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來了，你有沒有前來？
我停下來了，你有沒有前來？
對于孟賀揚突然起身的動作，孟母看了他一眼問道：去哪兒？ 媽，我已經結婚了。這回答模棱兩可。 但是孟母居然很滿意這個回答：知道結婚了就好，還不趕緊回去！還說要離婚，你真給我離個試試 知道了，媽。 知道就好，走吧。 孟賀揚離開孟家大門的時候，還在想，如果不是小寶的話，婚姻真的是個很好的擋箭牌，換平時孟母還有跟誰出去要去哪兒干啥今晚還回來不一大堆問題要問。 對于明天的工作日，梁鷲的態度非常謹慎，雖然他不想在周日夜晚酗酒，但是他更清楚孟賀揚的性子，一定是發生了什么計劃外的事，舍命也得陪君子。 然后孟賀揚一言不發的喝著酒，良久他才開口：誰跟我說的娶誰都一樣？ 梁鷲：我說的，怎么了？有什么不一樣嗎？ 對于梁鷲來說，還真的是娶誰都差不多。到了他這個年紀，到了家人安排相親這個環節，愛情已經是奢侈品，尋找的是盟友，婚姻是保護私有財產的手段，娶誰又不一樣呢？無論是男方還是女方，這種時候都是陳列在貨架上的商品，待價而沽，你選擇對方，對方也在挑剔你。他們不外乎就是條件比普通人好了一點，能夠選擇的對象好一點，本質上還不是沒有區別。就孟家替孟賀揚安排的幾位相親對象，梁鷲作為好兄弟幫孟賀揚參考過，各方各面都沒多少差異，頂多就是孟賀揚從中挑個合眼緣的，別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那時候的孟賀揚也約梁鷲出來喝酒，聽完梁鷲這番言論沒有進行任何反駁。今天的孟賀揚也在喝著酒，但是他悶悶的嘀咕：娶誰都一樣，娶小寶就是不一樣。 梁鷲聽不懂了：你是說如果不是小寶，娶誰都一樣？ 孟賀揚被他繞的頭大：不是你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別說了，心煩。 梁鷲： 要說的是您，心煩的也是您，這位爺可真難伺候。 江荻花這些日子是真的忙，倒不是誠心想躲著誰，只是回來換了新工作想要腳踏實地的站穩腳跟，幾乎是沒有休息的連軸轉了出了好幾次差。 孟賀清在機場接到江荻花，不免得就會問道：你跟老三多久沒見了？ 不知道，兩三個月吧。 那你們平時怎么聯系？ 江荻花覺得孟賀清問的有些奇怪，想了想又覺得沒準奇怪的是自己，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都有點忍不住笑意：不聯系的，我們連對方微信都沒有。 孟賀清果然是覺得驚訝異常，就連孟母都跟江荻花是多年微信的好友，隔三差五還要打個視頻電話：沒有好友？那，你們，中間這些年，怎么聯系的？電話？短信？ 就是沒有聯系呀。 孟賀揚意味深長的摸了摸下巴：你們這是吵完架沒和解，然后見過一次面直接就決定要結婚了。 江荻花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吵架？他說的？ 嗯哼，實在是從他嘴里問不出什么來，他只說你們吵的很厲害，別的就再也不肯講。孟賀揚轉頭看江荻花：我是不信你們會吵架的，誰不知道老三有多慣著你，我覺得媽也是那樣想的，所以等家里人覺察不對，發現你們兩個人好久沒同框出現的時候，你都已經出國了。 江荻花的笑意無限放大：吵架？他慣著我？我那時候才多大，我一個小孩兒跟他有什么好吵的。 孟賀清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那兩個人的年齡，說起來那時候江荻花也不過十四歲，正是懵懂無知的時候，即使她真的任性胡鬧，老三那時候也已經二十二了，按照老三平常對小寶的態度，真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兩個人居然真的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孟賀清：算了，您大人大量，饒了他吧。 江荻花不想就這么簡單算了：二哥你能想象那個畫面嗎？他那天晚上，終于認出我來，站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猶猶豫豫的試探著叫了我一聲小寶。 我答應了一聲，然后他那個眼神，就跟快要被嚇死了一樣。 你敢不敢相信，他連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就以為我叫小寶。 孟賀清拍著腿大笑起來：那你知道不知道，婚禮那天他問我有沒有覺得你爸媽穿的過于隆重了，我當時差點沒憋住笑。 還有婚禮前，他問我你會不會參加他的婚禮。 孟賀清還記得那個下午，天空陰沉，他們父子三人擬定賓客名單以后，瞞著孟母去了他大哥的墳前，就像他結婚那年一樣，這是他們父子三人的秘密。 那天孟父情緒比較激動，后來就先上車休息，在只有他和孟賀揚在的時候，孟賀揚坐在他大哥的墳前點了一根煙，云霧繚繞中，孟賀揚問他：二哥，你猜小寶會不會來參加我的婚禮？ 直到婚禮結束，孟賀揚醉眼朦朧中再一次問他：二哥，你今天有沒有見到小寶？ 孟賀清才驚覺，他這弟弟不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品味單一，而是執著的停留在那個少年時期癡迷著那個少女。所有人都在被推著往前走，只有那個少年在說他走的慢，你們可以先幫我探探路，我想再多看看沿途的風景。他哪里是走的慢，他那是陽奉陰違，徘徊不前。 孟賀清突然就不太笑的出來：小寶，老三心里是有你的。 江荻花撩了撩頭發：那就更過分了耶。