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抹藥
11 抹藥
這不是宣賜頭回兇她,但卻是最認真的一次。 蘇離一時呆傻在那兒,反應過來后又踉蹌的爬起來去推壓在宣賜背上的桌子。 站遠些。宣賜的聲音聽不出起伏。 蘇離僵硬的縮回手,右腳的鞋子絆掉了,她就光著腳踩在地上,冰涼的水打濕她破洞的露出大腳趾的襪子,她悄悄把那只滴水的腳藏到另一只后面,咬住下唇低頭乖乖站到一邊。 那雙白色的球鞋是新的,蘇離求了徐梅好久才買給她,大了兩號,徐梅說她還要長身體,買正合適的穿沒幾天就不能穿了,浪費。 蘇離很珍惜那雙新鞋子,要不是想穿給宣賜看,她平常都不舍得從鞋盒里拿出來。 宣賜雙手握住鐵架,慢慢直起身,使桌子重新靠墻,直到它穩定不動才松手。 對不起蘇離腦袋低垂,雙手不停抹著眼淚,對對唔起,我不是故嗝故意的嗚嗚。 蘇離為忍住哭聲連唇瓣都咬出了血,嗚咽還是不聽使喚,斷斷續續的從她喉嚨里溢出。 受傷的是宣賜,她有什么資格哭啊,他明明說了不要去動桌子,為什么她非要逞能。 徐梅說的沒錯,她就是個廢物,什么都做不好,也指望不上她。 宣賜沒有說話,他撿起地上的鞋子,手臂托住蘇離的屁股抱她進屋。 把蘇離放在炕上,脫掉那只濕淋淋的露著洞的襪子時他動作停頓了一下,將襪子放在旁邊,扯著衣服下擺擦干蘇離腳上的水后又脫掉她另一只鞋襪,找了雙自己沒穿過的襪子給她換上,有些大,回頭給小姑娘買幾雙吧。 嚇著了?他揩去蘇離還在往外流的淚珠,溫聲問。 蘇離搖搖頭,小手想拽他的衣角,猶豫一下又縮了回去,貝哥,去去診所看看好不好 她很擔心他背上出什么問題。 宣賜滿不在乎的輕笑,拍拍她的腦袋,不用,我沒事,有沒有大礙他能感覺出來,不是很痛,忍忍就過去了。 貝哥,求你了!去看看吧!那么大張桌子砸下來怎么可能沒事,不聽醫生說沒問題,她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會自責死的。 宣賜拗不過蘇離,也受不了她總是紅著眼求自己,只能哄著她吃過飯再去診所。 大夫看過后,說是沒什么問題,就是有點擦傷,本來想直接走人,看不得蘇離紅著眼瞅他,便買了點擦傷的藥和紅花油回家。 宣賜毫不避諱的當著蘇離的面脫掉上衣,露出后背猩紅的擦傷和青紫的磕痕,蘇離又愧疚的紅了眼。 小離,我摸不到后背,你來給我抹藥好不好。宣賜背對著,側頭問她,語氣中帶著點委屈。 蘇離點頭答應,宣賜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脫掉鞋子趴在炕上等著小姑娘。 拆開包裝盒,蘇離爬上炕,跪坐在宣賜身側,由于他趴著雙臂向上伸展,令背脊的肌rou全部凸顯出來,一條溝壑從他脖頸下方一路蔓延而下,直至褲腰遮掩下的尾椎骨。 蘇離沒想到宣賜看上去很瘦,衣服下面竟然是這副強壯有力的模樣,許是因為他經常幫著家里做農活兒吧。 她嚴格按著醫生說的用量,把藥涂在宣賜背上,指肚輕輕抹開時,隔個幾秒鐘就要問一句疼不疼。 不疼,你快點就行。再這樣抹下去,他要崩潰了。 蘇離手軟,小心翼翼的撫摸在后背時就如同在親吻他一樣,觸電般的酥麻自她觸碰的皮膚順著血管輸送全身,勾的他心癢難耐,那處腫脹壓在身下,又痛又麻,忍得著實辛苦。 蘇離一怔,以為他不耐煩了,抿住唇加快速度,但也時刻注意著手上的力度,不會弄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