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禮我|我們仨(3)
齊司禮×我|我們仨(3)
3/你(齊司禮視角) 你有一個秘密。 女孩此時正躺在齊司禮的腿上,雖然剛剛晚飯的時候才吃了不少生日蛋糕,但絲毫不妨礙她此時從身旁的盤子里抓了一塊瓜子酥,掰開一半塞在自己嘴里,而另一半趁齊司禮說話,塞到了他嘴里。 怎么都在說秘密?那我不要你說的,我要自己問。 想問什么? 問什么都說嗎? 嗯。 女孩倏得一下坐起身來,兩道秀氣的眉毛皺在一起,一雙棕色的眼眸骨碌碌得轉,想了半天才說:嗯問~問我小時候或者我來這個家之前,嗯,齊添有什么蠢事兒吧。 呵。齊司禮難得笑出聲,把你抱回來的第一天,齊添耍著自以為是得小伎倆,晃著他那對狐貍耳朵讓你玩。你也是很好哄,讓他哄得一直在笑,笑累了就喝奶,奶都沒喝完就睡著了。這是你來這個家之后,最乖的一天。 齊司禮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笑意,是從心里流出的溫暖。 這毫無疑問是你來到這個家之后才有的,齊司禮心想。 那我確實就是喜歡毛絨絨的耳朵嘛!女孩的動作總是來的又急又快,這一下子已經撲到了齊司禮身上,一雙小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還不停地向上竄著,快快快,給我變一個耳朵啦 齊司禮把大手穿過女孩的腋下,把她從身上摘下來,大姑娘了,像什么樣。 女孩撅著嘴,一下子又枕在齊司禮大腿上,嘴里還說:小氣鬼,不給玩就不給玩。那你接著回答我的問題吧。 問。齊司禮低頭把女孩亂飛得碎發別到她耳朵后面。眼看著被他手指碰過得耳垂開始發紅變燙。 啊那啥啊,齊添的mama是什么樣的人啊 齊司禮的手指一僵,沒有言語。 他雖然叫齊添,但總不能是真的從石頭縫里蹦出來得猴子吧?我看他還挺像狐貍的誒 齊司禮沒等女孩說完話,就起身向屋外走。 打了個滾兒,躺在地毯上得女孩坐起來,嘴里還一個勁兒嘟嘟囔囔:不說就是不說,哼,我回頭去問齊添。 齊司禮感覺自己是在逃離。他無法面對那個問題。但是答案一直在心中回蕩。 撫養你是在我意料之外。 你的父母死于生產完出院回家的路上。他們的車子被一輛貨車狠狠撞上,那個可憐的女人把自己得身體伏在你躺得提籃上。你的小臉上沾滿了血,周身縈繞著的是,從那個可憐女人身上飄出得愛元素的粒子。 在過于漫長的無趣生命中,我見證過最多的,便是死亡。 我知道不該干涉你的人生,就連齊添都在說我瘋了。 但我還是這樣做了。 這一次,我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你的生命流逝。 我過于漫長的無趣生命中,曾被三次打上烙印,每一個烙印,都和你有關。 把你抱回來的第一天,齊添耍著自以為是得小伎倆,嘴上喊著:歡迎回家,mama。但那雙肖似你眼睛卻瞄著我,好像質問著我:知道吧?她不是我mama。 但這都無所謂。你原來就很喜歡在親吻我的時候捏捏我的狐耳,然后紅著一張臉在我胸口上一靠。我知道就行了,我知道你還是你就行了。 在撫養你的過程中,我會想起你曾經也如此親呢的把齊添抱在懷里。你也曾這樣,如此認真得觀察他因努力吸吮奶瓶而發紅得小臉兒,也曾睡在他的身邊為他蓋上一個轉身就踢開小被子。長得大一點之后,你也曾為他親手剪裁新衣,一起在庭院里栽種郁金香。 我對你逐漸生出了一些親子感,那是我與齊添錯失的關系。我從未覺得我的人生如此完滿。 你喜歡的吃我做的豬rou,和她一樣;喜歡玩房間里得布娃娃,和她一樣;喜歡看這庭院里的所有一切,和她一樣。 你就是她,這就是你的秘密。 就像我千年之后終于遇到她的時候,第一眼我就是知道,她就是那個人。 那個人也是你,千年之前和我約定的那個人。 你們擁有同樣的靈魂,你們就是同一人。我對你的愛從來沒有停止過,也無法停止下來。 這一次,我不再無望得等待你,在你人生的一開始,我就把你找了出來。 這一次,我又再次擁有你,我的生命中再次烙印下關于你的痕跡。 這一切都這么合理,我沒有理由放棄你。我沒有瘋,誰能說我瘋了? 齊司禮,你現在會感覺到害怕了嗎? 眼前火紅色頭發的青年和當初那個銀白色頭發的15歲少年的樣子重合起來了。 當初那個少年也是站在這個庭院里質問:齊司禮,你不會感到害怕嗎?這一世,她愛你,是因為你是她的爸爸。而你對她的愛,卻會左右她的人生方向。她明明應該有自己的人生!她應該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上學,一樣結識朋友,然后有一天她長大了,遇到合適的人戀愛結婚! 留在這里,是她的選擇嗎?齊司禮,你還記得嗎?你記得你多么愛我mama,多么尊重她的選擇嗎? 齊司禮無法反駁15歲的齊添,于是他不僅要站在她的房間之外,他要站得更遠了。 齊司禮甚至開始羨慕齊添,可以如此坦然的享受著他與她之間相互扶持得親情與友誼。是不是這樣是更好得選擇?做她最親的人,支持她愛護她,看她親吻另外那個她最愛的男人。 齊司禮,你現在會感覺到害怕了嗎?紅頭發的齊添又一次問,你會怕嗎?會怕她現在長大了去喜歡別人嗎? 雪從沿著屋檐落下,經過樹葉,撲撲簌簌,只留下一片沉寂。 可是我喜歡你,齊司禮。清脆的女孩的聲音打破這沉寂。 小鳥長開她美麗的翅膀,開始飛翔,飛行得終點是齊司禮的懷抱。齊司禮雙手緊擁著懷里的全世界,一抬頭對上了齊添的眼神。 我把她給你送到了。15歲的齊添和25歲的齊添的樣子再次重合,別再讓她哭了。 面前的女孩眼角泛紅,一顆小腦袋扎進齊司禮懷里,嗚嗚咽咽地說了好幾句話,都聽不清。齊司禮輕輕捧起她的臉,然后把插在胸前得方巾展開為她擦干淚水,又擤了鼻涕。 能不能別把我當小孩子啊?扁著小嘴說話還委委屈屈。 那你說,我要把你當做什么?齊司禮把方巾折疊塞在口袋里,然后雙手把她環到懷里。 女孩用手伏在他胸口上,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點了一下頭,墊了一下腳,把自己的嘴唇快速的印在他的上面,然后又離開。 剛剛吃蛋糕的時候,我許的愿望是,蠟燭熄滅后,我能親吻到你。 齊司禮,我不在乎什么緣起。我不想用我有限得生命去推測你漫長生命的立場,如同蜉蝣撼樹。我只知道,我好愛你,齊司禮。 想好了嗎? 吻我,齊司禮。 最后的冬雪為月下的兩人籠上銀光,一切美的既不真實又理所應當。 春天再臨了,無論有沒有人在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