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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片起伏。顧維楨不敢再看,他怕他像鄭淼峰一樣在她面前出丑,趕緊把視線向下移到被一根白色的帶子緊緊扎著的細(xì)腰上。“這樣挺好的,很熱鬧……”也是難為顧維楨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記得回答路念的問題,“我、我先回房了,你、你好好休息!”說完他只給路念留下一個背影就落荒而逃了。“這么急的嗎……”轉(zhuǎn)眼間就只剩下路念一個人站在原地,她抬腳,也打算回房用吹風(fēng)機烘干頭發(fā)。“路念?!鄙砗髠鱽砬謇涞穆曇?,路念回頭,秦邦彥穿著一件深棕色的大衣站在男浴室的門口看著她。“學(xué)長?!?/br>“怎么穿得這么少?!鼻匕顝┳叩剿砬?,眼中帶著些不贊同,連剛剛在溫泉里的漪念都被壓下去了。路念撓了撓頭,“剛泡溫泉出來覺得好熱啊?!?/br>秦邦彥張口還想說些什么,面前的路念表情忽地一變,他立馬意識到什么,“有‘饕餮’?”“嗯。”路念點點頭,拍拍巖巖腦袋,“你先去找其他幾個人,我和學(xué)長先過去?!闭f完便和秦邦彥匆匆離開。兩人快步跑到旅館的門口,剛一推開木門,就感覺到凌冽的寒風(fēng)如刀般刮在臉上,本就穿著單薄的路念更是縮著脖子打了個哆嗦。秦邦彥立馬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路念發(fā)現(xiàn)他自己里面也只穿著一件單衣而已,剛想推拒。秦邦彥的雙手已經(jīng)牢牢把自己的大衣摁在了她的肩膀上,加重了語氣:“聽話,穿好?!?/br>路念拒絕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心理年齡比秦邦彥要大的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聽從他的話,特別是當(dāng)他嚴(yán)肅了語氣的時候。晚間的山上本該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今天白天下了雪,路上和樹上都積了一層厚厚的雪,把微弱的光線反射得明亮不少。路念在他們兩人之間燃起火苗,希望能驅(qū)走寒意。火焰被呼嘯的山風(fēng)吹得不停搖擺,在積雪上印下張牙舞爪的影子。北風(fēng)摩擦林間樹木的聲音像是女人的慘叫,斑駁的樹影和奇異的山石組成一幅詭異的畫面。雖然披著秦邦彥帶著他體溫的大衣,但路念還是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在心里暗暗給自己鼓勁之后,她向著“饕餮”的方向加快腳步。伴隨著越來越強烈的感應(yīng),前方樹林間的那模糊的黑影也逐漸清晰,可以看出是個長發(fā)女子的背影,她懸空在雪地上,兩只胳膊稍稍抬起,裸露在外面的肌膚如雪般潔白透明。路念和秦邦彥對視了一眼,還沒等他們攻擊,“饕餮”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正面對著他們。它的長發(fā)遮住了大半邊臉,口中發(fā)出一聲怒吼,雙臂張開,無數(shù)風(fēng)雪涌動著從它身后撲向他們。秦邦彥拽著路念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手在空中一劃,水化成一個扁平的橢圓形,氣溫太低,馬上就凝結(jié)成了厚實的冰層擋在他們身前。原本柔軟的雪花早已變成堅硬鋒利的武器,砸在冰層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撞擊聲,路念和秦邦彥輪流不停地修補加厚冰層,勉強擋住了這一波攻擊。一把大火在“饕餮”的腳下點燃,連帶著周圍的雪都在慢慢融化,鄭淼峰、夏燕飛、徐子佩和顧維楨迅速從他們身后跑過來,“怎么樣了?”路念看著在鄭淼峰的高溫烈火中不斷哀嚎掙扎的“饕餮”,和秦邦彥一起用水做了一個圓形的罩子攏在它周圍,防止火焰燒到旁邊的樹上。“應(yīng)該差不多了,我試著凈化看看?!甭纺钭呓鼛撞?,伸出手使出能力,“饕餮”凄厲地發(fā)出最后一聲喊叫,然后倒在了松軟的雪地上。“這就是……‘饕餮’和凈化嗎?”顧維楨不太敢相信地問道。“是的,這次我們遇上的這只還算是比較好對付的?!甭纺钭叩降乖诘厣系呐由砼裕拔覀儼阉车铰灭^去吧,把她一個人丟在深山里不太好?!?/br>可能是因為人多壯膽的原因,回去的路上也沒那么恐怖了,他們回到旅館的大堂里,剛把女子放在那張唯一的沙發(fā)上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嘶啞的叫喊。“阿芳!”路念被嚇了一跳,之前接待他們的老婆婆就站在他們身后,激動地看著倒在沙發(fā)上不省人事的女子。“真的太感謝你們了!”王婆婆的臉笑得像朵燦爛的菊花,不停地把菜夾給他們幾人,很快他們每個人的碗里就堆了如小山般滿滿的飯菜。“是啊,我有2年沒回來了,迷路之后暈倒在山間,多虧了你們救了我?!眲倓偙弧镑吟选备缴淼呐右呀?jīng)醒來了,得知是他們把她送回旅館后,和她的母親王婆婆一起為他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感謝他們。“沒什么……舉手之勞而已?!甭纺畈惶栽诘卣f道。“這丫頭當(dāng)年二話不說就跑去大城市拼命去了,留下我們老兩口守在這里,后來她爸又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王婆婆說到這哽咽了一下,路念他們這才了解,原來這家旅館是王婆婆的祖?zhèn)鞯昝妫臼谴蛩銈鹘o他們唯一的女兒阿芳來繼承的??墒前⒎疾辉甘刂@家破敗的旅店,過著和前幾輩人一模一樣的生活,就獨自出去闖蕩了。這家旅店自然也不是新開張的,只是王婆婆為了吸引客人做出的宣傳。“媽…我不是一直打電話跟你說,讓你搬到N市和我們住嗎?”阿芳有些尷尬地說道。“那這里怎么辦?”“……賣出去吧,你看你每天一個人打掃、收拾多累啊,也沒幾個客人,賣出去后就跟著我在N市享清福吧?!卑⒎即蛄恐呀?jīng)發(fā)霉的青黑色墻壁說道。“不行!這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不能賣出去!我死也要守在這里!”剛剛還和善地笑著的王婆婆如今態(tài)度十分強硬,不論她的女兒如何勸她都不松口,兩年來好不容易見一次面的母女倆又是這樣不歡而散。一頓晚飯以母女吵架收尾,作為外人的路念幾人也不好勸太多,匆匆吃好飯后把空間留給了她們。回到自己的房間后,躺在狹小的床上的路念毫無睡意,翻來覆去在床上滾了一個小時也沒睡著,王婆婆和她女兒之間的矛盾也是將來的她將會面對的。前世她獨自一人去外省求學(xué),最后在經(jīng)濟最為繁華的S市找了建筑設(shè)計院的工作,只等著畢業(yè)就去就職。而父母一直想讓她回N市考個公務(wù)員,又可以住在家里,生活和工作都很穩(wěn)定。但是她不愿意,她知道父母漸漸老去,身體也不像以前那么康健,只是她不甘心回到小城市安心地找個輕松的工作,結(jié)婚生子,按照老一輩的意愿這樣生活下去。就像王婆婆和阿芳一樣,就算兒女提出了把父母接到自己工作的城市去生活,老人們也不愿離開自己的故土和身旁的老友們。對于年輕一輩和老一輩來說,這或許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