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

    我喜歡她，她不知道。

    我們踱步在寒冬眷戀的春夜里，捂緊衣袖。路燈在腳下亮起，我看清她一點。

    有沒有可能春天太過喜歡冬天了，想把四季多分給它一點？我突然問。

    出奇一致地收小步幅，我和她像在攜手抵抗白日的到來，耽延著滿含羞澀的夜晚。

    也或許是冬天不舍得放走春天。她的眼睛好亮，用月光注視我。我險些以為春天就是我的名字，臉紅了起來。

    那如果你是冬天會怎么做？我踢了顆小石頭。

    自私地占有她。她接著踢了一腳，滾了好遠。

    幾秒后，我轉頭看她，路燈在蕩漾。

    我明天就要走了。我說。她沒說話，和我對視著。

    春天總會來的。我轉過頭，嗅了一口寒氣。

    但冬天會很難過。她說。

    石頭停在我們腳邊，聽著女孩們的對話。

    那你呢？

    我也是。

    冬天舍不得春天。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