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葉
第七章 落葉
伯閑詫異的僵在了原地,他以為,衛風并不會同意,所以才提議到,搞得他險些表情都掛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伯閑只能掩飾性的大笑出聲,一個閃身從屋頂跳了下去,他望著磚瓦上的黑龍笑道:則明兄,我逗你呢。 逗弄嗎?本身衛風覺得云雨之歡是可有可無的,以前沒想過,現下被伯閑提起,覺得跟他做這檔子事也不是那么的難以接受。 他本身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現下卻說?逗他的 莫名的,衛風有些不爽。 一到華光閃過,只見屋頂上那人,黑色的羅衫被風舞動,姿態極好,卻臉色冷靜,他不緊不慢的從屋頂上飛到了伯閑的身邊。 你竟然可以恢復人身了?伯閑驚訝。 衛風一步一步的走來,當站定時,他低下臉龐,眼神里卻透著習慣性的冷漠,伯閑的話也不回答,只道: 我當真了,所以是逗弄也無妨。 你 一時之間伯閑搞不懂眼前這人是否在開玩笑。 衛風卻試探性的頭越來越低,直到他的唇快挨住伯閑時停了下來。 我被你說的也來了興趣,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嗎?閑哥。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身旁的磁場極大,壓的伯閑喘不上氣,他卻還在伯閑的臉頰上呼吸,呼出的熱氣燒的伯閑渾身不自在。 變了人身的衛風,真的不好對付。 你是被我說的發情了嗎? 我們龍,沒有發情期。無關生理。 衛風并不想繼續跟伯閑扯犢子,既說了出來就沒有打住的道理。 他一貫如此,隨心行事。 衛風抬手環住了伯閑的腰:閑哥。 伯閑試圖想打掉腰上的那雙手,卻被衛風越摟越緊。 閑哥。 衛風直視著伯閑的眼睛,不給伯閑一點機會的吻上了他的唇。 比想象中的柔軟了太多。 只是貼在了一起,卻柔軟的不像話,衛風覺得這一刻如此的漫長,長到他還能思考看看伯閑的反應。 還好他并無掙扎。 他們瘋狂的吻了很久,在月色下,兩個高大的身影貼合在一處。 雖然是第一次親吻,卻都渴望對方,探索著未知的感受。 酥麻的感覺從貼合的嘴唇處傳進了伯閑的大腦。 他思索著,原來這就是親吻嗎?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呼吸越發的困難起來,伯閑推搡了一下身邊的人,制止了他倆的動作。 我呼吸不上來了。 衛風離開時,嘴唇處拉出一條銀絲,他好奇的用手指挑了起來, 滋味不錯。 不知衛風說的是親吻的滋味不錯?還是那條銀絲看起來滋味不錯? 一時伯閑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伯閑卻覺得不管是哪種,親吻的感覺是真的不錯。 也難怪了阿墨總是喜歡親吻阿溫,然后插在他的體內。 插進來會舒服嗎? 伯閑的嘴巴現在都還有一些疼痛,這傷口是衛風親他時咬的。 伯閑推開身邊的壓迫感,走到了杏樹下的搖椅上。 我還沒盡興,你跑什么? 改天。 伯閑躺在了搖椅上,抬頭欣賞著月光,閉口不在說一句話。 不知為何,親吻完后,他的心里總有一股莫名的感受,揪著他的心,讓他無法與衛風繼續下去。 這絲感受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空洞洞的不安。 夜晚的風出奇的涼爽,吹在身上清掃掉了一些伯閑涌上來的不安,他歪著頭把注意力又轉移到了那還站在原處的衛風。 衛則明神情依舊的冷靜,卻眉宇間透著無奈,他也正在遙望這他。 衛則明,別待在原地了,修煉去吧。 能變了人身,想來他也不會再留太久。 何必吶。 伯閑不在看他,華光閃過,伯閑變了蛇身掛在了樹枝上,閉眼休息了,明天他還有事要忙。 翌日。 伯閑在小院的倉庫里,拿出了三個背簍,等待著有小孩上門來摘。 掉在地上的果子,他每走一下都能被他踩爛,黃黃的果汁粘在地上,他看的多少有些難受。 他從太陽出,等到了太陽快落山。 門口來敲門的影子依舊不見。 伯閑突然想起來,他還未去叫街坊四鄰,能有人上門才奇了怪了。 腦子宕機了一天的伯閑整理了一下衣衫,搖著折扇出了門。 院內荷花池旁的黑龍,他睜開眼望著合上的院門,未發一言的再次閉上了眼睛。 直到院內響起了小孩奶聲奶氣的對話,那黑龍才再次睜開眼睛,看著他們戲耍在一處,有的爬在樹上摘果子,有的圍在伯閑身旁問東問西,有的高舉背簍穩穩的接住投射過來的杏子,仨小孩一大人,在院里忙上忙下,用聲音貫徹每一處院落。 直到黑龍被發現,那小孩閃著驚喜的目光,哇塞,有蛇!還是黑色的。 那小孩顯然一點都不怕他,興奮的圍在荷花池旁,竊竊豫試的伸著手指去觸碰蛇頭,但還是有些膽怯的未敢下手。 這蛇有毒哦,阿珂珂~伯閑半開玩笑的說道,拉起那小孩的手,帶離荷花池。 衛風再次進入到修煉時想到,顯然那小孩叫阿珂。 阿珂珂~的叫著 那寵溺的甜勁兒,嘖,有些像那貼合在一處的柔軟的唇,溫溫柔柔的。 等衛風再次睜開眼時,院里已經空無一人。 每每被伯閑光顧的搖椅上有三兩片葉子,這落葉昭示著主人已經離開許久。 衛風變了人身,一身的墨黑與夜色融為一體,他來到了杏樹下。 那被伯閑發愁了很久的杏樹上果子已經去了大半,只剩頂部茂密的rou眼可見。 想來那些小孩夠不著,依伯閑那懶勁兒,手估計都不會伸一下的尿性,留有頂部一大片是必然cao作。他明天怕是有的忙了。 衛風無奈的搖了搖頭。 算著時辰,一會兒伯閑就回來了,他去到后院,把那只待宰的鴨脫了毛,預備著燉湯喝。 衛風有些想不通,在人間生活了兩千多年的蛇妖,怎么會喜歡人間的美味。 自從上次給伯閑做了飯后,他成了伯閑的御用伙夫。頓頓做飯給他吃。 練就的衛風手藝都有所見長。 還有很多的地方衛風也看不明白,明明那蛇妖已經可以到了成仙的道行了,可伯閑卻獨獨不修煉,天天不是睡覺就是躺在搖椅上發呆,把日子過得沉悶又無趣。 妖就是妖,與仙,與神,差了很多。 每天沒有追求的活著,無趣得很。 早日修煉,千年化龍不好嗎?衛風再次搖了搖頭。 想他天上獨有的,唯一的上古應龍的后裔,與蛇身修煉成龍的伯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可勤加修煉,熬過九道天雷,在從角龍千年為應龍根本不是空夢。 不好。 顯然他剛剛的低語被聽了去。 衛風皺了一下眉,把做好的飯端在了小院的石桌旁,回給某人一句: 不思進取。又道:過來吃飯。 伯閑拍了拍身上沒有的灰塵,落座。 小孩也真是的皮得很,送他們回家問題就沒停下來過,嘰嘰喳喳的。 伯閑抿了一口鮮湯,眼神朝正對面的衛風望去,不等衛風發現,早一步的收回眼神,又道: 則明兄,還有多久離開。 大抵一月后吧。 回哪? 除了天上還能哪? 我不同意,你是我撿來的,該跟我一處,我沒讓你離開,你還想走?又道:我不過是試探一下,嘖。原來已經開始打算時間了? 我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的,走,是必然的。 報答?如何報答。 你定,想要什么都可以。 那就留下。 除了這個,換個。 嘖。伯閑堅定的又道:就這個。 衛則明,我沒有跟你開玩笑,這就是我想要的報答。 為何?為何要留下?留下來多久?每天跟你當伙夫嗎?你的日子就這般無趣嗎?就像你無所事事在人間?沒有追求,游神一樣的活著嗎? 衛風不解,他放下筷子直視著眼前的人,那堅毅的五官此時一臉茫然無措,夜晚的清風吹起了眼前人的發帶,那一抹白隨風而逝,落寞的垂在發絲旁。 與主人一樣,清清冷冷。 我是沒有追求,但不妨礙我把你留下。 為何?為何?為何? 衛風不解的連問三個為何,一聲皺眉,不解為何要留下,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像他與帝君一樣,有君有臣。 二聲疑惑,為何強求?相逢終有一別。 三聲詫異,為何如此執念? 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沒有離開我的道理。 我有我要完成的使命,魔界未除,劫兀不毀。衛風又道:閑哥,我只是你兩千余年中的過客。救命之恩,銘記于心。 這就是你的追求嗎? 對,除魔衛道,天下太平。 伯閑點了下頭,他突然站起身朝樹下走去,夜色漸濃卻襯得那抹白色身影越發的空洞,他抬手揮掉了搖椅上的落葉。 他撿起地上的落葉拿在手里把玩: 我一生沒有追求,每天瀟灑度日卻覺得度日如年,睡著后這日子就過得快了。 點我神智的是一個高大的人影,模糊的印象,穿著一身墨黑的衣衫,他告訴我,開了神智就能修仙,可我并不想這樣,我只想做一條蛇,懵懵懂懂,一片空白不好嗎? 開了神智后,那人就沒影了,獨留我對著山里的動物,我與他們交流,他們卻并不知道我在說些什么,好沒意思。 伯閑捏了捏落葉的一角,又道: 我就這么無所事事的修煉著,功力在增加,天雷降下來的時候我修成了人身,山里有只老虎他告訴我人間很好玩,讓我去轉轉。 我聽了他的話,來到了人間,到了這里我才看到了與我一樣的人,可我又不是人,他們說我是妖。我不需要進食,可他們人需要,他們不會法術,可我會,這就是我們之間的不同。 他們有家人有朋友有這個姑那個姨,可我沒有,我只有我。 人間哪好玩啊?生老病死,來來往往,臉熟的人一個個相繼離世。 人是不可靠的,他們留不久,我好不容易撿了一條龍,與我一樣,長命百歲,我怎么就不能留著了? 衛則明,可你卻告訴我,你有你的追求。那我吶?我一生的追求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