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大捷
第二百八十章 大捷
夫人,今日的邸報。青黛將下面送來的邸抄放于案前,退在一側。 姜修若將折頁打開,極快的閱過,未曾看到什么要緊的東西。還不如那人送來的信箋字多,不過想到無事便是安穩,漸漸松下心。眸光掃到一旁放置的絹帛,臉上不由的帶出笑來。 看來,一切在他的預料之中。否則,也不會有閑暇還畫出一副仕女圖過來。 畫卷不大,也就寬約五六寸,不過一尺長短。女子的眉眼唇色被他細細描繪,連眼簾上的睫毛都清晰可見。倒是從來不知,他還善于此道。 她將畫卷緩緩收起,面上笑容漸消,去喚秋燕和顧諒過來。 諾。 顏娜朵黑著臉從宴席上退下,也沒管衣裙的污濁,帶著人疾步回了宮殿。剛一進殿,就讓人合上殿門,冷聲說道,如何? 王后放心,都已安排妥當。 好。顏后聞訊大喜,唇角勾起陰毒的冷笑。突哈格已經老了,如今竟然將王族的兵馬交于那個賤奴犍徳率領,讓他與巴律南下共阻魏人。他自己卻在宮中大辦宮宴,就為慶賀那個賤人肚子的孩子。 呵,她冷眼諷笑。既然如此,也別怪她下手無情。到時候把那個女人給本宮殺了,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給本宮絞干凈了。 諾。身旁的心腹俯身捶胸,沒讓她看到眼中的驚詫。 刺勒倒是個好的,人高體壯,那物件也伺候的她舒暢滿意。只是可惜,她現在不想再當什么王后。只得對不住他了,待額爾羅上位,她成了圣母王太后,必會將他留在身邊繼續陪伴。 讓人盯好了,一旦圖梵離開王城,立刻動手。 諾。 北漠的秋天,白日里熱的要死人,夜里卻又涼的讓人發毛。 康達拉感覺自己還沒怎么闔眼,就突然被人叫醒,來人的聲音又急又慌,幾個踉蹌奔到他的床前,將軍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張張...康達拉厲聲呵斥,人跟著從床上坐起。入目便見窗外喧囂的吵鬧,透亮的火把在空中來回盤旋。他一個健步下了地,疑惑挑眉,外面出了何事? 親兵見了他才恢復冷靜,這會被他問起,臉上又跟著急了色。快聲說道,不知道為什么右賢王夜里突然帶著兵馬出了城。本來他們動作也不重,可不知怎的,被魏軍料到,兩軍在北門激戰,死傷無數。 康達拉這會已穿好盔甲,拿了兵器,跟著問道,右賢王人呢,可看見二殿下和七殿下了? 親兵隨他快步朝外走去,將知道的消息全部脫出。右賢王帶著人馬往王城的方向去了,二殿下與他同隨。至于七殿下,我們沒看到人。將軍,眼下魏軍快要攻破城門,我們該如何是好?方才大家清點了一下,城里的兵馬只剩下不到五萬,而且...都是我們羊部的人馬。 什么?康達拉聞言驚目,身體險些摔在地上。怎么可能,出王城之時還是三十萬大軍,為何如今會變的如此。他忽然想到自從來到此地之后,巴律突然患病,二殿下刺勒態度模糊,七殿下犍徳懦弱無主。王城,難道他們是想... 將軍...外面的疾呼接踵而來,城門守不住了... 康達拉將鐵鉞撐在地上直起身,環視周圍一眾望向他的殷切雙眼。沉聲下令,退守南陽城,走。 諾。 殺... 沖出去... 激烈的拼殺聲音在黑夜中持續不停的響起,兵器不斷的擊打上盾牌。沒過半刻,手持鐵盾的士兵就被砍到,歪斜倒地,身體的血跡還未噴完,尸體就被無數的腳步踏過,頃刻間再也看不出一絲人樣。 衛泰和機械的揮動著手臂,早已不知今晚殺了多少人,渾身上下全是血腥的臭味。他們已連追巴律三十多里,將其數次包圍又被他幾次逃脫。其人不愧是北漠右賢王,兇猛悍勇如當世張飛。祖父幾次和人拼殺,都險險避過對方的方戟,其人更是余力猶存。 眼看對方的大軍又要逃脫,不料一陣激狂的馬蹄聲響洶涌而至。如狂風肆虐,黑影如鬼魅,半月形的彎刀揮舞之間,馬蹄斬落,頭顱飛揚。霎那間就將巴律所剩的八萬大軍分割成數段,也打破了魏軍的陣型。 衛進忠見此立刻下令變動陣型將數截的敵軍分開合圍殲滅,而對方也不慢,轉瞬間,巴律就已看到破綻,如猛虎下山,直貫而入,沒半刻就已消失在眾人眼前。 衛泰和還沒來得及高興和氣惱,就見那數千黑衣輕騎跟著就消失在眼前,似是從未出現過。 待北漠所有的殘余大軍被絞殺完畢,他才驅馬行至衛進忠身前,心中犯疑,祖父,方才那些是什么人?為何下令我們不再追擊? 是玄翎騎,只聽圣令,由陛下養在西悅。既然圣人讓他們出來,就表示前方交給他們。 西悅?衛泰和張嘴略驚。西悅國當年不是進犯西州,和大魏不和。況且那里年年戰亂不休。陛下如何會...他想到這猛然醒悟,難以置信的朝衛進忠看去。卻見對方闔眼垂眉并未出言,但他已明白方才的猜測恐怕是真的。 但陛下何時...而西悅... 陛下,赤城捷報。 圣人,奉城大捷。 陛下,銀城已拿回。 啟稟圣人,塔城已攻陷。 好。元玢聞訊劍眉高揚,朗聲說道,此功當屬我大魏所有將士,待戰事過后,所有人以功論賞。 謝陛下。 巴律還剩多少人馬?元玢將墨子落到棋盤,神態閑時松弛。 回稟圣人,不到四萬。邢垟將最新的戰報稟上。 玉色的白子逐漸被墨子圍攏,粗長的指尖將其一一的丟進盒里。元玢開口下令,告訴唐咸和仲九,留兩萬人馬給巴律帶回王城即可。 諾。 待人退下后,元玢緩慢的從袖籠中掏出錦囊,瞧著里面那方冰冷的半塊兵符,心中的火熱怎么都無法平靜。 阿若...他焦渴難耐的喚著這個名字,臉上逐漸猙獰無常。恨不得立刻飛到那人身邊,將人抱緊,吻過她的每一寸發絲和肌膚。她原來一直都是念著他的。為了這個東西,她怕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可為什么,他那日在船上問她愿不愿意留在宮里,她卻沒有回應。 他知道那時的問話,她聽到了。可她卻偏偏置若罔聞,即使他那般對她,差一點就將她真的弄壞。可她,仍未出聲。為什么,既然她讓人快馬加鞭的將這個東西送來,不正是說了,她心中是有他的嗎?既如此,又為何那般。 他想到這心中煩憂頓起,也未叫人跟隨,獨自出了房門。足尖一點便落到城墻頂上黑影的一角,耳邊傳來守衛交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