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抹了抹陳夢的眼角，壓著情緒說道：“回家吧。”

一進門，許田臉上擦了些藥，茶幾上的藥品被整齊地擺放著，許田低頭清理著地毯，蛋糕漏了一些，沾在地毯上。

見陳慍也攬著陳夢的腰進門，許田手上拿著紙巾擦拭的動作頓了頓，有些尷尬，語氣里滿是愧疚：“好像擦不干凈。”

“沒事，待會我來弄。”說著，陳夢走進浴室找清潔劑。

許田轉而望向陳慍也，陳慍也視線里滿是審視與打量，許田記憶里，這樣的視線并不陌生，但唯獨陳慍也的存在讓他印象深刻。

對啊，只有這樣的男生才配得上陳夢。總是高高在上，而他生活的方向是往下的，欲速則不達，他怎么會以為只要跑得快，以為盡早進入社會就能有質的飛躍，他有的只是無盡的挫敗與妥協、放縱……

想到這，許田鼻尖微酸，開口道歉：“對不起，我抱了她。”

38.生氣

“作為陳夢的男朋友，我想我應該有義務過問幾句，這個時間點你們孤男寡女，很難不讓我誤會，”陳慍也視線冷冷，掃了眼許田，“陳夢說帶你去醫院、去酒店，為什么不去？”

許田低著頭：“不想再欠她的人情。”

“卻跟她回了家？”陳慍也挑眉。

許田沒說話。

一小時前，他在工作的路上被前段時間斷了關系的幾人突然攔住，威脅恐嚇不奏效后被圍毆打倒在地，緊接著又身陷被拖入小巷的危險。幸好警察湊巧出現，加上他們原本就做賊心虛，于是在警察發現情況前撒腿便跑。他得救后，無力地靠在街邊的墻上，租住的地方大概已經回不去了，H市呆不下去，又沒臉回

家。

垂眼盯著眼前的道路、行人，眼里干澀。直到望見陳夢忽然出現的身影......

許田僵硬地動了動喉結：“我對陳夢沒有非分之想。”

“沒有非分之想，”陳慍也贊同地點了點頭，卻說，“然后你在沙發上抱了她。”

許田深吸一口氣，對上陳慍也探尋的視線，補充道：“從你出現的那一刻起，我沒有了。”

這么多年來，陳夢是他遇見過掏心掏肺對他最好的女生。以前，他以為只有不斷提升，只有更好的他才能配得上陳夢的期待。

原來沒有誰能成為誰生活的目標。

見許田眼神有少許恍惚，陳慍也淡淡開口：“你就不怕陳夢被人報復？”

許田驟然回過神，神情慌張，道歉著起身要走。他不想陳夢有事，更不用說是被他所連累。

陳慍也望了眼浴室方向，看許田慌亂的表情，制止道：“先留下吧。”

小區的安保還可以，每棟樓底下都配了防盜門，要是發現了也是他們兩人一起在外的時候被發現，現在也于事無補。

陳夢回客廳時，陳慍也跟許田兩人坐在沙發上，彼此隔了些距離，一個低頭看手機、一個木訥地盯著電視屏幕。

陳夢手里拿著清潔劑，許田忙起身歉疚地說讓他來弄。許田身上有傷，陳夢搖搖頭說不用。

陳慍也收了手機，徑直起身從陳夢手里拿過清潔劑，陳夢遞得順手，兩人在沙發上zuoai時，液體經常滴在地毯上，陳慍也有余力，事后幾乎都是他在清理。

等陳慍也接過，陳夢疑惑道：“我記得清潔劑之前放在浴室柜的臺面上，怎么塞進柜里去了？”

陳慍也無奈，但語氣透著溫柔：“上次你撐著的時候說后背咯得難受，當時把東西掃到了地上，事后我把些不必要的東西整理放進底下的柜里，沒跟你說過嗎？”

“說了。”陳夢臉微紅，許田還在一旁。

接著，陳慍也蹲下熟練地清理地毯。

許田看著陳慍也跟陳夢的相處模式，心里莫名有些酸楚。

見陳慍也很快把地毯清理干凈，許田適時開口，說他得走了。

“去哪？”陳夢一臉迷茫，許田他不是沒地方去嗎。

陳慍也隨之臉色一沉，用力一把攬住陳夢的腰，當著許田的面低頭輕咬著陳夢的耳朵，低聲道：“你管這么多。”

陳夢被陳慍也弄得癢癢的，輕輕擰了一下陳慍也的腰。

許田望見兩人親昵的動作，稍稍偏過視線。

陳夢轉向許田，問道，“你接下來要怎么辦？”

“可能離開H市，也許會先去S市看看。”許田語氣中滿是不自信與不確定。許田首先想到了S市，S市機會多，最重要的是他也曾經在那兒念了高中，青春終結的地方，埋藏了許多感情。

氣氛有些沉重，許久，陳夢建議道：“S市挺好的，如果暫時找不到工作的地方，可以到我爸媽的店里幫忙，雖然很辛苦，但待遇還不錯。”

許田盯著陳夢，眼眶微紅，但想了想，準備開口拒絕，畢竟他不想欠陳夢的人情，陳夢沒理由對他這么好。

陳夢話落，陳慍也明顯地皺了皺眉，看了眼許田身上臟亂的衣物，淡淡說道：“先洗個澡，浴室的架上有件黑色T恤，拆了還沒穿，浴室柜里有新的毛巾。”

言下之意，他想單獨跟陳夢談談。

許田低頭朝身上看了看，又看了眼不罷休的陳夢跟居高連下的陳慍也，起身朝浴室走去。

許田一走，陳慍也立即松開攬著陳夢的手，回到沙發。陳夢尾隨著陳慍也坐下，緊緊貼著他，見陳慍也臉色難看，搖了搖他的手臂，陳慍也負氣甩開。

陳夢纏著陳慍也抱上他的腰，陳慍也懶得扒開，陳夢撒嬌道：“別生氣了好不好？”

“你還知道我生氣？”陳慍也冷笑著反問，上次氣成這樣，還是兩年前，同樣也是因為許田，但陳夢絲毫察覺不到他的情緒。這次，陳慍也不等陳夢回答，扭過陳夢的下巴，強迫著她跟自己對視，問她，“陳夢，從許田出現開始，你心里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男朋友？”

陳夢被陳慍也弄得生疼，忍痛點著頭。

“那你大晚上帶男人回家？你還挽留他，想他留宿？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知道他過的什么生活嗎？給他介紹工作，準備在S市跟他再續前緣？不怕他給陳叔叔找麻煩？口口聲聲說對我有感覺，轉頭又跟其他男人扮演起難分難舍的戲碼，”陳慍也面色冷到了極點，言辭也越發銳利，“陳夢，你就這么sao嗎？”

“不是，”陳夢松開環抱著陳慍也的雙手，掙扎著要推開陳慍也的手臂，她下巴的骨頭痛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好痛......”

陳慍也沒松手，冷冷道：“過幾天搬家。”

“不......不要。”陳夢以為陳慍也只是氣她關心許田，這個她可以解釋。

浴室水聲響起。陳慍也忍著氣，松了手，解釋道：“如果真有人在找他，你帶著許田回家，這一路上被發現了、暴露了怎么辦？對你見色起意怎么辦？之后呢，找不到許田，找上你的時候你又要怎么辦？許田他能隨便離開H市找個其他城市生活，你能嗎？”

陳夢一愣，腦袋瞬間清醒不少：“我，我當時沒想這么多......”陳夢平時就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