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是明搶的
第八章 我是明搶的
那天喂她吃東西后,汪節一就再沒有來過,就在卞雨松了口氣的時候,就有人在病房前探頭探腦,送來了鮮花和營養品。 當天晚上,辰東送晚餐來,眼神在那堆東西流連好幾回,轉頭便對上想要解釋的卞雨。 辰東摸了摸卞雨的臉,不用解釋,要是每一個這種人我都放心上,那我不用活了。 辰東話雖如此,但他需要正視的是,他的情敵叫汪節一,有錢有勢還大有來頭,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在卞雨溫柔的性格里,有一種叫做忠貞的東西,也讓他放下心來,不再患得患失。 卞雨和楊桃并排走出醫務室,楊桃舉起手臂,興奮地揮了揮。 卞雨問,師姐你干嘛呀? 楊桃嘿嘿笑,我一個認識的師弟,他開車送我們回宿舍。 卞雨啊了一聲,拉下楊桃的手,我沒有穿bra啊。 楊桃低聲對她說,就是因為沒穿,你想一路走回去,被人圍觀???醫務室離宿舍區很遠,還得經過校道。 車開了過來,楊桃不懂車,可是這車的質感一看就和外面的不一樣。 楊桃打開車門上了副駕駛,讓卞雨上車。 卞雨看了眼自己的胸前,心想黑色的,應該不明顯,打開了車后門。 結果,車后座里坐著汪節一。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轎車慢慢往前滑,景色一點一點往后退。 卞雨上車開始就沉默地看著窗外,抱著手臂,物理距離和心理距離都離他遠遠的。 前排的楊桃看見后座的汪節一,當下眉開眼笑,她最喜歡的兩個師弟今天都聚在一起了,汪師弟,你也在這里啊? 汪節一嗯了一聲。 你們認識?。織钐覇柫罕?/br> 梁冰握著方向盤,專注開車,嗯,認識十多年了。 今天,梁冰接到楊桃電話,說幫忙從醫務室接卞雨回女生宿舍,他隨后打給了汪節一。 那頭接通電話的汪節一語氣有些差,他做實驗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他。 梁冰不惱,楊桃讓我幫著去接卞雨,你去不去? 汪節一調試著正在跳躍的示波器,去,你等我一會。 汪節一一離開物理實驗室,不出所料,身后又是一大片哀嚎聲。 梁冰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卞雨,辰東的女朋友,是挺好看的。學跳舞的女人身上都帶著一股嬌嬈的氣質,這種氣質到了卞雨身上,演變成了嬌憨清純,像是黑夜里徐徐盛開的百合花。 男人都喜歡傻白甜,可都忘了傻白甜既固執又忠貞。汪節一這回要撬的墻角難度挺大。 車到女生宿舍樓樓下,卞雨有種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感覺,打開車門后道謝,楊桃師姐幫著她拎行李上樓了。 送完兩位女生,駛在校道上,梁冰對后座的汪節一說了一句,兄弟,偷摸撬墻角傷人品啊。雖說辰東拉皮條更傷人品,但起碼那些妹子你情我愿啊。 彼時,汪節一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聽見梁冰的話,他的眼睛慢慢睜開,瞥了一眼他,語調漫不經心,偷?我向來是明搶的。 是的,抑制不住的喜歡,就只能明搶了。 從校醫院回宿舍的卞雨躺在床上,她的宿友斐斐正在走進走出。 斐斐幫她洗干凈了化學實驗室的白大褂,疊整齊后放到她床邊,卞雨,你能去上課嗎? 卞雨剛吃完藥,可以的。 斐斐提醒她,下周得去色譜分析實驗室上課。 南大實驗樓的色譜分析實驗室在四樓,光子物理實驗室在五樓,每天早上,實驗樓一樓的電梯和貨梯難等。 到了上課的日子,卞雨怕幾天沒上課還遲到,給老師的印象不好,氣喘吁吁地抱書爬樓梯,每次在四樓的樓梯間總能看見一群物理系的男生在那里吞云吐霧。 五樓物理系的主任每每看見五樓樓梯間的烏煙瘴氣都會氣得橫眉倒豎,一支香煙所含的尼古丁(即煙堿)可毒死一只小白鼠。 化學系的男生看見雜環化合物即煙堿,就會想起一動不動死掉的小白鼠,抽煙的人少的可憐。 四樓的樓梯間自然而然被物理系的男生霸占了。 卞雨爬上四樓的時候,幾個男生正在窗邊聊天,她在其中看見了汪節一,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 她只能牽了牽嘴角,希望這表情是友好的。 汪節一在一片煙霧彌漫中,回望卞雨,眸色難明。 這天化學實驗室做實驗,等結果的當口,陳曼曼過來打量卞雨。 神情嫵媚,舔弄唇舌,沒有。 若有若思,欲語還休,沒有。 陳曼曼滿意地推眼鏡,你還沒和辰東睡覺,很好。 卞雨每每此時,總會一臉無語。 陳曼曼拍她的肩,語重心長,歡迎加入我們婚前禁欲小隊。 卞雨每每此時,都會表示敬謝不敏。 談了這么久戀愛,有生理需求很正常,要么出去開房,要么在學校里黑暗的角落親來摸去。 隔壁小組的斐斐這時也跑來擠眉弄眼,你住院的時候,沒和辰東來個病房py?想到俊男靚女滾來滾去,低吼呻吟,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細節了。 卞雨還沒反應,陳曼曼已經對斐斐擺出一副五樓物理系主任一樣的厭世禁欲臉,又喪又萌的,替她回答你,沒有。 斐斐拍拍卞雨的肩膀,你可長點心吧,辰東和藝術系那些妹子關系好著呢。 會主動出擊的美女還少嗎?辰東擋得住嗎?可是,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想到這里,卞雨暗暗堅定了自己隨遇而安的想法。 南大燈光籃球場,籃球砸地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汪節一和梁冰上場打了幾圈,發泄過剩的精力體力。 今天是和隔壁S大學的友誼賽,辰東和韋迪上場后,身形有些晃,不夠鎮定,憑空在實力相當的S大前丟了幾分。 打完籃球,有人提議去小食街吃燒烤,打電話訂了個包廂,一群人便過去了。剛運動完神清氣爽又酒足飯飽,難免有人尋釁滋事。 桌上一個男生喝了酒,打量起辰東,你們國關的真弱雞,打了幾圈就氣喘吁吁。 韋迪同是國關的,不等辰東回話對方,立即反唇相譏,辰東的好精力好體力和我們一群大男人耗干嘛?當然是留給他女朋友了。 桌子斜對面的汪節一正重新戴上腕表,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辰東。 辰東知道汪節一看他。 辰東拿了杯冰啤過去碰了碰,見諒見諒,卞雨這幾天受傷了,纏著我呢。 在面對汪節一的時候,辰東有時會生出一種隱秘的優越感,你喜歡我的女人,可我的女人眼里只有我,看都不看你一眼。 有男生摟著低頭淺飲的汪節一感嘆,幸好我們汪哥哥上場補救,那陣勢,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呀。 借著酒意,那男生伸手比了比雙方的手腕粗細,豁了一聲,我們汪哥哥最近沒少鍛煉,這精壯的手臂,嘖嘖嘖,為了把女人抱起來做? 汪節一抬眼,喝了口啤酒,我干誰去? 梁冰嗤笑,得了吧,你要什么女人沒有? 與此同時,卞雨在宿舍里寫實驗報告,她雙目茫然,這是什么東西? 陳曼曼盤著腿在她旁邊看視頻,拍拍她的大腿,不會就別寫了,老師知道你受傷沒去上課,不會怪你的。 卞雨蹙眉,開始翻化學書,不行。這種東西越拖越寫不會的。 這時,房間里的斐斐呀了一聲,噼里啪啦跑去陽臺。 卞雨對陽臺喊,斐斐,怎么了? 斐斐抱著衣服進來,你們快收衣服,臺風要來了。我的一條裙子被風刮跑了 今年,南市迎來了第六號臺風,蝴蝶。 卞雨走到宿舍窗邊看,外面風呼呼的,刮在臉上有點疼,吹得樓下的大樹嘩嘩作響。 天地之間氣壓驟低,山雨欲來的前兆,下雨前的空氣微潮又辛辣。 陳曼曼看手機上的天氣預報,臺風預警信號從黃色調到紅色了。 三人正討論著呢,宿舍門被拍得哐哐作響,傳來宿舍阿姨的聲音,同學們快把門窗關好,還有兩個小時臺風就登陸了。 喝多了幾口酒,人褪去文明的外衣,容易飽暖思yin欲。 韋迪腦海里滿是舞臺上卞雨的嬌俏模樣,他搭上身旁辰東的肩,他最近他找的女生都不錯,有sao的有清純的,有叫聲好聽的有活好的,可是現在他開始肖想起辰東的女朋友來了。 韋迪對辰東擠眉弄眼,跟卞雨這種跳舞的妹子,怎么樣?睡起來怎么樣?啊? 韋迪知道辰東禍害來禍害去,肯定不會禍害到自己女朋友身上,純屬是問個口嗨。 辰東端起酒杯,不自覺朝汪節一那里瞟了一眼,他正好借機斷了他的妄想,卞雨,只能是他的女人。 辰東喝了一口酒,像是回想,最后下結論,是挺爽的,她比較纏人,愛撒嬌。 韋迪一聽,簡直要噴火了,情不自禁腦補出卞雨纏人的模樣,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還有媚媚的撒嬌聲。 汪節一冷冷地看著角落里竊竊私語的兩個人,他的手握緊了酒杯,舔了舔腮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