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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多了去了,你們可以陷我于不忠不義,更遑論一個癡心念佛的玄寂?”“姑娘所言詫異。事關宮闈秘辛,咱家也不好如實相告。我必竭盡全力照拂住持大人,姑娘還請寬心。”“呸!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蓮華看見玄寂朝她搖了搖頭,只好側了側身子,讓這隊人馬過去。連小和尚都被牽連了進來,他們究竟要招惹多少無辜的人。是不是所有的人在他們這些貴族的眼里,都是賤命一條,可以被隨意踐踏?她心里越發不忿,去往漪瀾殿的腳步也越發堅定起來!秀嬰,我來了!============呼閔收到蕭晟的停戰書,兩個使者帶著著戰爭的挑起者——胭脂。他看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那日小溪處所見姑娘。只是眉宇間相似罷了,眼神折射出的光,完全不同。凌厲的柳葉眉下,眼珠色澤略淡,冷冷的像琉璃珠子,透露著肅殺之氣。想和他玩偷梁換柱的游戲,好,他就陪他們玩玩。西狄的圣香,他也喜歡,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他哪有不接收的道理。楓葉盡(一)漪瀾殿外燈火通明,因著這個孩子的降生,蕭衍原本心情正好,卻忽聽小太監來報:龍吟寺的玄寂因非禮錦瑟被抓了。蕭衍的臉色頓時晴轉陰,雙眉緊鎖,將麟兒交由秀嬰,便抬腳出去了。蓮華過去的時候,沈溪也正打算離開。玉婷眼尖的看見殿外的蓮華,便起身和秀嬰稟報去了。蕭衍的離去恰好給了她一個絕佳的機會。她一向是直腸子,不會什么拐彎抹角的招數。沈溪見她臉色僵硬,料她已經去鬼市拿到了想要的消息,便跟著她進了漪瀾殿。秀嬰如弱柳扶風一般半臥在榻上,她抬眼朝師徒兩笑笑,“蓮華來啦,是過來賀喜的么?”沈溪往前邁了一步,“蓮華想和你聊聊。請貴妃娘娘屏退左右。”秀嬰慵懶的朝數十名宮女擺了擺手,又將懷里的孩子交給乳母,只留玉婷一人在側。喧囂了兩日的漪瀾殿終于漸漸安靜下來。蓮華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說出的內容,令沈溪幾乎站不穩腳跟。“秀氏,發源于北疆。早年與妖物通婚,久而久之,秀氏之人都擁有吸取凡人生氣的本領。他們利用此招,或治愈自身的疾病,或抵御少數外敵,不一而同。”蓮華見沈溪臉色發白,故意踱步到他身旁,“師傅當年恰巧遇到奄奄一息的爹爹,所以收留了我。可是,師傅,你這么聰明的人,又怎么會不想想,我爹爹為什么要過來南疆,又恰好遇到了你?”秀嬰的臉也漸漸褪去了血色。“那是因為,我爹爹來找一個人。就是,你和秀嬰的師傅——秀青。”蓮華說出的每一個字都猶如尖刀,一刀刀刻在沈溪的心尖。“誰知,沈溪,你為了這個名叫秀嬰的女人,欺師滅祖,殺了自己的師傅,是與不是?”她看他的眼神沒有表情,帶著森森的拷問。“秀嬰”蓮華轉過身,目光掃視著她那張傾城絕色的臉,“你勾引自己的叔叔,不過是妄想奪取他的力量,又利用沈溪的心軟,讓他殺了自己的叔叔,是與不是?”她笑起來,尖銳的笑聲凍徹沈溪和秀嬰的骨頭,“這就是天睿的皇帝捧在手心的貴妃娘娘?瞧瞧,”她勾起沈溪的一絲秀發,像是數日前他不由分說占有自己的那一幕,“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對,心狠手辣的師姐弟,我說的對不對?”沈溪從不知道她舍棄靈魄,換取的不過是秀嬰的身份。可正是這身份,一層層揭開了他深藏已久卻不敢面對的傷口。他居然為了面前這個心如蛇蝎又步步算計的女人親手殺了自己的師傅,多么荒唐,又多么可笑,這么多年的堅持和隱忍,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笑話,一場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徒弟看去的笑話,就和市井話本一樣可笑,并且,大逆不道。“秀嬰,你算計了沈溪還不夠,自己身中千絲蠱,又利用我的心軟和輕信,奪取我的血液替你解毒,害我和沈溪彼此猜忌,真是步步為營啊!”蓮華已經不需要再看沈溪現在的表情了,他所信仰的世界正在崩塌,而這一切,都是她要求的一個真相而已。“秀嬰,你以為你成功了?”蓮華流著淚,刻薄的嘲笑他們,“你,其實,根本不知道我的血該怎么用。”楓葉盡(二)秀嬰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手腕,仿佛立刻就應了蓮華的話語一般,瓷白的肌膚又開始顯示出龜裂的紋路。她駭然的看向蓮華,也不知從枕下摸到了什么,不分青紅皂白的便朝蓮華的位置扔了過去。沈溪身法極快的替蓮華擋住了,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瞬間,滴滴答答的血濺到蓮華的脖頸處,明明已經涼下來的溫度,卻像是還在燒一樣,一路燒進她的心里。并非溫暖,而是有些灼痛。沈溪眸色森冷,擒住秀嬰。秀嬰看著沈溪,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冷笑。她在輕蔑他。蓮華走上前去,凌厲的看了眼抖如篩子的玉婷,寒冷的指尖劃過秀嬰的臉頰。她笑意不達眼底的湊近沈溪的耳旁,“師傅,你知道么?苯教的人,要對付你。他們居然知道你的弱點是怕火。你有沒有覺得耳熟?”沈溪捏住秀嬰脖頸的手滯了滯。蓮華繼續道,“師伯,你用火熏了師傅的眼睛,卻又將他的弱點賣給苯教,以換取他們對你的支持,我說的對不對?”“呵。”秀嬰發出一聲冷笑,還是她慣有的高傲模樣。沈溪掐住她脖子的手漸漸收緊,銀發如雪也是為了她,他現在除了看清她的畫皮,真不知道她還有什么能支撐她這所謂高傲的臉孔?她傷了蓮華,他們如今離心離德,不就是她正想要看到的么?“秀嬰,你聽好了。師傅的死是我的錯,你的孩子如今也健康的活著,但是你算計蓮華,又害得她一身傷,還打算利用苯教來鞏固權勢,我告訴你,你休想!”蓮華感覺自己被人往后一拽,她踉蹌了一下,轉頭看沈溪,看見他格外陰沉的臉,冷得駭人:“以后不要再擅作主張去鬼市立血契了。”蓮華以為他會責怪自己,所以才看起來如此生氣……沈溪默了一瞬:“你可以依靠我,從今往后,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沒有任何人能介入我們。”話音還未落,周遭氣息倏爾大變。玉婷嚇的躲到桌子底下,四周桌椅都在微微顫動,桌子上的杯子、盤子詭異的飄了起來。漂浮的桌椅霎時間被空中凝聚起來的氣刃切斷!“秀嬰,我勸你善待蕭衍,否則,他死的那天也將是你的忌日。”秀嬰剛一皺眉,便覺眉心生疼,血珠從她眉心之間冒了出來。沈溪喜歡留著他們看戲,這大戲,她既然布局經營多年,他又怎能辜負?定是要陪她演完這一幕,好叫她痛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