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的禮儀6:四人
偷情的禮儀6:四人
6、 方知晚把房卡塞進手包里,轉身卻看到供應商小姐走過來。 她忽然間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態面對這個女孩。 恨嗎?不。 方知晚不恨她。 二十出頭,年輕單純,以為愛情是天底下最了不得的事情,結果卻一頭撲進了陳爻編織的陷阱里。 飛蛾撲火至少還擁有了光明,可供應商小姐又能擁有什么呢? 如果不是恨,那么是憐憫她嗎? 也不。 供應商小姐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美好世界是靠殘酷的社會法則支撐起來的。 無論添加多少修飾詞,甜蜜陷阱的本質還是陷阱。 這個道理,供應商小姐遲早要明白。 所以說到底,陳爻才是原罪。 方知晚明白了,對她來說,供應商小姐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罷了。 陳太太,你沒和陳先生在一起嗎?供應商小姐有些局促地問她。 方知晚笑了笑沒有說話。陳爻的行蹤,她應該比自己更清楚。 那我帶你出去吧,大家都在前廳呢。 供應商小姐走上前來,想要挽住方知晚的手臂,她卻下意識躲開了。 方知晚把這理解為對陌生人的本能反應。 再者,以她現在的情形,也完全不適合擠到人群中。 但供應商小姐卻不這么覺得。面對方知晚,她本就理虧。躲開的手臂更讓她無地自容。 尷尬從她嘴角的笑意爬進眼神里。 怎么都在這兒站著?張晉生和陳爻的身影一前一后地出現。 供應商小姐的眼神忽然亮起來,不知道是看向張晉生,還是看向陳爻。 * 陳爻原本看著手機埋頭走路,誰知一抬頭卻看到這樣的一幕,他的妻子和情人同時向他看過來,除此之外,還有個浪蕩子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腳步頓時有些遲疑。 真是頭疼。 供應商小姐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好哄。 從小嬌養的千金小姐,怎么甘心只住在酒店的9001里,剛剛她居然在花園里問自己,什么時候才能給她一個真正的9001? 太天真了。陳爻的腦子里第一時間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她難道不知道他們的關系嗎? 他們是見光死。注定不能光明正大。 再說,他還有晚晚。溫柔體貼、聽話懂事的晚晚。 陳爻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是玩大了。 從最近頻頻忘記處理干凈痕跡開始,他就該想到,掉以輕心,后患無窮。 供應商小姐是個蜜罐子,他一時貪心,伸手進去攪了攪,結果卻黏了一手,甩也甩不掉。 這情形已經不是失控這么簡單了。 不是列車失去了他的控制,而是他失去了對列車的控制。 他得趕緊回到正軌上來。 陳爻避開供應商小姐的視線,走到方知晚身邊,低頭攬住她:去哪里了?怎么臉都紅了? 方知晚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退,讓陳爻的手落在她腰間。她還沒說話,對面的張晉生倒是笑了。 晉生哥哥,你笑什么?供應商小姐最先聽到,又瞥見了他的鞋,誒?誰踩到了呀? 半枚灰白的鞋印落在黑亮的鞋面上。 陳爻和供應商小姐都朝他鞋尖看去。 鞋的主人卻抬眼看向留下鞋印的人。 幽幽的目光在方知晚身上逡巡,在某些特別的地方還著意多留了一會兒。 她無處遁形,對面的視線像把剪刀,把抹胸A字裙裁成碎片,然后在她赤裸的身體上肆意游走。 視線停留在她胸口,胸口便隱隱脹痛發熱,乳果也微微挺立,似乎要掙脫乳貼,渴望唇舌的愛撫; 視線停留在她腰際,她下意識地就收腹,屏住了呼吸,想象著他的手纏到自己腰上,粗糲的指腹揉出一陣戰栗; 視線停留在她腿間,剛剛被他舔弄的快感重新席卷而來,腿間有什么東西控制不住要流出來。 不行! 方知晚緊閉花徑,身下空蕩蕩的,沒有什么可以兜住。 還沒到她的9001里,總不能在外面失了態。 短短兩三秒的對視,方知晚就在他的視線下高潮了。 她在偷情的愉悅中越陷越深,還真是要感謝陳爻領自己入門。 現在她努力平息心潮的澎湃,錯開交匯的眼神去看那枚鞋印,心里想著,得趕快打發了陳爻才行。 供應商小姐終于研究出了結論:我知道了!一定是風流債吧。 張晉生看了她一眼,十足的哥哥派頭:先管好你自己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爻和供應商小姐俱是一愣。 方知晚忽然愛上了這一刻。 四個人,一出戲,偏偏有人只能是演員,而有的人卻開了上帝視角。 她真想邀請大家坐下來,好好把這出戲演下去。看看最后誰先出局。 但她等不了了。 有的人也等不了了。 陳爻攬著她,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歉:老婆,等會兒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嗯?你又要去加班嘛?方知晚搶了他的臺詞。 最近真的很忙,等過了這一陣,我一定好好陪你,好不好? 方知晚低頭不語,幫他整理好領帶,又撣了撣襯衫,抻平褶皺。 她才發現,這件襯衫就是上次陳爻自己洗的那件。方知晚把它從陽臺收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領口上極淡的口紅痕跡。 主婦的細心無人能及。 她默默把襯衫掛在衣帽間最顯眼的位置。 晚上陳爻回來,果然檢查了一番,然后放心地把它收起來。 真夠傻的,連偷情的善后都做不好。 陳爻以為的天衣無縫,其實錯漏百出。 方知晚忽然覺得,以他這樣的智商,哪需要自己辛辛苦苦欺騙呢? 不用送我啦,Melody說給我留的包到了,我剛好去看一下。 陳爻不作懷疑,他趕著去安撫供應商小姐,無心去細想她的說辭。 其實現在這個點趕過去,Melody早就下班了。 她把漏洞明晃晃地擺到陳爻眼前,他都毫無察覺。 偷情偷得太順利, 好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