的健臂箍緊了你的腰身。 都說了不準(zhǔn)他碰你,怎的如此煩人? 你惱得拿手肘使勁地朝后撞去,他像是早有預(yù)料一般,忽地睜了眼,輕而易舉地抵住你的襲擊,師妹心狠至此? 滾下去! 不滾,懸靈洞里的一切皆是我的,連你也是我的他重重地吮了下你的耳垂,酥麻感驟然竄流遍體。 禽獸!不準(zhǔn)亂來!你氣得聲音發(fā)顫,似有他若不聽你的做便與他決裂的意思。 嗯。 身后傳來他這低沉的一聲應(yīng)答,令你覺得萬分詫異。 睡吧,我不過抱著你,不做別的。他的下頜輕輕地蹭了蹭你的發(fā)頂,稍稍松了些攬抱著你的手,但占有的欲念分毫不減。 怪了,他今日為何如此順從你?莫不是他良心作祟? 困倦的你不再多想,依偎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少頃,你忽然翻身,攬上了趙玄朗的脖頸,口齒不清地呢喃著,趙玄朗莫要欺我 他因你這般的舉動微微發(fā)怔,隨即失聲輕笑,眼底含著真切笑意,如銀漢爭輝,又如月色溶溶,星星點點,浮光閃爍。 我自始至終將你放于心尖之上,何曾欺你了? 盡管睡得迷糊的你沒有應(yīng)答,但你此刻夢中的人總歸是他,這便沒有什么好計較的了。 他接著喃喃自語道,不過,蝶紋是個例外今后不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