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護住了。
被護住了。
兩人開始做離開的準備。 說是兩人,其實也只有柳枝一人,陸池負責催她。 把客廳內開著的電視關上,將被拔去卡的手機揣進兜里,又來到臥室整理了一通,才在陸池一刻沒停的催促聲中來到窗邊。 陸池是先下去的那個,柳枝緊隨其后。 她的腳尖才剛落地,還沒站穩,手便又被陸池牽過去了。 陸池看她的目光帶著關心,這條路不是很好走,我牽著你些,小心別摔著。 柳枝回他一個自信的眼神,語氣里滿是驕傲,你是不是忘了我在哪長大的?這都是小兒科,我閉著眼睛都能穩穩當當走過去。 陸池眼里掛著笑意,順著她的話接,是是是,看來是我瞎cao心了。 牽著她的那只手卻又加重了幾分力度,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亮前路,嘴上開始東一句西一句,試圖從她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出她這幾年間的生活。 來時還陰森森的路,有了柳枝的陪伴,這會兒在陸池眼里竟也染上了幾分溫馨的色彩,變得不再那么漫長。 當然,得忽略有風吹過時他不自覺繃緊的肩膀和不自然放大的瞳孔。 林子到馬路的距離不遠,沒多久兩人就看見了竹林外路燈透進來的光。 柳枝也是在這時,才從路邊的標識牌上弄清自己這幾天待的地方是哪。 南邑大道,離她家有近三個小時車程。 陸池來時是自己開車的,車子就停在路邊。 兩人走上前,陸池伸手準備開車門,手才伸出去便頓住,停在空中。 又轉頭看柳枝,"還是不坐這車了,我叫個人來接我們。" 柳枝眨眨眼,有些疑惑:"怎么了?累了?大晚上的,就別麻煩別人了。你先休息休息,車子我來開就行。" 陸池搖搖頭:"不是我的問題,是車的問題。我剛開過來的時候,車里面沾上了血,你不能聞。沒事,我有朋友就住這附近,他沒這么早睡,很快就能過來。" 柳枝被他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忘了一個重要問題,語氣帶著關切,"對了,你衣服上那些血是怎么回事?你不會又去跟人打架了?傷著哪里......" 后半句話在她視線落至他腰間時又吞了回去,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剛才在屋子里看到的,他赤裸的上半身。 唔,摸起來硬邦邦的,不像是傷著的樣子。 陸池眼神飄了飄,言辭閃爍,那是意外,而且都是別人的血。 柳枝繼續追問,是誰的?我認識? 陸池不想騙她,也帶著些自己的小心思,直接說了實話,"認識,是......是我哥。不過你也別擔心,他就是胳膊劃破了一道小口子。是他自己劃的,跟我沒關系!" 柳枝又不傻,陸池衣服上那血量怎么也不可能像他說的那樣只是個小口子,張了張嘴,又在看到他心虛的眼神后重新閉上,最后只淡淡說了句,"他是你哥",便再沒下文。 人都是偏心的,在陸池和陸潮之間,她的選擇不要太明顯。 陸池討好似地捏她手心,心里泛著暖意,正準備繼續賣乖,柳枝卻突然拽了拽他,那邊是不是有車來了?是你朋友嗎?" 陸池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遠遠望見一輛車子向他們的方向駛來,在看清車型后眼里閃過一絲疑惑。 這車,不像是他那位只愛名牌車的朋友會買的。 隨著車子在他們附近停下,陸池擰著的眉微微松開。 帶著些自我開導,這個點,這種郊區,常人應該也不會來,更不可能在這荒郊野嶺停下,應該是他。 上前兩步,站在窗邊上,沖駕駛位上那個因車燈反光而看不清五官的人打招呼,又揮手示意他開門。 車里那人卻沒有對他做出任何回應,只坐在駕駛位一動不動。 不好的念頭在他腦里閃過,一直處于放松狀態的神經在瞬間繃成一條直線。 陸池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把柳枝往身后擋,護著她。 車門緩緩打開,走出來的,是他最想避開的那個人。 柳橋面無表情看著陸池,眼里帶著怒氣和恨意,又在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柳枝時散得一干二凈,只剩下數不清的委屈。 "姐,你準備丟下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