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
兩個女人
女人遲早要結婚的不是嗎? 那要看你。如果你不愿,就沒人能逼迫你。除非我停頓了一下,煙頭隨即亮起。 除非你自己屈從,暗下去的煙頭被我移交出去。 那不是屈從,煙頭在她那里復亮后就被掐滅了,像掐死一只不聽話的螞蟻。那是人之常情,她最后說。 我起身罩了件衣服,把燈調到恰好能看到彼此神情的程度。這是我的一種暗示:我的信仰和她的一樣,不應該在黑暗中討論,這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所以,你會結婚?我不打算說服一個有所信仰的人,因為信仰很難證明。但我想了解另一種信仰。 會吧,我想。她以一種堅定的語氣對我說。 我坐到了離床一步遠的椅子上。目光落到她身上時,我瞧見了片刻前在她脖頸上留下的吻痕。那為什么要和我zuoai?,她臉上起了奇怪的反應,這倒讓我覺得自己才是那個不夠開化的人。 女人和女人做起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她沿著床頭挪了挪身子,和我保持對視。她裸露出來的肩頭布滿燈光,片刻前令我難以自持的欲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厭惡。 但是你會結婚的,況且你并不喜歡女人,不是嗎?有些偏離了我想談論的話題,于是我不由地加重語氣。 她聽到后便輕笑出了聲,那又怎樣?又沒有法律規定喜歡男人的女人不可以和女人zuoai。 我無法駁斥她的話,因為事實的確如此,法律不規范道德。我立即調轉了話題,那你喜歡男人?。 結婚和喜歡男人,是兩碼事,但很少有人會去區分。 某種程度上吧。她說著朝我這邊移動著。 我從椅子上起來,倒了一杯酒,我們不會再見了。我想,她應該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那把空椅子就在她手邊。她停下了一切動作,為什么?你不喜歡我嗎?。 片刻前也許我是喜歡的,但現在更多是一種憐憫。我們不合適,我抿了口威士忌,看著她。中間只隔了把椅子。 因為我會結婚?她從無窮多的答案里找到了最優解,然后問我。 我審視了她一眼,但沒有太多含義,只是在確認某樣東西。不是,我把酒遞給她,幫她裹了裹被子后,又坐回那把椅子。 她接過酒,晃了一下,沒有喝,而是回到那個問題上,那為什么?。 我有點不明白她這樣尋根問底是為了什么,于是問她,你喜歡我?。緊接著,她把酒一飲而盡,而我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空酒杯被她攥在手里,正朝著我,她喃喃地說,我會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